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毒「夫」難馴

正文 第157章 告別 文 / 笑無語

    「嗯?八皇姐以為這是在雲若,便可以什麼事兒都沒有了是麼?」說話間,門口那修長的身影依然邁步走入了房中,然顧芷晴望著來人走近,不自覺地便後退了幾步。

    來人發上束了一隻精緻的玉冠,部分黑髮垂下散落於肩後,長身玉立,而他的臉上,一片冰涼的銀質面具遮住了鼻樑上方的部位,在黑夜中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只能看見他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步步走近。

    「你……你做什麼?」顧芷晴見他走近只能越退越後,直到背部抵上了桌子的邊緣,她才道,「我最近可是沒有什麼惹著你的地方,你還想如何?」

    「嗯,最近是沒有。」顧雲凰輕描淡寫道,「不過難道八姐你不知曉本王的記性太好了,但凡過去多少年,只要有你做得不對的事情,這腦子裡都能記得很是清楚,且,似乎還有幾件事沒找你算賬。」

    顧芷晴當下心裡一緊,「什麼事情。」

    顧雲凰低笑一聲,直接邁步走到了顧芷晴的跟前,微微俯身在她耳畔道:「你在望月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中該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冰涼的氣息噴灑在頸間,顧芷晴下意識地要避開,但桌子在身後,顧雲凰在身前,此刻已是無處可避,便只能將頭朝右邊傾,想要遠離身前人,卻因著一個緊張,腳下打滑險些摔倒。

    「皇姐,雲凰又不是鬼,你何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一聲輕柔至極的聲線至唇間逸出,圈圈漣漪而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這般的溫聲細語,聽在顧芷晴耳中卻彷彿真的是鬼魅之音,她抬眸撞進那雙面具之下深邃的見不到底的眸中,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不順暢了,餘光瞥見那大開的房門,倏然一個轉身足尖一點便要掠向門外。

    但她的如意算盤並未成功,只因還沒出門,便見到黑夜中一名勁裝男子的身影擋在了房門之外,那人見她要逃出門,拇指一撥手中的長劍,出鞘的一截銀芒閃現,顧芷晴神色一僵。

    無路可逃。

    「雲凰,放過我可好?」好似一瞬間頹然了下來,她無力地道,「我亦有太多的身不由已……」

    她說的似是無比淒涼,但背對著身後人,低垂著的眸中卻湧出一片陰涼之色。

    「呵,皇姐大可放心,這次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但聽身後的人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到了她的身後,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只不過,借你一點血罷了。」

    顧芷晴倏然一驚,抬步便想退開,但身後的人已不容許她的逃離,擒住她的手腕,攜著內裡的指甲劃過了那細嫩的肌膚,瞬間便有血液流出——

    顧芷晴悶哼一聲,卻反抗不得,不過片刻,便好似被人抽乾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疲軟地坐到了地上。

    「還愣著做什麼,去拿幾個碗來接,否則皇姐的血豈不浪費了。」顧雲凰轉過頭,朝著那在一旁站立了許久的默不作聲的婢女道。

    下一刻,聽得那婢女細弱蚊蠅地應了一聲,「是。」

    顧雲凰將視線轉回了手中人的手腕之上,那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彷彿綻開的血色之花,望著那血花,他眸中有片刻的失神,隨即又變的無比冰冷。第二日。

    「殿下,可是在想關於月瑩郡主一事?」永陵宮中,珍華望著坐在桌邊的瑾玉,但見她垂眸思考,指尖卻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茶杯。

    「事有蹊蹺。」瑾玉淡淡道,「回頭再說吧,咱們先去一趟煜親王府,找浣笑。」

    珍華點了點頭,「奴婢去備馬車。」

    「嗯。」

    東方珩還在位之時,只有兩位兄弟,分別就是現在的安親王與煜親王,在瑾玉眼中這兩位皇叔都不怎麼討喜,尤其是煜親王,不過好在這老傢伙去十萬八千里外的滄州救災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也不用常常見著他,這兩位親王平時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尤其是煜親王府的世子,她的堂兄東方越,說來二人也是近一年才結下的梁子。這些個堂兄弟姐妹中,只有浣笑郡主,她看的最順眼。

