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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 情侶是怎樣走路的 文 / 宜昌石頭

    王大為只有跟著錢鳳柔走向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

    「可是我還是弄不明白,不知道你的那個軍人同志何以來的如此之大的魅力,竟然使你這樣一個瞧不起任何男人的女子對他如此牽腸掛肚、忠心耿耿?不過我倒也欣賞這種忠貞不移、癡心相守的決心。即使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替身,代替人家擁抱、親嘴、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都心甘情願,誰叫人家是軍人呢?誰叫我也是軍人過來的呢?」他仍然在追根尋源:「不過為什麼那個小軍官總是神龍見頭不見尾?為什麼那個幾乎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兄弟總是只聞其身、不見其人?為什麼在這樣緊要的時候依然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做戲?就不怕萬一假戲真做?」

    「你就為你擁有你這張臭臉沾沾自喜吧。」她在抿著嘴笑:「人家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再提醒你一句:我是人家的未婚妻,不僅僅只是女朋友,除了結婚手續,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

    「既然你說得如此堅定,那我就只能有一種結論了。」他望著她那張依然冷冰冰的臉蛋在說:「那就是你的確有些事情是對我說的假話,有些事情是有意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目的就是擾亂我的視線,不讓我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但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在撥亂反正、正本清源,很快就能知道其中原因的。」

    「這關你什麼事嗎?就是我對你說過一些謊話、假話,也只是一種樂趣而已;你要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只不過是兒提時期的一段笑話,早就結束了,風吹雲散了你就是婷妹的哥哥,我就是婷妹的姐姐,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建立在婷妹之上的一種間接的關係。」錢鳳柔冷冷一笑:「你當前的任務就是努力扮演好你所扮演的角色,讓我奶奶高興、讓她老人家放心,能夠順利地完成手術。」

    「這應該不成問題。」他絞盡腦汁的在想著:「你是不是向你的未婚夫打個電話,徵求一下人家的意見,既然我能代替他們做所有的一切,見所有的人、辦所有的事,索性連洞房花燭夜是不是也叫我代替了算了吧?」

    「門都沒有!」她臉上飛起一些紅暈:「你可真是流氓透頂了!已經是好幾個女孩子跟著你在受苦了,還想把我也拉下水,門都沒有!」

    「你不是老說我是水中撈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他咧著嘴依然在笑:「我有個建議,在你的未婚夫沒有露面之前,由我全權代理一切?我們之間是否也能夠簽訂一個長期戰略合作協議,別總是召之即來、揮之而去的,也得有個友好條約才是,要知道,美好時光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呢!」

    「你就知足吧。()」錢鳳柔有些嫵媚的抿著嘴在笑:「幾個美女守著你還不滿足嗎?今天是不是又多了那個粉色佳人,還有那位台灣同胞呢?和婷妹說的一樣,你可比那個《張大民的幸福生活》強多了。」

    「那你呢?」王大為反問道:「你喜歡我這樣的生活嗎?」

    她愣了一下,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但沒有說話。

    「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別君時,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王大為背的是韋莊的《女冠子》:「不知魂已斷,恐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我挺喜歡這首詞。」她回答說:「『除卻天邊月,沒人知。』寫得多好。」

    「那我的困惑又有誰知道呢?」他盯著她的那張平靜的臉在問:「你總得也背一首詞給我聽聽吧?就背幼卿的那首《浪淘沙》。」

    「目送楚雲空,前事無蹤。漫留遺恨鎖眉峰。自是荷花開較晚,辜負東風。」她背誦的聲音不大,卻如潺潺流水,好聽極了:「客館歎飄蓬,聚散匆匆。揚鞭那忍驟花驄。望斷斜陽人不見,滿袖啼紅。」

    「『前事無蹤』、『辜負東風』。」王大為在問她:「你認為怎麼樣?」

    「我不喜歡這首詞,我也不是幼卿,更不會嫁給表哥。」因為讀到了宋詞,她變得有些幽怨了:「流氓,我對你說一句實話,在你和任何女人結婚以前,我都會一直纏著你的,誰叫你對我曾經有過諾言呢?」

    「也行。」他率先走進了醫院的住院部大門,忿忿不平的看見錢鳳柔有意在人群中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就覺得自己受到不公的待遇。停住腳,命令道:「錢警官,記得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吧?現在你給我過來!」

    「幹什麼?」她居然有些慌張:「你想幹嘛?」

    「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你的男朋友,或者說是那個遠在上海的軍人未婚夫。你得對我溫柔一點、親熱一點、表現好一點。」他在得意洋洋的提醒她:「人家情侶走路是怎樣做的?我記得你上次生日的時候,好像已經教過你好幾遍了。」

    「算你狠!」錢鳳柔悄悄的將自己柔軟的手臂順從的穿過王大為的臂彎,讓自己苗條的身姿依偎在他偉岸的身軀旁邊,兩人正是俊男靚女、相配恰當。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也顯得很是一道風景。她卻總顯得有些羞答答的,不服氣的低聲說著:「流氓,我們的協議好像應該從進入病室才開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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