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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59第五十七章 浪漫之夜 文 / Engelchen

    跑到後院的桑拿房,林微微頓時傻眼了。

    一屋子的蠟燭,跳躍的火苗在眼底晃動,木屋中間擺放著一隻浴缸式樣的大木桶,而弗裡茨站在一邊。

    「這,這是……?」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便拿詢問的目光去瞧他,滿是疑惑。

    「洗澡。」弗裡茨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木桶旁邊。上輩子,在蘇聯的時候,兩人在難民營裡假扮夫妻,只分配到一隻木桶,他品行惡劣地搶了她辛苦打來的洗澡水。這一輩子,他放她在心上,所以用盡餘力去贖罪。

    木桶裡放滿了騰騰的熱水,冒著煙霧,水裡飄著玫瑰花瓣,四周點滿了蠟燭。這個場景,浪漫而溫馨。摸了下水溫,剛剛好。林微微很是感歎,沒想到這個粗獷的大男人會想出這一招。

    「這半個小時裡,你就在忙這個?」

    見他點頭,於是微微又問,「這木桶是哪裡來的?」

    「附近找的。」

    「這花?」

    「新娘的捧花。」

    「蠟燭?」

    「花園裡取的。」

    「熱水?」

    「桑拿房裡挑來的。」

    「這麼說,我非洗不可了。」

    「是的。」他看著她,微笑。

    好吧,看在他花了不少心思,動了不少腦筋的份上,她妥協了。脫下外套拋過去,他隨手接住,林微微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圈子,道,「背過身,不許偷看。」

    弗裡茨難得沒逗她,乖乖地轉身。頭頂有一陣輕風旋過,隨即眼前一暗,是她的真絲睡裙,當頭落下,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扯下衣服,聽見她泡入水裡的聲音,微笑著轉身,「怎麼樣?喜歡嗎?」

    熱水的溫度恰到好處,除了木桶有股淡淡的異味,幾乎無可挑剔。她掬了一把花瓣,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道,「要是帶電動按摩的,那就更爽了。」

    聞言,弗裡茨捲起襯衫袖子,在她身邊蹲下來,撫上她的臉,道,「沒有電動,但可以有人工的。」

    他的手指在她皮膚上跳躍,強勁而有力,她嚶嚀一聲,舒服地靠在木桶上,享受他帶來的服務。燭光搖曳,花瓣漂浮,身後還有一個大帥鍋取悅自己……天哪,這簡直是女王的待遇啊!

    這幸福快樂的時光不像是真的,她林微微只是普通的鄰家女孩,哪來的狗屎運讓這樣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她不解,側轉半邊身體,透著裊繞的水霧,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望向他,「弗裡茨,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因為上輩子對她的傷害,因為自己曾犯下的錯誤,因為那份求而不得的愛情,因為自己那顆帶著悔恨而終的心……可這些話,他不會告訴她,即便說了她也未必能理解。所以,他唯一能說出口的是,「因為我愛你。」

    這情話夠動聽,也夠纏綿,讓人無酒自醉。她吃吃地笑了起來,伸手甩了他一臉水,然後將食指點在他的唇前,嬌嗔,「貧嘴。」

    他順勢握住,吻了吻,「只為你。」

    林微微只當這是他哄女孩子的手段,卻不知道,他說的話,字字真心。

    壓在心底的是一片最深沉的真情,太愛太在乎,讓他覺得任何情話都顯得過於單薄。他是個實幹家,愛,不是通過嘴說的,而是通過行動做出來的。

    所以,他抬起她的臉,吻了下去,不管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一寸寸地去攻佔。

    這樣一個深情的帥鍋放在眼前,如何推得開?林微微也不管自己身上濕漉漉的全是水,伸出手臂,將他緊緊地圈住。唇齒的相依,柔軟的觸感,相互的撩撥,誰也不想停止。忘情的親吻,令時間都停止了。

    難以控制心底的悸動,弗裡茨一把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用浴巾裹住,身無寸縷的她、眨著雙眼情動的她、帶著對他依戀之情的她,都讓他難以自控。愛她一千遍,仍覺不夠!

