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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他的心 文 / 粉筆琴

    眉似淺墨細畫如柳……這眉雖柔卻不是那黛眉淺畫裡點點的西子輕愁;眼似杏兒水亮且透……這眼裡的欣喜不是那半含純真半含溫情的艷瀲更不是那秋水中的朦朧;高鼻紅唇眼前的女人果然美麗可是卻不及她的翹鼻與粉唇在心中留下那份愛憐與純美。這就是他的妻略帶粉的羞顏和那雙欣喜的眼卻偏偏讓他不自覺的想起那紅楓之下讓他心生愛憐的紫蘇來。

    「瞧瞧姑爺看新娘子都看直了眼嘍!來來來該喝著合巹酒嘍」喜婆的招呼聲讓宇文紫颯驚覺自己在做什麼忙縮手離了她的下巴這時那喜婆也遞了合巹杯到他的手裡。而一個丫鬟也扶起了那紅衣人兒來到桌前舉起了另一個酒杯。

    手臂纏繞了酒杯送到唇邊那清涼的液體入喉卻辛辣與苦澀。宇文紫颯丟下酒杯看那喜婆和丫鬟朝床上撒著蓮子花生這些物什只覺得刺目不由地說到:「行了你們下去吧。」

    他的口氣裡隱約顯出一絲不悅來驚的喜婆和丫鬟一愣但是那喜婆卻下一秒笑著拉著丫鬟說著:「願二位合合美美百頭到老早生貴子!」的話兒出了喜屋將門給掩上了。

    杜雨露一見喜婆和桑雲就這麼出去了畢竟是才出閣的姑娘心裡有些慌忙低了頭去了床上坐著等著她娘說的蛻變之夜了。

    宇文紫颯的手在身後幾番攥握。而後他並未走向那紅紅地喜床而是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背對著他的新娘子。

    這一動作讓期待著並害羞的杜雨露有些錯愕忙抬頭看著她夫君的背影。而這時她聽到了那微冷卻又讓人傾心的聲音。

    「今日你我成親結為夫妻。也知……夫人的美名。今日一見果然。只是曾聽岳父大人說是夫人你傾心與我才使你我有這結親的緣分。我很好奇不知是何時被夫人你偶見還請告知。」

    「啊?是是那次你在街道上將一撞倒老婆婆搶了她積蓄的惡人抓住狠狠教訓後送官的那次。」杜雨露立刻將她父親先前描述的講了出來其實她根本就沒見過他。不過對於這說詞的原由和為何會嫁給他她爹也是沒瞞著她全講了的所以她也只好說著這樣的理由。

    「想不到自己便是如此與夫人結緣啊。」宇文紫颯感歎著:「看來你我要尋個日子去那老婆婆家一趟看看她並謝謝她給了你我夫妻這緣份啊。」

    「夫君說的是雨露聽夫君的。」杜雨露柔聲附合著。

    宇文紫颯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而後他放在桌上的拳頭攥緊了片刻又鬆了開來。他讓臉上保持了一絲淡淡地微笑來到了他這位夫人的身旁站立著說到:

    「夫人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燭本該良辰美景我與夫人**共度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妹妹謐兒進宮侍奉皇上去了。這的確是高興的事只是我們兄妹從小就要好我二娘哦也就是她娘更是去的早。她也一直由我照顧。如今她進了宮這日後怕是再無機會相見了這想起了心裡還是不免難過的再加上今日喝了不少酒頭有些微痛我想我們還是改日再行圓房的事宜可好?」

    宇文紫颯這話弄的杜雨露措手不及。她一個才出閣的女人家是否今日圓房這話怎好說的?只好點點頭想著他妹妹入了宮他難過也正常又想著母親說的事也的確羞人便就這麼應了。

    「多謝夫人體諒。那夫人早些休息為夫的就出去了。」

    「哎你你去哪?難不成不……不圓房就不在屋裡睡了嗎?」杜雨露見他要走忙起了身問。

    宇文紫颯也覺得好像是沒什麼理由走可是對著她卻心裡不舒服急智之下便轉了身對著他的夫人道:「夫人這夫妻同床共眠還是等明日你我行了夫妻之實再一起吧。」言畢轉身就走。

    「那那你睡哪裡?」

    「我睡我先前的房間就是了。對了我爹娘不在此處明日裡也無須早起敬茶夫人就隨意些吧。我去了你早些休息。」宇文紫颯說完推門出屋關門而去。

    行至廊下見到守在那裡的吳頭問到:「如何?」

    「回少爺的話那些丫鬟喜婆的全打了。」

    宇文子颯點點頭拍了下他的肩說到:「繼續別讓人來聽聲。」

    「是。」吳頭答應著看著少爺去了前院。

    ……

    杜雨露的歡喜勁兒沒了。雖說她這夫君說的在理可畢竟大喜的日子留她一個在喜屋裡這實在有些傷人令她不滿。伸手摸索著床上撒的那些東西一把扯起了紅色的床單露出下面鋪著的白色棉布來。她用指摸索著那白布想著他說的明日與她行夫妻之實便又紅了臉那把份不滿丟了。取了鳳冠摘了霞帔穿著那一身紅色的褂裙就那麼合衣躺在了床上手撫摩著白布也就慢慢地睡去了。

