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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8 讓你做我女朋友 文 / 煙茫

    何處忍氣吞聲吃著,因為不知她那幾本書的命運如何,胃口盡失,發洩般將象肉切得粉碎,那個什麼什麼蝸牛更是五馬分屍。

    葛荀本不喜歡煎牛排這些西洋吃法,用刀子狠切一通,乾脆用叉子將整塊牛排叉起,再往嘴送。整個桌面弄得跟屠宰現場。

    曾一騫若無其事的切著牛排,眼神閒閒撩過去,付迪飛更是淡定不已。

    何處有些坐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間,就出了門。

    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正想著,到大堂那邊打個電話給蕭逸,就看見曾一騫已脫去他的西裝,只穿了件藍白襯衫,慢慢地走過來。

    多長一寸嫌胖,少長一寸顯瘦,大抵說的是曾一騫這般恰到好處的身材。可惜何處心裡有了蕭逸,再好的身材也便是畫冊上與她無關的路人模特,即便他對她有扯不清道不明的意。

    曾一騫在何處身邊停下,問道:「怎麼出來了?」

    何處問,「我的書呢?」

    「你吃飽了嗎?」

    「我問我的書呢?」

    曾一騫不急不徐的說道,「扔了。」

    何處連忙站起來:「扔了?扔哪裡了?那可是三千多塊錢的書啊!你這敗家富二代。」

    曾一騫卻坐了下來:「要說誰敗家,肯定是你啊。扔六千多塊錢的手機都沒見你手軟,現在我扔點破書算什麼。」

    「那能一樣嗎?」

    「哪兒不一樣啊?」

    何處惡狠狠的說,「那屬於學校的資產,還是精神文化的食糧。當然像你這種膚淺紈褲子弟,怎麼會知道誰浪費的錢多呢?」

    這麼說著,又想到那部摔壞的手機,思忖著要不回去找個地方修修,即使不用,也可以折價賣掉,抵扣書款。

    曾一騫笑了起來,夕陽餘輝透過落地窗的金紗簾柔柔地灑在他身上,讓他變得溫柔很多。他站起身,摸了摸何處腦袋,說道:「你就強詞奪理吧。書沒扔,只要你哄我高興,我就還給你。」

    何處撇開他的手,「你想得美,我憑什麼要哄你高興啊。」

    「因為你的書在我手裡。」

    何處冷笑,「呵,難不成我要為了幾本書賣給你?」

    「對,你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為了精神文化食糧`賣`身的。」曾一騫摸不著她的頭髮,乾脆抓起她一縷翹起的頭髮擼了擼,說道,「乖,給大爺笑一個。」標準一花花公子模樣。

    「你去大爺的,你這叫報復!」何處的怒氣又燃燒起來。

    曾一騫不置可否,「就是報復!」他聲音平波無瀾。「你砸我兩次進醫院,腦袋到現在還有疤,這也就算了。你一腳踢在我那裡,想沒想過後果會怎樣。」

    「我很遺憾沒能讓你做成太監。」何處咬牙。這個曾一騫也太小心眼了,他差點強`暴`她,她都沒說什麼。

    「何處,曾少。你們倆怎麼跑這兒來了,到處找都沒找到你們。」葛荀蹬蹬從樓梯上跑下來,卻一不小心踩在長裙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身後付迪飛保護及時。

    曾一騫朝後面兩人看了看,湊到何處耳邊說道:「你得讓我高興!」

    說完他魅惑地笑了笑,嘴角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他忽然一手托起何處的後腦勺,在她還來不及搞清楚怎麼回事時,他的唇在她唇上,如蜻蜓點水一般印了一記。停有一剎那軟軟的散發著酒香的濃郁。讓人深醉。

    然後,何處就聽到了葛荀的連連驚呼聲。

    何處不知道這一幕在別人眼中是多麼暖昧的動作,等意識到她又被曾一騫佔了便宜,他早已痞痞地站在她面前,壞壞地笑:「這是對你那一腳的懲罰。不過,我說過,如果你把弄殘了,我就娶你當老婆。看來你很樂意當我老婆。」