    木頭地板很硬很冷,在這裡滾床單並不明智,卻另有一番風情。以前的林微微根本不敢想像,自己會這麼瘋狂,先是車震,現在又在一個隨時有人會闖進來的地方,和他打野戰。

    可,身前的這個男人是弗裡茨啊!這個鬼畜一樣的男人,能把女人逼瘋,卻又欲罷不能。她只是個普通人,怎能抗拒他的魅力?更何況,他還是卯足了勁來勾引她的。

    罷了罷了,豁出去了,瘋就瘋吧。

    感受到她的迎合,他也更加賣力,毫不保留地宣告自己的感情。

    昏暗的光線投射在牆上,映照出了兩個身影,一上一下,一高大一嬌小,快樂地相互纏綿著。

    燭光搖曳,彷彿這眨眼瞬間,便是一世紀的光景。

    糾纏了一個晚上後,她終於體力不支,在他懷中昏睡了過去。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她,不捨閉眼,沒有戰爭,沒有情敵,也沒有憎惡,他們之間,只有愛……這是怎樣一種心情啊?感恩,以及失而復得後的慶幸。

    低頭,弗裡茨再度吻上了她的嘴唇,這次沒再胡攪蠻纏,也沒風捲殘雲,而是輕柔的一吻,卻將自己的希望和情感全都寄托在了上頭。

    等林微微一覺睡醒,天已經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木屋的縫隙照了進來。

    弗裡茨早醒了,或許他根本就沒睡,守望了她一夜。見她睜眼,便露出個清爽的笑容,道,「早安。」

    「早。」被他看得臉紅紅心跳跳,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光著。不但光著,自己的雙手雙腿還纏著他呢,像只八爪魚。

    她嚇了一跳,忙推開他坐起來,想去摸衣服。弗裡茨卻將她一把拉了回來,眼中帶著一絲戲謔,笑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對於我昨晚的服務,還滿意嗎?」

    哎呦,這麼直接,叫她怎麼回答呢!

    見狀,弗裡茨眼底的笑意更甚,糗她道,「**上頭時,就跟猛虎撲食;**下頭,就羞澀得跟小處女似的。」

    討厭,窘死人了!她摀住臉,都不敢看他了。

    弗裡茨拉下她的手,摸著她滾燙的臉,覺得這副害羞的小模樣挺可愛,還想再接再厲地繼續調笑幾句。誰知,這時外面傳來了說話聲,兩人放鬆的神經同時一緊。

    「咦,馬房裡的那只木桶呢?」說話的是城堡的某個工作人員。

    「不知道,昨天還在那的。」

    「你再找找,這東西沒人會偷。」

    聽見他們的對話,林微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對面的那只木桶上,昨晚她還在裡面歡快的洗澡呢。想到那股異味,突然背脊一涼,頭皮一麻,有股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

    好不容易那兩人走遠,她拉下他擋在自己嘴前的手,憋著一口氣,問,「你哪裡找來的木桶?」

    弗裡茨站了起來,淡定自若地給自己穿上小內褲,道,「隔壁找來的。」

    「隔壁?」

    林微微愣了一秒鐘,隨即反應過來,隔壁不就是……馬棚?

    我說怎麼水裡有股異味,他媽原來是拿來放來放飼料的!這麼說,她昨天洗的不是花瓣澡,而是馬匹的口水澡!

