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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3.衛生間裡的風景 文 / 宜昌石頭

    一個月前,在江城的時候,他是被那個蠻不講理柔情似水的孫曉倩推進她在東湖天下裡的那個家裡的。

    他總是不能習慣迎面掛在玄關處磨砂玻璃的那幅噴繪的彩色照片:粉色佳人笑得很甜,穿著泳衣的身上雖然披了一條浴巾,卻依然顯露出她那凸凹有致、亭亭玉立的身材,背後西陵峽山上的鬱鬱蔥蔥的綠意更增添了美女那有些傲慢和霸道的氣質,還有強烈的魅力和漂亮。這是一個懂得自身價值而且善於表現的女子,她只是將身體稍稍有些傾斜,照片上就似乎完全依偎在王大為寬大的懷裡了,溫馨浪漫,幸福滿足,自然極了;王大為看著自己總感到有些彆扭,不知在想著什麼,高高在上,卻顯得不夠專注,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準備不足,有意無意地瞟了孫曉倩一眼,那個不知名的攝影者就很聰明的按下了快門,留下了那個瞬間。

    「曉倩,這可是進門處,出出進進人家都會看見。」他皺了皺眉:「這張照得不好,得換一張。」

    「好啊,我也覺得你有些不在狀態,光線也有些頂光不足。」她依然笑得甜甜的:「乾脆換一張婚紗照得了。」

    王大為無言以對。

    「壞蛋,嚇壞了吧?是不是有些想逃跑的感覺?別怕,我並不逼你,現在這樣我感到還不錯。」她笑著從鞋櫃裡給他拿出那雙棕色鞋面、有一叢蘭草的拖鞋,還是那句話:「歡迎先生回家。」

    「倩女,每一次到你家裡來我有些感動。」他急忙補充說:「別誤會,我指的是你的歡迎詞。」

    「這是作為先生的太太應該說的話,也是先生對太太的最好的嘉獎。」孫曉倩湊上來給了他一個吻:「先生請自便,小女子這去給先生做飯去了。」

    王大為知道這個美艷動人、紅得發紫的大明星真的挺喜歡他,而且有時不惜低三下四、委曲求全,也要堅決纏著他,但他始終對於娛樂圈和文藝圈卻總是有著一種強烈的牴觸情緒,對於那些混跡於其中的女子更是避而遠之,他知道有些緋聞是真的,有些潛規則是確實存在的。不少人為了在歌壇上迅速竄紅,為了能在影視中演上好角色、在綜藝演出中排上好節目、或者能唱上一首好歌、贏得更多的出場機會和上鏡機會,她們會不擇手段,純潔、貞操、道德底線對於她們而言,只是一句空話,早就隨風飄到喜馬拉雅山的另一邊去了。

    娛樂圈的潛規則前幾年不是因為有某些女人不甘心而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還不是依然用一句「你情我願」不了了之嗎?那個「艷照門」的男主角牽出了那麼多的大名鼎鼎的女星,也就揭開了娛樂圈男女關係混亂的骯髒的一角。作為一個如日中天的大明星,孫曉倩雖然早已經趟過了那條骯髒的河流,不需要為了某個角色和某首歌曲而出賣色相,但她以前的那些生活呢?那麼多的緋聞男友,那麼多的皇親貴族,還有腰纏萬貫的富商大鱷,那麼多的小白臉呢?恐怕佳人早已不是粉紅色的了。他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她會在適當的時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也許到現在為止,雖然她一直在稱呼他為自己的先生,但他自己還在懷疑,會有那一天嗎?

    他覺得自己似乎也在演戲,卻有些笨拙,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絕不僑情,絕對在以自己的本色出現。粉色佳人可是個大忙人,因為演出、廣告、電影、電視劇、專輯,往往一連好幾個月不見蹤影,除了每天必到的電話聯繫和那些數不清的表白愛情的短信,更多的是聽她的那兩個忠實的粉絲楊婷婷和錢鳳柔給他講一些從孫曉倩的博客上和娛樂新聞中看到的一些消息,或者在拍電視劇,又接了一部電影,為了一張新專輯的發行飛來飛去的,出席一大堆全國各地的歌友見面會,還有廣告代言,但是只要她回到江城,她就會軟磨硬套的把王大為叫到江城來,用自己的柔情把他哄到位於東湖天下的家裡,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陪陪自己的太太,過過家庭生活。」

    王大為感到有些尿急,就穿過寬大明亮的客廳走向衛生間。客廳裡的索尼音響開著,一大牌指示燈隨著音樂旋律上下閃動著,那是一首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一艘高大的貨輪從多瑙河上緩緩駛過,浪花翻捲,波光粼粼,太陽莊嚴的照在岸畔城牆般的樹林上,藍天白雲,青青草地,萬物萌發,春意盎然,看得見遠方的城堡式的建築。他很高興自己還記得小時候曾被母親逼著拉過無數遍的這首曲子,一邊跟著哼起《藍色的多瑙河》,一邊拉開了衛生間的房門。

    不知為什麼,衛生間裡白濛濛,霧茫茫的,他馬上就被劈頭蓋臉湧過來的水蒸汽團團圍住,還有很溫暖的水的潮濕。透過水霧和蒸汽,似乎在衛生間裡的不遠處有一個人影,高高的個子,苗條的身段,全身都**著,由於朦朦朧朧,也由於水蒸氣,看得不那麼真切,也不那麼清晰,但肯定是個女子,能感覺到她那一頭的披肩的長髮,還有胸部的隆起和那個翹起的臀部。於是,在施特勞斯的《藍色的多瑙河》的音樂聲中,在美的電熱水器的水灑發出的嘩嘩水聲中,他聽見了一個女高音在尖利的叫著,就像是每年的「九一八」照例會響起的,提示國人不忘國恥的防空警報。

    「曉倩!」他狼狽不堪的從衛生間裡退出來,正遇上聞聲而來的孫曉倩,他很不高興:「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家裡還有別人?」

    「壞蛋!」她目光如炬,臉色也有些嚴肅:「一個大男人,沒有事跑到衛生間裡幹什麼?」

    「惡婆娘,你說我跑進去幹什麼?當然是去方便了。」王大為有些哭笑不得:「難道我會跑進去看風景不成?」

    「先生,那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風景呢?是不是一覽春色了?你真的很有眼福呢!」孫曉倩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推了推王大為:「壞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到我房裡的那間衛生間裡方便」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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