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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取向 文 / 青木林

    最終我還是讓聞達把我送回了酒店。原計劃是在之前見面的那條步行街街口分手,他回學校。姐姐會在那接我回去。可是,我因為自己那個荒唐的念頭耗了他一整天的時間,還讓他無端的浪費了許多錢,而且,現在也到了晚飯時間,就這麼讓他回去太不道德。

    聞達對於我住在酒店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到是我為自己一直擔心他會因為這件事情對我有成見而臉紅,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汗顏啊。

    姐姐預備下了飯菜,就先以這頓飯表達對聞達的謝意吧,等過了元旦再找個機會好好的謝謝他。我欠他的情就跟滾雪球似的,再不還一點,等我想還的時候恐怕已經力不從心了。

    飯桌上有聞達在,姐姐沒有對我說奇怪的話,而是興致盎然的跟聞達聊著,我一如既往的插不上嘴,專心吃東西。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聞達的吃相比中午那頓飯文雅多了,完全是判若兩人。看來,在他眼裡,和姐姐一起是應酬,和我一起嘛,才是朋友相處。這讓我有些得意,姐姐啊姐姐,不管你怎麼討好他,他還是不可能把你和我劃等號的。

    心情不錯的把聞達送上出租車,看著他離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托聞達的福,今天過得很愉快,以飽滿的熱情迎接以後的工作吧!

    「你怎麼那麼遲鈍啊,一頓飯下來就知道吃,就不知道多說幾句話嗎?你沒見過吃的啊!」一回到房間,姐姐就沒好氣的數落我。

    早就知道她不會放過我。說起來,她能一直忍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我對她的話全當沒聽見。慵懶的把這身凍人的衣服脫下來,準備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然後再複習一下劇本就睡覺了。悲傷的戲份已經排完了,明天開始就是戀愛--其實不能這麼說,因為劇中的兩個人從來就沒戀愛過,甚至是沒來得及表達心意就結束了,應該說是暗戀才對。

    我對阮亦雯就是屬於暗戀吧,雖然後來發生了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事情,可我始終沒能對她說出口。我現在這種狀況就更不可能對她說了這種想愛卻不能愛的感覺以及我對她的心意就讓樂琪幫我說出來吧真希望阮亦雯能來看,她是那麼冰雪聰明,一定能明白我的想法的--今生緣,來世續吧。

    我歎了口氣,找出睡衣,繞過一直瞪著我的姐姐--她幹嘛啊,有話就說,要麼就乾脆把我抓起來逼供,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只看不做不是她的風格。

    「喂,小東西,你沒問題吧?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在我走過她以後,姐姐終於醒過來了,一把就把我拉了回來,力道之大,我的胳膊差點被她生生扯下來。

    「我沒有不高興啊,今天過得很開心。」我活動著手臂,確認沒有受傷才安心,「你不能小點勁兒嗎?我差點殘廢了。」

    「你可別想瞞我,對我說實話,是不是今天進展的不順利?」姐姐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做的過了,所以過來幫我揉著肩膀,不過她嘴裡卻依然糾纏這個問題。

    我掙脫開,「這樣一會兒會感冒的,等我洗完澡再說吧。」一溜煙竄進了浴室,把門反鎖。

    放好水就跳進了浴缸,躺在水裡,天冷的時候能泡上熱水澡是最高的享受啊。

    唉∼,我剛才很明顯嗎?姐姐全都看出來了。還是沒辦法對於阮亦雯的事情完全釋懷啊。只要一想到她就會情緒低落。怎麼可能釋懷呢,那畢竟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很難忘記的吧。如果我還是男生,或者,那個時候我遇到的阮亦雯是男生該多好,那樣的話,我說不定會因為她放棄想成為男生的想法,我們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

    我坐起來,用力搖搖頭,拍拍臉。現在再想這些虛無的東西有什麼用,如果凡事都可以隨心安排,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想買後悔藥了。我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我了。

