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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驚蟄·356 別太寵著我 文 / 納蘭雪央

    元牧陽的眼睛一直都沒有從液晶電視上移開,房間裡沒有開燈,昏暗的氛圍裡電視屏幕的光將他的臉映照的忽明忽暗的。

    茶几上的煙灰缸裡還架著跟點燃的煙,絲絲的白霧繚繞的環繞在上空,旁邊放著的拍賣會宣傳冊敞開在白玉佛那頁。

    裝潢奢華的別墅環境與他形單影隻的落寞如此清晰的行成對比,他沉默的看著直播節目,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著。

    額前細長的發將他眼底的情緒一併遮擋住,而電視上林盛夏的鏡頭不斷閃回著,姣美動人的美顏上透著淺淺的笑意,從節目一開始與主持人的犀利對話足以看出她對顧澤愷的維護!

    此時的元牧陽就像是一頭蟄伏在黑暗裡的野獸,他幽深的瞳孔凝視著直播畫面,墨黑色的眸射出瘆人的光芒,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長時間,他起身向著電視前走去。

    超高清的電視將林盛夏完美的肌理呈現出來,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部輪廓慢慢的摩挲著,屏幕上帶起的靜電辟里啪啦的作響著,眼底裡深藏的情愫絲毫不遮掩。

    「顧太太手腕上的傷疤,的確是在九個月前留下來的。」顧澤愷低沉的聲音傳來,元牧陽臉上的表情陡然間陰霾了起來,他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怎麼能這麼厚顏無恥!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的薄情寡義,盛夏的手腕上又怎麼可能留下如此不可挽回的傷疤?更何況糖糖的『離世』明明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為什麼,盛夏就是不能夠接受自己?

    暗淡的眼神裡透出再絕望不過的情緒,他想要掏心掏肺的對林盛夏好,那個女人卻壓根不稀罕他的所有。

    儘管她不止一次斬釘截鐵的拒絕過他,甚至說出就算是跟顧澤愷離婚也不會同他在一起的話,可他的執迷不悔卻獨獨只給了她一個人,他生命裡最熾熱的盛夏。

    彎下腰來將臉湊近著電視屏幕,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孤獨,空蕩蕩的別墅大廳裡唯有電視與他的呼吸聲作伴。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著林盛夏那張清冷從容的臉,冰涼涼的屏幕玻璃沒有絲毫溫度,對於元牧陽來說,這竟然已經是他自從愛上林盛夏後最靠近的距離。

    只有在這樣的昏暗氛圍裡,自己才能夠肆無忌憚的宣洩著心底裡的卑微,那是從不允許旁人輕易窺視的內心。

    薄涼的唇瓣頃刻間覆蓋在林盛夏弧度優美的唇形處,電視屏幕是涼的,吻同樣是涼的,沒有人身體的溫度,就連最親密的動作也變得悲慼。

    啪的一聲,房間內的水晶吊燈被敞開,瞬間別墅大廳裡明亮起來,好似要將人照的無所遁形。

    元牧陽一驚,猛地直起身來用著警惕的眼神看著雙手撐在黑色龍頭枴杖上的元霑!

    「偷偷摸摸的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是一個女人,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一大把來!」

    元霑穩步的走向黑色真皮沙發,眼角的皺紋隨著他說話時的笑意加深,卻帶著惡意的冷芒,他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左手蓋在右手之上。

    元牧陽聞言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過往時的畫面,頓覺噁心。

    神經高度緊繃的注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上,畫面閉合的瞬間他眼底有不捨滑過。

    「你來做什麼?」元牧陽身著寬鬆的家居服站在電視牆前面,警惕地看著滿面笑意的元霑,如模特般的身形繃得緊緊的,無形中保持著兩人一定的距離。

    「過兩天就是拍賣會,我是來提醒你,別只顧著男歡女愛,忘記了正事兒!」

    元霑嘴角的笑慢慢收斂起,表情陰森森的,經過唐淮南那一折騰,顧氏的現狀足夠讓顧弘文頭疼一陣子,就連住院都沒有人去探望,身邊除了老管家之外再無旁人,可真是老無所依!

    「我知道了。」元牧陽冷淡的回應著。

    元霑見他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模樣,眼底劃過冷諷的不悅,不過片刻就恢復了過來,他沉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扔到桌面上,元牧陽不過掃了一眼面色大變!

    照片上赤身裸-體的男主角全都是他,唯有不同的便是裡面的女主角,厚厚一打照片裡清晰的將糜-爛的生活氣息暴露出來。

    「人家顧澤愷再不濟至少也是乾淨的,再看看你有什麼資格去覬覦別人家的老婆?這些照片要是被林盛夏看到,恐怕連靠近你都覺得噁心!」

    元霑的話還沒說完,元牧陽幽深的眸子已經漲的通紅,就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甚至情緒激動的一把要抓過元霑的前襟,他答應過自己要將底片和視頻都抹乾淨的!

    元牧陽很惶恐,一面是對林盛夏求之不得深藏著糖糖騎虎難下的壓力,一面卻是元霑的威脅,他的血液裡似有瘋狂的因子在衝撞著,只等一個推力讓他萬劫不復!

