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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22、大結局 文 / 凡櫻塵雪

    藍色星光下,林媚儀挨著耶羅坐在樓頂,新婚燕爾般濃情蜜意。舒殢殩獍此時此刻,她不再懷疑當初對他的愛,也不再懷疑他對她的愛,而歷經千辛萬苦,能有這樣寧靜的相處她格外珍惜,但願時間就此停止,變成一個永恆。

    耶羅幾乎不說話,但渾身散發的溫柔氣息濃烈到致命,將林媚儀徹底變成一個小女人,她翹著臉,一臉幸福地問:「那些星星是真的嗎?」

    耶羅抬頭看天,眼色深沉,笑意如絲,「真亦假,假亦真。」

    林媚儀愣了愣,稍後道:「你的境界我永遠趕不上。」

    耶羅低頭看她,眼中無數情緒起伏,「無論將來怎樣,就算十惡不赦,人神共誅,我也是愛著你的。嬖」

    林媚儀心頭陡地一沉,蛇族的內戰,法能的糾纏,以及隨時會降臨的天譴,他該是很難應付吧?這是在暗示,他將要離開她嗎?

    「龍兒會幫你的。」林媚儀緊緊握住耶羅的手。

    「寶貝,不用擔心。」耶羅柔聲說懶。

    「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林媚儀聲帶哽咽,話說完眼淚刷刷地就下來了。

    耶羅帶著寵溺的笑將林媚儀輕巧地抱進懷裡坐著,然後右手指著天,忽然間,星光變成了紫色,一會兒後又變成黃色,再過一會兒是紅色,如此不斷變化,營造出一片繽紛魔幻的天空。

    林媚儀窩在耶羅的懷裡,哭得像個嬰兒,又唯恐擾了耶羅的心情,把聲音壓到最低。

    當星光被晨曦淡化,林媚儀在耶羅的懷裡睡去,耶羅捨不得放開,直到星光完全被淹沒,才抱她回房。

    林媚儀醒來的時候,耶羅不知去了哪裡,問容妃和喬湘,都說不知道。她再次有了不祥的預感,感到耶羅很難再回來。她躲起來哭了一通,然後又渾渾噩噩地睡去。

    幾天後的個一個早晨,林媚儀被一聲龍嘯驚醒,她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飛奔出去,剛出門就見一翩翩白衣少年飛落而下,正是司徒靖龍。

    林媚儀激動得抱住兒子,哭得稀里嘩啦。司徒靖龍內斂了許多,很有幾分耶羅的樣子,「月上重,她再也不為難你了。」

    林媚儀嗚嗚幾聲,想說卻說不出來,隨後仔細打量司徒靖龍,看有沒受傷。司徒靖龍配合地轉了個身,表示自己很好,然後又給林媚儀擦眼淚,哄小孩似的說:「乖,不哭了。」

    林媚儀被逗笑了,待情緒穩定,她要司徒靖龍去找耶羅,然後把耶羅安全帶回來,而在那之前,先送到她到梵溪,她要去見白塵。

    司徒靖龍沒有絲毫猶豫,即刻帶林媚儀出了雪花宮,送到梵溪後立馬又飛走了,趕著去找耶羅。

    林媚儀完全不清楚她和白塵的這一別是多久,當進到洞裡看到石上臥著的白狐,一直懸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然而,白狐身雖在,魂卻已不在,林媚儀怎麼叫都不醒。「對不起。」她滿心愧疚,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心給白塵填上。

    「白塵,一定要醒過來,否則我永遠不能安心。」林媚儀緊緊抱著冰涼的狐身,就如回到當年的那個寒夜。

    不知過了多久,林媚儀感到臉上有一股暖風吹動,耳邊響著均勻的呼吸聲。她努力打開沉重的眼簾,看見一張俊美中透著憂鬱的臉,正深情地對著她。

    「白塵,你回來了。「林媚儀微微一笑。

    白塵側臥在林媚儀身邊,細眉飛揚,兩眸清炯,優雅中帶著幾分散漫的味道。他低下頭吻她,唇角帶著至柔至魅的笑意。頓時沁人的芬芳包圍住她,彷彿身在一個大花園裡。

    當起身,林媚儀發現,他們果真是在一個花園裡,成片的桃花猶如紅霞,凌亂的花瓣在風中飛舞,再看白塵,風.流俊雅,意氣風發,彷彿時光倒回許多年。

    「這是哪裡?我們不是在山洞裡嗎?」林媚儀問。

    白塵只笑不語,如春光明媚,林媚儀欲再問,卻聽耳邊響起一個低沉如弦的聲音,「這裡是彼岸,無生無死之地,你可以在這裡享受安寧的生活。」

    「父親!」林媚儀頓時淚如泉湧,原以為再也沒機會聽到這個聲音了。

    其實,林媚儀無法兌現月上重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父親林蒼海為了拯救神妖族付出了所有,最後化成無形,已經不能再看到任何有形的樣子,就像風和空氣,而那一次她和耶羅回去,甚至連這樣的聲音也沒有聽到。

