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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7爭執 文 / 商七

    「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就是讓你去和肅王妃說一下,就說我在大街上看到喬月香,一見鍾情,飯不思,夜不寢,你看在眼裡,痛裡心裡,自己打聽到喬月香是肅王府的人,便主動幫我去求娶。王妃那麼和善的一個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會有成人之美。」張之英看到眼前這個臉色大變的梁氏,滿心不解,同時,剛才才看到梁氏那麼美麗的一面那種心情蕩漾的感情就飛了,取而代之是一種煩膩之情。

    這個梁氏,不就是讓她幫著幫一些事情,立馬就變臉!

    剛才他還覺得她挺美的,想要留下來過夜,現在才提到正事,就這副模樣。

    他剛才肯定是眼瞎了。

    怎麼會覺得這個梁氏人美!見面必吵了!他現在心裡只覺得煩躁。

    「我是不會去的。」梁氏冷冷道。

    若是張之英自己有本事,去納了那個喬月香還好,誰知道那個喬月香居然是一個奴婢,現在這個奴婢還是肅王府的人,張之英這般說話,絲毫不為她著想嗎?

    張之英讓她做這樣子的事,就是把她的臉面往地上踩!

    若是她真的去為張之英求了,全京城的人肯定會很快知道。

    那些人知道了,當面會說她是一個賢妻,背後還不知道怎麼笑她呢。

    這以後讓她怎麼出門?

    這以後讓她怎麼去參加宴會?

    她的臉還要不要?

    張之英,她在這個世上原本最親的人,卻做出最令她心痛的事!

    而且。她又有資本去求人?

    人家肅王府憑什麼了會放人?

    張之英難道以為她這麼一求,那個肅王府就會放人?那個喬月香的調香技術若是真的那麼好。肅王府怎麼可能放人?!

    他怎麼沒有想一想,那肅王府跟他們張府無親無瓜葛,憑何放人?

    更何況,她現在是懷著他們張府的嫡長子呀。

    讓她一個懷著孩子的女子,大冬天地出門去為自己的相公府小妾?

    這事傳出去,不僅張府丟臉。她娘親梁府也跟著丟臉。

    這個張之英,怎麼不替他們想一想?

    只是憑著他自己的私慾,讓那麼多人跟著他丟臉!

    梁氏只覺得心冷。

    張之英的無恥彷彿沒有下限,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刷新!

    「你不去?為什麼不去?若是能娶到喬月香,那我們張府就有銀子了。那個悅香坊裡的銀子全都是靠著喬月香做的胭脂水粉來掙的。那喬月香有著一手驚人的調香手藝,若是能納她為小妾,我就把我現在手上的那間香料鋪給她。那還不是大把大把的銀子跑進我們的口袋。日後你想吃什麼沒有?」張之英耐著性子給梁氏分析利弊。

    他當然知道這事對梁氏來說極為丟臉,但是梁氏的臉面和銀子相比。算得了什麼?!

    他們張府現在那麼窮了,就靠著喬月香過著掙銀子,梁氏不想去,那怎麼能行?

    難道讓張府以後吃西北風。

    「我不去。我給你2000兩銀子,以後你莫去找喬月香了。」梁氏堅定地搖頭。她寧願花些銀子,也不想去做這一件丟臉的事。

    「呸,2000兩銀子哪裡能跟喬月香相比,那可是一棵搖錢樹呀。你不去也得去。你不為自己想一想,也要為我們的兒子想一想,難道你想他繼承一個沒有半分銀子的張府嗎?若是你覺得那還很遠,那你為安心想一想。她今天就七歲了(虛歲,實歲為五歲),很快就及笄,從現在開始,就得為她攢嫁妝,現在府裡連飯都吃不飽,哪裡來的銀子為她攢嫁妝?你就不算不為我這個當相公的著想,不為我們張府著想,也要為自己的那兩個子女著想!」張之英看說不動梁氏,便利用自己的那個女兒和還沒出世的兒子。

    難道丟臉還比自己的兒女重要。他就不信了,他今天說服不了梁氏。

    這個喬月香,他一定要弄到手。

    有了喬月香,他還怕沒有銀子花嗎?

    看那個悅香坊,剛開的時候京城裡都沒有人注意到,開到現在,鋪子裡的生意那麼紅火,而且,那個胭脂幾十兩幾十兩銀子賣著,肯定賺不少。

    那些東西都是喬月香自己做的。

    他現在不把喬月香弄到自己的手裡,那他傻呀?

