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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89章 險惡用心 文 / 笑無語

    「為何?」花秋靈怔然了片刻反應過來便是斂起了眉頭望著瑾玉,「秋靈不明白六殿下的意思。」

    「不明白?」瑾玉望著她眉眼彎彎,眸中卻不含半絲笑意,「公主先前說去找阿瀾道歉,你那一去可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花秋靈聞言心下乍然一驚。

    怎麼可能……將那女孩推下去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即便是之後半路上遇見的那個少年也是離那荷花池較遠,而她是親眼看著人沉到水裡去了的,那麼瑾玉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望進對面的那雙桃花眸裡,花秋靈定了定心神,皺著眉頭不悅地道:「六殿下這話的意思本宮還是不明白,如果你所指的是本宮沒有找那位公主道歉的話,那這怪不得本宮,只能說她跑得太快了,本宮追過去便見不著她的人影,所以先折回來了。」

    瑾玉的臉色雖冷卻還並沒有到憤怒的程度,花秋靈心想也許自己推阿瀾下水的事還並未被知曉,她不能自亂陣腳,應當鎮定才是,回頭出了事情,她只需堅持自己沒有見到阿瀾的說法,反正眼下死無對證,她又何必擔心。

    大殿之中的其他人聽著二人的對話只覺得一頭霧水,不過這兩人的不悅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因為不曉得事情的經過,所以一眾貴女誰也沒有開口。

    「玉兒,你和秋靈公主怎麼回事?」蕭皇后望了眼花秋靈又望了一眼瑾玉,雖不知這二人爭執的內容是什麼,但聽出來和那十六公主有關,不由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別擾了大家的興致。」

    「那還請母后容許兒臣將最後一句話說完。」瑾玉朝蕭皇后道了一句,而後朝花秋靈淺淺一笑,「公主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麼,現在我便把話說清楚,咱們賭一把,你若贏了,本宮將黑東珠贈你,或者你可以要求本宮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若輸了,本宮就拿你的頭蓋骨當碗使,或者,你答應本宮一個條件。」

    到底有這麼多人在,瑾玉也不把話說的太絕。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花秋靈面色有些難看。

    「玉兒,你這打的是什麼賭?」蕭皇后面上是少見的不悅,也頗為難得地瞪了瑾玉一眼,「胡鬧,你這麼一來不怕你父皇知道你又挨批?」

    「回頭父皇怪罪下來兒臣一人承擔就是。」瑾玉這一回充分發揮了敢作敢當的氣勢,「兒臣不會牽連旁人,母后也不必太過憂慮了。」

    蕭皇后聞言有些無奈地扶額,「玉兒你……」

    「公主,你敢是不敢?」也不管皇后有什麼反應,瑾玉只是拿挑釁的目光望著花秋靈。

    花秋靈此時心中除了驚訝還有憤怒,他……竟為了一個沒修養的小丫頭說要自己的頭蓋骨,拿頭蓋骨當碗使,她還從沒聽過這種說法,而若真是這樣了,她還有命活麼,為了那小丫頭,他竟這麼對待自己,還當真這麼多人的面。

    她若不應,豈非讓眾人小看?

    她這次使盡手段也非贏不可!

    思及此,她道:「敢,那麼請問殿下,怎麼個打賭法?」

    「不知公主可知曉走出御花園外頭的那個荷花池?」瑾玉如此一問,如她意料般的看見對面的花秋靈眸底掠過驚異之色。

    她的這一反應看在她眼中,也愈發證實了她心底的那個猜測。

    「自然知曉。」花秋靈的異樣只是一瞬,很快她便恢復了淡然,語氣平靜地道,「殿下只說該怎麼個賭法便是了。」

    瑾玉道:「公主可識水性?可會武功?」

    「本宮識水性,至於武功——」花秋靈道,「略會一些,上不得檯面的花拳繡腿。」

    上不得檯面的花拳繡腿……瑾玉挑眉,這聽起來多像是一般的客套話。

    「那便好,賭法麼,很簡單。」瑾玉望著她,微微一笑,「若是本宮沒有記錯,荷花池數丈開外是觀月台,咱們要比的就是,從觀月台的台頂跳那荷花池,人必須跳入池中沾上池水,咱們一起跳,誰先爬上來算誰贏。」

