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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現在這算什麼?狗咬狗嗎? 文 / 席安

    鄒念一個下午都在辦公室裡不安。

    那段錄音,阮聿堯已經派人轉交給了卓笛。卓笛還不知道林素不是她的親生媽媽,如果卓笛知道林素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媽,又對她如此的殘忍,卓笛會更加接受不了的吧?畢竟就像阮聿堯說的那樣,卓笛一直在心裡面依賴林素,到現在,卓笛還認為林素是值得她信任的親人。

    那段錄音裡林素還有提到一件事,林素說,卓笛前段時間出去旅行就是她一手策劃安排的,為的是讓卓笛再也回不來b市。

    林素以為,在卓笛這個沒有血緣的女兒消失的情況下,她還可以利用自己的姿色挽回卓市長。

    在咖啡店裡跟林素坐在一起的女性,應該是林素很要好的姐妹朋友,否則林素不會什麼隱秘的事情都對她說,一點都不防備。

    ……

    下午4點,卓笛站在公寓的門口拿著快遞,送快遞的人已經離開。這份快遞只是用快遞的袋子裝著而已,封著口,外面並沒有寫著其他的東西,看得出來,這不是快速公司快遞來的,給她時也沒有用她簽字接收。對方確認了她是卓笛,就把東西給她了,然後走了。

    卓笛擰眉看著這個快遞袋子,在門口就拆開了。

    她一邊關上公寓的門,一邊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很小的東西,銀灰色的,類似老式p3一樣的東西,但又不是。卓笛左看右看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

    卓笛坐回了沙發的位置上,她把快遞的袋子扔在了沙發的一旁。莫名其妙的接收到無名快遞,卓笛的心裡是忐忑萬分的,害怕恐懼。

    鼓起勇氣,卓笛按下了這個東西的開關按鈕。

    聽到聲音的一剎那,卓笛認為這是一個錄音設備,或是導入的。很意外裡面是媽媽的聲音,還有曾阿姨的聲音,從小到大,卓笛最熟悉最依賴的兩個人。

    裡面的曾阿姨,用很小很低的聲音清晰在說:「素素,要我說這都怪你自己優柔寡斷!就該早早的動手,在她剛去旅行的路上就動手,隨便怎麼的一個意外,也永訣後患了不是?何至於現在這樣,被警察抓到又帶回b市給你添亂!你還真指望那個小踐人給你養老不成?」

    卓笛拿著錄音的設備不禁怔住,臉部的肌肉都已經僵硬,從小就熟悉的和藹的曾阿姨,現在,在說什麼?究竟在說什麼?

    早早的對誰動手?永決什麼後患?說的是她卓笛嗎……太過符合,只有她去旅行了,只有她是被警察抓到又帶回的b市,養老,女兒才給媽媽養老。卓笛忽然全身發冷,她彷彿是聽到了全世界上最殘忍的聲音!一個媽媽,企圖殺死自己女兒的聲音!

    卓笛在繼續聽……

    下午五點半,阮氏集團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的話機開著免提,阮聿堯嚴肅的在跟另一個人對話。

    「有什麼動靜?」他問。

    「阮總,卓小姐接了快遞就回去了,快兩個小時了,暫時還沒有見到她出來。」

    「繼續盯著。」

    「好的阮總……」

    ……

    將近六點,阮聿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阮母蕭玉華語重心長地說:「兒子,下了班你如果沒有跟唸唸約在一起吃晚飯,那就回家來吃吧。媽擔心你們的身體健康。媽是建議,你們都少在外面吃那些不健康的東西,倒不是一定不乾淨,只是媽覺得那些東西吃了也毫無營養!」

    「好,我會回去。」阮聿堯不想讓母親操心。

    蕭玉華又試探地問兒子:「唸唸,你能帶回來嗎?」

    阮聿堯挑眉,拿起車鑰匙和西裝外套說:「媽,今天恐怕不行,她母親還不知道我在跟她談戀愛,現在我們公開也不合適,我是已婚的男人。她每天都需要陪她的母親,她母親身體很差,等以後吧,以後我們公開了便自由了,她會每一天都留在我們家吃飯。」

    「那媽就不勉強了,你自己回來吧。」

    「媽,我出發了,二十分鐘左右到家。」阮聿堯說完按了掛斷按鍵,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走出了辦公室,阮聿堯挺拔的身軀經過鄒念的小辦公室,他佇立在門口,往裡面望了一眼。鄒念早已經下班,他一直是最晚一個走的。

