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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 「哄騙」 文 / 果木子

    女子一步步走近,楚寧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原是有了身孕的!既如此,這當口不在家中安胎,跑到這個邊陲小鎮來作甚?

    「不想在這裡能偶遇故人」,女子在隨行婆子的小心攙扶下行至距離楚寧一步處站定,先行開了口:「故人安好?」

    楚寧揚眉,心知在眼前這個明曉當日內情之人的面前也不必裝傻,於是大方的打招呼:「燕四小姐安好,哦不,應該是」話說這裡楚寧略微有點尷尬,這女子正是燕家的四小姐燕盈,楚寧實在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這姑娘而且是在一個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竟一時想不起來她夫家姓什麼了

    燕盈不鹹不淡的瞅著她,絲毫也沒有提示她一下的意思,好在楚寧死命回想了一番後腦袋靈光了一下:「應該是穆大奶奶才對。」

    燕盈看她一身農家小媳婦的打扮,布衣釵裙,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小籃,又瞧瞧一旁與她神情親暱的劉嬸子,眼中透出幾縷深思。

    「不請我到內堂坐坐?」燕盈說著扶了下腰,明顯示意她是個孕婦,這樣當街站著很是乏累。

    楚寧默默的幽怨了一下,這姑娘不同於燕家的其他人,雖然身為嫡出小姐,但她在燕家的時候並未因身份低微受到她的刁難,相反的,她還有意無意的幫過她兩次,楚寧想這大概與她自身的經歷有關,使得燕盈比平常的高門女眷更深的體會到為女子的無奈,是以她的想法與慣常的女子不甚相同。

    將小竹籃往劉嬸子懷中一放,楚寧笑道:「嬸子也瞧見了,我這來了客,一時半會是走不開了,咱們明個兒再去吧。」

    劉嬸子早在一旁瞅著燕盈的舉止不像是一般人家的,見二人竟然熟識,對楚寧的身份也有高看兩眼,聽她這話忙笑說:「你忙你忙,咱們這又不打緊,啥時候去都行重生之征戰歲月最新章節。」

    楚寧拍拍她的手,坐了個「請」的手勢,率先帶著燕盈往內院走。

    甫進第一道院,就看見了正在樹下仰著脖子說話的寒丫和冷眼旁觀的花兒,順著二人的視線往上,便是正在樹上摘槐花的成木。

    想是不料竟有男子在此,燕盈相當詫異的看了看楚寧,楚寧淡淡一笑,彷彿說:哦,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啊。

    花兒是不認識燕盈的,寒丫卻認得,瞪著眼睛「啊」了一聲,「四、四」話沒說全忙驚訝的看向楚寧。

    楚寧示意她淡定,也抬頭往樹上看。

    成木正認認真真的摘著槐花,滿心喜悅,一低頭見一眾女子都抬頭看他,楚寧也在其中,一緊張差點自樹上摔下來。傻了一瞬後,趕緊手忙腳亂的爬下來。

    那婆子扶著燕盈後退兩步,微微側身避忌,楚寧瞥了眼,叫寒丫接過大半籃的槐花:「成大哥辛苦了。」

    成木摸摸腦袋,瞧見來了女客,忙道:「那我明日再過來幫忙。」

    楚寧對著他淺淺一笑,也沒吱聲,成木樂的跟個孩子似的跑了。

    花兒幾步走到楚寧跟前,防備看看燕盈:「姑娘,這是?」

    「一位故人,今兒碰巧預見,去端些新鮮果子上來,你們便下去吧。」

    燕盈也不管兩個丫頭打探的眼神,自顧的打量著小院,等都收拾妥了,便隨著楚寧在樹蔭下的竹椅上坐了,將伺候的婆子也打發到一旁。

    「看來小娘子在這裡過得頗為閒適,難道此處的風水真比上京城還要養人麼?」燕盈睇一眼楚寧的婦人髮髻,語氣很是怪異,有那麼一點疑竇、諷刺,還有些無奈和自嘲。

    試問,對著一個曾是自己親弟弟的寵妾,後來卻被拱手送人,並間接或多或少的救了自己父親乃至燕家,而如今卻不知為何又隱於農家的女子,燕盈此時的心境也非是複雜和感慨所能形容,更合況她前陣子才剛剛得知自己的丈夫竟與那位季大人交情匪淺!

