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曾經的女兒，沒有懷疑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但是、、、」凌芷雲沒有看到凌震天的話，而是喃喃自語道，那寂寥的神色，哀怨的事情，像是在埋怨自己也是埋怨他人，
而那雙墨色的眼眸也是染上了一層層哀意，讓人那心也是一陣陣抽疼，只不過這種神情落在凌止含母女眼中，卻變得非常刺眼，
「坐下，」柳姨娘拚命的拉著，想要站起來，阻止凌芷雲繼續說下去的凌止含道，「別在這種時候出聲，」
她太瞭解老爺了，瞭解到，只要他一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便會變得不可理喻的程度，她知道，在這一刻凌止含要是真的阻止了凌芷雲那又如何？
老爺依舊會讓凌芷雲繼續說下去，這一點從老爺沒有阻止那個賤人繼續開口，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夠在老爺身邊，這麼多年卻一直很得寵原因之一，
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而是因為她夠懂事，知道什麼時候不該開口？和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去做的，也正是因為這份懂事，凌震天才會娶她做姨娘，讓在那個女人死後，當家做主，
「娘，」凌止含憤憤的坐下，她就不明白柳姨娘為什麼會阻止她？
不過凌止含雖然很憤怒很生氣，卻也沒有在站起來，而是惡狠狠的看著凌芷雲，凌芷雲你別以為拿死去母親做擋箭牌，便可以逃過一劫，
「但是今天女兒卻在懷疑，母親的愛到底值不值得？」凌芷雲看著凌震天悲哀道，「她愛了父親這麼多年，就算是在死那一刻，也對著你戀戀不忘，但是、、爹爹你卻因為一些流言蜚語，排斥母親，讓她連死也不安樂，爹爹，你告訴女兒，母親和女兒對你愛，難道爹爹你真的就一點也沒有感覺嗎？難道爹爹你便真的，就這般恨我們嗎？」
「我、、、」凌震天讓凌芷雲問的說不出話了，他從來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愛自己的？也不知道女人心中有著這麼多委屈？
他想難道這麼多年以來，他真的恨錯了嗎？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了藍兒嗎？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當年在他聽說，藍兒在進宮不久之後，便懷了雲兒時，那時候的他很高興，因為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只不過是什麼時候變了？是因為那些流言蜚語？
「爹爹，」凌芷雲看了看凌震天，眼眸之中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悲哀，有的僅僅是憤怒與冷漠，
「爹爹，女兒想知道，女兒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如果是，那為什麼爹爹要為了一個下賤的婢女？而逼死女兒，爹爹你說啊？」
「是！」凌震天緊握著手，就算是此刻他，還沒有確定凌芷雲真的是自己的女兒，但他卻依舊無法否認，因為一旦他否認了，那便代表，他妻子紅杏出牆是一個事實，而他帶了十幾年綠帽也是事實，這些都是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是嗎？女兒還認為珠兒才是你老人家的女兒？！」凌芷雲自嘲一笑，「是鎮國府的嫡女大小姐，」
而在凌芷雲話落時，整個客廳內，便不斷發出杯子落到的聲音，凌止含等人皆是用一種怪物的目光來看著凌芷雲，
他們想知道，凌芷雲難道真的傻了？不然她怎麼還說出這種話來，而就在眾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凌芷雲時，卻聽到了一聲巨響，
「放肆，」凌震天猛拍了一些桌子，很快整個桌子便卡嚓了一聲，變成了四分五裂，「逆女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該死這個賤人在說些什麼？她這不是在壞老子名聲嗎？！
「爹爹女兒當然知道，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不過恐怕是，父親你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吧？」凌芷雲冷笑道，「爹爹你可別忘記，我是榮華郡主，亦是鎮國府嫡女，而我的身份也和鎮國府緊緊聯繫著，俗話說唇亡齒寒一損俱損，我的名聲便是代表著鎮國府的名聲，而爹爹今日卻要為了一個婢女，而杖斃女兒，那爹爹你可有想過別人會怎麼想？我的好爹爹，女兒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凌震天一時之間讓凌芷雲給震住了，的確他沒有想過這些，他唯一想的便是將這個恥辱除去，但是、、、
「如果爹爹不知道外人會如何想，那讓女兒來告訴爹爹好了，」凌芷雲巧然一笑，那曇花一現的笑容，讓凌震天看的一些眼暈，他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女人，他又看到了那個光芒萬丈，卻又囂張自信的女人，
而此刻的凌芷雲，卻沒有理會凌震天的想法，而是繼續道，「當然往好的想，他們還會認為，鎮國大將軍是一個多麼公正無私，為了正義甚至願意大義滅親，好一個齊國典範，一個無私的大將軍，不過、、」
凌芷雲一把將珠兒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掐著她那張扭曲不堪的臉道，而那一字一句的話語，也是讓凌震天越來越後悔，後悔用這種辦法來除去凌芷雲，
「不過，那只不過是少數人會這麼想，多數人他們卻會亂猜，猜你鎮國大將軍，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婢女而杖殺自己的女兒？」凌芷雲看了看珠兒道，「他們一定還認為，爹爹你也許和珠兒之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些人他們甚至會想，想珠兒說不定是爹爹的私生女？！更甚的是，他們會認為珠兒是爹爹您的小相好，畢竟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為了外人，如此大公無私的捨得狠下殺手，殺害自己的女兒，」
凌芷雲一把推開珠兒，在環繞一圈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便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意，只不過笑容之中卻多出一抹，讓人難以覺察到的冷意，
「當然除非爹爹你真的和珠兒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亦或者是，爹爹真的從來就希望女兒早點死，」凌芷雲淡淡道，那不緩不慢的語氣，卻有著讓人徹骨生寒的冷意，「真的像外人說的一樣，爹爹想為二娘騰位置，想讓姐姐坐上嫡女的位置，如果真的是那樣，女兒也無話可說，只是替母親不值得，替她叫屈，愛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不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