    而回到房裡又給自己灌了一小罈子酒後的宇文紫颯此刻卻滿目傷痛。此刻在他的腦海裡是紫蘇上轎前的美艷妝容。「她說過要為我美麗……為我而美麗……」他將手裡的酒罈子砸到了地上聽著那碎裂聲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痛。

    將自己丟在床上紫蘇的容顏就像畫一樣映在紗帳的頂端。他伸著手去摸去抓卻空空地什麼也沒有。朦朧間他似乎看到紫蘇強顏歡笑著將自己一身宮裝褪去顫抖著身子迎接著一個金色衣袍的到來。

    「紫蘇紫蘇……」充滿酒氣的屋內是他心痛的呢喃。

    ……

    磬聲幽幽地響起在夜裡格外的幽怨。有太監隔著殿門低聲唱喏:「是時候了。」言畢端著各樣東西的宮女太監們便推了殿門魚貫而入。少頃承歡殿的門再度打開兩位宮女攙扶著一位披著裹著披風的女子上了綢轎在一路燈火的晃動中悄然的遠去了。

    門口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老太監看著這「興轎」遠去後入了殿內。那些還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則都退了出來。

    龍涎香在殿內瀰散著掛著層層疊疊金色紗帳的牙床上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幾層紗後顯出輪廓。

    「說。」

    「是奴才打聽清楚了今兒那宇文家的被太后點了要皇后訓導來著別的都沒被點。」

    「哦?單挑了她?」

    「是雖說是叫人整了點笑話出來做的借口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那宇文家的進去就跪錯了向也確實是自己給送上去了。」

    一陣短暫的安靜後那牙床上響起了慵懶的聲音。

    「慌嗎?」

    「看著是有些莽。」

    「那長相如何?」

    「四位中看著她不出彩許今兒侍寢的這位最艷。」

    「恩好了知道了退了吧。」

    「是。」

    ……

    杜雨露手指扯著一方帕子一臉的慍色。

    「小姐……」桑雲一臉的忐忑。

    「不行去叫管家給我把少爺請回來。他他怎麼能丟下我呢!」杜雨露說著將手裡的帕子摔向地上跺著腳脾氣。

    「小姐您還是再等等吧。」桑雲為難的拾起了帕子,勸慰著她的小姐心裡也怨著少爺怎麼能這樣可是又覺得少爺好像也不算錯。

    「等?我還要等啊。昨天就沒那什麼今天大早上起來人還沒見就說是兵營裡有事要處理這人就不見了一天!我知道他是將軍我體諒著就是了嘛。可是你說這早飯不見午飯不見也就罷了可這晚飯也都不見!更氣人的是竟叫個兵回來說他去和他的步將們喝酒!我我可是他的新婚妻子啊他怎麼就忍心把我丟在家裡啊!」

    「可是小姐您也知道他是將軍啊而且那兵也說了姑爺也是沒辦法那些步將們鬧著要姑爺陪著姑爺還不是只有去?您忘了老爺還不是經常要應酬的嘛小姐您就不氣了哦。」

    「應酬應酬!我昨天才過門啊而且你也知道了啊他因著他妹妹昨天就沒屋裡睡說好今日的可可現在都這個時辰了怎麼也該回來了吧?我我從昨天過門到現在可和他手都還沒碰一下呢!」

    「小姐……」

    「夫人夫人老爺回來了!」院裡響起了下人的聲音。

    「小姐您瞧姑爺這不回來了嗎?」桑雲一聽一邊笑說著一邊掀了厚厚的簾子出了屋。

    可桑雲邁步出去卻看到了被管家攙扶著似乎已經醉暈過去的姑爺。

    這時她身後的簾子一掀小姐也走了出來。

    「夫君你回……來了啊。」杜雨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夫人少爺喝醉了被他們抬回來的您看我扶到您屋裡……」

    「哦快扶進去吧去準備醒酒的還有熱水!」杜雨露聽著管家的話忙招呼著將自己的不滿先壓了下來。

    少爺被扶進了房放到了紅紅地喜床之上。濃濃地酒味薰的杜雨露有些頭暈。她抿著嘴看著下人就著熱水擰出了帕子便伸手拿了然後說到:「你們下去吧我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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