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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9 文 / 黯香

    黛藺坐在滕韋馳的車上,早已沒有再哭,讓新滕總把車停在路邊,她自己打車回去。

    「現在很晚了,我直接送你回去!」滕韋馳看一眼鏡子裡的她,將車轉彎,直奔大酒店附近。片刻又出聲道:「我不知道你住處的具體位置,這樣吧,你先在皇家大酒店住下,我們明天一早飛北京。」

    黛藺聽說要飛北京,連忙扭頭過來:「滕總,時間怎麼這麼急?我還沒給學校請假。」

    「出差是隨時的,一旦說要出差,就要馬上動身。」滕韋馳輕微一笑,拿了件外套給黛藺遞過來,道:「你身上有血,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黛藺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果然發現滿身的血,忙用外套遮住,眼睛看著黑漆漆的窗外。

    剛才就這麼跑出來了,不知道男人死在林子裡沒有?

    她摸了摸衣服口袋,發現手機還在,連忙掏出來打120,並示意新滕總停車。

    「地址在望湖新區……」她把頭探出窗外看地址,發現這裡是一片開發區,到處是工地,「開發路26號,附近有一片樹林……對,那裡有人受傷了,流了很多血,你們快一點來……」

    滕韋馳在一旁聽著,掀唇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看著黛藺的側臉。

    一會後黛藺打完電話,決定聽從新滕總的建議去皇家大酒店休息幾個小時,但滕睿哲的電話在這時打過來了,嗓音沉悶問她現在在哪?並且讓她馬上下車!

    「救護車會過去救你,你不要離開,我明天要出差,需要早點睡,就這樣吧。」她平心靜氣把話說完,果決掛了電話,扭頭看著滕韋馳笑道:「一個朋友打來的,我們走吧。」

    「嗯。」滕韋馳笑笑,沒說什麼,開動車子。

    到達酒店後,滕韋馳親自送她去房間,並要走了她的手機號碼,方便工作上的聯繫。

    「早點睡。」他紳士的為她帶上門,沒有要求進入她的房間坐一會,轉身走了,背影寬厚挺拔,精神氣十足。

    黛藺等他離去,這才走到臥室,坐到床邊。

    剛才掛斷電話後,滕睿哲緊接著又給她打了兩三個電話,但都被她靜音了,沒有接聽到,她在查閱之後沒有回撥過去,而是看著他發來的短信——「我在大院子,今晚有事問張春喜,你回來!」

    看來男人沒有上120急救車,而是被他的兄弟接回大院子,準備對張春喜嚴刑逼供了!

    「該說的線索我都說了,我不想與你吵。」她打字回復過去,然後直接關機,疲累的靠在床頭。

    剛才她把三亞的事說了,他卻認為她在翻他舊賬,所以,如果兩人不想繼續吵,只有先分開一段時間!

    她把身上的外套脫掉,脫去鞋子,起身走進洗浴間洗去一身髒污。

    洗完澡後出來,滕韋馳的電話適時而至,打的是她房間的電話,告訴她,只要打開房門,就會有驚喜,不信可以試一試。

    她狐疑的走到門口,看到門縫裡被塞了一張卡片,粉色的,正躺在地板上,用遒勁的字體寫著:天天好心情,然後打開門,只見一個插滿玉蘭與百合的大花籃映入眼簾,潔白的花朵正嬌艷開放,如女子潔白如玉的臉龐,散發一陣陣清香醫香全文閱讀。

    黛藺走近,只覺那大朵大朵的潔白花朵在展顏歡笑,帶給人賞心悅目的視覺衝擊,而那清洌的花香,正一絲絲鑽進她的心尖,洗滌她心裡的濁氣。她頓時笑了,將大花籃提進房裡,在電話裡對滕韋馳說了聲謝謝。

    滕韋馳輕輕一笑,嗓音溫柔,囑咐她早點睡,讓她先掛電話。

    她看著那一朵朵潔白的花朵,禮貌的把電話先掛了,躺在床上。讓女士先掛電話,是一種最基本的尊重與體貼,如果一個男人能注意到這個細節,想必是非常尊重自己的女朋友,疼惜自己的女朋友的吧。

    況且,能讓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粗中有細,霸氣中不失溫柔,確實是萬中無一的事!

    她把枕頭抱在懷裡,聞著陣陣鮮花的清香,眉頭舒展,讓自己逐漸放鬆。

    第二天一早,她把花籃拎到自己的辦公室放著,準備好文件,與新滕總一起飛去北京。

    不過在去機場前,他們去了一趟學校請假,新滕總承諾這次會快去快回,不會耽誤太多她的課程!並問及了她的期末考事宜,擔心她會不會因為工作,跟不上學習的進程?

    如果會,公司可以讓她帶薪休假,把期末考考完,再利用寒假時間來上班!

