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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 第九十一章 我是她的倚仗 文 / 葉子忻

    趁著夜色,趁著周圍的慌亂,鄭若一眾人等,在許一的帶領之下七拐八彎的到了一處院子。

    院子很小,中間一溜三間矮房,左右兩邊各有一間泥屋,看上去廢棄許久了,雜亂不堪,因為大旱,院子裡到處都是枯死的雜草。

    平嫗和另外一個僕役進了院子之後,四處看了一眼,就推開了中間的房門,一陣灰塵撲來,惹得幾人不斷的咳嗽。

    鄭若看了,心中稍定,看來許一說的沒錯,這個地方偏僻,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這裡。

    很快的,平嫗和僕役便收拾妥當,請他們進去。幾人撿了乾淨的地方隨意的坐了,平嫗和許一遞上了水囊。

    雖然出來的匆忙,卻沒有忘記戴上水。鄭若對許一的辦事能力越來越讚賞。

    除了柳絮,平嫗和許一三人之外,原本院子裡還有兩個僕婦,在剛才的慌亂中,兩人走失,隨著他們一起走的就還有方才一直護著他們的僕役,如今鄭若小院裡有水有糧,這三人倒也是整個鄭府少見的壯實了。想到那三人守在外面,鄭元義的心中稍安。

    喝了口水,緩了緩勁兒。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鄭元義有些擔心的說道。

    「阿爹,我讓人去打聽打聽?」鄭瑾瀟接過水囊也小小的喝了一口,聽見他問話,接了一句,隨手就將水囊遞給鄭若。

    鄭元義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即便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見了反而糟心。若是將流民引來了,反而不好。唉——如今也只有各自管各自的,但願他們能夠躲過這一劫吧……」

    鄭瑾瀟也歎了一聲。

    鄭若沒有開口,在你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不要說幫助別人了,怕還是會拖累了別人。

    鄭若並不覺得自家父兄自私,這是她經過一世後得來的經驗教訓,很多人遠沒有你想像當中的善良。平時溫順的族人,親和的鄰里,落難之時,為了能得到一口糧食,出賣,陷害,那是家常便飯。她能理解,畢竟都是為了活下去。可是,這一世,她不會再讓自己和家人陷入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鄭若自覺不是那救世的菩薩,卻著實有些擔心鄭玉。然,她住在主院邊上,出來匆忙,來不及將她帶出來。如果,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想來這個時侯,她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還是家主的女兒。

    父子兩個各自說了一句話之後,屋中再沒有了聲音。外面斷斷續續的傳來了一些淒慘無比的聲音,讓幾個男子都不禁膽寒。柳絮就跪坐在鄭若身後,身子不由的輕顫。方才一直提著的心,這一刻鬆了些。可外面時斷時續的哭喊聲,還是讓她感覺到了害怕。石越更是低著頭坐在屋子的最裡面,彷彿這樣才是最安全的。他縮在陰影中,雖然在他十幾年生命當中不曾見過流民暴動,可是他見過自己族人殺人時的狠絕,明白那些原本還算善良的農夫,在一些有心人的唆使之下,在糧食和水面前就會化身窮凶極惡的歹徒!他一進屋之後,就選了這個地方,因為不僅旁邊又幾捆柴火便與躲藏,後面更是有著一扇木窗,萬一歹人衝進來,他可第一時間逃脫。

    明白他用意的鄭若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小口的喝了一口水,平復著自己的心緒。上一世她已經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沒有想到這一世重生之後,這麼快便要溫習一遍。

    直到外面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些,在場的人心中才大定。

    「將火把點起來吧——」鄭元義說道。

    許一聽聞就點亮了火把,鄭元義一看,兒女雖有些狼狽,但還算鎮定,尤其是女兒,並沒有預想中的哭鬧。這個年紀的小姑子,實屬難得。待看到石越縮在一處角落裡,他眉頭一皺,起初覺得他太過於小家子氣,比自己女兒都不如。等看清他的真實用意,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竟然只想到自己逃跑……