    像是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惶恐與壓抑,元霑站起身來走到元牧陽的身旁,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孩子是自己從小看起來的,他性格裡的優點弱點自己瞭如指掌。

    「美人榻,英雄塚,既然林盛夏那丫頭看不上你,你索性也就斷了這個心思,老老實實的。別忘了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能把你養大也能親手毀了你!」

    最後一句,元霑警告的口吻再清晰不過!

    一直到他離開,元牧陽一直站在原地,許久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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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澤愷躺在臥室的大床上,西裝外套隨性的被他扔到沙發上,上半身的深色襯衫下肌肉賁起,修長手臂交疊枕於頭下。

    浴室內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有些煩躁的看著床頭上那枚鑽戒,碩大的鑽石經過精心的雕鑿每個光滑的平面均折射出耀眼的光暈。

    這枚鑽戒是他早在半個月前就準備好了的,顧澤愷花費重資請國際專業珠寶設計師設計,全世界僅此一枚,在他的眼中,顧太太就如同這枚鑽戒一樣,獨一無二!

    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待個合適的時機將這枚鑽戒交給她,沒想到期間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直到藉著這次上節目的機會,他終於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獨佔!

    可是沒想到,下了節目之後顧太太同他回到商務車內便沒有再說話,盯著手上的鑽戒沉默了許久,剛回到家裡便把戒指摘下來重新放回到自己手心裡,上樓回到臥室。

    之前不是一切都還好好的麼?顧太太又鬧什麼脾氣?

    顧澤愷英俊如雕塑的臉沒有表情,闔上眼睛仔仔細細的將今晚的一切又回想了遍,還是找不到有哪裡不對勁,鋒銳的眉心不自覺的擰成個川字,終於體會到女人心海底針的意思!

    林盛夏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見到便是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的顧澤愷,她清透的美眸落在床頭櫃的位置,那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還躺在那裡,如同普通的家居擺設般。

    顧澤愷似乎睡著了,意識到這一點,林盛夏慢慢的靠了過去,濕潤的發經過毛巾的擦拭已經呈半干的狀態,安靜的坐在床邊,柔軟的床鋪因為她的重量深凹下去。

    臥室的窗戶沒有關上,及地窗簾被風吹得微微搖動,清風微涼,卻已經不再那麼冰寒,儘管裹著浴巾露出大片雪白肩膀,林盛夏依舊沒有感覺多麼冷。

    顧澤愷結實的胸膛平穩的上下起伏著,原本枕於後腦的雙臂手指交叉置於小腹部,室內的壁燈暈黃著,將顧澤愷剛毅英俊的臉龐襯得更為立體,薄唇有心事似的抿緊成一條線。

    看著看著,林盛夏的眼神越發的柔軟起來,就連纖細的手指也忍不住的伸出撥弄著他額前的發,他的髮質很軟,墨黑墨黑的。

    顧澤愷睡著的模樣就像是個孩子,林盛夏心想,沒有絲毫的警惕與防備,在面對著她時與面對著旁人時是截然不同的模樣,他所有不完美的一面都毫無保留的展露給她,恐怕在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知道這個多年佔據著t市網路票選最佳情人人選的男人,在生活當中竟然有這麼多的小毛病!

    其實,在把戒指還給他看到顧澤愷茫然無措的眼神時,自己心裡就有些後悔了,明明錄製節目時的氣氛很好,他的求婚也很適景,她的接受也是順理成章的。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心裡才會多少有些小彆扭,這個男人明知道當著所有人的面她不會不給他面子的,總之就是吃定了她一定會同意。

    再說,顧澤愷在節目上說的那些話將所有的罵名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將美好的一面全都塑造在她身上。

    林盛夏不喜歡他這樣,媒體網友說什麼就隨他們去好了,顧澤愷何必在乎她在別人眼中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婚姻出現狀況並不只是一個人的責任。

    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的自己固執的用她認為對的方法來與顧澤愷生活,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說,只一個人扛著,沒有溝通只能憑著胡亂猜測來臆想,真的太不成熟了。

    望著顧澤愷熟睡的俊顏,林盛夏無奈的伸出手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古銅色的肌理漸漸露在了外面,在暈黃壁燈下彰顯著結實的光澤,勁瘦的身形足以令見到的女人眼前一亮。

    不過很可惜,這個男人是她的!而他的身材,也唯有自己能夠獨享!

    襯衫敞開的瞬間,顧澤愷肩膀上三個錯落的槍傷疤痕再度出現在她的眼前,光是憑著想像林盛夏就能夠猜到當初他有多麼的瘋狂。

    其實就算是知道顧澤愷已經瞭解到當年的真相,但林盛夏依舊相信顧澤愷所做的一切並不只是出於報恩的目的。

    回來已經有了這麼長的時間,她從不同人的口中聽到的全都是他的自-虐,他的難過,他的瘋狂,甚至是他的絕望,如果這些都不能夠表明他對自己的愛,那麼什麼才算是?

