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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9章 被迫獻血 文 / 莫妖

    人被他拉了起來,顧淺溪的眼睛還是盯著b超單上面的圖,那目光讓蘇承墨心裡一陣陣的難受。有那麼一瞬間,蘇承墨的心軟了,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注意到她的眼神沒有焦距,彷彿在透過b超單看著其他的人,想著其他的事。

    她,在想什麼?想她之前被引產流掉的孩子嗎?

    「騰——!」的一下,蘇承墨是前所未有的怒氣,醫生幾乎是被他抓著衣領扔出去的,門匡噹一聲被他摔上了。

    看見她還是在盯著手上的b超單,蘇承墨氣不打一處來,將她手上的b超單突地一扯。

    「撕拉——!」

    顧淺溪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手緊緊抓著只剩半截的b超單,忙緊張的看去,好在那張黑白的圖還在。顧淺溪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人就被他提了起來,死死的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蘇承墨兩眼漲紅,「顧淺溪!說,你為什麼會被引產!」

    「為什麼會被引產?這個你來問我?要不是你……」顧淺溪手裡緊緊抓著那半截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爆發著吼回去。可是喉嚨被刮傷了,不是應該只痛喉嚨麼?為什麼她的心也跟著一扯一扯的疼!

    蘇承墨卻壓根沒有耐心等她說完,赤紅著眼,近乎咬牙切齒的問,「這個不問你問誰!你第一次難道給的不是別人嗎?你敢說你之前肚子裡的……種難道不是別人的嗎?」

    「呵……呵呵」他想說的是野種吧?顧淺溪看著他,一邊笑一邊流淚。「我第一次給的誰,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句話彷彿刺痛了他,蘇承墨暴怒了,手禁錮住顧淺溪的肩膀,「我他媽要是知道,絕對會一槍崩了他!」

    「那你先崩了你自己吧!」

    顧淺溪也是爆吼著說出這句話,但是門偏偏在這時候被推開,傳來的「吱嘎」聲非常刺耳。蘇承墨沒聽清她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顧淺溪深吸口氣,說不清是氣的,還是恨的。等不到她開口,推門進來的人先一步開了口,是之前被蘇承墨扔出去的醫生。她滿面焦急的說,「蘇先生不好了,您剛才抱過來的容小姐血崩了,再加上她本身有中度的腎衰竭,情況很危急。現在血庫沒有她匹配的血型,再去其他醫院調來不及了……」全民公主,單挑惡劣王子

    蘇承墨的臉色大變,忽然放開了禁錮住她的手,顧淺溪一時受力不好,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蘇承墨大步流星的走了,顧淺溪看著他走動時,留在地上的血腳印就覺得心傷至極。

    顧淺溪死咬著牙,明明腿上沒有一點力氣,卻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強撐著旁邊的牆壁站好。走出去時,醫生站在旁邊急的團團轉,蘇承墨在接電話,表情嚴肅的很,手緊緊抓著旁邊的欄杆。

    顧淺溪走過去時,他正好鬆開欄杆,顧淺溪眼角餘光瞥到被他抓過的欄杆上那一處,已經扭曲了!醫生看見她時,目光一亮,「顧小姐,你等等。」

    已由蘇太太,變成了顧小姐,就連醫生都看出不對勁了嗎?顧淺溪在心裡冷笑一聲。

    「顧小姐,之前抽過你的血液樣本,你的血液正好跟容小姐的匹配。你可不可以……獻出一點給容小姐?」

    顧淺溪腳步呆住了,驚愕的看著面前這個醫生,虧她之前還覺得她面善!將近六旬的臉上,身上穿著代表著神聖使命的白大褂,竟然說出這種話!顧淺溪氣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你是醫生,你現在來要求我一個孕婦獻血?」

    「這……這也是情非得已。」她說是說著請求,但是態度倒是堅決的很。

    顧淺溪別過眼,看向蘇承墨,他只是握著手機站在那兒,一點表示都沒有!顧淺溪氣的渾身都在抖,「你也認為,我要獻血給容煙兒?」

    蘇承墨沒說話!他,沒說話!

    顧淺溪快瘋了,上前幾步,手緊緊抓著他,嗓子生疼卻依然忍不住的咆哮出來,「你讓我去獻血給容煙兒?」

    蘇承墨緊抿著唇,手死死抓著旁邊的欄杆。顧淺溪深吸一口氣,她以為心被他撕開一個口子是最痛的,可沒想到,他不僅要撕開一個口子,還要活生生的將她的心挖出來踩在地上!顧淺溪抓著他的手在抖,聲音也低了,「你真的要我獻給她是嗎?」

    「你知不知道,她欠我三年時間!她欠我一條血債!」顧淺溪說到最後自己都啞然了,因為蘇承墨定定的望著她,他的眼裡滿是痛意,他輕啟薄唇,嘴唇似乎在抖,「去、獻、吧!」夢修2012

    顧淺溪頓時就沒了抓住他的力氣,呆呆的後退了兩步。他眼底浮現出深深的悸痛,那雙微褐色的眸子裡彷彿大海一樣,看著她的時候盛滿了感情!可是他說的話,卻讓顧淺溪如遭雷擊!