    黛藺沒想到新滕總會這麼關心她,羞怯搖首,說楊經理已經在盡量配合她的時間了,不能再給公司拖後腿。

    滕韋馳便儒雅一笑,道:「上次在酒店頂樓開party,你不肯與我共舞,確實不太給我面子,為什麼?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他問這句話並沒有責怪之意,而是文質彬彬笑著,白皙的俊臉溫潤如玉,沒有一絲殺氣與戾氣,透著柔和的光澤,「還是,沒有等到想見的人,所以很失望?」

    「當時肚子的確不舒服。」黛藺有些心虛看著他,真怕他一口氣嚥不下去,現在就拿她開涮!

    「身子怎麼了?」滕韋馳順勢問道,俊臉上一直很柔和,大手輕輕捏著她的手腕子,帶她一起過安檢。

    「感冒了。」黛藺又撒了個小謊,心裡緊張死了,垂眸看著那只捏她手腕子的大手。新滕總你是不是很記仇?怎麼還記得上次舞會的事?

    「在想什麼呢?上飛機了。」滕韋馳放開她柔嫩的手腕,沒佔她小手的便宜,垂首注視著她,「這次陪我出差,算是將功補過怎樣?這一次我還陪你遊玩北京,心甘情願為你做導遊。」

    「滕總,我們沒有時間玩北京。」黛藺香肩縮緊。

    「哦,對,你還要上課。」滕韋馳轉念一想,恍然大悟過來,朗聲輕笑,「等你放寒假再過來玩,我定要做一回這東道主。」

    黛藺看著新滕總耀眼明媚的笑容,一時無法與嚴肅工作的他掛鉤到一起,總感覺party上新滕總對她投來那一瞥,就已是認識她的了。

    他時而嚴峻,時而平易近人,時而細心體貼,似乎對她要特殊一些,與對別人不一樣。

    「我見過你兩次。」滕韋馳端倪一眼她的臉色,為她做出解釋,「第一次是在北京,那次我們在北京酒店開完會,打完高爾夫,經過餐廳時,看到你和睿哲在吃北京早點;原本想與你打聲招呼,但既然睿哲不願意介紹,我也不能強求;恰好那時有急事要辦,便先離去了;第二次是睿哲訂婚的那一晚,我站在滕宅樓上吹風,看到一個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子孤零零走在別墅區的馬路上,起初以為是睿哲的未婚妻走出去了,後來當你抬頭望向這邊,我才發現是你自由的巫妖。你當時在哭……」

    黛藺詫異抬頭,眸中水色流轉,不知說什麼好。

    北京的那一次,被蕭梓悔婚的那一次,都是不美好的記憶,怎麼連番兩次都被新滕總瞧見了?

    原來新滕總真的認識她,只是她不認識他而已!

    「所以我對你的模樣,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你說我們這算是認識嗎?」滕韋馳粲然一笑,扭回頭平視前方,繼續道:「你的年齡看起來雖然小,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經歷過很多,並不是青澀的小女孩。於是在party上,我在奼紫嫣紅中一眼看到樸素的你,除了覺得認識,還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你知道嗎?那個晚上的你看起來特別美,不同於旁邊的庸脂俗粉,而是清水出芙蓉的驚艷!那一頭烏溜溜的長髮,配上白皙姣好的臉龐,自然清純,氣質好,看起來尤為迷人!」

    黛藺聽滕韋馳這麼誇她,心中不免暗暗一震,沒有說話。

    滕韋馳則回過頭來,不覺失笑:「是不是嚇著你了?呵呵,我這人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很是欣賞你在浮華社會保留的那股純真氣質,並無登徒之意,是一種對美的讚賞。不過女人要不要繼續被瞭解,還是看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個男人若是愛這個女人,除了欣賞她的外表,還會瞭解她的內心,疼惜她的難處,包容她的一切。我目前很欣慰能與一個美女下屬一起共事。」

    黛藺見新滕總這麼說,回以一笑:「謝謝滕總誇讚,我會努力工作的。」

    然後坐在飛機座位上不敢亂動,躺著睡覺。

    滕韋馳則也不再與她交談,俊臉恢復嚴峻,點了咖啡,打開商務筆記本電腦看他的生意。

    幾個小時後,飛機總算到達北京站,黛藺站在那片土地上,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蕭梓匆匆接她回錦城市,與自己的父母鬧翻,堅決與她結婚的往事。

    那一天也是這個機場,她拒絕了滕睿哲的追逐,毅然而然隨蕭梓來到了這裡,雙雙飛回錦城市,然後被接進蕭家,喊蕭母『媽』,開始她的幸福生活……結果很久以後,她還是與滕睿哲在一起了,彷彿在與時間競跑一樣,一定要把坐牢的那三年給補回來,死都要這個男人……

    哎,死都要這個男人,男人卻不斷擺臉色給她看,把兩人放在不平等的位置,視她為木偶泥胎,任他擺佈揉搓。

    她把車窗玻璃升上,不再看外面的景色,低頭看腿上的電腦,把電腦上的圖片全看成了滕睿哲的棺材臉。

    一會後到達北京酒店,滕韋馳沒有直接帶她去會議室或出去視察,而是讓人給她準備房間休息,並且準備豐盛的午餐,似度假來了。

    黛藺則在打量一眼北京大酒店富麗堂皇的大廳後,往日的記憶又在腦海裡冒出來了,是那次與滕睿哲一起坐在旁邊餐廳吃北京早點的畫面,油茶、各種香噴噴的北京小點、雕花白欄窗、陽光,他一身休閒裝,悠閒自在的吃小點,網上談生意。

