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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踏宮依妝第二十八章 局如霧(三) 文 / 粉筆琴

    「什麼?」皇后一聽就站了起來:「姑姑的意思是……」

    「紅妝啊一直以來姑姑都是幫著你襯著你有什麼也幫你都處理了雖說也給你提著醒兒可你終是沒往心裡去。我也念著你畢竟年紀輕沒去專門的說道你可你自己個怎麼也該上個心跟了這幾年我教的說的你好好想想都不至於這麼糊塗!」金太后說著歎了口氣。

    「姑姑紅妝以後留心就是了。」皇后也知道她的確是習慣了什麼都讓這位姑姑來處理的。畢竟她每次做了決定姑姑也總會反駁久而久之也懶的去想。

    「紅妝啊你好好想想:皇上是天子是一言九頂是君無戲言。如果他是真的一門心思要封那丫頭當婕妤你覺得他封不了嗎?」

    「他怎麼會封不了?他是皇帝誰敢違了他的意思啊!」皇后扯著袖口。

    「那紅妝你可還記得冊封大典上關於皇后職責裡,這有關後宮命婦升降與侍寢的規矩?」

    「記得啊不就是皇后對皇帝屬意的後宮女子升降可駁可不准嘛!再就是還要老什子的去安排皇上每日的寵幸。說實話姑姑我最反感的就是這個了皇上要寵誰自己召了不就是了還要我來安排要是皇上想誰了過來傳個話我還要改。按的不對了還成我的錯。這還不夠早上還要聽敬事的太監來匯報留沒留磬是響了幾遍!真不知道那是不是在噁心我!」

    「放肆!」太后臉色一沉說到:「若是沒這些的話你哪裡還像個皇后!你可搞清楚皇后是妻。這皇帝是夫這當夫的納什麼妾到什麼位可是要你這妻同意的。要是沒了這些你以為那些後宮裡地女人會上趕著來巴結你?別以為皇后這兩個字真就管用!我告訴你。在後宮誰得寵誰就是大的皇后能和受寵的抗就是因為她是妻她是可以駁了皇帝地意的!」

    「可是可是真地駁的了嗎?若是沒允了。皇上還不氣啊!」

    「你呀所以我才說你要真得瞭解皇上想什麼才行!有的時候那是皇上走的樣子你就該知道找個理兒駁了面子上是你不允皇上可心裡卻高興因為你保住了他的面子!可是若是真正是鐵了心地意思就是不合規矩你都要找個規矩允了這是為皇上分憂。哄皇上高興!可除此之外卻是皇后掌控的好手段你可明白?」

    「除此之外?允和不允都說了。難道還有晾著嗎?」

    「你說的晾著是不行的可是姑姑要告訴你個晾法。那就是做一半和看一半」

    「做一半?」

    「對啊。比如皇上要升個你不喜歡的你先猜出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做做樣子的。你就正好駁了;若是皇上無所謂的那就隨你;若是皇上鐵了心的寵那你就成全。但是只允個旨然後呢把品壓著把冊封地典禮也壓著那印子牌子的到不到手裡不過是人前掛個名可什麼都沒!」

    「姑姑的意思是我讓她面子上按皇上地意思升了可實際上和沒升是一樣的?」

    「對啊。」

    「可是典禮了不起地拖上個半載還不是要准了。」

    「傻丫頭啊半年還不夠嗎?在這宮裡你要是想半年把一個人拉下來或是弄地不在了還不容易嗎?要是半年都弄不下來那也就沒指望了。」太后忽然就歎起氣來。畢竟她當年就沒能把皇貴妃也就是現在的惠麗太妃給弄下來但是那不一樣畢竟人家是靠兒子落穩了宮廷地腳不是隨便能撼動的。

