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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文 / 果木子

    季桓得到燕瑾傳來的消息時已經又過了兩個時辰,地隱一面默默呈給季桓一個封好的信封一面暗地裡抹了把汗,燕瑾派人叫他的時候他正帶隊在城中巡查,壓根沒想到是有關楚寧的,等他見了燕瑾一聽事情始末,心中還驚詫不已,季桓不在,他當下也顧不得那許多,忙忙跑到楚寧之前住的房間,這信就夾在她疊好的幾件衣服中。請使用訪問本站。

    這麼一看地隱便明白楚寧是自己走的了,他心裡不由歎氣,他家爺這看上的是個什麼主兒啊,巴巴的千里奔了來,這一回頭卻又拍拍手走人了,他前兒個詢問那婆子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麼?

    ——當然,此時最鬱悶的絕對不是地隱,而是那個正瞋目切齒拆著書信的男人。

    或許是十分確定這封信會有人交到他手上,也或許是楚寧隱隱明白季桓目前不能露了身份,因此信上連個名字都沒有。

    拆開蠟封,裡面的被疊成青蛙形狀的紙箋便落入季桓修長的手中,他每拆一下,便有一行字顯露出來,分別是:

    見字勿惱,丫頭惶恐。

    謹以此箋拜別,見諒。

    此次身無餘錢,故而沒有賞銀。」

    最後這句話的下面還附註了極小的一行的字:關於賞錢嘛,實際上哎,罷了,不說不說。

    季桓一路拆一路看真氣的眼前發黑,恨不能立即將人抓來活剝了去,若不是他一直以來修養好,他幾乎要跳起來罵:「賞個屁!」

    正怒火攻心,卻見拆到最後還有幾行字,卻是反著寫的,他忙細看,是極簡單的幾句:

    楚寧心性善妒,自知難與她人共事一夫,今身份且卑,更難有終,無法承爺的厚愛,此次一遭既已見你平安也算無愧。自此天高水長,各不相干,珍重珍重。

    季桓原本的滿腔怒火在看到這幾行字後盡數熄滅,他心裡突然狠勁兒一酸,竟瞬間有絲哽咽,有些事情是他疏忽了。

    微微平復了下心緒他立即對著地隱吩咐:「她自己難以出城,必是隨著七皇子一行混了出去,他們人多行重應該尚未離城太遠,你即刻親自帶人去追,一路不停,務必,務必將人給我帶回來。」

    他這幾句話說得很輕,到最後甚至有點有氣無力,但地隱知道他這才真是牽動了心緒,當下不敢怠慢,快步帶人追出城去。

    然而後半夜的時候地隱卻滿頭是汗的回來稟報,說是他們追上了七皇子的人馬,一經打探才知道原來出城後不久楚寧便想著脫離隊伍,卻被人發現,以為是被什麼居心叵測的人混了進來,登時抓了她報給連贇。

    好在連贇見過楚寧兩次,尤其那日辨認季桓屍首時印象頗深,知道是燕瑾身邊的人,當下倒也未多做怪罪,只是另派了人將楚寧送回來他們一行繼續前行。

    「送了回來?」季桓眉頭猛擰,心道隱約感到糟糕。

    「是」,地隱也很是著急:「可是屬下們一路來回沿途尋找根本沒有發現姑娘的影子,便是送她回來的幾個兵士也沒了蹤跡。」

    季桓心中攸沉,閉了閉眼,才吐出幾個字:「帶人繼續找,給花兒草兒傳信。」說完,壓了壓帽簷起身出門,剛到庭院,地明領著一個小廝迎面過來低聲道:「主子,四爺的信兒到了。」

    季桓看了他一眼,稍一猶豫轉身進屋,又迅速對地隱揮揮手,命他趕緊去辦楚寧的事。

    過了半晌小廝隨著地明出得屋來,季桓輕輕吐出一口氣,連棭的消息,——惠帝此次怕是真的不行了,現在幾個皇子都在跟前侍疾,當然,更多的人想必關心那道懸而未下的聖旨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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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贇趕回上京的當晚戍時三刻,惠帝終是閉了眼,那道一直懸著傳位聖旨也終於填上皇子名諱——四皇子,連棭。

    然而,大位之爭卻遠沒有因為這道旨意的確定而平息,反是激起了一波更大的浪湧。

    廢太子連翀第一個跳出來質疑惠帝之死大有蹊蹺,惠帝病重期間,老四連棭侍疾的時間最多,誰知有沒有動什麼手腳?