    浣笑郡主與越世子是一母所出,但性格卻跟她那不學無術的哥哥差了十萬八千里,瑾玉並沒有因為她是煜親王的女兒而疏遠於她,相反她是欣賞她的。

    那位郡主,並不同於她身邊的其他姐妹,她——很是特別。

    煜親王府位於濟州城內,一路坐著馬車,很快便到達了煜親王府,瑾玉掀開馬車的布帳,還未下車便聽到一道她十分熟悉的欠扁聲音——

    「喲,這不是湘王殿下麼,又來看小王的妹妹?你這尊菩薩最近沒怎麼來王府清靜了不少,怎麼著,無聊了想來給我煜王府添點熱鬧?」

    瑾玉乍一聽這聲音微微挑了挑眉,而後在珍華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抬眸看向此時站在王府門口明明衣冠楚楚,卻故意擺出一副地痞樣的華服男子,平靜地開口:「你欠收拾?」

    要說這東方越之所以與她結下樑子,是因著半年多之前他說了她的閒話,被她叫人扒了扔在王府門口示眾,雖說那些人也沒將他真的扒光給他留了條褻褲,但是那也夠他丟臉了,本以為他會吸取一點教訓沒想到他毫無改正的意思,依舊不可一世,瑾玉對他這一點還是有那麼點「欣賞」。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惹她沒好處,還就是要惹她。

    他大概不知,無論他怎麼鬧,在她眼前,也不過是個跳樑小丑。

    「小王不敢。」東方越哼了一聲,「小王最近腿腳不怎麼方便,不能領您進去了,您還是自己進去吧。」

    「腿腳不方便?」瑾玉看向東方越的眸子泛起一絲笑意,「珍華對筋骨推拿十分拿手,讓她給你揉揉?」

    「我,我用不著!」東方越眉頭皺得死緊,口氣也變得不善了起來,「你不是要看浣笑麼?大門在後面,直接進去不就行了?跟我廢那麼多話做什麼?」

    對於他的態度,瑾玉早已習慣,東方越這半年來變了不少,比當年少了些魯莽多了些謹慎,少了些蠢笨多了些小心眼,唯有這不怕死的性格,一點沒變。

    放眼朝堂上下,敢對她這麼無禮的除了那幾個看他不順眼的老傢伙就是他了。

    不過她倒是沒怎麼計較這個,因為他那點小本事,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用,再則,他『不屈不撓』的性格還是讓她有那麼點讚賞。

    「真的不領本王進去?你這可是招待不周。」瑾玉看著眼前的人,眸中的笑意仍在。

    「小王有要事要出門,您自己也有腳,自己進去吧。」東方越說完轉身便走。

    「不是說腿腳不方便麼?來人,將世子扛回去休息,沒完全康復之前便不要出門了。」瑾玉淡淡地對王府門前的守衛發號施令。

    守衛們聞言一愣,東方越腳步一頓。

    「怎麼?」望著一乾麵面相覷的侍衛,瑾玉道:「如今在煜親王府本王說話都不管用了?」

    此話一出,門口的守衛門當下便朝東方越道——

    「世子爺,對不住了。」

    他們的腳步剛挪開,那背對著他們的華服男子就轉過身,衝著他們大吼,「你們敢!」

    十足的惡霸派頭,可是——

    無人理會他。

    望著那一群人朝著自己而來,東方越當即暴跳如雷。

    「你們還真敢!」

    被自家守衛追捕的東方越二話不說拔腿向著大街的方向跑去,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串串長長的怒號——

    「東方瑾玉,算你狠——!」

    「殿下,他對你一直這麼無禮,你為什麼不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次,好讓他長點記性呢?」珍華看著東方越消失的身影幽幽地歎了口氣,「以殿下你的手段,應該……」

    「這世上的人渣太多了,碰見一個計較一個不值得。」瑾玉打斷珍華的話,率先走進了王府。

    珍華疾步跟上,「可是殿下難道不覺得有心人會因著這個,說您怕了煜親王。」

    「那麼那個人肯定不是得了角膜炎就是雙目失明了。」瑾玉輕描淡寫道。

    珍華:「……」

    「這二愣子你對他越狠他越記仇,想讓他放下屠刀,除非母豬上樹。而且——」瑾玉頓了頓,「實在是懶得費心思折騰這人,留著他,給無趣的生活當點調味劑罷。」

    煜親王府很大,二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浣笑郡主居住的沫茶軒,遠遠地便看見那鯉魚池邊席地而坐的一抹淡綠色的倩影,只是,不同於往日的獨自撫琴,她的身邊多出了以個瑾玉意想不到的人。

    林蕭銘?