    「阿爹,還是把火把滅了吧……」鄭若說道,「免得被人發現。」

    鄭元義想了想,點了點頭,「是我太過急躁了,許一滅了火把。」

    「喏!」

    火把熄滅,屋內又陷入了沉默。

    東邊的天際,慢慢的出現了一線柔弱的銀藍色,眾人見了,都鬆了一口氣,這天就要快亮了。天一亮,這些流民就會離開了吧?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未等屋內的人緩過神來,本就破爛的木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撞開!不約而同的,所有的人都轉向了外面,臉色俱都一變。石越將自己藏進了那些柴火中,鄭瑾瀟和許一騰的起身,將鄭若和鄭元義護在身後。

    「呵呵呵——」一群衣衫襤褸之人闖了進來,為首的下巴很尖,面白無鬚,年紀並不大,二十上下,眉眼間卻有一股子狠厲之氣。他的衣衫上鮮血盡染,想來一夜間,殺了不少人。

    「我當你們去了哪裡,卻躲在這裡?」他怪笑了兩聲走了進來,左右湧進不少人,各個高舉火把。原本就逼仄的小屋如今更是讓人喘不過氣來。那十幾隻火把,更是在這個炎熱的夏夜裡增添了幾分熾熱,不由得讓人汗如雨下。

    為首的男子往前走了幾步,打量了屋裡所有的人一眼,目光在鄭若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那種目光,讓鄭若直覺得好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不由得側了側身子,柳絮見狀,側身一檔,將她擋在自己身後,怒瞪了男子一眼。男子又怪笑了兩聲,摸了模沒有蓄須的尖下巴,咂了咂嘴,「他們說的沒錯,這家人吃喝的最好,看看就連侍女僕人都是細皮嫩肉的……嘖嘖,尤其是那兩個小娘子,真真是水嫩的像水蔥一般……」

    他身邊站著一個戴著頭蓬的矮小男子,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男子又打量了鄭元義幾眼,出乎人意料的對他一揖,渾不似剛才的無禮,謙恭無比的說道,「久仰先生大名,小可這廂有禮!」

    不要說鄭瑾瀟和許一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狀況,就是男子身邊的斗篷男子和他身後的人,都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間沒明白自家主公這是要做什麼。

    「先生,我欲娶令千金為妻,就以你院子裡的百石糧食為聘——」

    一言出,鄭元義等人臉色變得青紫,如此無恥卑鄙之人,世上真是少見!反觀男子這邊,卻都各個捧著肚子大笑,嘲弄的笑聲讓柳絮漲紅了臉。

    「呸——」許一吐了一口口水,「你是個什麼東西,給我家女郎提鞋都不配!」

    鄭若一直低垂的臉上也閃過了怒色。

    「怎麼說,先生是不同意了?」男子直起身之後斜睨著鄭元義。

    鄭元義氣的渾身發抖,冷哼了一聲,不屑與這樣的宵小多言。鄭瑾瀟更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許一再次啐了一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我家郎主同你說話?」

    男子的臉一沉,往前跨了兩步,一手掐住許一的脖子,將他提起來!許一本也是一直防備著,卻架不住他的速度快,力氣大,一時間盡被他用力一提,雙腳離了地面。雙手本能的去揮打,去掰他的手,奈何這人看著文弱,手上的功夫卻是不低,眼看著許一雙眼翻了白眼,面色紫漲,進氣少出氣多,卻奈何不了他一分。鄭瑾瀟目眥欲裂,幾番都想衝上去將他救下來,卻想著身後還有父親小妹,又都生生的忍了下來!

    「怎麼樣,先生?還是將令千金許配給我吧?趁著我現在高興,還可讓她坐穩了第九房小妾,等會我失去耐性,可就在這裡當著我兄弟的面,要了她身子!到時不要說是第九房小妾了,就是那些樓子裡的女子都不如了……哦不不,比她們還是要高貴幾分的,畢竟到那時,她還是我兄弟們的共同的女人——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自然是的,主公,到時我們都會好好疼愛她的——」

    如此污言穢語,鄭瑾瀟哪還忍得住,哇哇怪叫了一聲,就往上衝。尖下巴的男子隨手丟了許一,左右躲閃了幾下,輕鬆的避過了鄭瑾瀟的橫衝直撞,雙手一擒,將他制住,雙手反剪,讓他動彈不得!

