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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17、為愛癡狂 文 / 凡櫻塵雪

    月上重惱羞成怒,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往林媚儀的右肩刺下去,林媚儀悶哼一聲,咬牙忍著,隨後月上重拉開她的衣襟,露出那個傷口,再用手指蘸著上面的血在傷口處畫出一朵拇指大小的花形。

    當血凝固,林媚儀的肩頭永久地留下了一個印記,恰似一朵飄落雪中的桃花,月上重說,那是她作為奴隸的標誌,擦不掉也洗不掉,就算把皮肉挖了,也還會長出來。

    林媚儀淡然一笑,說她不會擦也不會洗,能救兒子死也無憾。

    縮小的司徒靖龍就像一條白蛇,蜷縮在林媚儀的懷裡,當林媚儀將他交到月上重手上時,他的眼睛睜開了一下,瞬間後又合上了。

    月上重說,她需要結合其他巫師的力量才能解除法印,所以要回一趟三色嶺,林媚儀不放心,想跟著去,月上重高傲地拒絕了,並告誡她,她是奴隸,對於主人要言聽計從灩。

    月上重走後林媚儀魂不守舍,小紅安慰她,巫界有自己的法則,不管月上重有多邪惡,只要收了交換的東西,就一定不會反悔,否則會有報應。

    小紅說,早先她就出賣了靈魂,那是為了活下來與大黑團聚,但如今,她已沒有了那樣的願望,因為月上重不許她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聽完小紅的話,林媚儀憂心忡忡,耶羅不知在何處,白塵還在地獄受苦,眼下她又失去了自由,這一場劫無論如何都結束不了了筍。

    容妃就藏在林媚儀的房間,只有在林媚儀回房的時候才敢出來,她和林媚儀說了許多關於耶羅小時候的事,言語之間充滿了濃濃的母愛。

    每次聽耶羅的故事,林媚儀都有種萬千思緒卻無從說起的感覺,當容妃問她,和耶羅什麼關係,她一時間竟答不上來。

    沉默中,淚水在林媚儀的眼眶裡悄然蔓延,容妃看她樣子難過,也就不追著問了,說不管他們什麼關係,她一定是耶羅深愛的那個女人。

    「或許耶羅有很多不是,但他知恩圖報,別人對他好,他會加倍對別人好。」容妃如是說。

    林媚儀心頭一抽,接而一酸,她一直認為,耶羅給予她的愛有很大的報恩成分,因為在他忘記她的時候,她不是他的最愛,他甚至拿她冒險,儘管後來他努力彌補,但破鏡重圓仍有縫,她再也找不回最初那份純粹的愛。

    「我是他沒有拜過堂的妻子,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他,你會恨我嗎?」林媚儀黯然看著容妃。

    容妃很吃驚,半天沒能回答。林媚儀面露苦笑,自嘲道:「你當然會恨了,因為他是你最愛的人。」

    容妃抓住林媚儀的手,作勢要跪,「請不要傷害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林媚儀忙扶住,爾後背對容妃面向窗外,她許久不動,目光猶似凝固了一般。「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耳畔不斷迴響著她對白塵的那句承諾。

    幾天後,月上重派了只鸚鵡捎來司徒靖龍的消息,說法印已經解除,也恢復了人形,只是,司徒靖龍還不想回來,打算在三色嶺住上一陣。

    儘管如此,林媚儀還是放心了,相信月上重只是想扼制她,並不會為難司徒靖龍。又或許,司徒靖龍還沒有作好與她相認的準備,藉故不回。

    之後林媚儀一門心思找耶羅,在尋遍京城無果後她再次來到天奇山。寺廟前葉花滿地,一片深秋蕭色,樹下的石桌石凳也久未人跡,積了厚厚一層灰。

    一陣風過,林媚儀面露驚疑,趕緊地奔去寺廟,她聞到了一股妖氣,熟悉的感覺令她心中忐忑。廟內空蕩蕩的,透著荒涼的氣息,林媚儀迂迴奔走,最終在一個乾淨的迴廊上找到了散發妖氣的那個人,江妲兒。

    江妲兒一身清新的淡藍,翹著腿依欄而坐,頭上身上毫無修飾,顯得有些懶散,眼睛直勾勾盯著一個地方,有種望穿秋水的感覺。在看到林媚儀的那一瞬,她驚到噎,待緩過氣來,暴跳如雷,毫無儀態,「盈兒說你復活了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你到底是誰?為何怎麼都弄不死?」

