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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七千俘虜》(四) 文 / 真心如鐵

    桂林城外的孤山寺前,一支長長地車隊緩緩停下。前面開道的侍衛迅布好警戒,廣西綏靖副主任白崇禧彎腰走下車,他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中年人,鬍子刮的乾乾淨淨,黃呢軍便服領口上,嵌著的金色梅花,在陽光照耀下閃閃亮。

    駐足四處觀望一陣後,他便在眾隨員的簇擁下向孤山寺內走去。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必到孤山寺燒香拜佛,這是虔誠向佛的白崇禧調節心情必不可少的去處。

    孤山寺是座彰名不顯的小廟,卻因為祈禱甚靈的原因,在廣西權貴中很有口碑。更奇的是寺內有一處奇巖異洞,洞內有三口清泉不論旱澇常年流淌不止,飲之甘甜。

    白崇禧手持寺中住持親自點燃的香火,虔誠地跪在壽佛殿的蒲團上,望著金塑的壽佛爺坐像拜了三拜,突然一條細末從天而降剛巧落在香頭上,香頭猛地冒出冒出明火緊接著熄滅了,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陣難聞的氣味,突的怪狀嚇的白崇禧跌坐在地,心中撲通撲通直跳。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他急忙重新點燃香束,閉目長跪默默祈禱很長時間後,方站起身來,走近坐像前將香插入香爐內,再也沒有心情與主持盤桓一番,立刻轉身離去。

    「這次對紅匪的堵截,雖然有些損失,但終於能夠化險為夷呀!」白崇禧坐在車上尋找心神不寧的原因:「難道蔣介石要對廣西動手?」

    廣西綏靖長官公署是座三層樓房,路過這裡的人都可以看到周圍警衛森嚴,一看就是陰森的衙門。白崇禧就是在這裡掌握整個廣西一切行動大權的核心人物。

    從孤山寺回來後,白崇禧心情煩躁的剛走進綏靖公署官邸,忽然城內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鑼鼓聲。他心裡十分清楚,這是第四集團軍總司令部政訓處按照他的命令,派遣宣傳隊在城內各條道路上進行的滅剿赤匪功績的宣傳演出開始了。

    為了排解心中的不安,白崇禧緩步走上樓頂,昂頭巡視著這座飽經滄桑的城市。震天的鑼鼓聲讓白崇禧稍稍降低不安的心境,聽得十分暢快。

    「報告副司令,四十三師師部電話!」

    勤務兵的聲音,把白崇禧從沉默中驚醒過來,回到辦公室順手拿起了電話,他這間辦公室裡,鋪著彩色的地毯,沙、茶几、玻晶煙具和牆角的盆景,裝飾十分豪華。高大的黑漆辦公桌,擺在房間正中,牆上掛滿了軍用地圖。

    聽著聽著,突然就吼叫起來。「大嫂被劫持!什麼?還有夏軍長!誰幹的?」白崇禧重複地問,突然聲音一震:「甚麼!查不出來?」話筒裡緊張的解說,讓他更加煩躁不已,最後對著話筒咆哮命令:「限你們一天,不!一個小時之內,立即找到綁架者的身份,否則,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我!」

    白崇禧怒氣衝天,劈手把電話扔在地上。這時窗外傳來的鑼鼓聲更響了,白崇禧再不想聽那些鑼鼓聲了,大聲吩咐副官立即去通知停止宣傳。

    自紅軍進入廣西以來,許多令人惱怒的,離奇古怪的事件,又一齊湧上他的心頭:整師的軍隊被打殘;師長被俘虜;甚至,自己的炮兵營去給紅軍助戰……他彷彿看見紅軍正在嘲笑他的無能,那些中央政府的大佬正忙碌的尋找他通匪的證據,說不定哪一天,他將被人踩在腳下永世不能翻身。白崇禧不禁覺的心頭冰冷,茫然凝視著對面昏暗的牆壁。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還沒有綁架者任何消息。白崇禧終於失去了運籌帷幄的信心,以前覺的只有他才是這裡一切的主宰,只有自己,才能決定、控制和操縱著廣西大地的任何活動,而今天他卻呆若木雞一動也不動地坐在三樓的辦公室裡。

    平時白崇禧就在這裡處理一份份的公文,頃刻之間,都將通過電報、電話變成無數人的行動!而今天整個晚上他獨自坐著,不想見任何人。透過窗戶進來的暗淡燈光,從側面把他的身影放大了數倍,投射在對面牆壁上,

    自從半夜時分接到劉斐從興安打來的電話後,他生平第一次佝僂下挺拔的腰板,低垂下高傲的頭。白崇禧終於明白:不是尋常勒索,是敵人的預謀行動,弄不好就會變成血腥的報復。這個局勢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在電話裡他命令劉斐到全州待命,明天自己會親自趕到全州。