    站在門口,他的唇角微微揚起,不禁想起了白天在她的辦公室裡跟她纏/綿的景象。在他眼中,鄒念是一個比較直爽的女人,性格甚至是有點硬。

    但是,他真的有發現,每一次纏/綿中面對他的熱情,她都會立刻小女人起來,她所有的堅硬外殼都在隨著他大手剝下的一件件衣服脫落。

    他瞇起眼點了一支煙,離開她辦公室的門口。

    ……

    阮家的晚飯今天比較豐盛,比每一天都要豐盛,並且蕭玉華在飯桌上說:「以前媽是主張節約,現在媽不打算再節約了,特殊時期。」

    一桌子吃飯的人都詫異。

    蕭玉華看著大兒子阮聿霆,說道:「你和薄敏給媽生了個聰明懂事的孫女兒,媽很高興。媽現在期待聿堯和唸唸能抓緊給媽再生一個孫子。為了聿堯的身體健康著想,以後家裡的每一頓都要豐盛,營養。聿堯的身體和唸唸的身體都好起來了,孩子才來得快,懷上的這個孩子的健康也很重要!」

    全家人都點頭,不怎麼反駁蕭玉華的話,但是,全家人的心裡面都清楚,孩子來不來靠的是父母和孩子的緣分,並不是不停吃好的就能吃出孩子。

    「孫子孫女兒都是一樣的好!」阮父聲音沉重地對妻子開腔:「以後唸唸來了家中,你不要總提孫子孫子的,這是在給孩子們增加壓力!」

    「有壓力才有動力!也許我平時念叨什麼就來什麼了,多念叨念叨,哪回老天爺聽見了,就給我准了!」蕭玉華不服氣地說。

    「行,說不過你,吃飯!」阮父下令。

    沒吃幾分鐘,阮聿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放下碗和筷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他起身:「你們先吃,我上樓去接一個電話。」

    「去吧。」蕭玉華點頭。

    一桌子的人該吃飯吃飯,不管別的。

    阮聿堯離開桌子,就直接去了樓上,手裡捏著震動的手機走著樓梯,一直走到樓上他的臥室,他才關門接了起來這個電話。

    「卓笛離開家了?」他問。

    「阮總,卓笛在家裡悶了幾個小時,剛才我看到她出門了。眼睛紅腫的很明顯,像是哭過,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公寓。」

    負責跟著卓笛的人匯報著。

    「跟著她,看她會去幹什麼,見什麼人,你要保證她的安全。」阮聿堯嚴肅交代。

    掛斷電話,他抬起手指揉了揉眉心

    b市的某條街道上,一輛黑色轎車在跟著前面的一輛女款跑車,黑色轎車裡兩個人,全神貫注的盯著女款跑車不敢分心。

    卓笛把車開向了咖啡店。

    黑色轎車緊隨其後也到了咖啡店,只是不敢跟的那麼明顯。

    卓笛停好車,下車,拿了包包進去咖啡店。

    「老闆。」服務員們見到卓笛,打招呼。

    店裡還有客人,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黑色轎車裡下來一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有服務員過來問:「先生,喝點什麼?」

    「一杯摩卡。」

    「好的,請您稍等。」

    服務員轉身,去到前台那邊。

    卓笛皺著眉頭看店裡,她對服務員說:「今天中午你們當中誰打給了我,說有兩個女人很凶的找我。你們看到還有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可疑的人……」服務員想了想,搖頭:「沒有了,店裡的客人都很正常,就那兩個比較凶,說話也比較難聽。」

    「我去樓上一趟,看一下監控。」卓笛說完就上樓了。

    平時卓笛就是一個心思不太重的人,幾乎是媽媽指著哪,她就打哪,後果也是從來不自己想,媽媽說沒事,她就都認為沒事,太過信賴媽媽。

    聽了錄音裡的那些話,卓笛大哭了一場,哭的全身都沒有了力氣,直接從沙發上了栽下去,倒在地上。卓笛頭疼的在地上睡了一覺,醒來就是半個小時之前,她清醒了一下,決定要看一看是誰錄音的?卓笛知道媽媽去過店裡,但她一開始不知道別人錄音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場合也不知道,讓她慶幸的是,錄音裡聽見了媽媽和曾阿姨叫了兩杯咖啡,回答的服務員是自己店裡的。

    那麼,錄音的人當時也在店裡,並且瞭解她和媽媽,認識她和媽媽。

    這種難過的心情讓卓笛心疼如絞,她覺得自己的智商本就不高,現在,思考能力又在因為心情而降低,想起什麼她現在就幹什麼,以免回頭就忘記了。卓笛完全沒有注意有沒有人跟著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和精神,都在對林素的恨意上!

