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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8 初步逃脫命運 文 / 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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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登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睜開眼,頭很痛,然後發現自己動不了,想說話,舌頭也動不了,低頭一看,一團碎花布正塞在自己嘴裡,正是那天他娘縫補用的碎花布。

    他動了動手,發現手也動不了,低頭一看,發現他的雙手正被反綁於身後,動了動腿,也動不了,大駭,頭痛立馬好了一半,趕忙轉頭看了看周圍,看是自己熟悉的家中,心中大定。

    江登博定了定眼,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張凳子上,雙腿也被牢牢地綁在凳子上。

    江登博使勁地掙扎了一下,發現他掙不開凳子。

    江登博嘴裡發現咿呀的聲音,再使勁,還是沒法掙脫。

    這時,門打開了,過走了一個人,江登博瞇了瞇眼,正是自己的妹妹——翠花。

    她正拿著菜刀朝自己走過來。

    江登博朝她咿呀咿呀,下巴猛向上,示意她幫忙解開繩子。

    江翠花沒有應聲,只是拿著菜刀,鋒利的刀頭朝著他的臉。

    江登博想咧嘴一笑,心裡安慰江翠花是嚇唬自己的。

    但是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江翠花用菜用慢慢摩挲著他的臉,江登博嚇的瑟瑟發抖。

    「大哥,我這一刀劃下去,你看會怎樣?」江翠花把菜刀鋒利的一面對著江登博的臉,輕聲慢語的說,彷彿是在問今天天氣怎樣?

    江登博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那刀就不留情地劃在自己的臉上。

    「哦哦哦,我忘了你說不了了。大哥,等會我拿掉那碎布團,你不用白費力氣叫,因為這周圍的人都是去瞧熱鬧去了,娘也去了,被我勸去看看的。你叫也沒有用。」說完,江翠花沒有移開菜刀,而是用另一隻手扯開江登博嘴裡的布團。

    江登博就想大喊。

    江翠花的刀加深了一分。

    江登博覺得有血沿著自己的臉流下來了。

    「翠花,有話好好話,咱把刀放下可好?」江登博小心地對江翠花說,惟恐她一個不快,給自己一刀。

    「也好,放在刀在你臉上也礙事。」江翠花提著菜刀,走到坑前,把刀放在坑上。

    「妹子,幫哥打開繩子,這繩子勒的你哥好痛。」江登博腆著臉對江翠花說。

    「不了,還是這樣說方便。」江翠花道。

    「江翠花,你怎麼能這樣綁著我!再不把我鬆開,我賣了你!」江登博看軟語沒有用,立馬就大聲吼了起來!

    他全身都被綁在凳子上,卻大聲地吼著坑前的一個小女子。

    江翠花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不答。拿著前不久才放在坑上桌子上的一碗熱火,慢慢的喝了起來。

    溫熱的水,稍微地驅散了她心中的些許寒氣。

    「江翠花,你做什麼?是你把我綁起來的吧?還不快給我鬆綁!要不然,等會我就把你趕出家門,賣了你,小小年紀的,居然敢這樣對你大哥!」江登博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哼,大哥,從你想把我賣了的那天起,你就不是我的大哥了!怎麼,自己輸了錢,而要賣自己的親生妹妹償還賭債,有你這樣做大哥的嗎?我寧願沒有你這個大哥。」江翠花嘲諷道。

    「這哪裡是賣,是讓你去縣城裡享福。縣城的莫府,可是咱這一縣裡的望族,那家小姐,和京城裡的大官定了親。你進去後,吃香喝辣的,哪天有個幸運,做個姨娘,可不是咱們家的福份嗎?哪裡是賣喲?大哥這是為你好!別人求都沒有求的這個機會。」江登博的心思被江翠花說中,氣勢也弱了下去,但還是振振有詞道。

    「呸,我寧願在地裡刨食,也不願意去為奴為婢伺候別人!莫府不說,就說昨天於牙婆來我們家,你為什麼想把我賣出去。大哥整日出入賭坊,想必也知道,那個黃員外不是什麼好鳥,府裡剛滿十歲的丫鬟都被她拉上床,幾個月後都死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你卻為了幾兩銀子,想把我賣到黃員外府裡頭去,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呀!你上趕著送我去死,還說是為我好,是去享福的!我寧願沒有你這樣的好大哥!」江翠花用手指指著江登博說,狠狠地瞪向江登博。

    江登博看到江翠花的眼神,打了個寒顫。

    忽而,又想到,他是一家之主,江翠花是依賴她的,他做什麼不得?