    「父親,我好想你,為什麼你現在才出現?」林媚儀撇起了嘴。

    「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無能為力的,但我不會離開,你永遠是我的寶貝女兒。」

    「你母親曾拜託我,讓你擁有普通人的安寧和幸福。白塵是帶罪之身,留在凡間很危險,如果你願意陪著他,這裡便是你們共同的樂土。」

    林媚儀低頭默想,她願意陪著白塵,但對白塵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和對耶羅是一樣的嗎?在她沉靜之時,白塵好像一朵白雲飄著走遠。

    「媚儀,不要為難自己,照你的心去做。」

    「我明白。」林媚儀看著白塵的背影,笑著點點頭。彼岸,她不確定,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但那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她能感覺就是真實。

    林媚儀追上白塵,什麼也不說,悄悄挽住他的胳膊,隨風撩動的長髮,仙霧迷濛的眼眸,以及嫵媚中有些帥氣的臉龐,牢牢吸引著他的視線。

    「你不後悔?」白塵輕聲問。

    「為什麼要後悔?我不只是欠你,也喜歡你,何況說話要算數。」林媚儀揚臉一笑。

    笑著笑著林媚儀流下眼淚,她告訴白塵,蒼天弄人,她沒辦法分身,只有這輩子還他,下輩子再還耶羅了。

    「這輩子會很長很長。」白塵迎風而笑。

    梵溪的那座山洞,在司徒靖龍再次去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一年之後了,而看到的,卻不是鮮活的林媚儀和白塵,而是兩具白骨。他坐在那裡孩子一樣哭了又哭,之後將山洞封死,並在洞壁上刻了一個字「儀」。

    彼岸的世界非常寧靜,透著雨後那種一塵不染的氣息,但並非只有白塵和林媚儀,還有一些他們從未謀面的男男女女,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和在人間的情形一樣,有人忙碌有人悠閒,也有風花雪月的兒女情長,而那裡雖沒有任何管制,卻顯得井然有序,每個人可謂相敬如賓。

    這一日,林媚儀躺在草地上,看天上不斷變幻的雲,看著看著,發現其中一朵變成了龍,還搖晃著尾巴,她驚訝地坐起來,定睛看,那是條真龍,疾風一樣直衝她而來,「龍兒!」她跳起來,狂叫一聲。

    白龍落地,化為白衣少年,正是司徒靖龍,不由分說,一把抱過林媚儀,在她視線不及的背後肆意飆淚。

    「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把我忘了。」林媚儀輕拍著司徒靖龍的背,笑中帶淚地說。

    等情緒穩定司徒靖龍方才正面對著林媚儀,捧著她的臉,好像她是個小孩子,「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你該為我驕傲。」

    「當然。」林媚儀笑得十分燦爛,看見兒子已經高出她兩個頭了,變得更加英武。

    「你父親還好嗎?」林媚儀陡地就緊張了。

    一絲陰鬱浮上司徒靖龍的臉龐,林媚儀頓時猜到了七八分,也就不敢再問下去。這時,白塵出現在不遠處,踱著悠慢的步子往這邊來。

    「他對你好嗎?」司徒靖龍傲氣地看著白塵,但眼中並無敵意。

    林媚儀看著天,點點頭,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司徒靖龍終究還是道出了實情,耶羅平息了蛇族的內戰,並處決了包括灝瀛在內的所有對手,但隨後法能攜天命率天神討伐他,而他強佔的神位已經不管用了,天庭勢必要滅他,他不想兒子受到牽連,便隻身作戰,最後的結果是,被眾神封印墜入無間深淵,司徒靖龍心急火燎,在那一年裡穿越了無數時空,想救父親出深淵,不幸的是,至今一無所獲。

    林媚儀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心也墮入了深淵,其實那時耶羅無聲地回來又無聲地離去,就已經告訴了她結果,只是她一廂情願地認為,老天會大發慈悲保全他們一家。

    白塵沒有打擾林媚儀的悲慟,而是將司徒靖龍叫到一邊,「不要再往下說,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什麼?」司徒靖龍一臉愕然。

    「我會讓她好起來的。」白塵淡淡然一臉自信。

    司徒靖龍返回林媚儀身邊,哄小孩般一遍又一遍撫摸她的頭,「我會常來看你的。」

    直到林媚儀收聲司徒靖龍方才離開,繼續去找耶羅,他說,那是他長久的使命,至死方休。

    之後白塵緊挨著林媚儀坐,靜靜中散發恬淡的溫柔,她抬頭看他,他即刻一笑,眼波流動,明眸如水,她雙眼通紅,盯著他欲言又止。

    「這輩子很長。」白塵魅然一笑。

    「很長……」林媚儀跟著念道。

    彼岸,一眼望去,風也吹不到邊,痛苦也好幸福也好,都只不過滄海一粟。(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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