    不知是被曾一騫佔便宜佔多了,還是咋滴,何處覺得自己的思想反應極其遲頓。清醒過來後,一跳好幾步遠,用手擦了擦嘴,只能恨恨的說,「曾一騫,你等著。」

    曾一騫笑得如沐春風。

    在影院的imax廳裡,曾一騫一行四人戴著3d眼鏡看電影。葛荀不時地對付迪飛或是何處分享電影心得,大抵都是「這個特效做得不錯」、「這個情節設計得有意思」之類讓人除了點頭,不能產生任何互動的感歎。

    何處深感無聊,她對這部投資2。5億的電影沒有任何興趣。遠不如在宿舍答幾張試卷有意義的多。

    何處抱著書站起來,被曾一騫的胳膊攔住,問她,「你幹嘛去?」

    「上廁所。難道曾少也要一起嗎?」

    「行啊,我陪你一起去。」他想都不想的立刻回答。

    何處本想借上廁所逃遁的,曾一騫這變態的跟著瞎攪和什麼。用小皮靴的後跟往他腳上使勁一跺,小聲說道,「不麻煩曾少了,你好生的坐這兒看電影吧。」

    曾一騫低低沉吟了一聲,何處心裡那個爽啊。她那些書要得要不回來還是個未知書,反正不管怎樣,曾一騫讓她心情不好過,她就讓他肉`體不好過。

    剛走上黑漆漆的過道,卻不料手裡的書袋一下子斷開,書本散落了一地。

    台階式的座位本身就密,書掉到各種犄角旮旯的地方。何處連忙蹲下去撿,旁邊陌生座位的人也站起來往外走,也沒看清腳底的狀況,高跟鞋的鞋釘一腳踩在何處手上。

    何處「嗷」地一聲,疼得差點翻起滾來。

    現世現報,不會就是說她吧。

    鞋的主人不停道歉,何處聽著聲音耳熟,暫時也沒法抬頭,只是齜牙咧嘴地抱著手,說道:「沒——沒關係。嘶——沒關係。」

    曾一騫擠了進來,拉過她的手,看了看,說道:「讓你踩我,遭報應了吧。」

    何處又痛又氣,慌忙的撤回手。葛荀又擠進來拉起藉著手機光看:「哎喲,是不是腫了,你還說沒關係,傻不傻啊?」

    她抓著何處的手跟那女人嚷道:「你丫眼睛是長頭頂上的啊?對不起有個屁用,有本事你把手擱地上,讓我踩踩試試!」

    這時影廳的燈亮了起來,已經有大片人看向他們這裡。

    這時肇事者驚呼一聲,雙手捂嘴,無限驚訝的看著何處。「安安姐?是你呀?真對不起啊。」

    何處也無比驚異看著對方,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踩到她手人的會是阮卿卿。

    今天是什麼倒霉日子,她怎麼淨碰到些妖魔鬼怪。雖說阮卿卿出現在這裡太過詭異,可人家畢竟也不是故意的,何處拉了拉一直憤憤不休的葛荀說道,「算了算了,沒多大點事兒。()」

    曾一騫看著何處的手,皺著眉說道:「先去醫院吧。」

    手痛得難以忍受,何處也覺得應該去看看,於是蹲下`身,打算把書撿完再走。這些書可萬萬不能再丟失了。

    這時又聽背後有另外男子的聲音響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何處整個人驟然僵住,手卻在擅抖,懷裡書又嘩啦啦掉在地上。她想就此蹲在地下,找個地方把自己隱藏起來算了。

    卻有隻手拉開住她的胳膊,將她就勢拔了起來,何處順著胳膊的手看過去,曾一騫正煩躁地看她。

    「先去醫院。」他說道。

    這時葛荀又適時的把何處的手拉過去,展示在男子面前說道:「看看你的好妹妹,把你女朋友的手紮成這樣?!」

    何處終於和蕭逸面對面,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啥。這場面太過混亂。自己的男友陪著她最討厭的女人看電影,而她卻與自己最討厭的男人在看電影。雖然還有付迪飛和葛荀,可怎麼看怎麼像四人約會。

