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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返校 文 / 青木林

    k大啊,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帶著對大學生活的憧憬和對未來的希望,然而,直到報完名我才知道這是k大。第二次來的時候,呵呵,那件事情還是別再提了。第三次來的時候是動靜最大的一次,校長生氣的樣子太可怕了,還有林輝關於知識分子的解釋,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次來,我只希望能夠平安的、平靜的到達教室,千萬別再出什麼差錯了,否則我發誓就算爸爸會把我打死我也不會再來這所學校了。

    阮亦雯真的走了,走得那麼瀟灑,只給我留下一張紙。這個打擊我用了一個星期才恢復,來上課的時間又被延遲了,但是,我最終還是來了。生活還是要繼續

    人說不經歷挫折,就不會長大,想要見到彩虹就要經歷風雨。阮亦雯的離開讓我四年來第一次認真的反省自己的過去,思考自己的未來。她說是男生、是女生都不影響我實現我的人生價值,可是我的人生追求是什麼?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活著的了。阮亦雯去尋找自己的新生了,我也不能輸給她,有一天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要讓她見到一個全新的我,我堅信會有那一天的!

    看著k大的校門,心中不免又湧出一陣酸楚。想起了阮亦雯引發的騷動,那些人的哄笑聲,校長的怒吼聲彷彿還在耳邊沒有消失,可是,騷動的始作俑者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做什麼呢?看著大門發呆?」

    我自嘲的笑了笑,邁進了學校的大門。人都已經走了,我在這兒長吁短歎又有什麼用?

    「姐,阮亦雯--你有什麼消息了嗎?」

    「還沒有,中國這麼大,我又不是警察,如果一個人不想讓別我找到他的話,基本上很難把他找出來。問你發生了什麼你也不說,真是,」魔女搖搖頭,「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從我回來以後就覺得你怪怪的,阮亦雯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唔,嗯,我也想問問她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這要我怎麼跟她解釋?我現在不敢跟魔女相處的原因又多了一條。我似乎真的是總是把自己置於窘境呢,服了自己了。

    「她們兩個究竟怎麼了?」見我不回答她,魔女又轉而去問林輝。

    我立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雖然我事後問過他,他也發誓說那天我跟阮亦雯進了房間以後他就出去了,但我總覺得他知道我跟阮亦雯的事。

    林輝看了我一眼,然後雙手一攤,「誰知道呢?女生之間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總之,」我鬆了口氣,一本正經的強調,「你要是找到她的話就告訴我,如果有必要就是用鏈子鎖了,也要把她帶來見我!我一定要問清楚!」

    「我也要問清楚。」魔女盯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被她看的心裡發慌,又擔心她真的會想出什麼來,慌忙將話題轉移,「說是來上課的,好像大學和小學,中學不一樣,我該怎麼做啊?」

    雖然是轉移話題,其實這也確實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以前上學,都是到教室,在裡面呆上一天,然後回家,只有體育課會離開教室,但是我聽說大學裡上課的教室都不固定。

    「去見你的班主任,你缺席了這麼長時間,就這麼進教室不太禮貌。你仔細記著路,別到時候找不到教室。我給你的那張學校的地圖要隨身帶著,萬一迷路了也不怕。」

    我不確定魔女對我這麼明顯的話題轉移是怎麼想的,但她也確實沒有再繼續糾纏,大概她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吧。

    心虛的我只能繼續裝傻。

    「切,說的好像我啊,好疼,你幹嗎打我!」可是頭上卻招來了魔女的一計暴栗--我只想著遮掩阮亦雯的事情,結果卻說出了禁忌的字眼。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很多女生不都有些類似的口頭禪嗎?為什麼我就不行?

    「不許用這種不良少女的語氣說話!」

    少女?還是不良的?