    「豎子爾敢!」鄭瑾瀟怒喝,「且放了我,再與你戰上幾百回合!」

    「哈哈哈——」男子仰天大笑,「大舅,你就是再來五百回合,我依然可以用一隻手輕輕鬆鬆將你制住!」

    「豎子!」鄭瑾瀟抓狂,心中卻湧上了一陣悲涼,今夜一家人恐怕是要交待在這裡,他真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去學武!

    鄭元義此刻卻慢慢的平靜下來,有些歉疚,有些悲哀的看了鄭若一眼,將她往後一拉,用自己的身子擋住。

    看著那個囂張的男子,開口問道,「你待如何?」

    男子冷笑了一聲,「不待如何,只想與令千金結為秦晉之好。因我林茂家中貧窮,無以為聘,得知岳父家中有糧有水,就以此為聘吧!」

    「哈——」一聲清脆的輕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聲音比那出谷的黃鶯還要動聽幾分,林茂等人目露癡色。

    鄭若從鄭元義,柳絮身後走了出來,摘掉方才柳絮情急之下給自己戴起來的帷帽,露出整張臉來。方才林茂闖進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她的側臉,就被柳絮用帷帽給遮住了,這會子看見她的真容,倒吸了好幾口氣。女子沒有少見,搶掠了那麼多塢堡,各色各樣的小姑子他都見過,也都嘗過,又淡如菊的,有雅如蘭的,也有小家碧玉的,卻惟獨沒有見過像眼前這般艷麗又高貴如同牡丹花一般!

    不由得,他嚥了一口唾沫,鉗制鄭瑾瀟的手都不由的鬆了鬆。

    「媽呀——這小娘皮兒,真真是美!」

    「比那畫上的還有沒咧——」

    林茂回神,這樣的小姑子,他藏起來還來不及,怎會讓給人分享?現在他有些懊悔方才說的話了。

    「說一千道一萬,你不就是眼饞糧食嗎?」鄭若說話間,已經站在了林茂面前,「我不怕告訴你,這裡所有的人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哪些糧食在哪!」

    林茂身邊的斗篷男子飛快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心道,前些日子查到的果然是真的。這小姑子裡手裡有著上百石的糧食!

    「我不僅知道糧食在何處,我還知道哪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活水!法華寺僧人慈悲,每日施捨沒人一瓦罐的水。可是,不用五日,哪裡的水也要枯竭了。到時,即便你們有了糧,沒有了水,還不是一樣得死!」鄭若朗朗說道,還不忘看了那個斗篷男子一眼。這麼熱的天,捂得那麼熱,就不怕得了熱疾,生了痱子嗎?

    林茂嘿嘿一笑將鄭瑾瀟交給身後的手下,走了兩步,離的鄭若只有三步的地方停下,「小娘子,你且說了那藏糧,藏水之地,不要說第九房小妾了,就是正房夫人讓於你又如何?嘖嘖嘖,看看這嬌嫩的臉蛋啊……」他說著,忍不住伸出手去摸。

    卻在離鄭若臉蛋一寸的地方,生生的停住了。雙眼危險的一瞇,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面俏生生的小姑子。

    鄭若冷笑了一聲,面不改色的抽出了方才趁他不注意時插進他腹中的匕首!

    林茂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摀住肚子,生生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的手下一見,立即圍上來,有人扯了布給他包紮,有人給他倒上金創藥。林茂倒是仿若不覺,面色陰沉,不喜不怒,像一尾蛇冷冷的盯著她。

    「兀那小姑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嗎?」有人大喝一聲手拿大刀衝出來。

    鄭若將匕首對準脖子,冷笑著說道,「不用你過來,我這就割了脖子給你們主公賠命。可是,你別忘了,這裡除了我知道糧食和水源之外,再沒有第二人知道!死有何懼?我死了,有你們這麼一大群人陪葬,到了黃泉,我也開心吶!」