    「生亦死,死亦生,你這種人是不會明白的。」林媚儀很不屑地回過去。

    江妲兒抬起手,氣勢洶洶指著說:「別再纏著耶羅,你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她需要的是我這樣的女人。」

    「我和耶羅是你情我願的,真正纏著他的是你。」林媚儀苦笑又好笑,原本她有一肚子憤恨要發洩,但看江妲兒嗔癡又落魄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了。

    「什麼你情我願,他是因為愧疚才對你好,倘若當年你們沒有發生那件事,他絕不會離開我。」江妲兒恨恨地說。

    許是氣過頭了,江妲兒氣色漸弱,腳下有些搖晃,林媚儀走過去,想扶她一把,然而,她非但不領情,反出手攻擊,林媚儀一個蜻蜓點水,閃身而過,慍道:「我們一定要做敵人嗎?」

    江妲兒不甘心,還要攻擊,林媚儀看出她虛弱,也就沒有下重手,只是掃了一腿,江妲兒踉踉蹌蹌,眼看就要摔倒,林媚儀又伸手一抓,穩定她的身子。

    「我不是來和你爭男人的。」林媚儀無奈地說。

    江妲兒聽不進話,轉身又襲,林媚儀擒住她的手,呵道:「我若有心和你爭,又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幾番害我,錯在於你。」

    江妲兒掙扎了幾下,沒能成功,隨後掉起眼淚來,「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就算我求你了,別再纏著他。」

    林媚儀心下一軟放開了手,說起來,同是女人,同愛一個男人,誰都不會好受,又何必為難彼此。

    「他在哪裡?」林媚儀問。

    江妲兒眼淚一出就收不住了,帶著哭腔說,她不吃不喝地守在廟裡,卻還是沒能見到耶羅,感覺快要堅持不住了。林媚儀聽得一陣心酸,眼眶也跟著濕了。回想過去,江妲兒和耶羅在一起的日子遠遠超過她和耶羅在一起的日子,她有理由相信,耶羅愛江妲兒更多一些,也更深一些。

    那會兒,林媚儀不禁想要成全江妲兒,再惡再狠,也不過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女人。

    突然間,山風驟起,落葉漫天,寺廟的上空呈現一片通紅的異象。兩人都有些驚恐,心下以為是天神降臨了,因為她們都有被捉拿的理由。

    隨後通紅的天空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引得地面上飛沙走石落葉漫天,江妲兒身子弱,風一吹就倒,林媚儀及時抓過她,一起躲進廟裡,這才沒有捲進漩渦。

    江妲兒並不感激林媚儀,一穩住身子立馬推開她,「別給我裝好人。」

    林媚儀盯著外面的動靜,無暇理會江妲兒,只見風沙越刮越大,遮天避日,有些樹甚至被連根拔起。一個瞬間裡她想到了耶羅,隨之以閃電之勢衝了出去。江妲兒看她那麼著急,心下不由犯疑,之後搖搖晃晃地跟出去。

    外面狂風如蛟,林媚儀一出去就被吹上了天,直往漩渦而去,江妲兒看情形不對,立刻又返回屋裡躲起來。

    其實,林媚儀是有意要捲進漩渦,看裡面到底什麼情況。果然不出她所料,漩渦裡面又是一番景象,山戀疊翠,群峰爭雄,曲流流澗,煙霧浩渺,可謂風光旖旎尤甚仙境。其中兩個山峰各立著一人,遙遙相對殺氣生風,林媚儀一眼認出立在左邊山峰的是耶羅,激動得流下眼淚。

    原來,那盤棋最終以平手結束,耶羅和法能為完成各自的目的,又開闢了這個虛幻的空間,再決高低。林媚儀一出現就被發現了,耶羅大為震驚,在那瞬間亂了陣腳,法能眼疾手快,趁機使出一擊,只見金光如罩,耶羅頓時動彈不得,隨後更是被那金光抽吸妖氣。林媚儀嚇壞了,來不及多想,朝著法能猛衝過去。法能因為全力控制耶羅無法分身,結果被她從後面扼住。她像個悍婦,雙膝跪著他的肩,雙臂纏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放了他,要不然我扭斷你的脖子!」

    法能一臉無措,念道:「你和他不同,回頭是岸!」

    「為什麼你就不能回頭?非要與我們作對?」林媚儀冷道。

    對面山峰的耶羅被金光罩著脫不了身,急得大叫,「媚儀!不要管我,快離開這裡!」

    林媚儀不理耶羅,繼續威脅法能,「我才不管什麼正義和邪惡,為了他們,我什麼事都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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