    此話一出,大殿中當即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不准!」對於這個賭法首先反對的便是皇后,她一雙秋水明眸望著瑾玉,神色陰沉,「不許賭這個,觀月台台頂跳下去,你是瘋了麼?先不說你們跳進池裡能不能爬的上來,那觀月台離荷花池也是有好些距離的,你可考慮過這個。」

    「六殿下三思!」高婉秋立即附和上皇后的說法,「人從高處跳下,是很難做到傾斜著落地的,那荷花池與觀月台台頂,這要如何跳?」

    「六殿下,先不說這跳進了池裡容易著涼,這要是沒跳進水池裡……」坐在高婉秋一旁的慕容瑤說到這兒便是欲言又止。

    的她要說的誰都聽得明白,若是跳進了荷花池那還好,若是沒跳進去……觀月台台頂至地面的距離,哪裡能有生存的希望。

    「本宮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本宮既然想要要賭這個,怎麼可能不想好後招呢?」瑾玉說到這兒,轉過頭朝蕭皇后微微一笑,「母后可命宮人用麻繩編織一張大網,牽著那網的邊在觀月台下候著,如果我與秋靈公主中任何一個跳不進荷花池,那麼也不會摔到地上,頂多掉進那網裡罷了,難不成那麼多人牽的網會接不住我與秋靈公主這兩個人麼?」

    她這個思慮算來也十分安全,無論怎麼比二人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此一來花秋靈要接下這個挑戰的心思便更加堅定了,「皇后娘娘,秋靈願意與六殿下打這個賭,請娘娘成全罷。」

    瑾玉也道:「還請母后答應,母后若是不答應,那兒臣就自己去了。」

    「你……」皇后瞪了她一眼,卻見她眸光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只得無奈道,「罷了,隨你就是。」

    瑾玉決定了的事向來都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皇后似乎也很明白這一點,只能選擇了妥協。

    =跳河的分界線=

    「娘娘,您就真的由著六殿下這般做麼?」偌大的荷花池旁,希夢站在此刻正端坐著的皇后身旁,望著觀月台台頂兩道衣抉飄飛的身影,不由無奈道,「那池裡水涼……」

    「現在的玉兒早已不是如以前那般一味任性的了。」秋水明眸望著那台頂上的人,蕭皇后淡淡道,「她現在做事情有自己的考量,本宮還是決定相信她的,即便反對,她不是也照樣不聽麼,還不如就由著她的意思。」

    希夢聞言也只能垂首道:「是。」

    「告訴本宮,你先前在玉兒耳朵旁說了什麼?」蕭皇后回想起之前在大殿的時候,瑾玉原本還好好的,只是聽了希夢的話之後才變了臉色,而後更是起了打賭的心思,賭的還是這麼荒唐的跳河,這其中原因有一大半應該是出於希夢說的話。

    「說的……是凰音公子讓奴婢轉給殿下的話。」希夢沉吟片刻道,「他說,阿瀾公主落水正陷入昏迷中,口中還不停地嘀咕著不要推我。奴婢想,莫不是跟秋靈公主有關?」

    「阿瀾落水?」蕭皇后斂了斂眉,回想起瑾玉先前問花秋靈還記不記得御花園外的那個荷花池,心中霎時一片瞭然。

    原來,她與花秋靈打賭的意義在此。

    「公主,你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站在有六層之高的台頂上,瑾玉俯視著著那地面之上牽著麻繩編織的大網的宮人,看也未看花秋靈,只是漠然地道了這麼一句。

    「都到了這一步了,難不成還要退縮麼,殿下未免也太看不起秋靈了。」花秋靈冷冷一笑,「何時開始?」

    「本宮從一數到三,便開始。」瑾玉慢悠悠地道,「一……」

    「東方瑾玉這又是在折騰什麼?」離荷花池不遠的一襲墨色錦衣的男子望著那台頂之上的二人,視線一轉再落在地面之上牽著大網的宮人,朝身旁的男子淡淡地道,「沒事跟個女子計較比什麼跳河,吃飽了撐的。」

    這邊東方榮澤在嘲諷瑾玉,瑾玉那頭依舊在數數,「二!」

    觀月台之高,只要是身處御花園眼尖一點的,上面站著什麼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起初東方榮澤見瑾玉與一名女子站在上頭是有些奇怪的,後來隨便找了一名荷花池旁的宮人問,方知那兩人是在打賭,那女子正是今日才到望月前來聯姻的夕照國公主。

