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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文 / 葉子忻

    一葉落而知秋。

    梧桐被秋風染成了黃色,風吹過,飄飄然落在了地上。

    大青石上鋪一張大大的紙,一個峨冠博帶的男子手握狼毫,潑墨作畫。他的臉始終掛在清淺笑意,因為經常笑著,眼尾有著淡淡的細紋,可這樣並沒有破壞他那俊美無鑄的臉兒,反而添了幾分親和力。

    收起狼毫,一旁侍立的小童立即送上帕子讓他淨手。

    梧桐葉兒晃悠悠的落下來,停在了他的肩膀處,須臾,就悠悠的往下落去。

    蔣子敬從外面走進來,看見王縉之一臉享受的沐浴在秋陽中,雪白的長袍在一片青色與黃色的秋意中添了幾分瀟然。

    他隨意的坐在了地上鋪就的氈毯上,隨手端起了一杯水酒,仰脖喝下。片刻後,他一陣猛咳的坐了起來。有些不滿的說道,「九郎,這酒如此烈性,你怎可飲用?你別忘了,你的身子還未好全。」

    王縉之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隨手放在了一邊,又滿上了。他嘴角始終是淺淺的笑著,腮邊有個淺淺的酒窩,彷彿是盛了醉人的酒,甚美!

    一杯接一杯的,仿若未覺。

    他以前也喝酒,卻不會像現在這般沒有節制。

    「好了,不要再喝了。」蔣子敬實在看不過去,伸手奪了下來,「不就是個女子嗎?沒有了就沒有了,何必這樣折磨自己?你王九郎登高一呼,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王縉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蔣子敬渾身一僵,他的臉上雖然還有笑容,可那一記眼神,堪比刀子,剜的他渾身發痛。他立即閉了嘴,假意咳輕咳了兩聲,緩緩說道:「東吳潘陽太守周玘聯絡江東認識,推舉了東吳四姓之首顧宓為都督揚州九郡諸軍事,敗了張昌。」

    王縉之緩緩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九郎,家主已經在你延請的神醫醫治下醒來。十三郎也供出了四郎的陰謀,如今五郎事敗,諸事都已大定。」

    「是。」王縉之又飲了一杯酒。

    「家主已經派人來問你何時出仕。」

    王縉之慢慢轉著手中的玉杯,像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非常迷人,沒有移開目光。蔣子敬以為又會像前兩次一樣得不到答案,慵懶的往後一靠,透過梧桐樹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忽而聽見他問道:「李贇已經去支援清水關了吧?」

    「是。」蔣子敬翻了個身,一手支著頭,有些不解的問,「石虎已經破了賀蘭關,來勢兇猛,兵強馬壯,你為何讓李贇那點兵去清水關支援?」他疑惑的看著他,彷彿他是在說,你這是讓李贇送死。

    「他不會死。」王縉之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軒之回江南了嗎?」

    「是。」

    那麼,阿若也離開鳳凰城了嗎?

    這句話在喉頭滾了滾,不知為何,他就是問不出口。好像一旦問出來,就會失去什麼一樣。

    蔣子敬看穿了他的想法,想起了王明的交待。覺得他說的對,九郎是個冷情的人,可是動了情卻是個癡的。照他的現在這個樣子看來,對鄭若還是沒有死心。這個樣子對他來說實在不是好的現象。

    「阿若已經在李贇派出的五百精兵之下,和族人一起遷往蜀地了。」

    王縉之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依舊,可眼裡的落寞和痛苦卻想遮蓋也遮蓋不住。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為自己滿了一杯,仰脖喝下。也許是因為喝得太急,他止不住的咳了起來。

    蔣子敬看著,低不可見的喟歎。

    過了半晌,又聽見他說道:「石虎此次兵分三路攻入中原,司馬皇族搶那位置又搶的厲害。這次石虎攻打進來,與那些司馬皇族脫不了干係。」

    蔣子敬問道:「九郎的意思是,這次石虎突然叩關也是因為那些人放了他們進來的?」

    「為了那個位置,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卻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

    「那些混賬!」

    「洛陽已經指望不上了。」王縉之低低的說道,「洛陽一亂,琅琊也會受到波及。放眼天下,除了蜀地還有就是長江天塹的江南安全。江南富庶,那裡的米谷,皆積數十年……」他頓了頓說道,「晚些我去見見阿祖。」

    蔣子敬呆在他身邊多年,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九郎是說我們也想南遷嗎?」

    「嗯。」王九郎點了點頭。

    「為何不遷往蜀地?」蔣子敬問道。他們費盡心思輔佐李贇,他要退往蜀地,為什麼九郎不去蜀地反而選擇了江南?剛問完,他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那個女子在那裡,九郎過去難道要一天到晚看他們扮演夫唱婦隨嗎?