    曾一騫又拉過何處的手,跟蕭逸說道:「我先送她去醫院。」

    蕭逸一把將何處攬了回去,看著她的手,說道,「弄不巧軟骨織措傷,還是我送安安去吧。」

    今天她的手可真吃香,何處甩開他倆說道:「還是我自己去吧,葛荀你陪著我。」說著率先離開影院。

    這麼多人,眾目睽睽,還真是出名出大發了。

    出了影院,蕭逸突然轉身對阮卿卿說道,「安安的手真的是你不小心踩的?」語氣帶著質疑。

    阮卿卿愣了愣,有些委屈道,「蕭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影院裡那麼黑,我哪知道會有人把手伸在椅子底下。」

    蕭逸歎口氣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送安安去醫院。」

    何處覺得自己這隻手,實在不勞那麼多人送她,對付迪飛說道,「付老師,要不你送葛荀回去吧。」

    葛荀立馬說道:「不行,我要陪你去。」

    何處又對曾一騫說道,「那麻煩曾總把卿卿送回去吧。」

    曾一騫看了看她的手,冷冷地道:「索性大家都去吧。你的手再腫下去,今後就別再用了。」

    六個人兩輛車,曾一騫很利落的把舉著一隻手的何處扯進自己的車裡,葛荀也跟著鑽了進去。

    蕭逸坐在副駕駛上,阮卿卿撅了撅小嘴,也坐了進來。

    付迪飛看了看自己寬大無人的越野車,無奈的攤了攤手。跟隨而去。

    一路上,葛荀與阮卿卿唇槍舌戰。

    何處舉著一隻殘手,還要防止左邊的葛荀和右邊的阮卿卿從語言武力轉向行動武力,很是辛苦。

    而阮卿卿不怕場面更亂,坐在車裡也不安生,停止了與葛荀的辯論,跟曾一騫說道:「曾總,你是安安姐的朋友吧?我見過您一次,在香山。」

    曾一騫把車開得飛快,但還是分出精力來回答:「我記得阮小姐。」

    阮卿卿一聽,媚眼笑開,「我聽說您的時光集團旗下有個曾氏娛樂文化公司?」

    「嗯。」

    阮卿卿面略帶微紅,「曾總,我是北影表演系的,如果您公司需要新人,能幫我引薦一下嗎?」她這句話說得很是委婉。

    曾一騫作為董事長,別說引薦,只要一句話,就能讓她成為女主角。

    葛荀在旁邊哼了一聲。何處也很想跟著哼一下,又怕蕭逸誤會。

    曾一騫說道,「我的娛樂公司創立沒多久,怕埋沒了阮小姐。」

    「曾總真謙虛,誰不知道這兩年新出道就紅起來的幾個女明星都是曾氏捧起來的。」

    阮卿卿的聲音軟軟綿綿的,聽起來像嗲嗲的吹捧。葛荀終於忍不住諷刺道:「喲,阮大小姐,就您那得天獨厚的優勢還需要人捧啊。您父親一句話,那不得大把大把的劇本等著你挑啊。」

    阮卿卿立馬漲紅了臉,她父親不過是地市的一個官員。在r市,她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在北京城,天子腳下,拿出一個人的身份就能壓人一等。

    眼前的曾一騫,就是父親這種官位的十個市委書記請他到地方投資,人家都不帶撇一眼的。

    一直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的蕭逸,轉過頭看著何處,問她,「手疼的還能受得了嗎?」

    何處點點頭。剛要說沒事。曾一騫踩了下剎車,說道:「阮小姐,我今天沒帶名片。你先把聯繫方式給我吧。如果公司有合適的劇本,我會讓人幫你留意。」然後他看著何處說:「下車。」