    她果然還是對我不放心。是,我高中的時候的確是有過不良記錄,但是,我已經改了啊,而且,改得非常徹底。我都已經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乖乖女」了,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說了什麼了,怎麼就成了不良了?我覺得那樣說話很有個性、很酷啊,再怎麼說我也曾經是個男啊,疼,好疼!」話還沒說完,頭上又挨了一下,揉搓著被敲疼的頭皮,憤憤不平,我又沒說髒話,憑什麼就挨了兩下。

    「我是讓你長記性,」魔女揚揚拳頭,「不給你點苦頭,你就改不掉。」

    有本事你就一直跟著我,你不在了,我就一直說!那又不是什麼髒字,怎麼就粗俗了!

    我們三個各懷心思,一路上到是意外的清淨。

    也不知道阮亦雯了去了什麼地方,她沒必要走的。那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是我在無意中給了她太多的錯誤暗示,如果我的行為像個正常人,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最讓我在意的是她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取向,而且她好像很討厭男孩,究竟是因為討厭男孩所以才去喜歡女孩,還是因為喜歡女孩,所以才討厭男孩呢?後者似乎說不通,就算她喜歡的是女孩也沒有理由去討厭男孩的吧,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討厭男孩的呢?想不出來,只希望她能過的快樂,我也會努力的。

    「喂,小東西,看來你很受歡迎嘛!」

    「啊?」我抬頭,困惑的看著面前帶著琢磨不透的笑的魔女,「我有點走神,你剛才說什麼?」

    「自己看!」她沒有回答我,而是往四周了看了看。

    我疑惑地向周圍看了看,沒什麼啊?都是和我們一樣三兩成群結伴來上課的學生呃,等,等一下,仔細看看的話好像確實是有一些不太對勁,為什麼那些人「咬耳朵」的時候都要用偷偷摸摸的眼神看我呢?該不會他們討論的對象是我吧?難道我兩次在學校門口的事跡已經成了這裡學生們的談資了?可是就算知道有那些事情,也不可能有這麼多認識我的吧!

    「怎麼樣?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很不錯吧?」

    魔女好像是在調侃我,但是我又不敢確定,因為她的笑裡面確實有自豪的成分,是在為自己的妹妹這麼有人氣而感到滿意嗎?

    「這,這個嘛,我想他們一定是在討論你啦,超級美女當然會引起關注的。」

    「是嗎?你認為我很漂亮我嗎?」魔女頓時喜形於色,眼睛裡閃爍著炯炯的光亮,好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表揚似的看著我。

    「是,是啊,姐姐當然是最漂亮的啦!」

    我繼續打哈哈,希望能讓她不去注意聽那些人說的話,如果讓她知道我那天在學校引發了騷動的話,天知道我被她怎麼樣,雖然我也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但我也確實是主角之一。阮亦雯啊,你走了,我可苦了!難道我身上有關於這所學校的詛咒嗎?怎麼每一次來都要發生點事情?

    好在,得到了我的表揚的魔女,此刻正無比幸福的笑著。再也沒心思去聽路邊的學生在議論什麼了。

    這些年我也不是只有挨整的份,多少也抓到了魔女的軟肋,她非常的在意我對她的評價,如果我對她做了負面評價,那個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魔女,居然會有哭出來的跡象。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在意我對她的看法。認了雨晴這個妹妹以後,我才體會到她的心情,都是那「姐姐心理」在作祟。

    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哥哥心理」,要不要也對哥哥做個負面評價,然後呃,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那麼好的哥哥,我還有什麼不滿的,如果我那麼做了,就是世界上最差勁的妹妹了。

    如果我是個男生的話,我會對雨晴有什麼感覺呢?還會覺得她可愛嗎?還會把她從孤兒院帶回家嗎?呵∼,想這些有什麼用呢?我這輩子是不可能體會到做哥哥的感覺了。不是已經認命了嗎?就別再給自己找彆扭了。

    「那個,請問。」

    我正專心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面前冷不丁的冒出一個女生來,要不是我收腳及時,今天又要撞人了。

    我看看周圍,好像的確是在和我說話,可我不記得認識她啊?