    「算起來六皇弟吸引女子的本事不小。」東方榮辰看著那台頂的二人道,「最近來聯姻的兩位公主看來都是衝著六皇妃的位置去的呢。」

    月台之上,隨著瑾玉最後一聲「三」落下,那身旁杏色宮裝的女子已然先一步一躍而下。

    夠爽快的。瑾玉望著那墜下的身影,挑了挑眉,而後朝身後道:「寶玉,扔過來!」

    身後的人應了一聲,瑾玉抬手接住迎面拋過來的東西,一個利落的翻身縱身從台頂躍下!

    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直落而下的兩人。

    花秋靈是先瑾玉一步躍下,自然墜下的速度也快,只見半空之中一抹杏色身影衣裙翻飛,廣袖長擺忽然便是從袖中飛出一條與衣衫同款的緞帶,那緞帶劃出的方向直接便是纏上了荷花池旁的一顆銀杉——

    她竟是靠著這樣借力的方法來使自己的身體像那荷花池而去。

    蕭皇后看著這一幕便是眉頭一凜站了起來,而後朝身邊的希夢道:「不能讓她贏。」

    希夢一聽頓時明瞭,將手伸於黑髮之間拔了一支細小的釵子,才欲飛出,不想下一刻,變故陡生,那原本該是可以藉著纏樹的緞帶落入荷花池的人身型忽的在半空中一偏而後直直的落下,那形勢似是要落入那宮人牽著的大網之中,若是這麼一落下,她便是輸了。

    可花秋靈到底不是省油的燈,她方才是察覺右邊有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己的腰卻根本來不及去看便整個人往下墜,眼見要挨著那大網,她霎時手上一個使勁狠力一抓就讓自己的身子再次換了個方向朝著銀杉樹而去,本是離大網一尺不到的她一個瞬息便又與那大網遠遠地隔離。

    這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希夢抬眸望向那銀杉樹後只見有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翩然離去,心下暗笑,原來方才出手的人是珍惜,看來殿下是早有準備了。

    想到此,目光又落在那正在往下落的少年之上,六層之高的距離,縱身躍下必然是直直地降落,而花秋靈借用的是袖間緞帶,不知瑾玉會用的是什麼?

    瑾玉是比花秋靈遲了一刻躍下的,待花秋靈從那大網脫離的時候她正好落在觀月台四層之外的位置,而眾人只見那迅速落下的人手中似是拿著什麼東西看的不大清,直到下一刻,忽聽『啪』的一聲,從瑾玉頭上方直直撐開了一物,眾人看清看物體,幾乎是都瞪大了眼。

    傘?

    那華服少年在落入三層開外的時候已是完全地放慢了速度,只是右手高舉著一把油紙傘緩緩降下,而此時的風向竟是竟是從東往南,正是觀月台朝著荷花池的東南風——

    俊逸的少年衣衫在輕風之中飄飛,一派悠然自得地舉著傘緩緩向池子那落下,眉目如畫的少年在這一刻令人驚艷地不可思議。

    蕭皇后唇角不自覺勾勒出一絲微笑。

    反觀那花秋靈是及時在飛向銀杉樹時一個急掠,抬腳往那樹枝上一踹將自己反彈於荷花池的方向,而同一時的瑾玉也落在了池子上方,眼見花秋靈率先落水,她身體即刻在空中一個輕旋落入一片荷葉之上,而後,將油紙傘往水中一投,那油紙傘呈淡青綠色,在那之上畫的也是成片的荷,紙傘漂浮好似水面之上頃刻多了好些荷花,瑾玉離了腳下的荷葉足尖往那傘頂之上竭力一點便躍上了岸邊——

    在這一瞬岸邊便是響起了無數的拍掌叫好聲。

    「六殿下贏了!」

    「我就知道六殿下定會勝出!」

    一眾貴女言笑晏晏,全然忽略了那還在水中游著好不容易將手觸及岸邊的花秋靈,直到瑾玉回過了身,望著那此刻正爬上岸已然滿身是水有些狼狽的女子,笑道:「公主,咱們有約在先,落入池中必要沾水,誰先上岸便是誰贏了,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的身上是沒有花秋靈那般狼狽的,只有鞋子與衣擺上沾了水,卻已經是符合她們當初的規定了。

