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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5章 要做你的妃 文 / 笑無語

    「先前在水裡折騰了那麼久,現下我不過是累了想休息。」他閉著眼低語道,「又不是要死了……」

    「不准說那個字!」瑾玉一聽他後面的話當即沉下了臉,可見他深色蒼白又不忍再罵,「方纔吐血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見他現在還有力氣說話,她當真會被他嚇到。

    不對,早在他吐血的時候,她便已經被他嚇到了。

    「應當是七葉花與我排斥。」他細弱的聲線響起,「排斥是真的,有作用也是真的,回頭再與你解釋。」

    瑾玉聞言也不再多問了,「睡吧,別說話了。」

    「分明是你一直在與我說……」

    「叫你安靜點睡覺就睡覺哪來那麼多廢話!」像是欺他此時虛弱無力般,她抬手掐上了他的臉,「不准再說話!」

    「……」

    暖陽照映下的樹林蒼翠欲滴,臨近樹林的斷崖旁,有身著白色衣裙的身影沿著崖邊緩緩邁步,在她前方有一隻通身雪白的小狐邁著優雅的步子行走。

    一人一狐又沿著斷崖走了一會兒,那隻小狐狸忽然停了下來,白衫女子亦是在小狐之後頓住了腳步,她轉過身俯視著崖下,卻見一片輕霧盤繞,人看得久了好似覺得身處雲端一般,這也愈發給人一種這下方深不見底的感覺。

    白衫女子的面色平靜無波,看了一會兒,她有手輕抬撐起了一把淺白色的紙傘,而後望了一眼身旁的雪白小狐,朝它輕輕勾了勾手指。

    小狐立即躍起撲騰到她懷裡,白衫女子一手攬著小狐,一手打著油紙傘,而後望著那崖下的一片輕霧繚繞,邁出一步躍了下去……

    撐傘緩落而下的白色身影仿若九天玄女一般輕盈優美,不消片刻便消失在朦朧輕霧之中……

    凰音醒來之時,印入眼簾的是瑾玉精緻的下巴與捲翹的睫毛。

    她一直保持著攬著他睡覺的姿勢正如昨夜他懷抱著昏迷的她一般,現下不過是二人互換了一下姿勢。

    這一次醒來身上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他勾了勾唇,抬手輕輕觸上上方那人的臉龐。

    這一動作驚醒了閉目淺眠的瑾玉。

    她倏然睜開眸子,桃花美目之中攏著一池的清冷戒備,卻在垂眸看到是凰音那白皙的手時戒備之色悄然散去。

    這一變化被凰音看在眼中,一時心中泛起一層波瀾。

    曾幾何時,他也是如同她一般,即便睡覺也是淺眠,只因要時時提防著他人,那時的情況是不允許他有一絲的鬆懈。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方才瑾玉驚醒的那一瞬,他能清晰地看見她漆黑如墨的眸子裡的冰涼與警戒之色,她淺眠之時,身體竟然也是處於高度警覺的狀態。

    他是如此熟悉這樣的神態。

    她是在宮中惡名昭著的皇子,多數人怕他懼她羨慕她嫉妒她生來的榮耀地位,可他想她的過去並不如世人所想的那般輕鬆快樂。

    瑾玉自是不知凰音此時心中所想,見他睜開了眼,她眉眼一彎,「醒了?」

    凰音衝她淺淺一笑,「嗯。」

    他初醒時鳳眸裡帶著還未散去的慵懶睡意,本就眉目如畫的少年如此淺柔的笑,無端地帶上了幾分魅惑。

    瑾玉眸裡有一閃而逝的驚艷,而後悄然移開目光,「現在感覺如何了?」

    「好多了。」凰音從她懷間起來坐直了身子,「我以前的大夫說我毒發之時不能吃除了她配的藥以外的任何藥物,即便沒有毒發用藥也許慎重,能不吃就不吃,碧血七葉花雖是良藥,但藥效卻有些大,用在你身上是全然沒有問題的,但用我在身上除了發揮它本身的藥效外,還與我體內的其他藥物起了衝突。」

    瑾玉聽聞他的話當下轉過頭斂著眉頭看他,「你既然知道不能亂吃為何不早說?」

    話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來,是自己一個勁兒逼著他吃似乎也不能全怪他,但他什麼也不說卻依舊讓她有些氣悶,「這事也怪我,可你也真是,你要是早說我還會逼著你吃麼。」

