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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03章 龍蛇舞動 文 / X戰匪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任飛拿起完成的字畫細細欣賞,輕聲叨念,他已經很久沒有用漢子發音閱讀前世文集。蘇軾這首水調歌頭他非常喜歡,足足念了三遍,心中頗為滿意。雷哲在一旁好奇問道:「任飛,你寫的這是那裡的文字,我居然沒看懂幾個。」

    和他一樣的還有很多人,從書法的角度,任飛這首水調歌頭用草寫,飄逸中又隱藏著些許張狂,整個篇幅一氣呵成,就算看不懂任飛寫的是什麼,卻非常養眼,洋洋灑灑,飄逸狂放,與這個世界僅有的幾種書法風格迥異,別具意境。

    輕輕放下字畫,任飛對雷哲笑道:「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首詩詞,覺得很有意境,所以就寫下來了。」

    「詩詞?為什麼我一點也看不懂。」雷哲滿頭霧水,任飛的草書雖然不是狂草那種類型,但寫法頗有些凌亂的感覺,加上他寫的是漢字,看不懂很正常。

    任飛又拿出上古文明當擋箭牌,說這是在某個山洞裡學會的古老文字,和現在人們使用的文字有些區別。聽他這麼一說,四周圍的年輕才俊們頓時都傻了眼,今天果然沒白來這一趟,居然有幸見到上古五帝時代的詩詞文字。

    有人禁不住好奇,湊過來向任飛討教,詢問這是上古時期何種書法字體,為何史記中沒有記載。任飛坦言自己也是不知,不過是在歷練的時候偶然在一處古墓中學得。「這位公子,可否用這種字體再寫一片我們能夠看得懂的詩詞供大家欣賞?」其中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請求道。

    任飛沉思片刻,點頭道,「好!待我先把這幅字畫呈上。」言罷,他長袖一揮,帶起淡淡火屬性內勁,將墨水烘乾,然後捲起交給那位丫鬟。於是同時,旁邊已經有人為他另外準備畫紙,在桌上輕輕鋪開,以著名的清河石壓平。

    「公子,請!」幾個酷愛書法的年輕公子迫不及待。就連袁浩也停下手中的動作,過來湊熱鬧,「任飛,你小子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書法。上古文字?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會這個。」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任飛翻翻白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任飛的秘密,除了穆清兒,誰都不曾說過。提起筆,任飛閉上雙眸,醞釀即將書寫作品的意境。

    他這次要用草書來書寫這個世界的詩篇,選用後古時期著名大詩人張柏軒的經典名作,文人墨客十分熟悉的《天涯,風逐夢》,這首詞描寫一位追求武道的少年浪跡天涯,不達武神誓不歸的故事。

    雖然詞中描寫的少年是編造出來的人物,卻是這個世界所有習武少年的縮影,為了追求至高武道,為了達成武神大乘,少年奮發圖強,不懼危險,年紀輕輕就開始遊歷四方。他挑戰生死,超越極限,每一個前進的腳步,都鮮血淋淋。

    曾經,任飛也是這樣一個多麼渴望變強的少年,他提筆疾書,將自己的夢,當年的不甘心和對武道的執著,融入這首詩詞中。每一撇一捺,都充滿著少年時代的不羈和狂放。草書筆鋒行雲流水,滿紙龍蛇舞動,與張柏軒這首風逐夢,堪稱絕配。

    故事中的少年最終有沒有達成心願,作者並沒有道出,只要還有夢,路依然在腳下。武神並非武道的終點,少年的腳步永遠不會停止。當最後一撇落下,四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雖然不曾接觸武道,但這些文人對這首詞非常瞭解,此刻,他們都被任飛如此狂放的書寫風格給震撼了。

    看似潦草,但對文字有些研究的文人都能看出任飛這幅字畫,一邊讀,一邊感受著文字中釋放的力量,他們內心彷彿燃起滾滾熱血,不僅被這首詩詞的內容感染,更被任飛的書法風格所震撼。

    「任飛,看了你這首風逐夢,我都想馬上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了。」袁浩感歎道:「我以前都浪費了多少時間啊!」

    「你也用修煉的?」任飛笑道。

    這時,旁邊有個年輕公子上前拱手對任飛說道:「這位公子,在下願意出五千兩買下你這幅字畫,不知可否割愛。」如此震撼人心的書法字體,只要臨摹研究一番,收穫不言而喻。關鍵是,沒有對照,臨摹何從談起。

    這年輕公子正是想買下任飛的字畫,回去之後仔細研究回味,抓住書法中的精髓,讓自己也能寫出這樣的風格來。

    任飛一怔,居然有人想買他這幅字畫,突然感覺有些飄飄然,在地球上,他這點實力,根本入不了行家的眼。至少,任飛還沒敢把自己的筆墨當寶,和真正的書法高手比,他不過是剛入門的菜鳥罷了。