    一陣兵荒馬亂,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大拇指錯位,軟組織挫傷,需要石膏固定。

    何處咂舌:「石膏?有那麼嚴重嗎?」

    那個姓池年輕醫生的扶了下眼睛道:「小姑娘,你的痛覺神經真不發達。你這個傷很嚴重,來得再晚點,手就廢掉了。」

    何處想到,剛才在影院裡曾一騫拉著胳膊警告她的話,要不是之前蕭逸也說她有可能軟組織挫傷,她真懷疑是曾一騫串通他朋友來整她的。

    病房外,曾一騫坐在那兒聽著主治醫生匯報診斷情況,他說,「……院裡已經組織專家來會診過了,何小姐沒什麼事,只是軟組織措傷,不出半個月,就會痊癒,不會留下後遺症」

    說這話時,蕭逸和阮卿卿也站在身後,待院長走後,蕭逸目光沉沉的盯著曾一騫。對方卻好整以暇的衝他一笑。

    蕭逸的目光更冷了。

    他示意阮卿卿去病房看看何處。阮卿卿不情不願的離開後,特級病房長長的走廊裡頓時只剩兩個男人遙遙望著。

    「勞煩曾總連院長都請了出來,我替何處謝謝你。」

    曾一騫笑了笑,說,「不麻煩,我應該做的。」

    「今晚已經很晚了,不好意思再麻煩曾總在這陪著了。等何處上完石膏,我會帶她回去。」言外的驅趕之意很是明顯。

    曾一騫看了他一眼,慢慢說道,「怎麼?要出院?醫生說還是住在這裡觀察些日子比較好。」

    「我在這家醫院裡實習了近一年,雖然手藝不比的你的御醫手藝精湛,好歹也是專業。所以曾大哥不必多做擔心。」

    曾一騫眉一挑,倒是沒想到蕭逸在這家醫院實習。即然他在這裡工作肯定也知道,他曾一騫在這家醫院的身份是什麼。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表露出來。膽量不小。

    不過當著蕭逸冷電一般的目光,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溫和的說:「哪裡。我看何處手傷得不輕,多幾個醫生看著,妥當一點。」

    明火執仗的打太極,曾一騫最拿手。好像根本沒聽懂蕭逸的話一般。

    蕭逸冷笑,「那我還是問問何處的意見吧。」說完,連和他繼續應酬也懶得,把他當空氣晾在那裡,推門進了病房。

    留下曾一騫在他身後饒有興致打量著他氣極疾步的背影。小伙子還太年輕了。

    何處吊著手從病房裡出來,曾一騫樂了,也不管是否當著蕭逸的面,就說道,「小丫頭成了三等殘廢,只能跟著我混了。別人都不要你了。」

    何處考慮著如果用打著石膏的手指戳爛他那張討厭的嘴,自己的手指會不會還要反工重修。

    蕭逸鐵青著臉對曾一騫說:「何處是我的女朋友,她怎樣我都不嫌棄。不勞曾總費心。倒是,曾總怎麼還有閒情在這裡冷嘲熱諷?你應該很忙的吧。」

    雖然何處覺得蕭逸說的話真是字字珠璣,但是考慮到在場的還有別人,萬一蕭逸和曾一騫因為她鬧起來,豈不讓等著看戲的人看了好戲。

    只好揚了揚粘著石膏粉的手說道,「曾總,你忙你的去吧,不然我把石膏粉蹭你衣服上。你衣服什麼牌子的,看這料子這做工,應該價值不菲吧。」

    曾一騫不介意地說:「你儘管蹭,千金難買妃子笑,只要你高興就好。」

    這時何處再也沒法繼續維護和善了,只好付諸武力,狠狠在曾一騫褲腿上印上了她的鞋印,然後拉著蕭逸狂奔到付迪飛的車上。

    從醫院回來後,葛荀挫敗地躺在床上。過了會兒,她懨懨地起來,跟何處說道:「何兒,對不起啊,把你拉出去,還讓你受傷了。」

    「幹嘛這麼客氣?」何處說道,「又不是你踩傷我的。」

    「對,就是那個賤娘們!你瞧她那騷樣,勾引蕭公子還不夠,還想著色誘曾少,沒臉沒皮的,想靠上床借位。呸!」一說起阮卿卿,葛荀比何處還要恨。

    何處笑道:「一個學表演的,總是得找機會讓自己露露臉呢,即使不紅,也能賺個大眾臉。依我看,她配曾一騫也挺好。」

    葛荀咋舌,「何處,你比我還毒。話裡藏刀。」

    何處停了停,半晌沒說話。待葛葛快要睡著時,聽到她說,「荀子,你說蕭逸會不會誤會啊?」

    葛荀眼裡迸發出憤怒,一咕嚕爬起來,嚷道,「他誤會個毛啊!要誤會,也是你誤會他!孤男寡女的在電影院看電影,想想都不純。也就是你,一看到你家蕭公子就nei了。如果是我,肯定一掌劈了這對……」葛荀本想說姦夫淫婦或是狗男女,又怕何處不高興她抵毀蕭公子,改口道,「劈了他倆!」然後華麗的轉身——投向曾少的懷抱。「