    他這一出聲,在後面慫恿他的大皇子連晟和三皇子連燊立即附和,並且帶了其中一位太醫,據這位太醫說,先皇雖病,但至少還應有半年壽命,如此短時間駕崩確實不合常理啊

    這是指連棭在侍疾期間暗害惠帝以謀皇位了,於是以大皇子為首的小部分人以此為由拒不承認先皇那道傳位聖旨是真的,並且暗中集結他們養在暗處的私軍要誅殺謀害他們父皇的兇手!

    ——這是明晃晃的逼宮。

    連棭當然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來他也早有準備,在定下來由季桓和燕瑾領兵出征康城之時他們就已經在京中各處埋下了不少人手,防的就是大皇子反咬一口領兵逼宮。

    雙方都有準備,一時成了僵持之局,關鍵時刻七皇子連贇領得一對人馬進宮護駕,這些人穿的是禁軍服飾,實則是一半燕瑾派遣的自康城隨他入京的兵馬,另一半是季桓早留好與他接應的另一隊精兵。

    連晟之前大部分精力都盯在連棭的身上,卻不料這個平時根本沒放在眼裡的七弟竟也早被連棭拉攏,不過他甚是機警,眼見逼宮不成,便將廢太子連翀先推出去已謀後招,因此這一夜在驚驚險險中連棭坐上了龍椅,隨之,舉國為先皇居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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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寧是被顛醒的,一眨眼睛,一片黑暗,她輕輕動了動胳膊,也是是被綁著的。她迅速憶起不久前她還正想法子怎樣從送她回康城的幾個兵士哪裡溜掉,不一會兒果真就冒出一夥一般百姓打扮的人將幾人收拾掉了,當然連帶一起被收拾的還有她自己

    楚寧動動腕子上捆得死緊的繩扣,漸漸清醒過來,她凝神靜了靜,除了車轱轆壓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只隱隱約約聽見有男子的聲音道:「再快些,等會兒日頭要落山了。」

    聽這口音倒像是京中的人。

    不過除此之外,再聽不到其他了,很快馬車便加速起來,車廂顛簸的更厲害,楚寧被聳的身子一歪,撞到了車壁上,生疼生疼。

    又走了兩、三個時辰,馬車突然停住,然後有人上來將楚寧架了下去,楚寧被顛的頭暈腦脹的想吐,腳一落地才稍稍好些。

    架著她的兩個人手勁兒很大,捏的楚寧胳膊發麻,可是隨著吹來晚風,楚寧還是能聞到自她們身上飄來的極淡的皂角香和微微的脂粉味。

    ——架著她的是兩個婆子。

    這個認知讓楚寧稍稍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山匪流民一類的那她短時間內性命就還無憂,剩下的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麼一想,她索性微微鬆懈下來,心裡一定,嗅覺便靈敏的多,這兩人身上的香味很淡很淡,且一點兒也不刺鼻,若不是胳膊就在她腋下她幾乎聞不到,想來可能並非是一般人家。

    兩個婆子帶著她兜兜轉轉,不知是到了哪便手一鬆,將她仍在了地上,隨即有人過來給她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子,然後又沒了動靜。

    楚寧緩了一會兒,她雖蒙著眼,但能感到這屋子裡的光亮,低頭適應幾秒,她才抬起發酸的胳膊緩緩摘掉了蒙在眼上的黑布。

    先入目的是兩個身形健碩,但衣著乾淨得體的兩個婆子,估計就是剛才架她進來的人了。

    二人見她睜開眼來,也面無表情的盯著楚寧上下打量,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朵花來。

    楚寧揉揉手腕,抬臉大方的讓兩人盯著,左右都是人砧板上的肉了,看看也沒什麼。

    當然她眼睛也沒閒著四處打量,屋子並不是她想的柴房之類,是個簡單乾淨的梢間,除了一架屏風,沒什麼多餘擺設。

    楚寧半坐在地上,臉上並沒什麼被劫的恐慌表情,兩個婆子稍感詫異,正對看一眼,卻瞥見楚寧陡然起身朝著那家屏風就撲了過去。

    二人一驚,忙上前扭住她,但楚寧步子也大,在她倆抓住她胳膊的時候她已經離得屏風只有兩三步的距離。

    楚寧挑挑眉,她方才抬頭讓兩個婆子盡情打量的時候就隱約聽見左側有人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她沒猜錯的話屏風後面坐著抓她來的正主兒了。

    果然,那婆子朝著屏風後低了低頭,以示自己的疏忽。

    後面的人沒搭腔,過了一會兒才自屏風後起身,楚寧看她似是搖了搖頭,然後一個分外溫軟的女子聲音傳來:

    「長得也只算清秀,只這性子倒還機靈,嗯,不知到底,罷了,你們好生看吧,也別虧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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