    「你——」拿刀的大漢再沒往前一步,只瞪著一雙銅鈴的眼睛看著她。

    方才鄭若雖趁林茂不備讓他吃了個虧,可畢竟不是要害,回過神來後,他對著大漢喊道,「回來!」

    大漢心有不甘,威脅性的對鄭若哼了一聲,退回到林茂身邊。

    「好!這麼烈性的胭脂馬,我喜歡!」林茂手捂著肚子,再次一步一步向鄭若走來,手一揮,後面的手下便壓著鄭瑾瀟走上來,「你以為落在我手裡,死有那麼容易?呵呵,我沒那麼好心,有時候死都是便宜的。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對著手下做了一個手勢,幾人一下子就剝了鄭瑾瀟的衣服。

    「你想死嗎?你死了,我就讓這裡所有的弟兄,都好好的玩玩你大兄!也只有士族的男人才會這麼細皮嫩肉,養的比個娘兒們都好!你若敢死,今兒個我們就學著那些士族大夫們玩玩這男寵!」

    他的話音每落下一句,鄭瑾瀟的衣服就少一件,露出了光滑的背脊。林茂走過去,食指在他的脊柱上輕輕的劃過。鄭瑾瀟噁心的起了顫粟,嚷嚷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哈哈哈——」林茂一把拉住他的頭髮,迫使他不得不往後仰,嘴裡嘖嘖兩聲,「瞧這身段,玩起來肯定帶勁兒!不如,你就做為第十房小妾吧!」

    「混蛋!」鄭瑾瀟怒罵。

    鄭若拿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身子不住的輕顫。她可以死,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換來親人的生,可是她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面前受盡屈辱而後悲慘的死去!

    怎麼辦?

    她的腦子高速運轉,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不夠靈活!

    水源和糧食是不能說的,說了,就連最後的籌碼都失去,必死無疑!可是不說,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大兄受辱嗎?那和逼死他有什麼區別?

    怎麼辦?

    怎麼辦?

    一陣無力襲上心頭,鄭若的眼中感覺到了濕意。她恨不得痛罵老天,為何讓她重生了,卻一次又一次的將難題擺在她面前,擺了一道又一道跨不去的門檻?為什麼?她鄭若究竟做了什麼,讓老天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

    怎麼辦?

    究竟怎麼辦?

    林茂欣賞著她慌亂的表情,腹部隱隱的疼痛,讓他的眼中露出一絲瘋狂來。等到弄到這個小姑子,看他不玩死她!

    「怎麼樣?小姑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做我的第九房小妾吧,和你大兄一起伺候我,也算成就了人間一樁美事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他的手下笑的東倒西歪,臉上都是嘲弄。方纔這個小姑子傷了主公,他們心中都憋了一口氣。主公畢竟主公,三兩下就為自己出了一口氣,真正是暢快!

    「你在做夢嗎?」鄭若冷冷的回了一句。

    林茂抓著鄭瑾瀟頭髮的手又是一拉,鄭瑾瀟不禁的慘叫了一聲。

    「等我好好折磨了你大兄一番,我看你還有什麼可以倚仗讓你這麼囂張?」

    「我就是她的倚仗!」

    突兀的,空中響起了一道如雷一般的聲響。

    林茂等人心中一緊,這聲音分明是灌注了內力。

    鄭若心中一鬆,僵硬的身子一軟,暗道:「終於來了!」

    ------題外話------

    剛剛碼好就先發下來了,還未捉蟲,因為稍後有些事情,怕來不及,嘿嘿。

    那個看到很多親都說葉子的文文有些像林大,葉子解釋一下,林大呢其實葉子心中的大神,本人也很喜歡她的作品,幾乎每一部都看過,不否認,想些魏晉時期的是受了她的影響。其實吧,開始也想寫出她的那種風格來。但是,大神就是大神,葉子在努力也是望其項背啊……所以,親們應該會發現,葉子後面的文風還是按自己原來的走了。

    林大是大神,葉子拍馬難及啊——

    最後,謝謝親們對葉子的留言,鼓勵,葉子雞凍啊——

    這些都是葉子的動力!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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