    這事,梁氏不去也得去,他不跟梁氏商量,而是命令。

    梁氏聽到張之英那麼一說,有些遲疑,是呀,她不為張之英著想,不為張府著想,也得為她的女兒和未出世的兒子著想!但是,若是去了,這個臉丟的極大,娘家那邊肯定會惱火。

    她想了又想,道:「我不去了。若是你強迫我,我父親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還有嫁妝,我的那些嫁妝用來置辦安心的嫁妝已經夠了。至於兒子的,我也留一部分給他,以後怎麼樣,看他自己的造化。」

    梁氏想了想,她肯定不去,丟臉不說,若是此次妥協,下次若是還有什麼事,張之英肯定還會找她的。

    她雖然愛慕張之英,卻還沒有失去理智。

    上次讓人傳播於瑞秋的流言,現在想想,卻是有一絲後悔,她怎麼會為了張之英,而得罪於瑞秋和於安然。

    於瑞秋和於安然正如日中天呢。

    「不去也得去。我等會下帖,你明天就得給我去。若是不去,小心你肚子裡的胎兒。」張之英拋棄這麼一句話,然後拂袖而去!

    他雖是以子嗣為重,但是現在他都要活不下去了,要子嗣做什麼?

    不過,這也是威脅的話,真讓他下手。他還捨不得下手。

    張安然還沒有接回來,梁氏肚子裡懷得這個是他現在的嫡長子。話雖說出去,但若是梁氏不去,他肯定下不了手。

    梁氏聽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遠去了張之英,說不出話了。

    張之英。怎麼那麼狠毒。

    虎毒尚不食子,張之英,怎麼連自己的兒子也下得了手。

    怪不得,當初他把張之英說拋棄也拋棄,現在輪到她肚子裡的這個了。

    忽然,她覺得肚子一痛,她急忙把自己的心神找回來。用手往底下摸了摸,濕潤一片。

    梁氏驚的大叫。

    丫鬟很快就來。

    小廝很快就去找大夫。

    屋裡屋外亂成一團。

    張東去稟報張之英。張之英卻是以為梁氏在撒謊,便沒有去看。

    他才拋下若是梁氏不去肅王府,不幫他辦事,他就要除了梁氏肚子時的孩子,梁氏怎麼那麼恰巧,孩子就有了事。

    這必是假的。

    可憐的孩子,還沒有出世,就三番五次感受到了來自父親的惡意!

    大夫很快就來了。就是上次那個白鬍子於大夫。

    於大夫來到看,看情況,一驚,急忙給梁氏針灸。然後又把脈。

    「大夫,夫人怎麼樣了?」張之英不在,奉氏也不在,梁氏心神不寧,梁氏的奶娘只得自己問道。

    「胎兒不穩,還是多靜養。上一次都臥床半個月了,怎麼這一次,還弄的那麼嚴重。若是再有下一次,這個胎兒不保。」於大夫生氣道。這個張夫人簡直不把虛浮當回事,這已是每二次這樣子了。

    大戶人家的情況真看不懂,從來只有小妾會保不穩自己的孩子的,現在,居然正妻也保不穩?!

    柳氏倒吸了一口氣。小姐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這般嚴重。

    「大夫,求大夫保住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柳氏懇求道。

    「這一次沒事,不過還是要臥床幾日。這是安胎藥,要連著吃兩天。快去藥房裡拿吧。」於大夫歎了一口氣,然後開了一張單子。

    柳氏急忙把單子讓小廝去抓藥。

    這一切,在蘭姨娘那裡的張之英絲毫不知。那蘭姨娘正是張之英底下掌櫃的女兒,顏色不錯,這些日子,張之英一直歇在她的房裡。

    這一切,在自己房裡的奉氏也不知道。她正在唸經。

    藥熬好後,柳氏親自服侍梁氏吃。

    梁氏木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奶娘,並不張嘴。

    柳氏心痛道,「小姐,這個安胎藥。為了肚子裡的小少爺,把這藥喝了吧!」都是老爺的錯呀!

    梁氏聽到這話,毫無光澤的眼睛終於轉動了一下,眼淚就流出來了,「他父親不要他,我還要他什麼?」

    說完,就覺得肚子一痛!

    「小姐,小姐,我們不說這些傻話,快把這藥喝了,哪個父母會不要自己的孩子。老爺也是一時氣話,當不了真的。」柳氏看到自己家小姐那樣,心裡一急,便勸道。

    她把碗放到一旁的炕桌上,然後用手帕輕輕地擦拭著梁氏臉上的淚水。

    梁氏一動不動,任她擦拭!

    柳氏做完後,又端起藥,喂起了梁氏。

    許是聽到柳氏的話,又是真的不捨的這個兒子,梁氏的嘴終於鬆開了。同時,還把自己的手放到肚子上,一下一下撫摸著自己肚子中的孩子。

    兒子,你父親不要你,娘親要你!

    兒子,娘親要你!娘親以後一定保護你。

    柳氏餵了藥,讓丫鬟把碗端下去,然後給梁氏蓋好被子,自己則守在一旁。

    現在這樣子,她根本不敢出去。

    今天下午究竟發現了什麼事,小姐怎麼成了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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