    他一襲黑衣懶懶的靠在鯉魚池的樹邊,這一次,他的那個貼身侍衛沒有跟在他身邊。

    瑾玉沒有驚動他們,只跟珍華緩步上前,走得近些了,靠在樹邊的林蕭銘轉過了頭,朝她們微微一笑。

    瑾玉不動聲色,依舊緩緩地走,到了席地而坐的女子身旁,問這才開口道:「浣笑,你與銘王認識?」

    「認識。」女子微微抬頭,清澈的眸迎上了瑾玉的視線,淡淡一笑,「你來了。」

    瑾玉淺笑著點了點頭,而後道:「進展如何?」

    東方浣笑搖了搖頭,「還是那樣。」

    瑾玉眸光一黯。

    「聽著你二人說話,總覺得是在打啞謎。」二人交談之間,林蕭銘已然從身後走上前來,「本王很是好奇你們所指何事。」

    「告訴銘王也無妨。」瑾玉淡淡道,「不過說之前先要問你一事,夕照皇室的子弟都姓花,為何銘王你卻姓林呢?」

    「花這個姓氏太難聽了,本王隨母姓。」林蕭銘回答完又有些不解地看著瑾玉,「我為什麼姓林與你們所談的事有何關係?」

    「是啊,沒關係。」瑾玉點了點頭,而後笑道,「那我們所談何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林蕭銘:「……」

    聽出了瑾玉在暗諷他多管閒事,他倒也不惱,只歎了一聲,「罷了,不問了,顯得本王不討喜。」

    瑾玉心道你原本也沒有多討喜。

    「瑾玉,銘王也無惡意,你說話又何必如此。」一旁,傳來東方浣笑的一聲輕歎。

    「浣笑竟會為他說話。」瑾玉似笑非笑地看了林蕭銘一眼,「奇了。」

    「銘王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東方浣笑道,「你知道我只以樂會友的。」

    「原本是與郡主不相識的,只是因著風魔琴來特意來看看。」林蕭銘說著,眼神投向了東方浣笑手中的琴,「幸而風魔琴是落在你手中。」

    「風魔琴身上沾染了無數人的性命,若是讓嗜殺之人奪去,只怕是一場血雨腥風。」東方浣笑道,「銘王既然認了出來,還請替我保密。」

    「那是自然。」林蕭銘笑著應了,而後道,「你們既然有事要談,本王也不用留在這兒礙眼了,這就先告辭。」

    東方浣笑點了點頭,「銘王,慢走。」

    林蕭銘離開了之後,東方浣笑才道:「原先就聽過招魂引學習起來十分困難,如今我算是領教到了。」

    「我曾經親眼見過有人彈奏招魂引的效果。」瑾玉說著,直接在地上坐了下來,望著東方浣笑手中的白玉古琴,「只是他留下了樂譜給我,卻沒有親自教習我。」

    東方浣笑靜默了片刻,而後道:「或許,可以讓銘王試試?」

    瑾玉搖了搖頭,「不要問他,我不想讓旁人知道。」

    「其實銘王對你不錯。」東方浣笑道,「也許……」

    「你不明白。」不待她說完,瑾玉便道,「我已經不再擁有,所以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一個刻骨銘心的人,至此以後,其他人就不過是匆匆浮雲。」

    「真是可惜。」東方浣笑長歎,瑾玉的事,她原先是聽說過的,此刻聽她談起,便只能歎息,「所以如今他不在了,你也不考慮其他人?」

    「是。」瑾玉應得十分利落,「其實我此次過來,一是來與你告別的,二是找你借一樣東西,浣笑你可願意將風魔琴借我一段時日?」

    「告別?」東方浣笑訝異,「你想去哪兒?」

    瑾玉淡淡一笑,「雲若,證實一下我心中的猜測。」——

    題外話——

    計算機考試到一點多才回來,下午四點還有一科考試,只能更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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