    ……

    在咖啡店裡的男人認為此時不方便打給阮聿堯,便給阮聿堯發了短消息:阮總,卓小姐在樓上調監控錄像,可能是想知道誰錄音的。

    阮聿堯回復了一個字:嗯。

    幾分鐘以後,卓笛從樓上下來了,她望著角落的那個位置和牆這邊的位置,一個是鄒念坐的位置,一個是林素坐的位置。

    卓笛深吸了一口氣。

    監控錄像裡看,鄒念和向陽是一起來的,單純的來喝咖啡,監控裡面聽得見她們說話的聲音。巧遇了後進來的媽媽林素和曾阿姨。

    卓笛拿出了手機,她翻找著鄒念的手機號碼。打給鄒念的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都是有不好的事情才打,以前,她捍衛著丈夫阮聿堯,和鄒念為敵,現在,卓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但就是想要打給鄒念,問問她為什麼錄音?

    為什麼錄音,其實答案卓笛心裡已經明白知道,不過就是偶遇,鄒念聽到了林素的秘密,鄒念想要給她錄下證據送來,讓她這個蠢女兒知道自己一直在被媽媽利用罷了。

    「鄒小姐,我們可以見一面嗎?」卓笛問。

    坐在一旁桌子上喝咖啡的男人,一怔,繼續認真聽著。

    「今晚,你沒時間出來嗎?那好,明天也行,明天我想見你一面,希望你不要爽約。」卓笛拿著手機,邊說邊離開了咖啡店。

    很快,跟蹤卓笛的男人也離開了咖啡店。

    ……

    晚上八點半左右,阮聿堯接到跟蹤卓笛的人的來電匯報。

    卓笛離開咖啡店沒去哪裡,開著車一直在b市的街道上行駛,時而快速,時而減速,在八點多的時候終於累了,開車回家

    第二天一早。

    鄒念起*跟保姆阿姨一起做了早餐,當時保姆阿姨讓她別伸手了,保姆阿姨認為,哪有僱主老這麼照顧保姆的?僱傭她來是幹嘛的?就是做飯啊!

    「阿姨你馬上就要走了,我得練練手,很久不做頓飯手都生了。」鄒念笑著說。

    鄒母已經跟保姆阿姨溝通完了,告訴保姆,這房子是她和女兒借住的,女兒一個人賺錢不容易,開銷太大當媽的覺得對不起女兒。還有,治病住院期間也欠了不少錢,現如今不能賺一分花一分,要贊起來點錢,為了女兒的以後著想!

    保姆阿姨理解,點頭,說做完這個月就離開。

    早上吃飯之前鄒念打聽了一下,問家裡保姆:「阿姨,你的下一家找好了嗎?一定要找一個好的家庭,主人不好的給多少錢也別做,這時候的人心猜不准。」

    保姆說:「昨天已經把資料給了中介,阿姨知道給自己把一把關,你和你媽這樣的少見了,阿姨很感謝你們母女倆的照顧……」

    聽保姆阿姨這樣說,鄒念的心裡多少是舒服了的,知道給自己把關就好。這麼大年紀的人,出來賺錢更加的不容易。

    早上9點,鄒念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呆。

    電話響了,她接起:「有事?」

    「我跟你一起去,不放心。」阮聿堯在那邊說道。

    鄒念搖頭:「不用了,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叫上向陽陪我,我們約的地方是我熟人開的店,很安全。我和向陽過去,肯定什麼事情沒有。如果你也去了,我真怕卓笛看到你會失控,再對我敵意起來。」

    「怎麼會。」他笑。

    鄒念也笑:「怎麼不會?你那麼的帥!」

    阮聿堯言歸正傳的叮囑了鄒念幾句,才掛斷電話。他在外面忙碌,早上還沒有到過公司,就直接去準備開政aa府會議,關於一塊土地的競標。

    ……

    到了約的時間,向陽陪著鄒念一起去見了卓笛。

    三個人到的時間都差不多,點的東西也很快上來了,鄒念喝了一口咖啡,對卓笛說:「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就問吧。」