    ——因此,她如今看著楚寧,真是矛盾。

    楚寧這會子還不知穆家長子與季桓的關係,到後來得知,回想起來方明白燕盈今日的心境。

    是以,她此刻聽了這話只當試探和嘲諷,笑了笑坦然回到:「我嘴笨手拙,哪能討得了人日日歡心。」

    燕盈微微皺眉,聽她這話倒像是被趕出府的?可怎麼會?

    她避開楚寧的話鋒,往院子四下裡指了指:「瞧這院子裡有翻新的地方,估麼也有三四個月了。」

    楚寧隨著她的手指掃了兩眼,不置可否。

    燕盈看她的神色想來自己說的不錯,不由在心裡想三、四個月比自己來的還要早一些,只是若真是被趕出季府,怎偏巧就同她一樣到了這個地方,這裡可是她眼神忽地微微訝異,飛快的盯了楚寧一眼,隨即低頭左右轉著杯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大奶奶今兒是路過此處?」楚寧瞅瞅她的肚子閒閒的問,心裡卻在想看來那位穆某人的命果然夠硬。

    燕盈好一會兒才抬頭,卻沒答她的話,突然毫無預兆的說了句:「我母親心疼老七,是以孩子在她跟前養的頗好,你日後也不必掛心。」

    楚寧身子明顯一震,雖說她也曾暗暗思量過在這古代要將孩子接出幾無可能民國之鋼鐵狂潮全文閱讀。況且,在燕家她雖是庶出,但倘若能博得父親與祖母的疼愛,將來總歸比跟著她沒一個正當名分來的好,可是理智如此,心裡總還留了那麼一丁丁念想,如今,燕盈這般沒有寰轉餘地的告訴她,將她心裡最後一點虛無的希望也掐滅了。

    手尖微涼,楚寧咬著唇不吭聲。

    燕盈緩緩啜著杯中用鮮果絞的汁,偶爾看楚寧一眼,似有點猶豫,兩人默坐了有兩刻鐘的功夫,院裡微微起風,燕盈起身道:「出來時間太久,我乏了。」

    楚寧也隨她起身,稍頓了頓,心話兒聽這麼說燕盈眼下也落腳在此?

    她心結難抒,此刻並未往深了想,悶聲準備將她送出院子,走了幾步,燕盈低低一聲歎,似乎作了決定一般轉過身拉住楚寧:

    「我兩個多月前曾回府給父親賀壽,因有些閒情兒要去拜會季老夫人,可不湊巧,聽說季夫人帶著季家二小姐一同去了蘭安寺,未能得見呢。」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卻又明明白白是說給楚寧聽的,直攪的人一頭霧水。

    人心神不定,病痛便易侵體,當晚楚寧念著燕盈日裡關於孩子的話夜不能寐,第二日早起便頭疼的厲害,到了晚間感覺腳步也是發飄,難受的下不了床,這模樣嚇壞了幾個丫頭,輪番找了三撥大夫來,苦口良藥的連連吃了五六日,方見些起色。

    中間成木知道了,急的送了好些藥材來,日日在外面巴望。

    這日晚上,楚寧沉沉睡了一整夜,到第二日天光大亮方醒,她睜眼看著帳頂,覺得腦中清明了不少。

    花兒進來伺候她洗漱的時候楚寧鬼使神差便蹦出一句:「季夫人和二小姐不在府裡?」

    興許是見她氣色轉好花兒心裡高興,也興許是她這話的語氣太過隨意,讓花兒產生了錯覺,她隨口便回道:「嗯,如今只有大小姐留在府裡。」

    這話回完瞬間,兩人都是一愣。

    花兒反應過來自己失言,臉色頓變。楚寧也不知為何,她今兒一早,突突地就想起了燕盈前幾日的話,口不由心的說了出來,這會兒聽見花兒作答,她一愣之後,「騰」地站了起來。

    混沌了數天的腦袋豁然清明異常,她退後兩步,緩緩問出:「你與草兒一直與季家有聯繫對不對!?當日你們根本不是真心同我一起離府,是你們主子吩咐的對不對!?」

    問到後面一句,楚寧的聲音已漸漸拔高。

    草兒正端藥進來,聽見她的問話將藥灑出去大半,但這時刻她竟比花兒要平靜的多,她先出去讓寒丫將鋪面和院門都關好,才進屋來拉著花兒行禮:「既然姑娘已然知道,就請姑娘責罰。」