    兩個月?真的只有兩個月呢!我還以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難怪陳阿姨會驚訝,難怪姐姐會驚訝。可是,兩個月,這時間短嗎?它長到足以改變一個人。

    呵∼,不知道是時間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還是人本身就是種個奇怪的生物。

    兩個月前我還一心想找出成為男生的方法,現在卻心安理得的做了女生,而且還樂在其中,絲毫不覺得彆扭,到底是天生就是女生,一切都這麼自然。到是我曾經自以為自己是男生時對男生的定義都顯得很幼稚,甚至是荒唐。我心裡所謂的男生形象都是我的想當然而已。男生對女生的種種過激行為不予以回擊不是他們沒骨氣,那是他們在包容女生。貧嘴、耍寶的的男生也不全是令人討厭的。

    幸好我是個女生,要是真成了男生,也是全世界最令人討厭的男生。而且,女生也未必是真的在刁難男生,那是她們對男生表達自己感情的法式之一吧。就像我今天故意整聞達,並沒有任何想要讓他難堪的想法,我只是呵∼,只有關係要好的兩個人之間才可能會這樣吧。

    穿上衣服,又仔細的看看鏡子中的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糾纏不清了。重要的是我現在過得很好,從那個枷鎖中解脫出來,我覺得很輕鬆。我現在是在享受生活,再也不是渾噩的混日子了。如果阮亦雯知道我現在的生活狀態也會高興的吧,她一直都希望我能放下心裡的包袱,開心的過每一天。她對我的好,我會一輩子都記住的。當初對他的承諾一刻也沒忘,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整理好衣服,吹乾頭髮,貼著門仔細的確認了外面的狀況,小心翼翼的把門開了一條縫隙。奇怪,姐姐居然沒有埋伏偷襲。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門前。根據以往的經驗,姐姐不在浴室門口埋伏,多半是想出了更損的招數,說不定她現在正在臥室裡佈置圈套。

    「外面的,精神恢復了就進來!」

    呼∼,失敗,被發現了。

    我警惕的進了房間,發現姐姐正盯著書桌上的一個禮盒出神。那是聞達去買的盒子,還特意包裝了一番。

    「現在可以打開了吧?我可是忍的很辛苦。」姐姐詭異的笑著,指指面前的盒子,「迫不及待了啊。」

    「不行!不能給你看到!」我幾步衝上去,把盒子死死的護在懷裡。別開玩笑了,要是被她看到那個我發脾氣的泥娃娃,她絕對會罵我不懂事,在約會的時候發脾氣。

    「可疑,太可疑了,這麼緊張,這裡面絕對大有玄機啊。」姐姐神秘的笑著。

    「沒,沒什麼可疑的,就是兩個泥娃娃。因為太難看了,所以還是不要看的好。」

    「泥娃娃?你不是喜歡毛絨娃娃的嗎?什麼時候又對泥娃娃感興趣了。不行,能引起你的興趣的東西我一定得看看是什麼樣的!以後見到了也好買幾個給你。真是失敗,你喜歡上了新的玩具我這個姐姐卻不知道。」麻煩了,姐姐認真起來了。就算是姐姐也不用把所有關於我的事情都瞭解到吧。

    「我沒興趣,這是因為一些很複雜的原因,總之就是不是我想買的,我也不是說這是聞達送給我的,所以,這裡面有很錯綜的原因,可以說是陰差陽錯!」

    「這真的是聞達送給你的?」姐姐的眼睛發射出一樣的光芒。

    「不,不是啦,是我自己要買的。」她那是什麼表情,難道說打算硬搶了嗎?