    昨晚卓笛在電話裡沒有說「錄音」二字,可是阮聿堯有打給鄒念,告訴鄒念,卓笛可能會找你。

    一開始阮聿堯和鄒念就知道,一定會被找上。錄音裡能聽出是在咖啡廳,因為服務員的聲音。

    卓笛查監控也在意料之中,而鄒念和向陽的確是去過咖啡店。

    鄒念如此說了,卓笛就開門見山的問:「為什麼決定把錄音給我?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是提醒你,別傻下去。」向陽替鄒念說道:「我們聽到你媽媽說這些話感到很意外,是我決定錄下來的,你應該從某種途徑會知道,當時只有我在拿著手機。決定把錄音給你,是可憐你,我們跟你不是朋友關係,甚至有摩擦,但還是給了你錄音,因為我們聽到那些話都感到心寒,膽戰心驚!」

    鄒念低著頭,抬起,對卓笛說:「卓笛,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大概就只有一個阮聿堯,關於他,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可以把我想成是卑鄙的人,是在用錄音挑撥你們母女關係,我阻擋不了你的想法。不過我真的想說,你才二十出頭,你可以離開林素開始新的人生。你應該懂,在平常人的眼中,林素這種動過殺人念頭的人,那是惡魔,活在她的身邊不危險嗎?你也得記著,你不是林素的親生女兒,你該脫離林素。」

    卓笛諷刺地笑起來:「鄒念,你在為我好?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很直白的告訴你,我不是為了你好,我也是一個有情緒的人,我i不偉大,我也很自私。你怎麼看我是你的事,我不干預。可我希望你能站出來,讓林素這樣的惡人接受法律的制裁!她害了我腹中的孩子,所以我恨她!」鄒念說。

    卓笛擰眉:「你跟我說沒用,我不知道她害你的孩子,那個時候我在旅行。回了b市我還急於去證實你是否懷孕小產。」

    「……」

    鄒念和向陽都不說話了。

    很失望的樣子。

    卓笛也有點搞不懂狀況,真的不知道。

    ……

    分開時,鄒念對卓笛說:「如果你有什麼線索,希望你聯繫我。」

    「好的,我會考慮一下。」卓笛用不和氣的眼神看著鄒念。

    向陽開車送鄒念回阮氏集團。

    下午兩點,阮聿堯終於回來公司,她直接去了鄒念的辦公室問這件事。

    「我提醒了卓笛,可以讓法律制裁林素,我沒提起卓騰被害的事,我提的是我小產的那件事。如果卓笛真的要打擊林素,那麼卓笛會想到把林素送到法律面前。」鄒念微微擰起眉說:「如果像你說的,卓笛手裡有林素作案的證據,那卓笛早晚會拿出來。」

    「我確定她有。」阮聿堯回憶,說道:「沒有跟她結婚之前,她喝醉過一次,提起過一點,我再問,她就不說了……一直以來我都懷疑卓笛說的是真是假,並不認為林素會為了上位殺人,但經過卓笛旅行差點被害的這一次,我相信林素沒少幹這種事。」

    跟鄒念分開,卓笛就去了自己的咖啡店。

    從中午,一直呆到下午她都沒離開的意思,無處可去,心情無比的煩躁!

    三點不到,有服務員跑上來說:「老闆,那天那位很凶的女士又來了,非要見你。」

    卓笛一怔,嘴角微微挑起,冷笑,「讓她上來。」

    「好的。」

    服務員跑了下去,很快,就有高跟鞋踩上樓梯的聲音,林素一臉嚴肅的走了上來,站在卓笛的面前。

    「你的生活很享受?卓笛老闆!」林素站著說。

    卓笛輕蔑地抬眼看人:「只許你富,不許我有?按理說,你是我媽啊,我是你的女兒,我過得好你不是應該感到開心才對嗎?為什麼一副跟我有仇的樣子?你這個媽當的,也這未免太喪心病狂了。我現在很有錢,不用你一分一毛,你反倒來覬覦我的錢?」

    「老實告訴我,你的錢究竟哪裡來的?!」林素凶了起來。

    卓笛雙手用力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瞪著林素:「關你什麼事?」

    「卓笛,你不要忘恩負義!我是你媽,我辛苦的把你養大!養條狗還知道對我搖搖尾巴呢,你看看你!」林素怒火中燒。

    卓笛無所謂,攤手:「那現在這算什麼?狗咬狗嗎?」

    林素已經被氣的無奈……

    「卓笛,你是成心要跟我做對了是嗎?」

    「是!都怪你自己沒有盡到一個當媽的資格!」卓笛喊了起來,氣憤,眼前的這個惡毒女人,試圖害死她過!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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