    「我這不是看你一心想著我不好意思拒絕麼,再說了,我自己也想試試七葉花會不會與其他藥物不一樣,可事實證明我的大夫說的還是正確的。」凰音說著看了看瑾玉的臉色,見她的臉又沉了下來,忙道,「好了,瞧你又皺眉頭,我說了喜歡看你笑的。」

    又是嬉笑著模樣,可瑾玉不吃他這一套,「老實交代你體內的毒是怎麼回事。」

    以前不想問是不想多事,再則她認為自己沒有必要瞭解他太多,可如今不一樣了,對於他的事,她能知道的越多越好,能扒一點是一點。

    其實她想問的還有他一直未透露的他的身份,可話到嘴邊終究是沒出口,她希望有一天他能主動告訴她。

    「說來話長,但是阿瑾你要相信我不告訴你是有理由的。」凰音抬眼迎上她的眸子,「我總是會告訴你的,所以現下,別多想,嗯?」

    瑾玉瞇了瞇眼,「你保證?」

    她心下明白凰音在某些方面和她一樣固執,一旦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更改,她想他若是有苦衷真的不能說她也不是不能等,不過她希望他不會讓她等得太久。

    凰音見瑾玉這麼說心下明白她是妥協了,便彎了彎眉眼,「我保證。」

    「信你一次。」瑾玉冷哼一聲,而後站起了身,朝他伸出了手,「這地方我是不想再呆了,咱們該走了,你有力氣麼。」

    凰音低聲笑了,「都說了好多了怎會沒有力氣。」

    話雖是這麼說,手卻還是伸了出來放入瑾玉的掌心,而後便見那隻手將他的手握住往上一扯,他便被拉了起來。

    握著的那隻手微涼如他的懷抱一半,他身上的溫度似是比常人要低了一些,這與他中的毒也許有關係,但這並不影響她牽他或抱他,對於這一點她是不在意的。

    而同一時凰音垂眸望著牽著自己的那隻手,那隻手傳遞過來的暖意那麼清晰,他想若是以後能一直牽著這麼一隻溫暖的手該有多好。

    他微涼的手被瑾玉握著不多時也漸漸有了溫度,二人走了一會兒,瑾玉忽然出聲道:「你覺得咱們真的應該沿著東面回去麼?」

    凰音閒然道:「你我二人落水的事宮裡現下應該不少人知道了,想來他們也知道這河流順流向東的事,如此一來,那些真正緊張擔憂的應該是早早出動了,而那些居心叵測的沒準也在暗地裡做好準備了。」

    「所以我才問你咱們該不該就著東面回去。」瑾玉沉吟道,「可似乎除了這條路便沒有其他選擇?」

    「那可不一定呢。」凰音聽了她的話卻是眼兒一彎,「現下我的狀態不比原先,你一人也應付不過去,以防萬一,陸路咱們不走,走水路。」

    「水路?」瑾玉聞言瞪眼,「水路,這兒的水路……你的意思是走咱們掉下去的那條河?」

    凰音點頭,「不錯。」

    「可是這兒一艘船也沒有,若是要做竹筏……」瑾玉向四周掃視了一眼,只覺得這兒的枯木樹枝真是不忍直視,「這兒沒有好的材料不說,連用於固定的繩索也沒有。」

    哪知她所指出的這些難題凰音卻好似不覺得有什麼,只笑道:「所以咱們便等吧。」

    「等?」

    凰音見她眸含不解,笑道:「等幫手。」

    「你什麼時候找的幫手?」聽聞他的話她怔然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後便是想到他既然說得出有幫手那便一定是有,但是她還是疑惑他們在崖底呆了這麼久他用什麼方法尋救援。

    「這個幫手不需要找。」凰音朝她輕輕一笑,「咱們等著就是了。」

    見他又開始賣關子,她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二人一路邁步走向來他們原先掉落下來的那條河,這條河是自山上奔騰朝東面而下水流一直便是有些迅猛,在原地等了片刻,瑾玉見凰音面上一直是一派悠然的模樣,不禁挑眉,「你說的人還沒到,你是如何能肯定他們就一定能找的到……」

    話未說完便是忽然頓住,只因她聽見耳邊那奔騰的河水之勢,夾雜著另一道聲音——

    「哎呀呀,慢點慢點,你這只死烏鴉!」那是少女因慌張而叫喊出來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啊啊啊,我早說我不會做這事,安姐姐還硬要叫我來……」

    那女子的聲音聽在了二人眼中,凰音頭也未回便道了一句,「來了。」

    瑾玉自然是更好奇,也覺得那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如此便轉過了身,哪知這麼一眼,看得她差點沒站穩!