    「你剛才不是說不是你想要買的嗎?」

    「所以我才說有很複雜的原因啊。」

    「呵呵,看你急的,你以為我真要看啊。你姐姐我可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你們兩個人的私密東西,我是不會看的。」姐姐一副瞭然的表情,不懷好意的笑著。

    「不是私密。」我把盒子放回桌子上,「你打開它,看看到底是不是什麼私密的東西!」大不了讓她嘲笑一番就是了,為了一個泥娃娃讓姐姐對我的誤會更深就太得不償失了。

    「你確定讓我看?」姐姐指著盒子,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嘴上還在逞強。

    我坦然的鑽進被窩,「你愛看不看,我可要睡覺了。」希望我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可以讓她對那個盒子失去興趣。

    「嘶∼啦∼」

    失敗了。她可是魔女啊,被她看上的東西從來都是要得到的,我居然還奢望她能失去興趣,太天真了。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等著聽她的嘲笑。

    「小東西,我說你那麼緊張呢,這東西我看了都覺得臉紅心跳了。」

    什麼臉紅心跳,別想騙我。那裡面的東西我最清楚不過了,想用這話把我騙出被窩,然後再給我一陣猛烈的打擊,這種伎倆不新鮮了。

    「沒想到你們的關係發展到這種程度了,看來我該把你和聞達的事情匯報給爸爸媽媽了。看這情形,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讓雙方的家長見個面啊?」

    呃,該不會那裡面真的有什麼會讓人誤會的東西吧。姐姐雖然語氣很可惡,可,又不像是在憑空捏造。聞達偷偷的在裡面放了其他東西?不可能啊

    按耐不住了,掀開被子,「裡面不就是兩個以我為原型的泥娃娃嗎?有一個的確很讓我覺得臉紅,可是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姐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把那個盒子拿到我面前,「你自己的禮物到來問我了?沒看出來,小東西還是個行動派,一旦確認了目標就立即著手攻克了!」

    我沒心思去聽姐姐的風涼話了,因為這盒子裡面裝著的東西的確不能不認真對待。裡面是一個男娃娃和一個女娃娃,而且,女娃娃是那個托著下巴笑的娃娃。這兩個娃娃單獨放著到不覺得有什麼蹊蹺,現在放到一起卻大不一樣,那女娃娃怎麼看都像個正看著帥哥發花癡的女生。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姐姐。難怪她剛才會說那些話,這兩個娃娃放在一起的意義確實不一般,分明就是定什麼西了。聞達他到底在想什麼啊,怎麼會這樣的

    「你問誰呢。揣著明白裝糊塗?」姐姐把盒子蓋好,臉上的笑沒有了戲虐,「你總算是想通了,媽媽要是知道了會大吃一驚的吧,不僅交了男朋友了,還發展到了私定終身的程度了。不過,是不是進展太快了?陳阿姨的確對我們說過不要拿早戀之類的事情來約束你,可,你畢竟只有17歲啊,現在就宣佈訂婚,這,也未免有些唐突。」姐姐話中帶著些許擔憂,但臉上的表情卻難掩她心裡的興奮。

    問題嚴重了,如果不徹底弄清楚,姐姐她真的會以她的理解把這件事情告訴爸爸媽媽的,到時候我丟人沒什麼,要我怎麼跟聞達解釋,陪我玩了一天結果就成了準女婿了?這都哪跟哪啊!

    「你,你等等,這是誤會,這裡面應該裝的是兩個女娃娃我打電話問問聞達,肯定是哪裡出錯了。」我立即制止了姐姐的胡思亂想,翻出手機。

    「你真的不知道?」姐姐眉頭微皺,然而只幾秒鐘又喜上眉梢,「這麼說,這是他在藉機向你表明心意嘍。」

    「不可能吧。」我也開始懷疑了,那四個娃娃確實是聞達拿去裝的,「總之,先打個電話問清楚!」慌慌張張的找出手機,撥通了聞達的號碼。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想好怎麼回答他再打電話也不遲。」姐姐衝上來就要奪我的手機。