    何處聽到葛荀前面的話很有氣勢,最後那句讓她直接歇了菜。

    葛荀說完,又思索了一陣,說,」這個曾一騫,我覺得比蕭逸男人多了,我看他挺好,要不你從了他吧。「

    何處白了她一眼,說道,」從什麼啊?你是沒見著主動跑到他家投懷送抱的女人,比我美艷多了。「她就是找虐也不會找他。葛荀說,」你怎麼知道?「何處說,」我意外住院那次,住在他家一晚,親眼目睹。看那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樣,估計跟他發展的程度不簡單。「葛荀說,」這年頭,哪怕是發展到床上的程度,你都還是有希望的。「在何處一個枕頭扔過去之後她便再無聲響。

    沒過多久蕭逸的電話就來了,何處接通後換了一副鎮定的嗓音說:」喂?「。」你的手還痛嗎?「」不痛了。你到學校了嗎?「何處問。

    蕭逸嗯了聲,說,」你受傷的手指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的東西,知道嗎?「」知道。「

    然後兩人都沉默。忽然蕭逸說,」今天的電影是卿卿的課業,她找不到人一起看,只好拉著我。「

    這是在向她解釋嗎?何處捂著被子,聲音悶悶的,」你跟我說這個幹嘛啊?

    「免得有人誤會。今晚睡不著。」他在那頭低低的笑。

    何處不說話,心兒卻像是春風初拂大地,胸口鼻端充盈著草木復甦的清冽氣息。

    「何處?」她許久無聲,蕭逸叫她名字。

    「嗯,」何處甜又內斂的答應了聲。忽然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改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哦……」何處掐著手指,「蕭逸,你不要對每個人都那麼好,小心俘虜了一大片芳心你還不自知,到時候你收拾不了一樹桃花。」

    「萬朵桃花我也只採那一朵。」

    在月光下,聽著電話那端的人說出一些像生生世世、纏纏綿綿、永不分離之類的浪漫的詞來,任何人都會動容,尤其是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聽著蕭逸這句煽情的話,何處的心甚是甜蜜,只是這甜蜜沒維持多久,就聽到阮卿卿的聲音,遠遠的、柔柔的:「蕭逸!你還沒打完嗎,我自己走了啊!」

    頓時何處腦袋裡「嗡」了一下,那剛剛破土的小嫩芽,「嘩」被澆了一杯滾水。

    不等蕭逸說什麼,她果斷掐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何處接到一通電話。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一家還算有名的公司讓她過去面試。悲的是,她現在吊著一隻手的形象,被錄用的機率幾乎為零。除非那家公司是慈善機構。

    不管怎樣,何處還是想去碰碰運氣。必竟這樣的機遇不多。這家公司她都不記得有沒有投簡歷,現在人家上門找她,她豈能錯過。

    雖然何處已準備考研,但還不知道結果會怎樣。現在她必須學習、工作兩手抓。即使考上了,明年九月才能上課。她還要為這大半年的生計考慮。

    等面試結束後,何處覺得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買部手機。幸好以前投簡歷,她都有把手機號和座機號都寫上的習慣。不然真耽誤大事了。

    在宿舍裡小心翼翼的換了正裝,又畫了個淡妝,著了雙高跟鞋,拿著份簡歷往目的地趕去。

    為了省錢,何處沒有打車,坐著公交車到了地後,發現還要走四五站路。平常倒也不無所謂,今天為了配西裝褲,著了雙八公分的高跟鞋,實在是遭罪。

    何處要面試的這個interplaary公司是個娛樂文化公司。公司在二環以外,獨幢大樓,看著就有氣勢。

    何處在前台尋問了下,搭上電梯找到人事部。看著那些女孩穿著款式新穎,顏色亮麗的時裝出入在格子間。何處有些後悔,來之前沒有好好做功課,就這麼一身死氣呆板的西裝跑來了。

