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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入塔 (1) 文 / 九桃

    山崖彼方仙氣飄渺,山崖此端妖氣森森。

    少覓伸手拂開擋住視線的芊木枝葉,雲霧繚繞間,巍峨高大的玲瓏寶塔赫然屹立,八角巨塔高聳入雲,塔頂如蓋,塔剎如瓶,古老的梵鐫刻,散發著攝人心魂的靈印佈滿塔身。

    即使在朦朧的雨幕之中,也能感受到一股來自蠻荒的古樸之氣撲面而來,恍惚間有種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這座山崖…

    少覓怔怔看著遠處的鎖妖塔,這竟是那晚未珩帶她來過的山崖!

    那晚霧氣籠罩,她竟沒能看清隱在黑暗之中的巨塔。可這樣令人難以逼視的氣澤,她當時怎麼會沒有發現的呢?

    少覓吶吶,不自覺的便要往鎖妖塔靠近。

    「別去!」

    長留一把將少覓拽了回來。

    「鎖妖塔會自發吸引妖魔進入,你不要靠近,會被吸進去的。」

    什麼?!

    少覓瞳孔一縮,是這樣的嗎?

    可未珩明明說過若想進去,唯有血祭。

    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

    「鎖妖塔的來歷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三萬年前那場天地浩劫後,終南山便有了這座鎖妖塔,掌教當年便是在終南山修煉,而後才創派立教的。」

    長留看出少覓疑惑,將他所知的有關鎖妖塔的事娓娓道來。

    「這座奇塔能收妖魔,三萬年來,入塔的妖魔不計其數,卻還未有過一個妖魔離開過鎖妖塔,我不知你所救之人為何,但你想好了嗎,真的要捨身入塔嗎?我只怕你進去後救不出你要救的人,反將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

    少覓沉默一瞬,「沒有一個人離開過,但並不表示出不來是嗎?」

    她仰頭看向長留,「這座塔雖然來歷不明,但正所謂萬物相剋,生死相互。被關進去的人是我極重要的朋友,我意已決。長留,多謝你!」

    長留斂眉,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立場來規勸她。

    「長留,過來!」

    長青御劍而來,停在他們面前。

    「師兄?」

    長留緊張的看了眼他的身後,見來人只有他一個,才微微放心。

    少覓卻對他置之不問,深深看了眼長留,舉步往鎖妖塔的方向而去。

    長青舉劍,攔住少覓的去路。

    「你,要入鎖妖塔?」

    「怎麼?我這妖魔主動要入鎖妖塔也不行嗎?」

    長青疑惑的看著少覓,見她面上並無掩飾,握著劍的手緩緩放下。

    內心卻極是糾結,沒有哪個妖魔會傻到主動入鎖妖塔的,她進去必是有所圖謀。

    如果她無法破塔,倒也罷了。

    可她若是破了鎖妖塔…那塔裡集聚了三萬年的妖魔便會傾巢而出,數萬年來積壓的怨恨又豈是他們能夠朝夕化解的?

    屆時勢必會禍害到六界安危!

    然,他內心解不開的心結,卻是那個受他牽連而無辜入塔的少女。

    縱使身為魔,她本身也並沒有錯!

    當初被關入地牢已經是極大的懲罰,卻又因為自己的魯莽而被永遠禁錮在鎖妖塔,那個明朗的少女,她原不該受到這樣殘忍的對待!

    就在長青內心一番掙扎的同時,少覓已越過他,往鎖妖塔而去。

    越是靠近鎖妖塔,雄偉古樸的浩淼之氣越發濃厚,但直至少覓近到塔下,鎖妖塔依舊毫無反應,更別說是將她納入塔內了!

    這…

    少覓疑惑的側目,長留與長青也察覺不對,二人相視一眼,同時走到了鎖妖塔下。

    鎖妖塔雖然不會吸納除妖魔以外的人,但由塔所散發出來的蠻荒之氣還是讓他二人心下一陣悸動,難怪掌教不許任何人擅入鎖妖塔領地!

    這種鬼斧神工的天地造物,本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

    反觀少覓,她伸手沿著塔壁上的紋路拂過,神態自若,竟是毫無影響!

    長留與長青詫異的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與不解。

    塔壁上面鐫刻著晦澀難懂的古老字,說來這也是長留與長青二人第一次來到鎖妖塔,對於塔壁上的字他們也是一點也看不懂。

    「這座塔還真是神奇,既然是天地造化,又怎麼會有字鐫刻?」

    少覓指尖細細描繪下字體的紋路,在腦中搜索了下看過的書籍,確定這樣奇特的字體她還從未見過。

    除非這不是字,否則大自然再神奇,也不可能會拓刻下某個時代的字。

    少覓將心中疑惑道出,更加肯定在這座鎖妖塔之中,必有破塔的法門!

    心念一轉,以指為刃,劃破掌心。

    「你幹什麼?!」

    長留見狀,衝上前握住少覓停在半空中的手。

    點點紅梅滴落,映在地上,很快便被雨水沖盡。

    少覓卻將掌心平展,突然按在塔壁上…

    佈滿塔身的靈印爆發出更加耀眼的強光,長留與長青被強光所刺,條件反射性的以袖掩面。

    長留只覺手中一空,想要握緊,卻有一種無力感襲遍全身。

    強烈的光芒自鎖妖塔沖天而起,在晦暗的天色中格外耀眼,山前的魔軍與終南山眾人紛紛看向鎖妖塔所在的地方。

    「不好,是鎖妖塔出事了!」

    青玄一怔,看向鎖妖塔的目光裡滿是擔憂。

    可是,鎖妖塔怎麼會突然爆發出這樣強烈的光芒?這還是三萬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莫非…

    有妖魔破了鎖妖塔?

    青玄心下驚疑,如今妖魔大軍在門前守株待兔,長青又遲遲未把少覓帶來,鎖妖塔處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是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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