    我翻身跳下床,躲開她的襲擊,「這事兒等不了,必須得立即弄清楚!」我很嚴肅的看著姐姐,伸手示意她不要管。

    姐姐猶疑了一下,沒有再阻止我,而是表情凝重的看著我。

    「喂,聞達?是我,劉佳佳!你那個盒子打開了嗎?對,你馬上打開看看,對,馬上!」雖然心裡著急,我還是沒有直接問他是不是在盒子裡放了一男一女兩個娃娃,萬一不是他做的,就會顯得我小心眼。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知道被自己的朋友懷疑是什麼感覺,沒有人願意體會的。

    「裡面怎麼那老闆弄錯了!」聽筒裡傳來了聞達迷惑的聲音。

    「沒事沒事,明天換過來就好了。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事的。」果然,估計那老闆也是誤會了我和聞達的關係。男生和女生的確不能單獨出去玩,誤會一個接一個。

    「你沒生氣吧?」聞達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那麼小氣,因為這點事情就生氣。好了,陪著我跑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那好吧,明天見。」

    「拜拜!」

    徹底安心了,一切都是個誤會。我就說嘛,聞達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喜歡誰,要麼是悶在心裡,要麼是當面表白,這種浪漫的方法他是不可能會的。

    一切真相大白,我安心了,姐姐卻滿臉的不高興,氣呼呼的扎進浴室半天都沒出來。

    我理解姐姐的反應。不只是她,我們家裡的人都和姐姐是一樣的心情。一般來說,是不是女生,跟有沒有男朋友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女生會用男朋友來證明自己是女生的。可我不行,我曾經一心想成為男生,不管我嘴上怎麼保證自己會成為一個女生,父母跟家人依然會心存疑慮。他們不看到我交個男朋友就不安心,生怕我哪天又會想不通,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交個男朋友成了證明自己是女生的最有力的證據了。只是有些事情,對我來說還太早。安心的做了幾年女生以後我會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去交什麼男朋友。

    並不是我無法接受,如果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為了讓家人安心,我也會強迫自己接受的。問題是,這不是我個人的事情,並不是我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我是個不健全的女生,跟我交往,對男生來說不公平。男生們應該去和那些正常的女生交往。我沒有資格接受誰的感情。至少在我覺得自己也是個正常女生以前,我是不可能接受任何男生的。

    今天這事兒,雖然是虛驚一場,但也給我提了醒。在別人眼裡我是個女生,以後和男生相處的時候,是要掌握好分寸了。別到時候把自己擱進去了不說,還連累一個男生。

    「小東西,我想不明白!」剛躺下就聽到浴室裡傳出一聲歇斯底里般的喊叫。

    一股涼氣從腳底一直竄到頭頂,身體在大腦發出指令前就彈了起來。

    姐姐衝進臥室,披頭散髮,頭髮上的水還在不停的往下滴。她這個樣子要是出現在路上,不嚇死幾個人才怪!

    「你做什麼啊,晚上突然叫這麼大聲,會嚇死人的!」緊張感一接觸就覺得全身都軟了,只剩下心裡的怨氣在往上躥。

    「我想不明白。」姐姐又低聲重複了一次,鑽進了被窩。

    「你最好把頭髮吹乾,否則會感冒的。」我不解的看著她。有些擔心她了,她好像不太正常。

    姐姐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一用力,迫使我躺下,「現在不是說這種小事的時候。小東西,你告訴我,聞達他哪一點不好,你為什麼就看不上人家?」她面無表情,說話的語氣也很嚴肅。

    看來,我有必要就這件事情認真的和姐姐談談了。除非是姐姐認為很重要的事情,否則她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一直以為姐姐只是在借聞達的事情來試探我的心思,沒想到,她是認真的。我在聞達面前究竟是什麼樣子,真的就能讓人產生這麼深的誤解嗎?