    「那姑姑看一半呢?」皇后繼續請教著。

    「看一半那就是為了自己也要和皇帝對著幹!」太后的目光再度閃亮起來她伸手把那矮桌上的聖旨拿了起來。

    「有些人可是一步都不能錯的若是順了帝王的意思那些人是會把自己給毀了的。所以你要記得只看一半!來我問你你覺得皇上這個旨意依著你是准還是不准?」

    「姑姑說實話我是不會准的雖然說皇上的確是喜歡她我當初也想著把她當槍的。可是按著規矩她這也太於禮不合了一日恩寵為貴人倒罷了下午就成婕妤六品想一躍就到四品即便是從四品也是不行的。」

    「說的好這本是一個皇后的確該駁的折子也的確是你能看到想到的理由!但是姑姑說的看一半就在這上面:我問你你覺得皇上這升她的意思是真是假?」

    「姑姑這麼問……」皇后倒不敢貿然開口了畢竟她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的。而且在她看來那個貴人的頭銜就足以說明皇上是的確喜歡她的。

    「行了我說給你聽吧!」太后一看那皇后遲疑的樣子就有些不滿地說到:「皇上壓根就沒想升她!這升的意思是皇上故意說給大臣說給那將軍聽的就是要他們知道皇上的一番好意一番恩寵好讓他們知道皇上正寵著呢好讓他們更賣力更聽話!但是這旨批的下來與否卻在你。你也知道這是壞了規矩的按規矩你是該否掉不批的。雖說駁的是意正嚴詞是在理的可這是宮多少也會讓你掛個妒婦的名但實際上皇上卻高興因為他本就是買個人情。如果是別人是寧妃為後他其實根本不會今天就擬旨他是怎麼也會等兩天的。可偏偏你是皇后他才只好今天當著人前弄的這麼明顯。你明白了嗎?」

    「姑姑的意思是若是那賤人當了皇后皇上壓根不會在今天就升宇文家的?」

    「當然!他可是皇上他那腦子轉的快著呢!他一定會過些日子讓這道要升她地旨意擬的不會像今天這麼明顯。然後在等著被她給駁了。可是你他和你姑姑我都清楚你那點心眼肯定是看不見的。所以乾脆就今天擬了出來讓你能想到這是多麼不合規矩然後給駁了去!」

    「姑姑紅妝知道自己笨。反正這旨。我也沒打算給准了!」皇后說著就伸手欲從太后手裡拿。

    「錯!你今天啊還就要給准了!」太后把聖旨一揚說到:「姑姑不是說看一半嗎?你就只看到了皇帝對這位謐貴人寵愛地一半而等著你駁了的那一半可沒看到!所以即便是不合規矩這旨你也要允了!」

    「可是……」

    「皇上不是想賣個人情嗎?咱們就偏偏讓這個人情變大。你也不用掛妒婦地名你就讓她當這婕妤去去當這靶子吧恐怕一過了年那位將軍前腳上路這位婕妤也就該:要不死要不守著月亮數日子去吧!放心皇上不會怪你的他啊。有苦說不出!「姑姑你若說准我是可以準可是你不是想著讓張家的先出來嗎?你不是說宇文家的根基動不得的嗎?」

    「我們是動不了。可皇帝動地了啊再說了是他把她推上去的。你不過是賢良的皇后。考慮到帝王的寵愛於是先給了婕妤的名。品則壓著等到開了春有個把月了再給她明白嗎?到那時就算他不想動都要動後宮的爭鬥總是會牽扯到朝局的。至於張家的……哼那丫頭跑不了。就這幾天等這宇文家的成了靶子你就把她給我往上推!哀家最討厭地就是張家這種以為有姿色就能在宮裡當紅的人!」

    「也推?」

    「對啊我們先弄兩個當紅的出來一邊自己打還要一邊把那些能藏地都給我露出馬腳來!哼一個不激動二個就想不開若是出了第三個這幫女人們哪個還沉的住?還不都要爭風吃醋去!」

    「啊?姑姑要我推三個?」

    「當然渾水摸魚我怎麼也要把大家地心都給攪混了。」

    「哦那第三個是誰?」皇后似乎已經沒什麼心情了。

    「韓如煙。」

    「她?」

    「對她!她把機會讓給了宇文家地就以為藏的住?哼人家宇文家地可念著她的恩呢那咱們就讓她們好好姐妹情深去!」太后說著把旨意塞進了皇后的手裡:「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別太聲張蓋了印先別叫內務的最後時段了給送去屬於婕妤的品服配飾到那時候再宣旨直接叫四品轎子把她給接了到宴會跟前當場再旨意。注意要提醒因為還是不合規矩這出行著裝的按四品來但是居所下人的先欠著等到冊封了再說而現在要準備過年的事這禮只好推到開春後了明白了嗎?」