    他說,去獻吧!

    這一刻,她不是應該哭的麼?可是為什麼是在笑?而且是在放聲大笑?顧淺溪腦袋一片混沌,「我,不要!」

    蘇承墨上前幾步抓著她,語氣多了幾分堅決,「去獻吧!」

    顧淺溪笑的臉都酸了,抓著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在觸碰到之前的那一刻,蘇承墨猛地收回手,現在他的態度與之前生怕冷著自己肚子的態度,截然相反。顧淺溪的心碎了,嘶啞著喉嚨輕聲道,「這是你的孩子啊!」

    「去獻吧!」蘇承墨給她的,只有這三個字。

    他別開臉,顧淺溪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堅毅的側臉似乎也在抖。顧淺溪幾欲抓狂,「她容煙兒欠我那麼多,我沒拿著刀逼她還給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你竟然讓我不顧肚子裡的孩子再給她獻血?蘇承墨,你究竟有沒有心!」

    「這只是我的孩子嗎?這難道不是你的骨肉嗎?」顧淺溪喊到最後已經喊不出聲了,喊到又嘔吐了出來,翻江倒海般的酸意頓時席捲她所有的感官。

    她真的不想哭啊!可為什麼,這酸意就是不放過她!

    手被人猛地拽住,蘇承墨打橫將她抱起,快步走了幾步直接來到抽血室的工作台上。顧淺溪看見那上面擺著的針頭和血袋,渾身都在顫,牙齒打顫的聲音似乎成了她現在耳朵裡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我不要!」顧淺溪劇烈掙扎起來,蘇承墨卻一把將她按住,定定的看著她,「聽著,你必須獻!」

    顧淺溪抗拒著搖頭,淚眼婆娑。蘇承墨震怒的搖晃著她的肩膀,逼的她抬頭看向他,「顧淺溪,你只能獻,你知道嗎!聽話,只是一點,不會對孩子有影響的!」

    不會有影響?顧淺溪深吸一口氣,胸腔都跟著扯疼,「你是不是非得我獻?」

    蘇承墨沒點頭,只是定定的望著旁邊的血袋。他的態度深深的刺痛了顧淺溪,她的心,一點點寸寸死寂成灰。她咬緊牙關,「好,400夠了嗎,要不要再獻400!她不是還有腎衰竭嗎?不然,再把我的腎也一起獻給她,反正少一個腎我還能活!」十六歲,我被迫嫁入豪門

    「你別鬧!」蘇承墨看了眼周圍,迅速的俯身吻了上來,他一張口,便是一股血腥,原來他剛才也因為咬牙的太過用力,牙齦都出血了。

    鬧?她這是鬧嗎?算鬧嗎?究竟是誰在鬧誰?

    顧淺溪費盡所有的力氣推開他,又是擰他的肉,又是咬他的唇,最後向他的命根子處踢去,蘇承墨才鬆開了她。顧淺溪的眼淚都哭干了,冰冷的看著他,「你的吻讓我噁心。」

    蘇承墨的臉上是一片明晃晃的痛意,他顫抖著手捧住顧淺溪的臉,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顧淺溪噁心的推開他,他這次沒抗拒,被顧淺溪推開了。他沒有看顧淺溪,只是低著頭將旁邊的凳子推了過去,給她完成了獻血的第一步——先讓她坐下!

    呵……何其諷刺?給他的女人,來獻血,還是那個欠她一條血債的女人!顧淺溪整個人都麻木了,拽在手心裡的那張圖,刺痛了她的心!她慢慢坐了下來,蘇承墨見她肯坐下,一秒鐘都沒有多呆就走了出去。

    顧淺溪回頭望了眼他的背影,忍了這麼久的淚,再次沒出息的掉了下來。

    對不起,孩子,媽媽竟然給你找了這麼個魂淡老爸的血脈。孩子對不起,你一定要堅強,不能隨著這點被迫獻出的血而放棄存活。孩子,媽媽真的很愛你……

    顧淺溪緊閉了眼,感受著有人在她的血管裡插入了針管,那插進來的不是針管,抽出去的也不是血,而是她的心,她的命,她這一生二十多年的信仰。

    因為是緊閉的眼,所以她壓根沒注意到,王胖子忽然出現在工作台裡面,身上披著個掩人耳目的白大褂。因為她緊閉著眼,只顧著傷心,所以沒注意到,那插進來的針管只抽了少許的血。

    因為是緊閉的眼,所以她更沒注意到,王胖子將自己的手腕撩起,把針管插在他自己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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