    卻沒想到,這位公子話剛落音,四周圍的才子們紛紛醒悟過來,這樣風格的字畫,天下間恐怕獨此一份。不對,還有一份已經交到思芸小姐手裡,不過那副字畫寫的是上古文字,沒人看得懂,收藏價值不小,但用來臨摹學習,肯定不如眼前這幅。

    「柳公子,你也太寒酸了吧,區區五千兩就像買下這幅字畫?我出五萬兩,這幅字畫我要了。」王允桓搖著紙扇,闊氣十足地走到任飛面前,「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在下對公子非常敬仰,望能指教一二。」

    五萬兩對任飛這種超級大土豪而言,簡直就是一根毛這麼輕,但是對這個世界的文人來說,已經不是小數目了,畢竟普通人和武者賺錢的渠道和能力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文人之中不缺乏武者,這個世界不是每個習武之人都癡迷武道,喜好書法字畫的高手不再少數,比如皇甫葬,能將一部功法武學融入作品當中,由此可見他在書畫上的造詣,絕非一般常人可比,沒有極高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這點。

    五萬兩不是小數目,但出得起比這更多錢的人比比皆是。「我出十萬兩!」又一個年輕人站出來,從他銳利的眼神和沉穩的步法不難看出乃是習武之人。王允桓雖然沒有武道天賦,但家境殷實,見有人出高於自己一倍的價格,頓時臉色難看,不服氣又加多五萬兩。

    「王公子,你也就出得起這點錢了嗎?」武者哈哈一笑,「我出三十萬兩!」

    「如此墨寶,區區三十萬兩就像拿走?簡直可笑!」隔壁,又踏出一個中年武者,他一直在遠處觀看,早已被任飛的筆墨吸引,他走出人群,根本不提錢,直接用一枚四品丹藥來換任飛這幅書法字畫。

    連丹藥都拿出來了,那些根本沒接觸過武道的文人才俊,就算再有錢也只能老老實實閉上嘴巴。清河城雖然文風盛行,但這個世界永遠是武者的世界,他們永遠惹不起那些實力強橫的武者。

    醉花樓,思芸正在細細品味欣賞任飛的水調歌頭,儘管看不懂文字內容,卻也被任飛的書法風格深深吸引,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書寫風格,在所有作品中可謂獨樹一幟。

    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思芸微微皺眉,對丫鬟小環說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過不准鬧事的嗎?」

    丫鬟應聲而去,很快將消息帶回來,「小姐,寫這首詞的那位公子剛剛又另外寫了一首張柏軒的《天涯,風逐夢》現在好多人搶著要買,已經有人出到兩卷玄階高級功法了。」

    「你去將那位公子叫來,就說我想看看他另一幅字畫作品。」思芸輕聲道。

    小環頗為驚訝,這是小姐第一次主動想見那些青年才俊,以往都是迫於醉花樓的安排,不得不那樣做。小環正要離開,思芸覺得不妥,又將她召回,把單獨見任飛改為讓這次通過的五個人一起過來。

    門口處,爭奪任飛字畫的場面越來越激烈,袁浩看得嘖嘖稱奇,乾脆自己那幅畫都不去管了,對任飛笑道:「任飛,有時間幫我寫多幾幅字畫,沒錢用的時候我就拿出來買,隨便動動手就能賺這麼多錢,你可真厲害啊!」

    任飛之前也低估了這個世界文人對書法字畫的癡迷,想不到自己這幅還算過得去的字畫,竟然引來如此多人爭搶。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地球書法寫武者世界的詩詞,多少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如果再讓他琢磨琢磨,肯定能寫出更完美的字畫。

    就在大家爭相出價的時候,小環將思芸的話帶到,希望任飛可以帶上另一幅作品,讓思芸也欣賞一番,雖然沒有評價,但任飛無疑得到了思芸的認可,將最後一個名額奪走。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人關注最後名額了,大家都想知道任飛究竟是誰,能寫出如此一手好字,恐怕不是泛泛之輩。

    遺憾的是,任飛這幅字畫暫時不會出售了,因為思芸點名了要看任飛的新作,他們這些文人紳士,怎好意思跟思芸小姐爭東西。以他們的經驗,覺得任飛八成會將手裡這幅字畫贈送給思芸,以此博得美人芳心。

    「雷哲,你跟袁浩先去找林翰他們。」任飛轉身交待幾句,然後收拾好字畫,跟隨丫鬟走進醉花樓。在二樓,他終於近距離見到叫做蕭雲的男子,此人約莫二十五六歲,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但看不出有武者的氣息,或許隱藏得很深,又或許他根本不是武者。

    穆清兒對表哥蕭雲的記憶,還停留在小時候那段回憶,蕭雲到底是不是武者,穆清兒不曾說過,任飛也不敢確定眼前此人是否就是穆清兒要找的表哥。

    這次思芸小姐邀請五位青年才俊一起品酒論琴,除了任飛和蕭雲,其他還有三位才華橫溢的年輕公子,他們很早就得到思芸認可,所以顯得略有些清高,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任飛,其中一人說道:「這麼久才選到第五個人,清河城有才之士越來越少了啊,著實叫人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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