    「我是這個家的頂樑柱,我就是賣了你,你又能說什麼,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江登博恐喝道。

    「放了你,讓你賣了我?我再去跳一次水?我又不是隔壁的二愣子,我有那麼傻嗎?除非?」江翠花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的指甲,道。

    「除非什麼?」江登博趕忙問道。

    這凳子好冷,綁的很痛。等給我鬆了綁,要好好給這個蹄子好看。

    這小賤蹄子!

    竟敢罔顧人倫,綁了自家的親兄弟!

    「你吃下這顆藥丸,我就放了你。」江翠花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藥丸,嘴角微彎,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登博。

    「誰知道是什麼東西,不吃。反正等會娘回來了,你不放也得放!」江登博扭過頭,不屑道。

    這小丫頭片子的,弄的是什麼丸,居然想讓我吃下去。

    昨天自己那麼快喝暈了,看來和她脫不了關係,那一壇這樣的酒,自己一個人能喝5壇,怎麼會喝一罈就睡到現在才醒?

    有古怪!

    「昨晚你往我酒裡放了什麼?」江登博馬上把自己想到的古怪之處問江翠花。

    「沒放什麼,只是放了一個能讓人快速沉睡的藥。看看,你睡的多好,直到這個點才起來。」江翠花朝江登博道,臉上露出一個邪笑。

    江登博不寒而慄。

    他那個軟弱,整天只會哭哭啼啼的妹妹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麼有心機,又那麼地狠毒。

    居然敢往家裡的酒放料,還好,放的不是毒,要不然,此刻他早死透了。

    「你,你…….」江登博看到江翠花,閃著害怕,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妹妹我,昨天中午出去逛的時候,遇到一個游醫,我用身上所有的銀子,買了他幾種藥,一種就是昨晚你喝的,能讓你迅速暈迷的藥。一種就是我手上這顆。」江翠花說完,不等江登博反應,用右手定住江登博的頭,左手直接把藥丸塞入他嘴裡。

    江登博完全沒有反應,一口就吞下,後來意識到自己吃了什麼,開始往外吐,想把藥丸吐出來。

    但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江翠花拿起坑上她剛才喝剩的水給他灌了幾口。

    吃藥丸要吃水才有效果。

    不到片刻,江登博的肚子激烈地痛了起來。

    「賤人……,你給我吃了什麼?怎麼如此…….痛。」江登博只覺的自己要死了,從來沒有那麼痛過。

    江翠花不答,反而坐在坑上欣賞自己兄長因疼痛而成的狼狽樣。

    這痛哪裡比的上她剛去莫府做丫鬟時被人打罵之痛?

    這痛哪裡比的上她被主母送上那足可以當自己爹的鄭老爺的床上?

    這痛哪裡比的上她被主母設計流掉唯一的孩子之痛?

    …….

    自己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眼前這個名為她親大哥的人給予的。

    不久後,江登博終於停止呻吟,只能臉上的冷汗表明他曾經遭受過非人的痛苦。

    「我剛給你服用的是天屍丸。這樣藥一年有一次的解藥,那游醫給了我十枚,九枚是一年服一次的,一枚是服下就能解這個毒的。如果超過一年沒有服藥,就會像剛才那樣痛,直到死去。」江翠花滿臉笑容地對著江登博說。

    「翠花,給我解藥。我不賣你了,我不賣你了。」江登博這才真正怕了,求著江翠花道。

    「你乖乖的聽我的話,若是同意,就點頭。要不是因為我們家還是要一個男人頂門戶,我一刀結果了你。也不要在娘面前說什麼,你,我都不怕,我還會怕娘?也不要暗地算計我,這解藥我放在一個隱秘之處,除了我,無人知曉。如果你敢對我半分不敬,這解藥,我就毀了,你好好思量一下。」江翠花拿起菜刀,把玩了一下,然後用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個切脖子的動作。

    江登博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江翠花給他鬆了綁。

    他揉了揉綁了疼痛的手,一副想打江翠花又不敢打的樣子。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她以前就是太善良了,總是顧忌著親情,才使得這些人把自己推向火坑。

    她只是扮了一回惡人,這人,也怕了自己了。

    第二天,江翠花也不知道江登博怎麼跟黃氏說的,黃氏同意把房子賣了湊賭債。

    把房子賣了還賭債,是昨天江翠花跟江登博說的。

    她剛重生回來,還沒有賺到錢,只能暫時這樣子。

    把賣掉的房子的錢還了賭債,再賃間房子住著,再另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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