    顧澤愷動了動,調整了下姿勢,大片的肩部肌理露在了外面,槍傷的疤痕越發清晰的映入林盛夏眼底,因為是側身的關係,顧澤愷的大半張臉埋入到柔軟的枕頭內,叫人看不清楚表情。

    鬼使神差的,林盛夏小心的用纖細手臂撐在顧澤愷身體的兩側,胸前的溝壑因為姿勢的關係更為深幽了起來,沒穿內衣的柔軟被浴巾遮住,更是若隱若現的美。

    卸了妝的臉又恢復到清透乾淨的程度,唇瓣飽滿水潤,她越發的靠近著他古銅色的肩頭。

    直到柔軟雙唇壓在了他肩膀的白色疤痕上,舌尖纏綿的勾勒著疤痕的形狀,微微吮-吸著,似乎是想要烙下專屬於林盛夏的印記,心裡卻惴惴不安唯恐顧澤愷會隨時醒過來。

    每次歡愛時,這個男人總會霸道的在她身上留下紅痕來證明他的專屬,而此時她所做的不過是學以致用,將他交給自己的轉而用到他身上罷了!

    直到他肩膀上細密的被她吮出三個紅痕,林盛夏這才滿意的抬起頭來。

    「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她輕聲的湊到顧澤愷的耳畔,學著他每次偷襲自己時的樣子,用著舌尖描摹著他耳部輪廓,甚至還心情好的吮-吸了下顧澤愷的耳垂!

    下一刻,林盛夏只覺得自己腰間一緊,整個削瘦柔軟的身形天旋地轉似的被撲倒在足以容納三個人的大床之上,儘管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可她還是忍不住的低呼一聲。

    剛才他翻身側躺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他在裝睡,密實的睫毛帶著微顫,眼瞼下的眼球還不自覺的動著,這一幕如何能夠不被心思縝密的林盛夏發現呢?

    「那你還要彆扭到什麼時候?」顧澤愷胸膛的熱氣密密匝匝的將林盛夏給包圍住,絲毫沒有任何裝睡被發現的尷尬,將臉埋入到她雪白的頸窩處,香甜的味道陣陣襲來。

    林盛夏安靜的窩在他懷裡,從她的角度恰好能夠清楚的看到他喉結上下滾動的頻率,伸出手來來回回撫摸著他脖頸間與她不同的突起。

    「我不喜歡你求婚的方式,別的男人求婚都是單膝下跪一手拿著花一手拿著鑽戒的,你看看你說的話,什麼『就算不單膝下跪,她這輩子也都是我顧澤愷的女人』,那麼自大的話你也說的出口!」

    林盛夏的語調帶著女人特有的嬌嗔感,聽的顧澤愷心裡一陣酥麻,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苦惱了一個晚上的原因竟然會是因為這個,聞言他翻身下了床,逕直的向著門外走下的方向走去!

    反觀林盛夏用著手肘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細細長長的腿耷拉在床邊,探頭似乎想要看看顧澤愷到底幹什麼去了。

    很快,顧澤愷將答案帶回來給她。

    林盛夏有些怔愣的看著他手中一捧的百合花,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樓下花瓶裡插著的,顧澤愷的臉色極為鎮定,牢牢的盯著她的臉,不給她任何抗拒自己的機會。

    「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無條件滿足你,唯有一點,不能夠離開我!」顧澤愷微微笑著,竟就真的單膝跪在了床邊。

    他的襯衫還隨意的向兩邊敞開著,而林盛夏僅披著浴巾比他還要狼狽,可彼此間的呼吸卻融洽的匯合到一起。

    如果說之前在節目當中兩個人的互動是華麗的,那麼私底下他們的互動卻極具生活的氣息。

    「好,我不會離開你,你也答應我……永遠不要讓我找不到你!」林盛夏撥弄著他手中的百合,儘管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可她的心裡卻平和了。

    牧的有液邊。不管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至少都不再是她一個人獨自面對,她有顧澤愷,還有小黃豆,曾經破碎的家慢慢的重新拼合。

    雙手伸出環繞在他脖頸處,林盛夏閉上雙眼吻住了他的唇,她隱藏在骨子裡的任性,索性在這世界上還有一人願意包容。

    顧澤愷的手一鬆,百合花散落在深棕色的地板上,不過是顧太太的一個吻便可以讓他意亂情迷起來,摟著她的腰重新倒回到大床之上,巨大身形將林盛夏死死的困住在床榻之上。

    浴巾鬆垮的披在她身上,那飽滿微微的從浴巾邊沿處露出些許紅暈來,林盛夏髮絲凌亂的散落在深色床單上,眼神迷離的凝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13acv。

    「顧澤愷……別太寵著我,會把我……慣壞的……」林盛夏任由他的吻沿著自己脖頸蔓延向下,深埋入胸前的溝壑內,她不由自主的說出這句話,聲音顫抖細碎。

    「怎麼辦?我就是想要把你慣壞,讓你身邊充滿了我的影子,讓你這輩子都離不開我!」

    顧澤愷揚眉,大掌的力道儘管放輕卻依舊讓林盛夏胸口柔軟泛疼了起來,他的眼睛墨黑深邃,因著她低低的急喘聲而波濤暗湧……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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