    而花秋靈此時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即便她察覺到了先前以緞帶纏上銀杉樹時有人背地裡襲擊,這時卻也說不出來了。

    先不說那暗地裡動手的人早已不見了,即便說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還會說自己找借口,此時四面八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是帶著看好戲的意味就是幸災樂禍,正所謂兵不厭詐,她是真沒有想到瑾玉會背地裡做手腳令她這般難堪。

    她原本是不會落水落得這般狼狽的。

    思及此,袖子下的手緊握了起來,怨氣,在心底蔓延開來。

    「看來秋靈公主並無話可說了。」瑾玉望著那坐在岸邊沉默的女子,邁步走到了她跟前,輕聲道,「本宮並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也不會要你的頭蓋骨,只是想讓你也體驗一下這池水冰涼的滋味,如今本宮只需要公主應下一個條件即可,那便是不要招惹本宮和我身邊的人,否則,下次可就不是泡池水這麼便宜的事了。」

    言罷,她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來人,送秋靈公主去換身衣裳,吩咐御膳房熬一碗薑湯,以免著涼了。」

    「玉兒。」蕭皇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次且由著你胡鬧一次,下次可不許了。」

    「是。」瑾玉這次是很乖的應了一聲,而後轉過頭朝著皇后笑,「兒臣知道母后最好了。」

    「說好聽的也沒用,反正下次是不准了。」皇后見瑾玉嬉皮笑臉的,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眸中卻是無奈的笑意。

    「好了,兒臣盡量。」她回的是盡量,卻不是絕不。

    皇后一聽當下眼角一跳,忍不住又想開口說她,瑾玉卻極有先見之明地道:「母后,我得回去看看阿瀾了,她落了水也不知醒了沒有,兒臣告辭,明日再給母后請安。」

    言罷也不聽皇后再說什麼,轉過身腳步極快的離去了,留下了身後的皇后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三皇兄。」望著荷花池岸上那一切的東方榮澤沉吟了片刻,忽的道,「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東方瑾玉與原先不大一樣了。」

    「哦?」東方榮辰輕輕地應了一句,又想起剛才那少年舉傘從空中飄落的場面,不禁低笑出聲,「哪兒不一樣了。」

    「還是那般的蠻橫,還是那般的不講理,還是那般的不討喜,卻……沒以前那麼蠢了。」東方榮澤冷哼了一聲,眸中的譏誚與平靜的面色極不相稱,「也不知為何有了這樣忽然的轉變。」

    說是變,性格倒是沒多大變,就是不知為何,現在的瑾玉在他看來城府比以前深得多,在他的認知裡瑾玉一直便是沒有大智慧的人,不過自從上次東方念珊跳樓之後,他便對他有所改觀了。

    「沒以前那麼蠢?」東方榮辰重複了一次這句話,而後淡笑著道,「你就是不願意承認他聰明了一些麼,連東南風都能利用,這一場贏得可謂是毫無壓力。」

    東方榮澤靜默了片刻,再望向那池子對面,瑾玉早已離去了,有宮人扶起那坐在岸邊有些狼狽的宮裝少女,東方榮澤望著那少女的背影,「這秋靈公主,應當是沒可能做六皇妃了,他花這般心思整治她,想來是一點也不喜歡她了。」

    「嗯,可前來聯姻的公主,若是選不到皇子,回國可是會被人笑的,所以麼,如果六皇弟不娶這個女子,極有可能就是你我兄弟中的一人娶她了,夕照國國力日漸昌盛,雖說還在給望月進貢,卻已是不容小覷了,早晚有一日,他們會擺脫進貢這一項,才不會顯得低了望月一等,父皇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東方榮辰道,「夕照國這次誠心聯姻,即便這秋靈公主嫁不了六皇弟,父皇也會給夕照一個面子,這公主斷然不會回去的。」

    「原本臣弟娶什麼樣的女子是不大在乎的,女子麼,皇兄你不是說成大事者不該太計較兒女私情。」東方榮澤說到這兒,眸光劃過一抹狠戾,「但是,他東方瑾玉不要的,甚至還整治過的女子,臣弟也不想要,寧可隨意尋一個朝中大臣的女子完婚,也不要這夕照的公主。」