    白崇禧不再遲疑,擱下電話,立刻與歸西幾大巨頭進行聯繫。一時間,嗒塔塔的聲音,在綏靖公署裡響著,設有隔音設備的房子裡,電報員緊張地擊打著電鍵,把內容變成密碼向天空,向那遙遠的廣州,和嗒塔嗒的報聲混雜在一起的,還有幾個話務員聲嘶力竭的呼號聲,經過幾個小時的緊張切磋,三大巨頭一致同意:紅軍俘虜可以放,但必須保證李,白兩位夫人和夏軍長的安全;悄悄調動兵力,人質救出後再把紅軍一網打盡;一切有白崇禧全權負責,派人進行談判;其他人照常活動,以防其他勢力察覺。

    深諳用兵之道的白崇禧當然知道,戰爭不僅是兩個利益集團為了各自的最高利益或者說最終目標,所進行的軍事實力的對決,也是實現政治目標最直截了當的手段,戰爭原本就是流血的政治,這次同赤匪在湘江兩岸的火拚桂軍是得不償失。不光廣西軍事力量損失慘重,而且自己又一次成為了**的死敵。

    「新圩一戰,我軍已釋放了誠意,而貴部卻大肆屠殺紅軍落隊人員。今次借兩位夫人的項上人頭,與你再做回朋友,不知白主任意下如何?」劉斐轉述的聲音,繼續在耳畔轟響,而且越來清晰,越來越急迫了:「希望白長官立即安葬好犧牲的紅軍戰士讓死者安息;釋放紅軍放被俘人員並加以救治;人員兩日內集中到興安一帶;負責我軍在廣西境內的生命安全;至於如何完成,如何克服困難,需要你自己想辦法,如果猶豫拒絕,李.白兩夫人與夏軍長等人是很危險的。最後答覆時間是今明天凌晨五點之前。告訴你,我沒有閒暇時間等待!」

    多麼囂張的指責,多麼囂張的要求,字字暴跳狂妄,濺著火星。

    白崇禧心裡十分清楚,當紅軍被國民黨主力打散後,大量掉隊落伍的紅軍傷兵散落、走失在桂北各地的山村時,被當地的民團或流氓地痞當成土匪,慘遭了滅絕人寰的狩獵式的捕殺,或被活埋,或遭推下懸崖,或被強迫脫光衣褲,活活餓死或凍死在山上,其慘烈悲壯不堪目睹!紅軍戰士的鮮血染紅了桂北大地的山山水水,這中間自己起了決定性作用,血海深仇啊!

    想到對方旺盛的生命力和堅強的意志,可以說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沒想到幾個落隊傷兵進行的報復是多麼的殘酷無情,不過這一次拒絕的後果自己知道是萬萬不能承受的。

    一陣陣突然襲至的懊惱痛楚之情,在他血管裡膨脹沸騰,渾身的肌肉,不能自抑地顫抖。電文所向恰擊中了他的要害。他的思想紛亂已極,像被烈火燒了窠巢的蜂群,嗡嗡亂飛。

    這時副官走了進來,悄悄地幫他打開檯燈。那抑鬱的燈光,幽幽地照亮了他此刻灰青色的臉,平時,從不被人留意的細小皺紋,在白崇禧前額上明顯地呈現出來,冷血微凸的眼睛,失去了平日矜持自信的光芒,他覺得自己瞬間老了十歲。

    他瞇著雙眼適應了一下燈光,接著命令副官通知集團軍政訓處處長王公度立刻趕到綏靖公署,副官離開後白崇禧突然站起來,臉上表情變化不定,他無法克制自己內心中的焦慮和恐慌。

    「王公度,一個燙手的火炭。」白崇禧想到王公度不禁頭疼不已:「才高人貪,沒有自知之明,致命的缺陷呀!。」

    王公度,原名王世傑,錦橋裡嶺橋人,出生書香之家,民國九年畢業於廣西政法專門學校。民國十五年與李宗仁的弟弟李宗義一同留學莫斯科中山大學。王知識淵博,辦事精明幹練,深得李宗仁、白崇禧器重。現任第四集團軍總政訓處處長、中央軍事政治學校第一分校政治部主任。

    王公度從蘇聯回國後,任李宗仁秘書。當時廣西正處在一個戰火紛飛的混亂形勢,沒有其個人迴旋和表現的機會。

    一九三零年九月桂系組織「革命同志會」,王公度被任命為書記,他從此平步青雲。南寧軍校復校後,王公度又兼任軍校政訓處主任。他在軍校學員中秘密組織讀書會、同鄉會等,等會員畢業後,把他們散佈在桂系軍隊中和廣西全省中等以上學校的軍訓隊裡,這樣,會員隨時向王公度報告機關及軍隊內部的一些情況,由他再向白崇禧密報。王的這些作法深得白的賞識和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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