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英被指責無能面上無光,在看看只會埋怨自己的女兒,氣也不打一處來,「這五十塊錢你們嫌棄少了,開始的時候只給十塊錢,我看就知足吧,你們一個個的說我做不好,到你們身上哪個做好了,還不是都怕張桂蘭。」
「媽,就是我們不行才讓你去的嗎?不然幹啥還讓你去?」五十塊錢就能彌補自己失去孩子,羅海英越想越氣,「她張桂蘭弄得我小產,一點愧疚也沒有,拿點錢就算了事了,自己在那裡安心的養胎,她憑什麼一點也不愧疚?不就是有點錢,又有大哥撐腰嗎?到底大哥是不是媽生的,媽連大哥的主都做不了了?」
羅海英越說越激動,表情看著也猙獰起來,郭英可不怕,「那你說怎麼辦?你大哥的主我什麼時候能做了?在你大哥家我被你爸打,你也看到了,你大哥說一聲了沒有?海英啊,不是媽說你,你小產是追陳友跑的,人家張桂蘭又沒有讓你跑,給你交二百的押金,現在又拿了五十塊錢,你也就安靜得了,要是真換厲害的,就是一分錢不拿你不也得挺著。」
「給了錢,你連親生女兒都不在乎了,你可真是我媽。」有這種見錢眼花的母親,真是什麼忙也幫不上,羅海英臉上的神色也冷了,「既然這樣,媽那你就回大哥那裡吧,養身子我自己能行,這錢不是給我們住旅店的嗎?你直接給我就行。」
「不行,我得照顧你,你就別管了,好好養著吧。」到手的錢,郭英怎麼可能送出去。
羅海英豈會看不出來她的心思,心是徹底的冷了。
沒能耐做別的,又弄不過張桂蘭,恨意到是又深了一層。
「媽,你看看。張桂蘭說不讓咱們過去住,那咱們要真過去了,還能將人趕出來咋的?到時咱們過去住了,你這五十塊錢也省下了。這不是更好,還有人給咱們幫飯。」陳友眼珠逛來逛去的,打著歪主意,「那裡是軍區的大院,咱們就是不走,張桂蘭也不敢鬧,鬧大了丟人的還不是她,婆婆和小姑子來住幾天,她就往外趕人。」
這話讓羅海英又升了希望,「是啊媽。咱們就直接過去吧,到了屋裡就不走,還能乍地。」
郭英有些猶豫不定,「這主意是不錯,可張桂蘭是個厲害的。真急眼了,她都敢把咱們打出去,她可不在乎明不明聲的。」
「這還不簡單,到時就讓海英裝肚子痛,躺在床上不動,她還能不近人情咋地。」陳友馬上又有了對策。
加上羅海英在一起央求著,郭英這才點了頭。最後還不負責任的丟出話,「可說好了,到那裡張桂蘭真的趕人咋地,你們和她說。」
先把自己給摘了出去。
「行行行,知道了,你就放心吧。」羅海英捥著母親往外走。一起回去的,還真能將自己摘乾淨咋地?
陳友得意的提著東西跟在身後,三人出醫院就直接往大院去。
三人到了大院,卻被小戰士給攔了下來,要得到家屬的確認才能進去。郭英奇怪,「怎麼以前來不能通知啊?」
上次她就直接進來了。
小戰士形式化的回道,「請稍等。」
根本沒有回答郭英的問題。
陳友一看這架式就知道進去要難,轉念又覺得自己太過擔心了,張桂蘭怎麼也不會連進都不讓他們進去吧?若真敢那樣,就在這裡鬧起來,她就更沒有理了,這樣好。
等了一會兒,小戰士才出來,「對不起,羅家沒有人,要等人回來帶你們才能進去。」
「這大夏天的,我也能不能進院裡等?」郭英到沒有多想。
還為自己申請著福利,羅海英的臉卻沉了下來,「媽,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人家跟本不讓咱們進院,你還真以為人不在家咋地?」
小戰士早就轉身回去了。
被女兒這麼一說,郭英才打住追著小戰士要進院裡的話,「你是說她交代了讓人攔著咱們?」
「不然你以為呢?」當初自己撲奔大哥來了,大哥可不就是這樣交代的,自己連院都進不去。
想起這些,羅海英心裡對大哥也生起一絲怨恨來。
親兄妹還做的這麼絕情,自己要真有能耐還會求到他這裡來嗎?也不想想哪個人願意求人。
「那咱們還是去旅店吧。」郭英就知道想進張桂蘭的門沒那麼容易。
這些次交峰下來,郭英對張桂蘭也有點發沭,畢竟沒有一次贏的時候,而且每次鬧過之後,都要被自己家的男人打一頓,再說現在自家的男人不在,她還想在城裡呆下去,指望的還不是張桂蘭,哪裡敢把人得罪死了。
「媽,我肚子疼。」接到陳友的一個眼神,羅海英撫著肚子蹲到了地上。