    面試何處的經理看著很年輕,他穿著白襯衫,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頭也沒抬:「先做個自我介紹吧,三分鐘。英語或者漢語,隨你喜歡。」

    傻了才選英語。

    於是何處開始說,自己社團活動很豐富,聲望很高。葛荀曾告訴她,面試的時候千萬不要謙虛,適當的時候,需誇大其詞。

    實際上,何處只有打工經驗很豐富。至於社團,只在大一那年選了個書法繪畫團,去了幾次,也寫了幾副字在那兒,授到社長的好評。只是後來,打工太忙,她就沒再去。團裡有什麼活動,她就在宿舍裡隨便寫幾個字,簡單畫幾筆送過去了事。壓根就不參加。

    然後何處又說自己成績不錯,每年都得時光一級獎學金。這一點倒是沒說謊。

    那經理抬起頭,問,「哦,原來你還是每年時光獎學金的獲獎者啊。也就是說你知道,這是時光集團旗下的公司?」

    何處一聽到「時光集團」四個字,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覺得有些不對,又找不出哪裡不對。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受了這麼多年貴集團的獎學金撫持,我想在正式畢業前回報一下。」說完,暗地裡吐吐舌頭。

    那位經理微微點頭,以手支著下巴,略以思索,笑了,「照你的意思,是沒打算長期留在公司了?」

    何處說:「因為我還要繼續攻讀研究生。」

    那經理這時好像也注意到何處手的不對勁,人道關懷的問了一句,「你的手怎麼了?」

    何處說,「哦,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不過不會影響我工作的。」

    那經理點點頭,用筆在紙上劃了一道,抬頭看著何處,輕佻了一下眉:「何處,我本科和你一個學校畢業,一個專業,算是你師兄。我叫丁浩。」

    又是一師兄?

    不過,這位學長與之前那位姓亢的師兄,單從外貌上就有相壤之別。

    何處仔細一看,的確覺得這位經理有些面熟,好像是見過幾次。於是對他呵呵一笑,「學長,你好。」面試即將結束的時候,丁昊很友好地遞了張名片給她,例行慣例地說:「關於interplaary,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何處覺得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總不能還不明不白悶在鼓裡。她問他:「師兄,你知道是誰招我來公司的嗎?」

    丁浩怔了一下,說道,「不是你把簡歷發到我郵箱裡來的嗎?」

    何處在他想明白她問的話有蹊蹺之前,趕緊點點,溜了。

    走到電梯前,有個姑娘穿著一身套裝,很典雅地在和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告別。

    她轉過身來,看向何處,「啊,何處,居然是你。你來這裡是?」

    「有個面試。我過看一下。」

    何處說到這裡,腦子飛速運轉,這個薛嫣然是薛浩然的親妹妹,曾一騫是薛浩然的表哥自然也就是薛嫣然的表哥。

    而薛嫣然又和蕭逸是同校朋友,即使她不想承認,也知道,他們應該關係……匪淺。

    只是希望這薛嫣然不是個多嘴的姑娘。

    薛嫣然出生在書香門弟之家,北大英語系。這些事情是葛荀告訴她的。

    雖說薛嫣然是北方人,卻有一股江南女子的溫婉氣質,其碼留給何處的是這種感覺。

    蕭逸住院那會兒,何處曾聽到,她用外語給蕭逸念詩歌,讀新聞。甚至用外語對話。見何處一來,便用普通話跟她打招呼。

    何處曾問過蕭逸,「她為什麼要用英語和你說話?」

    蕭逸說,「可能是剛回國,一時轉變不過來。再加上她又是英語系的,每天練口語很重要。」

    靠,難不成這薛嫣然每天大老遠的跑到醫院,是為了找蕭逸練口語。

    何處又問,「那她為什麼不跟我說英語啊?」

    蕭逸沉默了下,說,「可能她覺得用英語的話,你聽不懂。」

    何處承認,她無形中被打擊到沉埃去了。

    雖然她們幾次見面都是客客氣氣的,薛嫣然甚至對她格外熱情友好,何處內心還是疏離的很。

    何處認為,薛嫣然比她高、比她溫柔、比她英語說得好。如果她真成了她的情敵,決對比阮卿卿這個勁敵還要強大。

    如果她還能真心的喜歡薛嫣然,就真能做聖母瑪麗亞普照大地了。

    但是薛嫣然看起來很喜歡何處,她熱衷於問何處,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電影,喜歡什麼牌子的服裝,更熱衷於問她,平常喜歡和蕭逸做什麼……