    那自不遠處的河流極速而下的木筏之上站著一襲水藍色裙衫的少女,她手中沒有槳亦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坐在那木筏之上哇哇亂叫面色難看似是想哭又哭不出的模樣,而在她之後的——是一隻通身漆黑的鳥撲騰著翅膀在飛,脖子上套著一根繩子牽引著那木筏的尾端,它那細脖子套著繩子往後直仰似是有些吃力,卻能控制著木筏下流的速度使之不會被水勢沖地愈發快。

    這隻鳥是哪裡來的力氣?!

    那水勢衝著木筏的力道她想即便是鷹或者雕也未必能拉的住吧,可那只漆黑的鳥分明才那麼小,直到那一人一鳥離她與凰音愈發的近了他才看清了那鳥的長相類似於——烏鴉?

    說是類似其實又不大像,那隻鳥的尾羽有些長甚至於長過了它的身子,它全身黑到了連爪子都是黑的,只有那兩顆一眨不眨的眼珠子,呈現出的是深深的琥珀色。

    好奇怪的鳥類,長得卻挺拉風。

    待將那黑鳥觀察完了她才將視線轉向了那木筏之上的少女,方才實在是被驚到了注意力全放在了哪只力氣大的嚇死人的小黑鳥身上全然忘記了其他,直到她的眸光望向了那少女這才看清了她竟是——思苗。

    難怪她說那聲音聽著耳熟,果然是她。

    凰音說的幫手便是她?可看她那嚇得小臉蒼白的模樣哪有一絲在關鍵時候做幫手的潛質……

    正在她打量思苗之時思苗的目光也望了過來,在那一瞬瑾玉在她眸中看到了一絲喜色,而後只見她轉過了身朝著身後的黑鳥大喊,「停停停!」

    瑾玉見此眉頭跳了一下,卻見那黑鳥彷彿聽懂了她的話,撲騰的翅膀瞬間加快了扇動的頻率而後便是脖子狠狠地朝後仰著拖住那還在往下急流的木筏,這讓瑾玉十分擔心它的小脖子會不會直接被那繩索拉斷了。

    可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了,那黑鳥雖是一副萬般吃力的模樣,但確確實實地是拖住了那木筏,使得它不再前行。而後便是轉了個身子將那繩索拖著將木筏拉到了河岸邊,又撲騰著小翅膀用脖子牽著繩索在河岸邊一棵大樹上繞了兩圈將那繩索綁住不讓木筏被河水沖走,做完了這一系列動作,它直接停在了樹上休息。

    「好恐怖的力量。」瑾玉只覺得那小黑鳥當真配得上『恐怖』二字。

    試問那麼小的身子力氣大到如此,人尚且沒有這樣的力氣,如此對比之下這小黑鳥是真令人心驚了。

    那木筏被固定了住,趴在上頭的少女也起身跳下木筏上了岸,一見瑾玉便跑到了她跟前,「你們等了很久麼?如果是的話那麼抱歉了我的動作太慢加上我膽子不大……」

    「也不久。」瑾玉望著她笑了笑,「害怕還前來倒是難為你了,不過我想知道那隻鳥究竟……怎麼回事?竟能拉木筏?」

    這真是極為驚悚的事兒。

    「阿瑾你指的是那只醜得不行的小東西麼,它名喚黎鴉極有靈性。」凰音轉過臉望著那棲息在樹枝上的小黑鳥,「如果你指的是它力氣過大的事那麼不用太大驚小怪,那不是天生的,只是因為那小東西太頑強百毒不侵這便導致了它那沒天良的主人天天拿各種奇奇怪怪的藥給它吃,它力氣大也只是暫時的。」

