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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妖媚少年 文 / 塗山三娘

    為了讓文馨和語彤盡快熟悉宮廷,葉菀將她二人一起帶了出來,又讓秋言領路,四人緩步向李順儀居住的長春閣進發。

    一路走來,眼見宸佑宮裡的亭台樓閣大多陳舊失色,僅有的幾處假山池塘也沒有半點生氣,有的甚至泛出臭味,文馨眉頭緊蹙,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葉菀避開路面上濕滑的青苔,心中為葉菀抱屈。

    葉家在江南是首屈一指的商賈大家,各個商業領域皆有涉獵,每日進出的金銀都有萬數之多,葉菀是葉家唯一的嫡出,加之性情強勢對葉家的生意有所掌控,地位僅次於葉家掌舵人葉倫德,連江南商會的長老也要給她幾分顏面。

    可如今進了宮,吃住條件差不說,還要處處看人臉色,想起這些文馨心中像堵了鉛塊一般難受。

    語彤還沉浸在教訓了勢利宮人的興奮之中,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如何神氣,直到文馨明顯表現出不悅才住了口,安靜的跟在後面。

    走進一條迴廊,已經可見長春閣的屋脊,葉菀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迴廊的拐角處被一枝斜伸進來的樹杈擋住了視線,葉菀走在前面欲彎腰鑽過,卻不想另一頭也正有人要過來,兩人都沒有防備頭頂頭的撞在了一起,葉菀只覺得額頭一陣劇痛,眼前登時黑了下來,身體急速向後跌去,聽見身後幾個丫頭的驚呼,心想皮肉之苦定是躲不過了。()

    正咬牙準備受這一痛時,後腰突然被大力撐住,止住了跌勢,葉菀以為是身後的文馨將她撐住,不禁鬆了口氣,可當眼前的黑色褪去後,竟赫然看到一張甚是白淨俊俏又有些妖媚的男人面孔近在眼前,回頭看去才發現原來那幾個丫頭驚呼並不是因為她跌到,而是因為看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個個一臉的花癡相就差口水沒流下來了。

    葉菀從未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管教不嚴,遂面露厭惡快速跳離妖媚男人的魔掌。

    看見葉菀神色間的厭棄,妖媚男子似有一瞬的怔愣,不過又馬上恢復了常態,躬身行禮道,「小生魯莽讓姑娘受驚了。」動作溫文有禮,可卻讓葉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小生』和『姑娘』這種稱呼在宮中實在是不合時宜。

    葉菀什麼也沒說,只微福了下身轉身便走,直到走出很遠才壓低了聲音問向秋言,「剛才那個人是誰?看起來並不像內侍,怎麼能在內宮自如行走?」

    秋言笑著答道,「常在有所不知,這是咱們南周國大名鼎鼎的天師啊!經常出入內宮為嬪妃們講道祛邪的。」

    聽到天師兩個字,葉菀的面色突然灰暗,前世她便是死在天師親授於景玄的修羅陣中,那種挖心鑽古的痛她決不會忘,只是那時的天師尚是一個滿頭白毛的糟老頭,老頭身邊還總跟著一個不男不女的小子。

    不男不女?難道是他!葉菀心頭突地一震。

    見她神色不對,文馨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小姐?有什麼不妥嗎?」

    葉菀像是沒聽到一般,抓起秋言的手臂問道,「那個天師是不是叫藍雪衣?他這麼年輕怎麼有資格成為天師?」

    秋言被唬的一愣,緊忙答道,「天師的本名是叫藍雪衣,是前一任老天師唯一的入室弟子,十年前他在天授台擊敗了老天師,成為四荒大陸最年輕的天師,起初還有別國的天師不服氣來挑戰,可都敗在了咱們藍天師的手下,漸漸的大家也都心服口服了。」

    葉菀隨處找了塊廊凳坐下,慢慢從震驚中平靜下來,回想起十五年前,那個尚矮她一頭的美少年,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她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終有一日我要成為四荒大陸上最厲害的天師。」

    她一向認為男人的皮囊太過妖媚定會比女人更加禍水,所以對於這種男人第一眼便不會有好印象,更何況是這對亡國被俘的天師師徒。

    葉菀幼年便被父親送到紫雲山修習道法,因為天資聰穎被師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十幾歲時就已名震天下,一般的天師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可景玄卻沒有依她的意思將前朝大臣遣散,而是將他們之中有能之人留下來繼續任用,其中便包含天師師徒,那是景玄第一次沒有聽從她的建議,也是她前世枉死禍端的開始。

    人心總是最善變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無論怎樣的盟誓都會變得無比渺小脆弱,可那時的她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想起前世活著時風華無限,死後卻讓全家都落了個亂臣賊子的罪名陪自己一起葬送了性命,風華也早已隨風散去被世人遺忘,葉菀心中無盡悲涼,面上卻展出了一抹極燦的笑容,不知是嘲諷自己的癡傻,還是世態的炎涼。

    見葉菀啞然失笑,像是魔怔了一般,文馨擔心的問道,「小姐,難道您認識那個藍天師嗎?」

    葉菀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她知道再回到這座宮廷必然會受到不小的震動,雖然早有準備,可接二連三的衝擊還是讓她疲憊不堪。

    振作了些精神,葉菀起身撫平壓皺的衣襟,說道,「走吧,別讓李順儀等久了。」

    秋言見她面色不好,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常在若是身上不舒服不去請安也行,李順儀不是主位娘娘,您只需遣人告知身體不適便可,想來李順儀也不會為難您的。」

    葉菀笑看向秋言說,「難得人整個宸佑宮的人都在,不去看看以後可少有這樣的機會了。」

    秋言立刻領會了她話中的意思,宮中的女人雖表面和睦,可心裡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多瞭解對手一分自己便多一分勝算。

    轉過迴廊是一片開闊地,葉菀正要走過卻發現一個白衣女子蹲在樹下,一動不動。

    在宮中穿白是大忌,只有皇帝皇后或是太后殯天時才允許穿白衣祭奠,若在平時穿戴大有詛咒皇帝的嫌疑。

    葉菀腳步微頓想要過去查看究竟,卻被秋言攔了下來,「常在不要理她,她是住在松青閣的孫美人,幾個月前孩子小產後就有些精神失常了,她經常這樣穿著白衣在宮裡遊蕩,按理說早應該被關進冷宮的,可皇后念在她也盡心服侍過皇上,便尋了個僻靜處給她居住,天師每隔幾天就會來為她祛邪。」

    葉菀在心中輕歎,又是一個可憐的傷心人,宮裡的孩子不好養,經歷無數次暗算和權鬥,能活下來的都是奇跡,可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像孫美人這種結局已經算是好的了。

    縱使她有心想管,可以她現在的地位也無能為力,葉菀搖了搖頭終是轉身離開,不再去想孫美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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