    薛嫣然拂了一把秀髮,「何處,怎麼最近沒見你和蕭逸在一起啊?」

    何處哼了一聲:「嗯。」他們本來都是各忙各的。最近尤甚。

    她說:「你這樣可不行,男人放養著總會放出事來的。」說著她又咯咯的笑起來,「不過我估計,你們倆人中,你是那個讓人不放心的。」

    何處張了張嘴,這次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期盼電梯快到一樓,她也好saygoodbay。

    電梯到一樓的時候,何處卻被薛嫣然拉住,她面色憂鬱的說,「何處,陪我到旁邊的咖啡廳坐坐吧,我心情不好,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何處自認她與薛嫣然的交情完全沒到可以交談知心話的地步。但是看到她一臉憂鬱面帶哀求就差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點了點頭。

    當初,薛嫣然把蕭逸送到醫院,又幫著解了圍。一直沒有感謝她。

    何處想,這次就當是歸還人情吧。

    何處陪著薛嫣然坐了很久。

    聽著她說,她第一次見的那個喜歡的男孩子是在演討會上,他的演講得了第一名,穿西裝白襯衫,清爽的短髮,笑起來眼中像開了花;再一次見面是在學校舉辦的學生歌手的比賽上,他唱了首費玉清的《千里之外》,淺笑的神色很迷人。

    她說到他們的第十次見面。然後她開始追她,一次次被他拒絕。她不氣餒,每天天不亮她就爬起來,隔著幾個系宿舍跑到他樓下,就為等著與他一起晨跑。

    甚至為了他有了轉系的打算。

    她說她從小到大就沒妥協過任何事。說到這兒,薛嫣然哭了,「你知道我剛出國後,每天過的什麼日子嗎?每天除了想他就是想他……回國後,為了他,她又重修了一年大四……」

    何處拍拍她的背,不知該如何安慰。看不出高貴優雅的她在愛情方面這麼執著。

    「嫣然?」

    有人走過來,低頭問:「怎麼哭了?面試不出順利?」

    何處本來被薛嫣然哭得頭皮發懵,抬頭看了看,竟是曾一騫,右手端了杯咖啡,左手拉了把椅子逕自坐下。而跟在他身後的是,是那位面試她的interplaary的經理,丁浩。

    薛嫣然哭得很投入,不得自拔,無暇他顧。

    丁浩有些困惑地看了何處一眼。

    何處趁曾一騫還沒注意她,連忙站起來,說道,「學長,今天北京沙塵暴,薛嫣然她眼睛進了沙子,你幫著照看一下。沒事我就先走了。」

    「何處,你習慣性作了案就跑麼?」

    何處頓了一下,朝曾一騫抽了抽嘴角:「曾總,她不是我弄哭的。我現在真有事。而且薛嫣然她現在需要的不是一個女人。」

    曾一騫也抽了抽嘴角,說,「我是他表哥。」

    何處看著他無語。她知道他是薛嫣然的表哥。可是她又沒讓他搞不倫之情。是讓他用表哥的人道關懷,撫慰一下他那感情受創的小表妹。

    薛嫣然停止了她的嚶嚶哭泣,哽咽著說:「我沒什麼事了,你別擔心。」

    曾一騫看了她一眼,說:「沒事就好。我這邊還有點事,讓丁浩送你回家吧。」接著,他又對何處說,「走吧。」

    「曾總,不麻煩,我自己回去就好。」

    走出咖啡店,何處才發現不知何時小雨已經變成大雨。虧她剛才還說薛嫣然掉眼淚是因為沙塵暴進了沙子呢。

    曾一騫的車就停在門口。何處也不推拒了,打開車門,自己爬了上去。這時候再耍骨氣,那就是傻瓜。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曾一騫說,「吃飯了沒?一起吃個飯吧。」他將何處翹起來的一縷頭髮塞到她耳邊,對她說道。