    楚寧冷眼看著,半晌方微微沙啞的問道:「季家出事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聯想到花兒草兒最近的沉悶,又細細自出府以來的一路順遂以及花兒對季家偶爾的維護,猛地明白了燕盈說那句話的用意。

    她被趕出府也許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季桓也不在京城,而且在她出府沒多久季夫人便帶著季馨月去了蘭安寺,當然,是否真在蘭安寺還是未可知,但這時刻她二人離府,燕盈又特意給她說了這話,不得不讓人起疑。

    那麼,季桓當日趕她出府,一種可能是楚寧真的觸怒了他;而另外一種可能,是避禍。

    或者說,最起碼,季桓此次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完勝最強改造全文閱讀。

    聯想到之前的傳言,楚寧背脊一寒,卻瞬時通曉了他的立場。

    「到底是如何?」她問的艱難。

    草兒抬頭看她一眼,思索半晌皺眉回道:「我與花兒眼下也不清楚,傳回府中的消息公子爺已有月餘未回復,但也尚未有不好的消息傳來,所以」

    楚寧被她說的心中一緊一鬆,閉眼喃喃:「你們當真是主僕一心,哄騙的好得很!」

    兩個丫頭有些赧然,草兒道:「姑娘稍等一等。」

    說著,跑去取了個包裹來,解開呈到楚寧面前:「這些都是爺給姑娘備下的,足以讓姑娘這輩子衣食無憂,錢莊裡還有已姑娘名頭存的銀錢,爺說他日若無意外,姑娘日後便是我同花兒的主子,不得有半分不敬,今兒姑娘若真是惱了,我與花兒任打任罵,只求您莫氣傷了身子。」

    楚寧氣的身子輕輕發抖,看向眼前的包裹,裡面儘是些田產地契、值錢器物。她忽忽一聲冷笑:「你們爺真是好深的心思,原來早打定了主意。」

    環視這屋子一眼,她有些發顫的問:「難道這一路上我們如此太平是有你們爺的人相護?連著院子也?」

    草兒瞧她神情不對,忙到:「不敢有瞞姑娘我們來這一路起初是有人看著的,但貌似是老夫人派的人,至於到了這的一切,爺不想叫姑娘發現內情,所以這些都沒與爺干係的。」

    見楚寧微微鬆了口氣,草兒也是如她一般,她心裡默默自責,實際她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她們來這一路她雖沒有親眼見人,但卻是知道是季桓派人相護的。

    而這院子也是提前就安排好的,否則怎會那麼剛剛巧?但後來楚寧一手操持的鋪面和置辦的田地確然非季桓插手,這也如她所說,怕被楚寧發現。

    楚寧默然,如今回想起那晚,她仍是找不到破綻!且那日是她自己提出要離府,季桓怎能在之前就算的那般精準?

    花兒與草兒對看一眼,開口說:「爺的心思也都是為著姑娘呀,那日我與草兒也並不曉得爺與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爺中間出了趟院子,回來便將這些東西交與了我們,並交代若是一會兒聽不見動靜便罷,若是聽見茶盞摔地的聲響便進屋去,與姑娘同進退。想來姑娘當日若是不執意離府,爺也是有第二手安排的,不過經姑娘那一場,倒更順理成章了。」

    楚寧聽了花兒這一番話,也驀地想起中間季桓確實離開一段,可他回來時臉上並未有絲毫表露,若是有一丁點,就一丁點兒楚寧心下狠狠一收,就是她發現了又如何!?在那時刻季桓還只當她是昔日的楚凝,他保的、護的也是那一個楚凝!

    想及此,她只覺入眼的東西刺目之極,心中愈發難堪,她嫉妒,可嫉妒的卻是自己!這叫她如何已對!

    季桓也如潮水般無聲湧入或退出,讓她根本沒來得及防備。

    呼吸都帶著悶悶的難受,楚寧一把拉住身旁寒丫,語氣艱澀的到:「好,你們爺的心意我領了,可惜我不是他以為的人,也不敢受這些東西。你們也謝你們一路跟隨,雖不是為我,但到底幫了我不少,要什麼只要我楚寧付得起,自當表謝。」

    花兒一急,撲過來叫她:「姑娘」

    楚寧擺手打斷:「你們爺手眼通天,我無以為報,他這般願我好,那我能報的便是將自身安置妥帖,叫他再不用多操心。

    寒丫,你去同隔壁的劉嬸子說,前些日子她同我提的事,我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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