    「所以榮澤你的意思是要麼讓她滾要麼讓她死麼。」

    東方榮辰的話,令東方榮澤神色一僵,「臣弟倒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若是能看見六皇弟娶自己不喜歡的女子,想必很有意思。」

    東方榮澤是斷然不敢將花秋靈塞給東方榮辰的,他盤算的便是如何讓瑾玉娶了她。

    東方榮辰聞言沒什麼表情,只淡淡道:「那這個你就得好好想個法子了。」

    ……

    永陵宮。

    「別,別推我!別推我……別」鵝黃色裙衫的少女神色蒼白,此刻正躺在床上揮著手臂,口中還唸唸有詞。

    「阿瀾,沒事的,別慌。」那不安分的揮舞著的小手被另一隻白皙的手制住,而後塞回了被子之下,瑾玉被角拉高了一些,而後坐到了一旁,抬眸望向對面那坐在桌旁的絳衣少年,「你路上可有遇到花秋靈?」

    「遇上了,還扶了她一把。」凰音淡淡道,「當時她是要跌倒了,所以我好心。」

    果然是有遇到花秋靈。

    不過——

    「你好心?」瑾玉額角一跳,「那我就不知道這世界上上哪找黑心的人了。」

    「騙你作甚,我確是扶了她一把。」凰音笑道,「雖然,是我讓她摔倒的。」

    瑾玉:「……」

    「而且——」瞅著瑾玉那有些無語的反應,凰音又是一笑,「我還在她身上放了東西了,趁著扶她的時候。」

    瑾玉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放什麼了。」

    「不告訴你。」凰音道。

    「你為何要對花秋靈下手?」望著凰音,瑾玉的眸中浮現訝異,「難不成你有先見之明,知道花秋靈會推阿瀾進荷花池。」

    「當然不是,我又不知曉天機,如何算得到這個。」凰音漫不經心地道,「誰讓她要給阿瑾當皇妃,那便該受點懲罰。」

    「她想當我妃子關你何事。」瑾玉反射性的問出了口。

    「你可以當做我是醋了。」凰音道,「因為我怕有人和我搶阿瑾啊。」

    他這話說的雲淡風輕,聽在瑾玉的耳朵裡卻無端覺得有些惡寒。

    這話說出來……鬼都不信,他自己聽著也不彆扭麼,不想說理由便不想說,何必找這麼一個毫無說服力的借口。

    「罷了不問你,反正跟本宮也沒關係。」瑾玉只當凰音有他自己的理由,卻不知在不久之後,真的便要跟自己扯上關係了。

    「殿下,姜茶來了。」寶玉的聲音忽的在房門外響起,瑾玉回過了頭,見寶玉手中端著的托盤上,一碗姜茶冒著騰騰的熱氣,便將它接了過來,而後端在手中,用湯匙舀起了一勺吹溫了這才餵入迷迷糊糊的阿瀾口中。

    「你對阿瀾可是比她十三姐姐對她還好些呢。」凰音見此不由得笑道,「幸好我知曉阿瑾你是女子,否則真得懷疑你是不是看上阿瀾了。」

    瑾玉聞言,這次連瞪都懶得瞪凰音了。

    這廝最近越來越不正經。

    「阿瑾,陛下不是逼你娶妃麼。」正餵著阿瀾喝姜茶,凰音那欠揍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不若娶了阿瀾當妃子如何?」

    這話一出口,瑾玉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將姜茶灑在了被子上。

    「若是娶了那姓花的,以後定是麻煩不斷,左右阿瀾也知道你是女子,更不會妨礙你做什麼事情,新婚之夜,你們只需一起啃著桂花糕過就行了。」

    「你再給我瞎扯。」終是忍不住轉過頭瞪了凰音一眼,「我娶花秋靈你就醋了,我娶阿瀾你就不介意了?」

    「阿瀾威脅力太小,幾乎沒有。」凰音笑得眉眼彎彎,「娶了旁人我得跟她們分享,娶了阿瀾的話,阿瑾你依舊還是我一個人的。」

    「……」這話聽得她有些無法直視,明明平日裡是裝的,他非要說的跟真的似的,可不止為何,心底深處竟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以致於一時有些忘記了手上的動作。

    「殿下。」正在瑾玉發愣之際,忽有一道女音傳了過來,瑾玉轉過了頭,只見是一名宮婢站在門外道,「秋靈公主的貼身侍婢來了,說是公主此時在藏書閣等殿下,有事想找殿下談談。」

