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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貴人途(三) 文 / 粉筆琴

    「皇后娘娘多慮了詔書和品服怎會出錯呢是紫謐惶恐覺得不配。」紫蘇說著跪在地上語句哀哀:「皇后娘娘明鑒:紫謐乃武將之後實為庶出隨爹爹在邊疆漠北生活實在沒修的大家閨秀之舉更不懂得禮儀規矩。實在是野慣了的丫頭。此次春季到了這京城雖然兄長按爹爹囑咐給紫謐尋了先生教化但到底還是手腳笨莽鬧了不少笑話。讓皇后和太后娘娘覺得紫謐不懂規矩。前日裡皇后娘娘疼我為紫謐尋得一位教習嬤嬤真心教導才讓紫謐懂了些許規矩。可是昨日也是事出突然紫謐實在不夠侍奉的資格卻入了殿雖然皇上賜了份位但是紫謐自知自己還是不懂規矩不敢穿那品服行走於宮中怕日後鬧了笑話倒會連累了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明鑒收了詔書和品服等紫謐真的學會了規矩再給紫謐吧。」

    「你這丫頭。」皇后說著臉帶一絲笑下了鳳座走到了紫蘇的面前一手拉上了紫蘇的胳臂:「來起來吧。」

    紫蘇隨著勁起了身卻不敢抬頭只看著身前那身掛著東珠綴著彩石繡著金絲鳳凰的朝衣等著皇后的問話。

    「皇上既然下了詔書就說明你是討了帝王喜歡的。你雖不懂規矩但是規矩是可以學的哀家落了印也是相信你會學得規矩侍奉好皇上的。所以這詔書品服放在我這裡的話哀家就當沒聽見一會你就去換了別再穿這無品的晃悠了那倒才是不懂規矩的樣。」皇后說著手離了紫蘇的胳膊來到了紫蘇的下巴處微微一挑。

    紫蘇抬了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看著面前這位美麗的皇后她的美麗不是艷麗不是嬌柔而是在鳳冠之下金貴的妝容高貴之下透漏著威嚴。

    「奇怪為何謐貴人喜歡兩面示人?難道在哀家的面前就非要遮掩了你的花容?難道哀家不許謐貴人以真面目示人嗎?」皇后臉上的笑容已收口氣也微微的冷竣起來。

    「皇后娘娘無論何時還是何地紫謐可都是一張臉示人的啊?」紫蘇說著眨了她眨無辜的眼臉上還是微微地淺笑。

    「哦?難道謐貴人當哀家眼神不好?又或者是以為現在這幅容貌可以讓皇上驚艷嗎?」皇后言畢一甩袖子此刻已經是一臉的怒色。

    「皇后娘娘息怒請聽紫謐到來因由。」

    「說。」

    「是。」紫蘇看著皇后再次跪地。「此次兄長為紫謐請的是翰林院的劉思先生他曾對紫謐講過說紫謐入了宮就如同嫁了人皇上是夫君皇后是夫人。紫謐的身份就似妾。他說:妾就要記住妾的身份要將夫人敬在心裡更要將夫君尊在心中。先生說為妾者不可在人前招搖不可在夫人前搶語謙恭之心時時刻刻。而侍奉夫君時卻要容姿秀美盡可能的展現美麗讓夫君賞心悅目讓夫君已滿床第之樂。妾要記得:侍奉夫君一定要讓夫滿意侍奉夫人一定要對夫人謙卑無論自身是否美麗都許在夫人面前自卑絕不可忘記了尊卑更不可忽視了這份綱常。」

    殿內一時沉寂鴉雀無聲片刻後皇后接了一句:「所以……」

    紫蘇明白便繼續背頌著已經記熟了的話語:「皇后娘娘紫謐因記得先生的話語所以在無皇上時只記得素顏謙卑絕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去炫容姿因為紫謐就是妾就是再美也是妾。妾永不可和妻去比去爭。而昨夜承恩紫謐也是記得教誨盡數芳華描繪的容妝只備帝王之幸若不是因皇上點出紫謐也絕不敢抬頭誘之紫謐只知道奉君時將最美送上奉後時則將最卑微記在心上。」

    紫蘇將這席話盡數背了雖然二小姐滿是自信但是對於紫蘇來說卻是毫無自信可言明明美麗卻將自己掩蓋這到底算不算欺君她可拿捏不準。而且她是分明記得當時皇后的目光是同帝王一樣的灼熱。

    帝王的灼熱是因為她的美那皇后的灼熱不也是因為她的美嗎?

