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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83、命中注定 文 / 凡櫻塵雪

    話說,大黑為找小紅返回了京城,他以為紫檀巷是杜十娘重建的醉月軒,便滿心歡喜地跑進去打聽,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姑娘們嫌他樣子落魄,不願搭理他,還把他當乞丐一樣驅趕。

    大黑沒有就此罷休,出來後又從後院翻牆而入,從樓上找到樓下最後找到地下室。地下室很雜亂,他隨便掃了一眼準備離開,卻在這時,感到腳底傳來一種如漣漪般細微的震動,他頓起疑心,蹲下身子將耳朵貼著地面,聽了一陣,果斷認為地下室的下面還有暗室,似乎是有人在拚命敲打以求救。

    但地下室沒有通往下面的入口,也找不到任何機關,大黑不死心,決定挖地三尺也要弄明白,幸好樓裡熱鬧,他弄出的動靜被喧囂聲淹沒了,也就沒人發現。

    通往地底的門被易姬隱藏了,大黑道行不夠看不出來,而那暗室比他想像的深得多,他挖到深夜也沒見一絲痕跡。他不禁懷疑,便又貼著地面聽,那震動依然在,且更加明顯了。

    大黑繼續挖,直到筋疲力盡,而那一刻他終於挖出一個缺口,那裡面彷彿深潭什麼也看不見,也沒有可以辯別的響聲。他遲疑片刻,準備跳下去,正在這時,一隻纖細蒼白的手由裡面顫顫微微地伸出來,求他拉一把。他趕忙把手迎過去,拉上來一看,竟然是林笙模樣的林媚儀。

    「媚儀?」大黑目瞪口呆,之前他已從灝瀛嘴裡得知了林媚儀的過世,心下以為見鬼了。

    暗淡的光線下,林媚儀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眼睛黯淡無神,她盯著大黑看了許久,方才沙啞地喊出一聲「大黑!」

    「真的是你?」大黑仍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拔開林媚儀額前的頭髮看她的臉,千真萬確,只是消瘦了不少,比她原本的樣子還要嬌柔。

    大黑挖的坑比井還深,回望時自己也不禁驚歎,不知道怎麼爬上去。林媚儀沉默了半響,露出一絲微弱的笑容,「只有試一試了。」說著挽住大黑的手臂,在深吸一口後「噌」的一下,如同一張弓射出的兩隻箭直衝而上。

    林媚儀成功地將自己和大黑帶出了坑,但之後渾身乏力,連抬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大黑也是疲憊之極,趁著還有力氣將林媚儀背出了地下室,然後溜進一間無人的房間藏起來。

    大黑好久沒進食了,將那屋裡能吃的東西全都塞進了肚子。等恢復了些力氣又從廚房弄了些食物,一點點餵給林媚儀,一個粗曠的江湖漢子顯得體貼入微。

    林媚儀又復活了,眼中逐漸閃亮,如復燃的燭光,又透出淺藍色的明媚來。她告訴大黑,之前她被什麼聲音叫醒了,而醒來後什麼也看不見,也找不到出路。她感覺自己躺在墓穴裡,便用力敲打,希望有人注意到,許是命不該絕,在就要絕望的時候被大黑髮現了。

    「真沒想到救我的人是你。」林媚儀說。

    大黑憨憨地笑了一下,「這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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