    「哦紅妝記下了。」皇后點點頭。

    「行了快去吧還有那扳指的事你上點心回頭若是尋不出……那就安排下落在韓家的頭上吧!」

    「哦。」皇后點點頭。

    「瞧你那樣回去也正好打扮下雖說你是給寧妃了點好看可晚宴還是把自己打扮的鮮亮點莫跌了份!去吧哀家也該休息下了這一天都盡讓人操心去了。」太后說著就坐回了軟塌上皇后也只好告辭了。

    皇后走後太后端著茶眉頭微皺苦笑了一下:「太后這名聽起來還真是老了可是我也不過四十年華你們還真當我老了嗎?哼這宮裡還是我這個過來人最清楚。」

    太后自言自語完不久就有下人在外面詢問。太后就准了人進來伺候不大會功夫那藍嬤嬤進來了。

    太后擺擺手一幫子宮女都有眼色的退了只留了那藍嬤嬤在殿裡陪著。

    「辦的如何?」太后喝著茶。

    「已經沒了奴婢是看著她嚥了氣的。」

    「她那裡還翻到什麼?」

    「都是些破爛玩意。也就先前送來的那個扳指是個好東西。」

    「她說沒說那玩意是誰給的?」

    「沒她就說是進宮前帶來的。可主子奴婢有個想法。」

    「什麼?」

    「你說那扳指會不會是乾……」藍嬤嬤說了一個字就收了口等著太后的反應。

    「你說是乾兒給她的?不會。我拿到扳指的時候就想過了。乾兒和她這都多久了幾時給過她物什?也就是心裡不舒服玩玩罷了。若不是這次被人撞到我都懶的管反正是冷宮裡的沒人想的起。再說了那扳指可是翡色的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乾兒可最討厭紅的了若是他即便是外面遊玩也斷不買翡色的扳指更何況還送給那個賤人。」

    「可主子現在她沒了倒時候王爺來了又去尋她……」

    「放心吧他不會惦記她了即便知道沒了也不會如何的畢竟我是他娘!這人都那麼長時間沒想起了今倒去了依我看準是有什麼事他心裡氣。所以我才叫你去查。他哪次不是氣到了才去碰那賤人撒下氣的?誒我叫你去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主子這事不好問日子有點久誰當值的還在翻何況那時是不是關了門說話也吃不準。」

    「那也要去查我總覺得有點不對。以前他被撞到了他不都打個人去追嘛等著我去給他收拾。可今倒邪了他竟自己在後宮裡竄要不是正好被我給撞到還不定怎麼招呢!我瞧著乾兒像有事瞞我你還是加緊給我查去。」

    「是主子。」

    「恩成了叫他們進來伺候我休息會兒今中午都沒睡成被那老妖精帶來的唱曲的給攪和夠了嘍。」

    皇后坐在鳳轎裡又急急地回她的安坤宮的確是有很多事還等著她的安排的。雖說太后是幫她把問題給解決了安排了可是她看著自己手裡的扳指只覺得心是亂糟糟地。

    那翡色的扳指溫潤的展現著淡淡地血色就如同誠摯的

    這扳指怎麼會落到西六宮呢?難道是他不小心掉的?可是怎麼會呢?上次還在姑姑那裡裡碰見他看見他掏出來給自己亮了的那分明是掛在他脖子上的啊!難道是繩子斷了嗎?這……哎姑姑說的輕鬆讓這東西落到韓家的頭上她怎麼會知道這東西可是自己的心頭肉啊!

    皇后在轎子裡亂著心。她不知道此刻還有一個人看著她遠去的轎子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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