    「你也知道黎鴉?想必是我姐姐告訴你的。」思苗聽著凰音的話便笑道,「這味藥名喚力無窮盡,人吃了可以將功力瞬間提升兩倍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維持時間為一個時辰。」

    「這般厲害?」瑾玉轉過頭望著少女,「可有副作用?」

    按理說習武之人通常都是循序漸進,若是急於求成吃一些提升自己本身能力的藥那極有可能超出自己能所承受的範圍而產生一些副作用。

    「這位公子你猜對了。」見對面那俊美的少年看向了自己,思苗朝他明媚一笑,「一個時辰之內服用者的功力提升兩倍,一個時辰之後,他就力竭而死……嘿嘿。」

    瑾玉:「……然後,這種藥給鳥吃?」

    她轉過頭望著那小黑鳥的目光忽然帶上了一絲同情。

    「公子放心,不會有事的,它早已習慣了……」思苗說到這兒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它發生過什麼……姐姐?」

    話未說完她便是忽的拔高了聲線瞪大了眼望向了瑾玉的身後。

    瑾玉被她這麼一聲喊下意識便轉過了頭,正見到一襲白色裙衫的女子攜著一把紙傘邁步款款而來,在她身後跟著的一小團白色的物體隨著她的行走緩慢移動。

    瑾玉只是瞬間便明白了這人是誰。

    這被蕭九月勾搭上的姐妹二人大多是一起出現的,如今妹妹已經來了,這位想必就是姐姐,即便蒙著面紗她也能猜得到。

    這姑娘似乎也與凰音相識?

    「安神醫,你來了。」望著那走近的白影,凰音神色淡淡,他通常不會對瑾玉以外的人展顏,即便有大多時刻也是笑裡藏刀,因此他如今這般淡漠的模樣倒像是最真實的他。

    「這懸崖從頭上往下看似是深不見底,但真正跳下來也不過百丈深。」花未安說著持著傘把的手輕抬,將傘一個反旋放入了另一隻手的掌心裡打著轉玩,「原本是想不到這種另類的跳崖方式,只是因為聽說了六殿下跳觀月台時用了這個方法,而崖下今日霧多無風,打傘而躍是呈自由落下,抵達崖底不可謂不輕鬆。」

    聽聞她的話瑾玉當下一挑眉,對於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感到奇怪,只是訝異於她竟然聽說了自己與秋靈公主打賭跳觀月台一事,「難得姑娘肯用我的方法……嗯?!」

    最後一聲是因為她話說到了一半便有一小團白色的物體直衝過來撲到她懷中,卻好似沒抓緊就要往下掉,瑾玉下意識地抬手將它托住,那小東西順勢便躺在了她懷裡。

    可不就是那只見了好幾次也抱了好幾次的小狐狸麼。

    「活學活用,只能說是六殿下聰慧,我不過是學著你的。」花未安面紗下的唇角輕輕一勾,而後望了一眼瑾玉懷裡的小狐,「冰冰看來很是喜歡殿下你,畢竟你曾救它於馬蹄之下,這小傢伙別的不好,倒是很懂感恩。」

    瑾玉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不想下一刻花未安說的話卻讓她笑不出來了——

    「它的鼻子也是極好的,正如殿下你當日喬裝入雅芳閣時它不也是扒著你不放還抓破了你的衣衫麼。」

    「姑娘似乎,知道的很多。」說這話時瑾玉的眸光冰涼如水一派沉寂,恍然抬眸撞進對面女子的眸光裡卻見裡頭縈繞著淺淺的笑意。

    這位姑娘眉眼間分明很是淡漠,卻用這種似笑非笑的眸光看著自己,可是覺得自己很好笑?