    「唔,不是他不好,是我不好。」

    「是不是聞達對你說了什麼了,他不喜歡你?那小子,我一直覺得他挺不錯的,沒想到卻是個不識貨的!」

    「我是貨物嗎?」

    「但是,那小子他」

    「我說了,不是他的問題,是我,是你妹妹我配不上人家!你絕對不能對他做什麼,否則你就別想再讓我叫你姐姐!」姐姐的眼睛裡明顯有殺氣。想到以前那些惹到我的人的下場,我不能不很嚴肅的跟她說清楚。

    我的話似乎是起了反作用,姐姐更激動了,「你胡說什麼,你哪裡不好,誰能娶了你那是福氣,這麼可愛,還有一份豐厚的嫁妝,娶了你,那就等於少奮鬥幾十年!」

    「你越說越沒譜了,誰要娶我,那個誰在哪呢?再說了,如果有人是因為想要少奮鬥幾十年才要我的話,那我寧願一輩子不嫁!」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除了也對姐姐吼,不知道該怎麼辦。姐姐她不對勁,她從沒有這麼對我吼過。而且,「嫁」、「娶」這種會刺激到我的字眼,她更是不可能會直接對我說。

    姐姐愣了片刻,很慌張把我攬住,「對不起,我一時識激動就口不擇言了。」說話的語氣柔和許多,但她的眼睛卻恍惚不定。

    我推開她,仔細的打量著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我從沒有見你這麼激動過,你別嚇我啊,我不經嚇的。」姐姐現在分明就是六神無主。這種事情發生在姐姐身上讓我覺得恐怖,她這絕對不是因為我說自己不喜歡聞達。我一直就沒喜歡過男生,所以這樣的事情不可能讓從來都是沉穩冷靜的姐姐亂了分寸。

    姐姐很小心的把遮住我的眼睛的頭髮撥到我耳後,「你別怕,我就是在為你著急,可能有點上火了。」細聲安慰著我,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就是因為你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所以我才著急。」

    「你急也沒用,這事兒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更何況陳阿姨那樣專業的人都不能讓我馬上就去找個男朋友,你又怎麼可能想的明白,所以你還是別想了,小心腦袋突然暴掉!你剛才的失常就是精神錯亂的預兆!」

    姐姐突然坐起身,「我就不明白了,女生就是女生,男生就是男生,這種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居然也能弄得這麼複雜。什麼都能出錯,這種常識性的事情是不能錯的吧。這到底是怎麼了?讓一個女生承認自己是女生怎麼就這麼難?」姐姐說話的聲音不高,但是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這就是姐姐突然情緒失控的原因了。是男生還是女生這種事情在正常人看來就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自然,根本就不要任何說明,也不需要去證明。可我卻因為這種再自然不過的問題折磨了她們四年。如果我是姐姐,可能早就瘋掉了。

    這四年來,家裡人從來都對我抱怨過,從來也沒給過我任何壓力,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佳佳,你別多心,姐姐只是擔心你,姐姐絕對沒有怪小東西。」姐姐又有些慌了,她啐了自已一口,抓住我的肩旁,「佳佳,你聽我說,姐姐剛才那話不是在埋怨你我那是,我只是想不明白,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沒有關係的,你可千萬別多想,千萬別做傻事。」

    看著姐姐這樣,我很想抽自己。我嘴上總說自己很感激家人,可是我都做了什麼?我折磨了她們四年,不是四天,四個月,是四年!可他們分明是很痛苦,卻還要百般的遷就我。我太自私了,一直在強調自己怎麼怎麼樣,從來也沒顧忌過他們的感受。我對他們的感激只停留在嘴上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要用實際行動來報答他們。

    「姐姐,我向你保證,如果哪一天真的有男生看我順眼,想跟我處朋友會試著和他交往的。」

    「你以為你這麼說姐姐會高興,爸爸媽媽會高興嗎?你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做不願意的事情,如果你是因為我們,那我們也不會高興的。小東西,你要明白,只有你真的開心了,我們才能真正高興起來。」

    「謝謝。」

    「傻瓜,哪有對自己的姐姐說謝謝的。」

    「可是,我還是想說謝謝。」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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