    「雖然張昌拜了,五郎輸給了我。可是,他至今未歸,以他的性子必然不服氣。我看你最近太閒了,回去好好派人盯著些。」王縉之說著站起身來,踢了踢他的腳。

    蔣子敬知道自己說錯話惹來了禍端,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目送著他搖搖晃晃的遠去,認命的歎了一聲,出了梧桐林。

    許是喝多了烈酒的緣故,王縉之覺得腦袋有些暈沉沉的難受,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發軟。他甩了甩頭,推開了門,走到塌邊,倒在了上面。忽而,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臂如同蛇一般纏了上來,接著,一個女子只著了薄薄的胸衣,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出現在他眼前。她的五官十分嬌媚,粗粗一看,與鄭若竟有兩三分相似。她一手橫在他胸前,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王縉之。

    「九郎……」她軟糯糯的喊了一聲,聲音甜的能掐出水來,手指在他的臉上慢慢的畫著圓。

    「你……你是誰?」王九郎腦子有些迷糊,眼前的女子,那挺翹的鼻子為何看起來這麼像阿若?

    「若娘,九郎,我是若娘。」

    「若娘?阿若?」王九郎的心咚咚的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他不敢相信,難道上天體諒他的痛苦,才把阿若送到了他的面前?

    女子愣了一下,繼而咯咯嬌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是阿若。」

    「真的是阿若?」王九郎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驚喜和小心,生怕聲音響了,眼前的女子就會消失。

    他猛地抱緊了女子,把頭埋進了她的肩窩,有些哽咽,無比深情的說道:「阿若,阿若,阿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為何要日日夜夜這般折磨我?為何?阿若?」他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來了,九郎,我來了。」女子嬌滴滴的說道。她的手穿過了他的發,「九郎,我熱,我脫了你的衣服好不好?」

    王縉之的腦子有片刻迷糊,不明白為什麼她熱,卻要來脫他的衣服?他怔忪間,女子的手已經滑下了他的被,為他寬衣。

    他抬起頭,看著身下的女子,雙眼迷離,癡癡的問:「阿若,只是夢嗎?你又來我的夢中了?阿若,為何我越想忘記你,你越是要在我夢中出現?阿若……」

    女子嬌笑著,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片刻後,他的衣服已經被她褪去,露出了精壯而白皙的上身。女子眼中出現了迷戀,王九郎不愧是王九郎,不管是哪裡都長得這般完美。

    王縉之望進她的眼中,她的雙眼如同春水一般瀲灩,動人心魂。他忽然覺出不對勁起來,阿若的雙眼黝黑如同浸在水中的墨玉一般,又如同一汪潭水,不見波瀾。細細瞧之,會看見她眼底潛藏著對自己的那一絲莫名的恨意。何時,會像現在這樣,春水一般蕩漾?

    女子已經抬起頭來親吻著他裸露的肩膀,眼中癡癡的都是迷戀。能夠和王九郎這樣謫仙一般的男子貪一晌之歡,就算此刻死去,也足矣了。

    「你是誰?」

    她又聽見他問剛才的問題。

    「阿若,九郎,我是阿若。」

    王縉之猛地起身,手一勾,身子一旋,方纔還掉落在地的長袍已經穿在了身上。他有些厭惡的看著塌上的衣衫不整的女子,「說,你是誰?」

    女子如同蛇一般纏上來,仰著頭,看他。

    「九郎,你真好看!真的很好看。」

    王縉之十分厭惡的踢了踢腳,遠離她一些。

    「不管你是誰,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的聲音清冷,如同寒風吹過,女子終於覺出不對勁來。還未回神,只聽見「嗖」的一聲,他不知何時已經抽出了牆上的長劍,劍尖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的確很像她,尤其是鼻子。可是,你畢竟不是她!」

    「九郎……啊!」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刺進胸口的長劍,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明明剛才他還是溫柔如水,情意綿綿,為何一瞬的功夫,他就這樣輕易的要了她的命?

    王縉之猛的抽出了劍,重重的扔在地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王明,你別逼我殺了你。」

    王明忽的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在地上,「主子,這是家主的意思。」

    「我不管是誰的意思。我也你應該明白,誰才是你的主子。下次再讓我遇見這樣的事兒,你就提頭來見。」

    此刻的王九郎,白袍上濺了一條長長的血線。沒了往日春風和煦一般的氣度,彷如地獄爬上來的修羅一般駭人。即使是王明也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喏。」他應了一聲。

    「換一個院子。我要沐浴!」

    出了門,他對著童子說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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