    「男扮女裝這一事不怎麼光榮,還請姑娘莫要再提起。」瑾玉語氣淡漠。

    「明人不說暗話,六皇子,不,六公主殿下何必再裝下去呢?」花未安輕描淡寫地說,下一刻便見瑾玉的目光倏然一沉,她見此忙道,「六殿下不必當我是敵人,我不做外傳人家秘密的事,況且我可是來幫助殿下你的,而且我也需要殿下的幫助呢。」

    瑾玉聞言沒有再接話,卻是轉過了頭看向了一邊的凰音,眸光沉怒,好似在等著他解釋。

    「阿瑾,不是我說的。」凰音瞥見瑾玉的模樣不由得也沉了臉,而後抬手便將她懷裡的小狐揪了出來朝花未安的方向一扔,那動作十分野蠻。

    「你做什麼?」瑾玉見他如此不由皺起了眉。

    「你認為我會將你的事告訴別人麼?」凰音平靜地朝她道了一句,而後直接別過臉轉身邁出了步子。

    瑾玉見此只覺得太陽穴有些疼,忙伸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回來,沒說是你說出去的,只是想問你這姑娘為何知道我這麼多事……行了,你就當是我不對。」

    凰音聽聞她的話步子一頓,而後轉過身望著她幽幽開口,「本來就是你不對。」

    「你……」

    「二位不用吵了,先聽我說可好。」花未安見自己不過才說了幾句竟弄的凰音與瑾玉鬧了起來,不由道,「這事確實不是凰音說的,而是我一早知道的,六殿下,你就不想聽我解釋麼?」

    瑾玉轉頭將視線落在花未安身上,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那模樣顯然是要聽她解釋了。

    「其實要說起來,早在見到你之前我便知道了。」花未安望著那對面的俊美少年道,「家師早有言,望月皇后,育有一女,人前男裝,名喚瑾玉。這其中的意思我想我不必再說明了。」

    望月皇后,育有一女,人前男裝,名喚瑾玉?

    瑾玉一聽這話又回想起花未安那句『家師有言』,腦海中忽然想起一種人——神棍,那種整日神神叨叨似能預知未來說出的話只會裝深沉總令聽者想半天也想不明白他們講的是什麼。

    果不其然,這想法才這麼一出,那頭花未安又道,「家師所言是前半段,這後半段我是一點也聽不懂,後半段是,月裡銀弓,月裡尋香,鳳凰銜玉,展翅天涯。」

    「聽不懂。」瑾玉語氣生硬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而後望著對面的女子道,「不知家師是?」

    花未安也不隱瞞,「玉面鬼醫。」

    「玉面鬼醫,醫冠天下百草谷,姑娘是百草谷的弟子?」聽對面的人說自己出自百草谷瑾玉原本還不悅的面容這一刻呈現出喜色,而後一把抓過了身旁的的凰音,「他中了毒,你們可能解?你不是說有事需要助你,解了他身上的毒,一切好說。」

    醫冠天下,既是醫冠天下,便應該救得了凰音才是。

    「阿瑾。」凰音聞言轉過了頭,眉眼間浮現一絲無奈,「她就是我的大夫。」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心中卻莫名欣喜,只因瑾玉被人得知身份應當是很生氣的才對,雖說她不一定將對方殺人滅口,但免不了會脅迫或利用,正如之前她還與自己訂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協議。

    可令他想不到的事,在得知花未安是百草谷的人時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揪著自己問對方有沒有辦法解自己身上的毒,莫不是在她看來身份暴露還比不過幫自己解毒。

    想到此,他心情變得極好,望著瑾玉淺笑,「她當我的大夫已經有不少的一段時間了,她也是在想著法子想替我解毒,若不是她當真醫術了得也許阿瑾你我都沒有相遇的機會。」

    他這話說的隨意,卻不知瑾玉聽得有意。

    「你的意思倒是這位姑娘功勞很大了?」瑾玉望著他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嗯,一直想著治好你,真是辛苦她了。」

    這話說到後頭語氣頗為怪異,言語之間說著辛苦人家可臉上卻一分感激的意思也沒有。

    凰音一時不知瑾玉是怎麼了。

    按理來說花未安與她從無過節,也是今日才道破她的身份並且也道明瞭原因,為何瑾玉看上去對她頗為不滿?