    那是他們第一次坐一起吃東西,她還怕他,眼睛都不敢直視他,一直自卑,受委屈就哭,不敢反抗他,結果長此以往,他越來越高高在上,越來越不可一世,一旦她犯錯,就懲罰她,控制她,試圖把她管得死死的。

    她也是個人,憑什麼要受盡他的冷眼相向,冷嘲熱諷?他們兩個人之間,只要他的態度稍微放低一點,能顧及她的感受,她還是夠得著他的高度,與他並肩,不會那麼累,那麼憋屈。

    「大少爺,二少爺一個小時前也打來電話訂好了酒店房間,準備來北京,現在老爺正在茶室等著您。」前台領班給黛藺安排好房間後,又用甜美的微笑和聲音對滕韋馳稟報道,氣質高雅知性,態度八面玲瓏,「老爺得知睿哲少爺要來,特意將大會推後一個小時召開,似乎是要順便提及您這次過去錦城市接手家族企業的事執掌無限。」

    「你確定二少爺要來?」滕韋馳對這個消息不太驚訝,笑了一下,「我飛來北京之前,從楊經理口中得知,二少爺他與前未婚妻有約,去鄒家那邊了,會有幾天時間不去皇家大酒店,裁員的事暫且擱置,怎麼會有時間飛來北京?是不是你記錯電話了?」

    「大少爺,二少爺確實打來電話訂房,絕對沒有記錯。」前台領班小姐妝容亮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堅定點頭,可不敢打馬虎眼,「酒店現在已經幫二少爺把總統套房準備好了,私家車也備好了,這是房號。」

    「好,你忙自己的。」滕韋馳點點頭,沒再追問,轉身往前走,直接搭乘他的私人電梯。

    黛藺則悄無聲息跟在他身後,眼睛一直看在地上,什麼打量回憶的心情也沒有了。

    男人果真去找鄒小涵了呀,是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敵人是勢力一手遮天、位高權重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得了絕症、玉軟花柔的嬌嬌女?

    所以他忽然覺得鄒小涵比較通情達理,朋友繼續做,無視她的無理取鬧?

    難道她真的誤會鄒小涵了?鄒小涵是真的得了絕症?那麼嬌貴的一個人竟然得了絕症?

    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呆呆望著跳躍的電梯數字鍵,完全沒把滕韋馳對她說的話聽進去。

    滕韋馳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回神,輕輕一笑,再次牽著她的手腕帶她走出電梯,「茶室到了,跟我一起去見我父親。剛才在想什麼,喊了你幾遍都沒聽到。」

    「滕總,伯父我就不見了,我回房休息,大會開始前半小時我再過來。」聽說又要見滕家的長輩,她額頭直冒冷汗,牽強一笑,輕輕撥開新滕總的手就往回走,疾步走回電梯。

    還是算了,滕家的二伯只怕也是瞧不起她的,她就不必自討沒趣,徒增煩擾了。

    她又扭頭對滕韋馳虛弱一笑,表示歉意,走進電梯,按上房間的樓層鍵。但走到房間門口後,她又不想悶在房裡,看著外面的陽光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吧,不要待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讓自己對即將分手的男人胡思亂想。

    他想怎樣是他自己的事,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分手』一詞說出去了就收不回,她就當來這裡散散心了。

    幾分鐘後,她出現在北京酒店附近的一條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看著櫥窗裡的一套潔白婚紗。

    婚紗的白紗非常雪白,蓬蓬的一圈,非常美,飄逸,有女人味,裹胸上鑲嵌著水鑽,如人魚的眼淚,剪裁非常精緻,模特身上還配了鑽石項鏈和小皇冠,與她以前穿的婚紗完全不一樣。

    她站在暖陽下看了良久,最終推門進去,要求試穿這套最新款鎮店婚紗。

    即將沒有男人的人想穿婚紗,會不會覺得可笑?可看著這套婚紗,她就是想穿,想穿著婚紗快樂的奔跑,而不是孤零零一個人拖著婚紗走在馬路上,呵。

    店員幫她把繁瑣的潔白婚紗抱進了試衣間,說背後是繫帶的,你先將婚紗套身上,我去找個人幫你繫帶子,繫緊了腰身才能顯現出來,於是又出去了。

    她正不想讓人在旁邊,把內衣帶子脫了,將雪白的婚紗套身上,白嫩的肌膚和胸部被婚紗半裹著,一片潔白無瑕,她雙目空洞,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這時,試衣間的門吱呀一聲又開了,似乎是店員去而復返,準備給她繫帶子。

    但是當她回頭,卻發現開門的人不是女店員,而是一個男人!一個傳言他跑去了鄒小涵那裡,默認與她分手,沒有死在樹林子裡,一臉怒意與急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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