    「謐貴人的這位先生倒是請的好翰林院的劉思?哀家好像聽姑姑提起當初是在禮部任職的。想來他的這番教導更是無錯。今日哀家聽來句句在理。聽罷此論倒是哀家太計較了。」皇后的話語裡沒了怒只是有些幽暗。

    「皇后娘娘何言計較?是紫謐太笨做的不好又累皇后娘娘操心了。」

    「不你做的很好。哀家聽謐貴人將劉先生的話一說才知道的確是哀家不曾細想我們在後宮當中自然是要讓皇上滿意讓皇上開心。哀家詢問你也只是說你不用在哀家面前遮了你的花容畢竟那般美艷之色倒也是宮裡的一道景。再說了這皇上也吃不準什麼時候來若是正好瞧見你這般模樣你是對哀家謙卑了卻讓皇上不識了你這可怎麼是好?所以啊你這份謙卑就放在心裡吧。好了你下去吧去重新梳妝打扮穿上品服打扮的如昨夜一般美麗晌午的時候就和哀家一起去御花園裡走走你現在是貴人了有名有份也該去見見這宮裡的姐妹們了。」

    「是紫謐一切都聽皇后娘娘的謝皇后娘娘關照。」紫蘇說著衝著皇后認認真真地磕了個響頭。

    「好了快去吧御花園裡風大晌午的時候穿厚點莫著涼。」皇后說著擺了手讓紫蘇去了。

    等紫蘇告退著出了殿後皇后金紅妝手撫摸著鳳圖朝衣有些不自在起來。

    「我是在自討沒趣嗎?」她喃喃地問著自己想到剛才那位磕的響頭更覺得不是味。自從她嫁給了皇帝成了著皇后那些妃嬪誰這麼認真的給她磕過頭呢?

    當雪雁送了紫蘇離開再入殿的時候就看到皇后娘娘已經自己取了鳳冠之外的三對鳳釵正在那裡脫著鳳圖朝衣。

    「皇后娘娘您怎麼又脫了朝衣了?」雪雁有些納悶的過去幫忙:明明主子大清早的專門叫自己翻出這朝衣穿上還囑咐她又插了那三對鳳釵一門心思的把自己打扮的貴氣無比掛著一臉凝重生怕不夠奪目似的。可這會兒還沒到中午遊園怎麼又取的取脫的脫呢。難道她這一身打扮就為了給那位謐貴人看嗎?

    「雪丫頭去把我平日裡穿的那身大紅繡金牡丹的拿來吧今日裡就穿它了。」皇后此刻一臉的淺笑全然沒了那份早上的凝重。

    「哦是。可主子昭華宮那邊今日裡可穿的是也是牡丹啊只有翟鳳才壓的住……」雪雁提醒著皇后。

    「雪丫頭你覺得她是皇后還是我是皇后?」金紅妝微笑著看著雪雁卻把雪雁嚇的跪了地急忙說到:「當然是主子是皇后娘娘了您可是十二抬鳳轎正宮門迎進來的啊!」

    「那不就是了。從今起那邊穿什麼戴什麼不用再看著了她愛穿什麼穿什麼去。」金紅妝此刻因為紫蘇的那番話除了不去計較紫蘇妝容的事。更是醒悟了過來自己終日裡和那位寧妃比著穿戴用度每時每刻都在壓著她好像只有這樣自己才找的到自己是皇后的感覺現在想想這樣的事有多麼傻。

    原來她從來沒有心底的自信原來她太介意別人的妝容。原來自己還傻乎乎地為那那位寧妃在做陪襯。我是皇后我是正妻無論她們怎樣她們也不過是妾!此刻的金紅妝心裡只有這樣的話語。

    ……

    掖蓉宮裡此刻很是熱鬧因著宇文家的已經封了貴人詔書品服已到這宮院裡的其他三位都只好過來道喜。本來張美人因封了銜在這宮裡算是頭一位可現在宇文紫謐卻成了謐貴人儼然這掖蓉宮之也就是這位謐貴人了。

    紫蘇已經是全然一新的打扮了。她梳著飛燕髻髻邊上斜帶著一朵淡藍色的絹花將那象徵著品級的飛燕銜珠流蘇簪插在一側那長長的瓔珞流蘇映著她那身繡著團花玉蝶的鵝黃色品服在美艷之外讓人更似看到春日裡清新的花蕾。

    紫蘇掛著微笑坐在桌前看著桌上堆放的禮品陪著身邊這幾位不時的說兩句應酬話。她此刻的妝容沒有掩蓋半分姿色精細的描繪著她的美。紫蘇在奉承聲裡不時的眼掃向那位韓如煙此刻的她依舊是一副雅致的容裝淡漠之下微微卻流露著一席哀色。

    紫蘇微笑著伸手端茶紫謐對著她眨了眨眼。

    「如煙姐姐紫謐想謝謝姐姐昨夜的成全。」紫蘇說著端著茶起身往韓如煙跟前去。韓如煙眉目一閃一臉驚訝:「謐貴人怎的這般說起明明是貴人的福氣怎言如煙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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