    「你是在和我說話?」我疑惑的指著自己。

    那女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打開她的手機,按了幾下鍵,然後把屏幕對著我。

    「我一見到你就覺得很像,難道你就是這裡面的那位?」

    哪位啊?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的手機,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屏幕裡顯示的是一張照片,照片的內容是我被阮亦雯打扮成天使娃娃的樣子,看背景,應該是我在那家健身俱樂部前下車的時候被拍到的。而且看照片的清晰度,應該是使用照相機拍的,從拍攝角度看,也不是偷偷拍的,應該是「光明正大」的在拍,究竟是誰啊,我不記得見過拿照相機的人啊?

    「這是什麼?」處於慌亂中的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映,魔女就已經搶過那女生的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下死定了,根本是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小東西,」不出所料,魔女之前那幸福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睛圓瞪,目光凌厲,指著手機,「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完了,真是想不到啊,我還以為我已經逃過了今天的劫數了,原來這才是我真正的劫,這照片究竟是哪個傢伙拍的啊!

    「這,那個是,這不是,所以說,那是有原因的。」

    「我不就是在問你是原因嗎?」魔女眉頭一皺,冷冰冰的看著我。

    「呃,這,說起來話就長了。」

    「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如果時間不夠,就讓林輝去幫你請個假。」

    「那個,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

    「是嗎?那你就先好好整理一下思路。」魔女瞥了我一眼,把手機還給那位女生,「請問,這照片是怎麼回事?」她很客氣的向那位女生打聽。看來她一開始就沒指望我能告訴她原因。

    趁著魔女的注意力不在我這,我悄悄的溜到林輝旁邊,這種時候恐怕也只有他能想辦法幫我搪塞過去了。只不過,這傢伙居然和我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會認為他跟我是一起的。這也怪我,我居然忘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我被人勒索恐嚇的時候他都能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惟獨我被姐姐整的時候他就當看不見,不但裝聾作啞,他還會在一邊偷著樂,他就是這種可惡的傢伙!

    「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說實話。」林輝用手擋著嘴,裝出掩嘴咳嗽的樣子,眼睛跟本不看我,聲音小的跟蒼蠅似的,「這不是你說的嗎--不能撒謊。」

    我眼前一黑,有點頭重腳輕,這個人,我的話他到是記的挺清楚的!

    「你們兩個商量好了嗎?想編個什麼理由來糊弄我?」魔女雙手環抱,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勢,「小東西,你要是敢騙我,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吧?」那架勢分明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給獵物致命一擊的獵人。

    不行了,我根本不可能鬥得過她,說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就是穿了件特別的衣服,畫了點妝而已。她能把我怎樣,就是她把這照片拿去給爸爸看我也不怕,頂多被關進房間反省幾天。

    剛想坦白卻發現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圍了一群人,難道大學生都是這麼閒的嗎?

    我磨蹭到魔女身邊,壓低嗓音。

    「現在就不要說了吧,回去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被這麼多人看著,不太好吧?」

    魔女嘴角一翹,「量你也不敢騙我!」然後霸道的拉起我的手,「林輝,開道!」聲音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沓。

    不愧是魔女,雷厲風行。我的性格剛好跟她相反,總是猶豫不決,患得患失,比起我,她更像是個男生,這個就是阮亦雯說的「心」吧,我能有魔女那樣的心嗎?

    林輝乾脆的應承著就躥到我跟魔女前面,「對不起,大家讓讓,」展開手臂在人群中劃出一條縫隙,「麻煩大家了,借個路,謝謝,謝謝。」

    我臉發燙,拚命的低下頭,看到地上的裂縫就有很強烈的想要鑽進去的**!這場面跟電視上看到的眾人圍觀某個明星時的情景差不多,但我覺得他們現在更像是在圍觀被警察抓到的重要逃犯。呵∼,看來這學校真的有針對我的詛咒,也許我的確得考慮換學校了,我本來就不屬於這,我該去的是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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