    瞥見凰音眸子裡的疑惑,瑾玉忽然惡聲,「笨死你算了!」

    凰音:「……」

    「六殿下,他說的不過是實話,你又何必如此在意。」一聲低笑自對面的女子口中逸出,「不過話說回來,女子在中意的人面前向來都是小心眼的。」

    傳言這六殿下霸道又蠻橫,初見時她便得知傳言有誤瑾玉並非真是這般人,但今日再看,她對待凰音的態度確實是這樣的。眼裡揉不得沙子,更不允許其他女子的插足。

    「姑娘有話大可直說好了,要本宮幫你,怎麼幫?你說自己能幫本宮,又是憑什麼。」瑾玉轉過頭望著對面的女子連自稱都換了,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看的花未安又有些想笑。

    對於瑾玉不大待見自己的態度,她也無謂,「六殿下應該不喜歡繞彎子的人,那麼我便直說,我對你望月的皎月感興趣,需要你的幫助,而我能幫你的可以有很多很多,我自認為身為神醫的弟子作用還是蠻大的。」

    皎月,又是鎮國之寶皎月。

    不過對這破國寶瑾玉一點興趣也沒有,只道:「如何幫你且說,先聲明本宮不知道打開那玩意的方法。」

    「我當然知道殿下不知,因此我只需要殿下同意一件事,就怕殿下會不太願意。」花未安說著,琉璃般的眸子看向了凰音。

    這樣的話加之這樣的眼神,瑾玉心道莫不是這丫想要凰音?

    想得美!見鬼去吧!

    哪知花未安下一句話直接讓瑾玉差點站不穩,「六殿下,我要做你的妃。」

    「……」靜默了片刻瑾玉才開口,「姑娘不是都知道本宮是女子……」

    「正因為此所以安寧才有此要求。」花未安語氣淡然,抬手揭下蒙面白紗,「六殿下,我為夕照國安寧公主花未安,此番潛逃出國,只因逃避和親,我需要你娶我,讓我徹底脫離夕照國皇室的掌控。」

    她方才望向凰音的那一眼,只不過是想先看看對於自己會提的要求他有什麼反應。

    而沒有出乎她意料,凰音在她說了這話之後那瀲灩的鳳眸當即望了過來,裡頭流轉著一片笑意,溫和地令人只覺無害,但花未安知道,他愈無害,愈可怕。

    而瑾玉在消化了花未安的話之後,望向她道,「我同意。」

    此話一出,她當下覺得身旁的溫度倏然下降了許多,准過頭瞥見凰音面無表情的臉,立馬湊過去道:「阿音乖,父皇若是塞妃子給我這以後的日子定然沒法過了,讓一個不知真相的女孩嫁我,洞房夜如何混過去?倒不如娶了安寧公主,你認識我也認識,這不就好辦多了,洞房之夜,蓋著棉被純聊天~」

    她確實需要有人幫她混過娶妃這一事,花秋靈那不討喜的總算是歸了四哥,而顧紫雁是斷然不可能的,她本來都打算直接娶了阿瀾省事,但如今這花未安的出現沒準能使得好處更多。

    凰音:「……」

    蓋著棉被純聊天,在聽到這七個字他忽然便是對她無言了。

    不過,蓋棉被?

    他轉過臉,魅惑的鳳眸笑意黯然,「你還想同她一起睡?」

    瑾玉道:「這,反正都是女……」

    「不行。」凰音十分果斷的表達了意見,一番思慮之後他認同了瑾玉的想法,若真是那老皇帝隨便塞個女人給她那今後的日子怎麼過,沒準自己哪日看那六皇妃不順眼了一出手掐死或者放幾隻蠍子咬死她造成慘烈命案到還不如便宜花未安,相信花未安會識趣一些。

    「你睡床,她睡地。」凰音的語氣淡漠,「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睡在一起,阿瑾,你就等著吧。」

    「你,你讓女孩子睡地板?」瑾玉望著他眼角一抽,果然是不能指望這廝能有風度,「著涼怎麼辦,畢竟人家還是你大夫,可以算是有恩於你。」

    「方纔還一副不待見人家的樣子現在又替她說話。」凰音望著瑾玉一聲冷哼,「我知道了,剛才她蒙著臉你沒看見她什麼模樣,現下她不蒙臉了你覺得她長得還不錯所以這態度也好了些?」

    「……」瑾玉好片刻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忽然氣笑了,轉過頭揪上凰音的衣領便低吼,「老子又不是男的她長得好看不好看與我有關係麼,你這白癡!」

    ------題外話------

    啊,睡過頭了忘記發了,不好意思啊遲了一點…

    瑾玉必須有皇妃,希望你們不會介意她第一次成婚不是和小黃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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