    「不用了,我在咖啡店吃了點東西。」

    「我餓了,你多少吃點吧。」

    何處想著她的書還在他那裡,便答應了。

    感到腳微微有些不適,何處在底下偷偷脫掉高跟鞋,光腳坐在車裡。

    曾一騫開車到了一家魯菜館。何處由於著急解著安全帶,又著急在車座底下找她的皮鞋。結果因為手上打著石膏,越慌亂越解不開。

    抬頭一看,曾一騫已下車幫她開門,何處有些不適應。他這種紳士的禮儀,她承受不大了。

    回想了一下,以往好像都是她摔著車門子從他車裡下來的。

    進了餐館,曾一騫找了個幽靜的角落,開始點菜。估計是提前預約好了,菜很快上桌,一盤德州扒雞、鹽水大蝦、醬爆烤鴨片、溜魚片、奶湯魚翅,腐箱子,拔絲蓮子,兩份米飯,然後一人一盅扒原殼鮑魚和山東海參。

    山東菜的菜量本就大,何處看著一大桌子菜,問道:「土豪都是這麼浪費錢的嗎?」

    「吃不完,可以打包。怎麼了?」

    何處說道:「錢不是用來擺闊的,現在到處都在提倡節約。明明吃不了,幹嘛要點這麼多。」

    曾一騫剝了一隻大蝦放在何處碗裡,說道,「以後吃飯的時候,你點。」

    何處一時沒覺得他這話有什麼不對,繼續說道,「怪不得小說裡,那些男主角動不動就是甩一疊錢出來拍死我們這種路人。自從遇見你,我算是見識到了。」

    曾一騫不答話,敲了敲碗沿,讓何處先吃幾口飯。看她扒拉了兩口,他說道:「你今天很好看。一化妝我差點認不出來了。咱這算是男才女貌珠聯璧合麼?」

    何處差點被他突如其來的誇獎噴飯出來,連忙喝了幾口水,才嚥下道:「你又打什麼主意呢?」

    這曾一騫怎麼賊心不死呢。

    曾一騫不緊不慢的說道,「何處,你一天沒結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但是我不會放棄。我追你,是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他這幾句話說得無比真誠。

    何處不怕曾一騫耍流氓,就怕流氓耍深情。張了張嘴,想罵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這比用支票包養她還要可惡。其碼那樣她可以義正言詞的拒絕他,然後再罵上幾句,人渣,敗類什麼的。

    現在,她好像成了良心受到譴責的那位。

    曾一騫擦了擦嘴,從兜裡拿出一款新的手機,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說道:「重新給你買了個手機,可別再砸我了。」

    何處連忙把手機推回去,說道:「幹嘛一直給我手機啊。你要是為我好,你就別在纏著我了。」

    曾一騫平靜地說道:「你要是不喜歡,那我把這手機砸了,你不是就喜歡扔個手機,砸個手機什麼的嗎,這手機也值點錢,我拍一個給你看看?」

    越接觸曾一騫,何處反倒覺得他越陌生。以前他吊兒郎當的砸支票包養她、土匪強盜似的企圖強行佔有她都沒覺得害怕。

    總覺得這樣的曾一騫很讓人難以琢磨。似是狂風暴雨之前的寧靜一樣。

    何處躊躇了一下說道,「你要真想給我點什麼,那就把書還給我吧。」

    曾一騫看著她,說道:「書的事,我不是說過嘛,哄我高興,就給你。」

    何處惡從心起,說道:「你要不給我書,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曾一騫不急不徐,說,「幹嘛那麼麻煩,拿著手機,我不就高興了。」

    何處看著他,思索他話裡的真實性。半晌,將手機收起來。

    曾一騫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摸她頭髮,說,「真乖。」

    何處避開他的手,說,「我的書呢?」

    「在車上,上車給你。」

    曾一騫沒有食言,吃了飯,從車裡的抽屜掏出兩本書遞給何處,說道,「剩下的那些,還要看你的表現。」

    何處氣得半死,就知道曾一騫不會輕而易舉的把所有的書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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