    「知道了,等會兒。」瑾玉淡淡地應了一聲,心道八成是那花秋靈心裡不甘,也不知要跟自己說什麼。

    將一整晚姜茶喂阿瀾喝了下去,瑾玉才起身隨著宮婢離開了房間。

    瑾玉走後,凰音瞥了一眼前頭的人,「這裝暈讓阿瑾親自餵著喝姜茶的感覺如何啊?」

    「還不錯,嘻嘻——」那被子裡原本還是閉著眼睛的蒼白少女一聽便立即坐起了身,「下次哥哥你也可以試試啊。」

    「對了。」阿瀾不等凰音說話,又道,「你扶花秋靈的時候究竟在她身上放了什麼。」

    「沒什麼。」凰音淡淡道,「你也認識的,這玩意麼,不碰水還好,一碰水就是作死了,沒準能撓了自己一層皮。」

    阿瀾:「……」

    瑾玉一路跟著花秋靈的貼身侍婢去藏書閣,半途卻碰上了一人。

    「六皇弟,這是去哪?」東方榮澤望著瑾玉問道。

    「四皇兄,好巧。」見東方榮澤打招呼,瑾玉也客套般的道,「正要去藏書閣,皇兄要去哪?」

    「九妹的身子還未好,去看看她而已。」東方榮澤說完也不再多說了,只越過了瑾玉逕自走了。

    瑾玉也沒有多在意,只對身前的宮婢道:「繼續走。」

    同一時,藏書閣——

    「你們六殿下約本宮來這裡,不是應該先到的麼,怎麼反而讓本宮等他?」因著受了瑾玉的氣,花秋靈的心情自然不好,從池子邊離開後沐浴了一番,不想才穿好了衣衫便有人來傳話說是六殿下在藏書閣等她。

    雖是心裡有怨氣,可她還是來了,想知道瑾玉會說什麼,沒想到自己到的時候瑾玉還沒到,這下邊有些不高興了。

    「公主別氣,我去看看。」那宮婢這麼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留下花秋靈一個人站在書架旁沉著臉,而不多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花秋靈當下便是覺得應當是瑾玉來了,才想著要邁步出去,忽覺得身上起了異樣。

    奇了怪了,為何她會覺得——癢?

    背後,手臂,腰間,渾身都不舒服,而且那感覺愈發難受,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揉著手臂,卻聽那腳步聲愈發的近了,立即停了下來。

    若是讓他看見她這副模樣豈不是丟人,因此,花秋靈忍著身上的不適感,努力不讓自己去動。

    「殿下,公主在裡頭。」到了藏書閣中,那與瑾玉同行的宮婢便退了下去,瑾玉面無表情地往前走,經過了好幾排書架,方才看見了那站立著的身影。

    「秋靈公主,可是有事?」她邁步上前,語氣平淡。

    「你,你怎麼這麼問我……。」花秋靈一聽瑾玉的話只覺得莫名其妙,才想著問是怎麼回事,忽覺得背後那不適感更甚了。

    今日真是倒霉!也不知為何總覺得癢,難不成是過敏了?才這麼想著,下一刻花秋靈便感覺身體的異樣再度變化。

    原本只是癢,可是現在怎麼這麼……熱?

    終是抑制不住地開始就著手臂撓了起來,她此時心中只覺得難受無比。

    瑾玉見她莫名其妙地撓著手臂,正想開口問卻見她竟開始扯自己的衣領。

    瑾玉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回想起她進來她們說的話——

    「秋靈公主,可是有事?」

    「你,你怎麼這麼問我……。」

    糟,中計!

    「蠢貨,趕緊跑!」瑾玉朝著前頭的花秋靈斥了一聲便是轉過了頭要奔出去,不想下一刻,外頭響起了數道腳步聲,聽起來足足有幾十號人,而後是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本宮聽說膽大的侍衛宮女在這藏書閣中私會,你們給我進去搜!」

    侍衛宮女……瑾玉咬牙幾乎破口大罵。

    尼瑪的侍衛宮女啊,東方榮澤,你這混賬東西!

    ------題外話------

    o(╯□╰)o這倒霉公主是被凰音+四哥同時算計的…此次小黃鶯躺著中箭,無意間幫了壞銀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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