郭英忙壓低聲音,「行了,又沒有見到張桂蘭,現在裝肚子疼也沒有用。」
羅海英氣得直吐血,面上卻強忍著發火,「媽,我是真的肚子疼,你以為我和你裝呢?」
郭英還有些不相信。
陳友擠上前去,「海英,是不是又流血了?醫生說你不能劇烈運動,從醫院走到這,這身子怎麼能受得了?」
三個人在醫院門口這麼一鬧,原本就已經出名了,馬上就有人停下來看他們,不過沒有一個人靠上前來,卻都遠遠的指著三人小聲議論。
那天孫家結婚,讓羅海英和陳友是出了名了,一個告訴一個,再被這麼一指認,現在是都認識了,對羅海英夫倆,眾人有貶有褒的,不過隱隱也聽說過一些羅家的流言蜚語,特別是羅海英與現在的這個男人,兩人是私奔在一起的,知道這些之後,對那天兩人在孫家受的委屈,也就淡了一些。
人就是這樣,一但背上了污點,以後不管怎麼做,都會讓人先想到污點,其他的就不淡了。
「這可咋辦啊?咱們快回醫院吧。」見女兒是真的疼,郭英慌了。
不知道該怎麼做。
陳友在一旁出主意,「這也就是累的,找個地方歇一下就行了,可惜這大院也進不去,離的這麼近,不然是不是能到裡面歇一下。」
「媽,你去問問,先讓咱們進去吧,我太難受了。」
被兩人鼓動著,又這種情況,郭英只能再去找小戰士,這次乾脆不理論了,直接耍起無賴來,「看到沒有,人都這樣了,你還不讓進去,要真出點啥事,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小戰士一臉的為難,「羅家真沒有人。」
又掃了一眼地上的人,才為難道,「要不信你們進去自己看看。」
三個人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陳友忙扶著羅海英起來,郭英也提著東西,三個人就直奔羅家去了,讓四下裡看熱鬧的直搖頭,也為張桂蘭捏了把汗。
半個小時,足足敲了半個小時,也沒有開門,耍計進來時的得意,也從臉上退了下去,陳友累得一身汗的坐在台階上,「大熱天的不在家,一個女人亂跑什麼。」
為了自己的私慾,只要對自己不利的,對陳友來說都是毛病。
卻忘記了,是他們不打招呼的就來人家。
郭英雖然說不出什麼來,可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咱們還是先找個旅店住下吧,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都來了,等等吧。」羅海英不肯死心,見母親看過來,敷衍了一句,「我肚子現在不怎麼疼了。」
郭英是傻,可現在也明白是咋回事了,到底沒有說什麼。
大夏天的,三個人就頂著汗坐在了樓道裡的台階上,一直到外面的天都黑了,樓裡的人陸續的回來了,三個人讓來讓去的,也累得不像樣,看著外面的天涼快了,乾脆到院裡等。
一天沒有吃飯,三個人也都餓了,眼看著家家都打燈了,還沒有張桂蘭母女的身影。
郭英年歲大靠不住了,「咱們走吧,明天再來。」
「也行。」今天不回來,就不信明天了不回來。
羅海英的身子也實在吃不消了,不然今天非要在這裡靠下去不可。
陳友一臉的失落,加上一天沒有吃飯,又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到租住的房子時,整個人都虛脫了,「快做飯吧,這一天沒吃東西了,哪裡受得了。」
「媽,我身子也不舒服,你看看有什麼吃的,就弄點吧。」羅海英也坐到床上。
「我不會用爐灶,咋做?」郭英是一點也不擔心幹活,可有正當的理由。
「你不說要照顧養身子嗎?連爐灶都不會用,怎麼照顧我啊?」羅海英忍不住埋怨,可耐不住肚子餓,再不情願也只能起來做飯,自己不吃,陳友還要吃呢。
郭英也不說話,乾脆去了後屋的炕上一躺,只等著開飯。
大院那邊,張桂蘭接到乾媽的電話,這才帶著自己的母親從朱藍家回來,她也想好了,以後每天都躲出去,才躲出去第二天三個人就上門了,好在提前打好了招呼,不然三個人這樣上門,想趕出去還不得打成一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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