    惡……這個想法讓她瞬間崩潰,頓覺有千萬頭草泥馬在胸中呼嘯而過。她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向弗裡茨勾了勾食指道,「弗裡茨,你過來。」

    晨光下的她,笑的是那麼的燦爛。他心一動,在她面前蹲下,湊近身體,指著自己的臉,道,「來一個香吻吧。」

    吻你妹!林微微一把掐住他的耳朵。

    這一大清早的,城堡的馬鵬旁邊,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尖銳、最悲憤、最嘶聲裂肺的怒吼聲。

    「弗裡茨,我要殺了你!」

    ****

    這一場風光無限的婚禮就這樣過去了,眼睛一眨,已是秋末。林媽媽接到美國大學的邀請,要去那裡學術交流,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家中狗狗沒人看,於是,一直找不到合適住所的兩隻,就腆著臉搬回家,給母上看房子,順帶做狗保姆。

    在楊森的房子裡住了那麼久,以前沒錢只能厚著臉皮,混一天是一天。現在弗裡茨有收入了,不能總欠著人情。於是,她找房介中心的人估了個價,分手到現在整整3個月,按照行情,連本帶息的一起轉賬給他。這樣一來,誰也說不了閒話。

    一方面為了避嫌,另一方面也確實不想再看到楊森,所以她沒去找他,而是在學校碰上倪娜之際,直接將鑰匙還她,順便將那張銀行的轉賬憑證也一起給了。

    倪娜臉色很不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以前飛揚的神采全沒了蹤影。新婚之後,有一段時間她沒來學校,聽小賤說是動了胎氣,在醫院裡養了很久。不過也是,這麼盛大的一場婚宴,操勞過度,累著了也是正常。

    沒話可說,林微微越過她,走了。沒走幾步,就聽她的聲音從後面追來,「林微微,你贏了。」

    她腳步一滯,卻沒停下。贏什麼呢?自從和楊森分手後,就沒再和她爭過,是她咬著自己不放而已。

    走到校園外,弗裡茨已等在那裡了。他斜身靠著機車,頭盔放在坐墊上,無所事事地銜了根草在嘴裡。

    小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挺入神,直到她走近了才反應過來。

    林微微伸手拔了他嘴裡的草,往後一扔,道,「你咋來了?」

    他站了起來,不滿地道,「一個月前我們就約好了。」

    「約好啥?」是什麼紀念日?絞盡腦汁,還是摸不到方向。

    弗裡茨見她皺著眉頭,一臉迷茫,提醒,「去參觀德軍部隊。」

    額,原來是這個!還真給忘了。

    「去不去?」他問得爽直。

    有制服男可看,豈有錯過之理,林微微鏗鏘有力地點點頭,回答得更爽快,「當然去!」

    這是去看帥哥吧!弗裡茨哈了聲,也沒拆穿。捧住她的臉,彎腰用力親了下,弄得她一臉的口水。

    林微微擦著臉,推了他一把,低頭無意間瞧見,地上放著一個大袋子。她很是好奇,伸爪扒了下,裡面黑乎乎的一團,是蝦米?

    見她好奇,弗裡茨便打開口袋,將衣服拎出來給她,道,「為你準備的一套機車行裝。」

    「我?」這下驚奇變驚訝。

    弗裡茨不耐煩地催促,「少囉嗦,快點穿上。」

    可她還是覺得奇怪,一邊套著衣服,一邊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聞言,他挑眉看了她一眼,道,「睡了你那麼多次,你那幾兩肉,我會不知道?」

    說著,他舉起雙手做了老虎爪子的動作,那手指彎起的弧度,剛好是她胸部的大小。

    略帶崩潰地瞥了他一眼,林微微決定還是閉嘴的好,免得又要暴躁。

    弗裡茨跨上摩托,啟動引擎,向後倒車。不敢擋了老弗爺的道,她趕緊讓路,直到他正對著自己,才發現這輛車和之前那輛不太一樣。雖然都是kawasaki,但顏色造型都不同。

    「你換車了?」

    「上次那輛是借的,給你拉風專用。這輛是買的,接送你上下課。」

    可林微微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多少錢?」

    「8500歐。」

    「哇,你發財了?」

    「沒有,但這是必備品,不能少。」

    聞言,她還忍不住嘀咕,「為啥不買車,買車更實惠啊。」

    便宜的二手車,8500歐也能買到了,真是個敗家子!

    見她唧唧歪歪,一臉不滿,弗裡茨敲了下頭盔,催促道,「快上來,再磨蹭,就趕不上軍事演習了。」

    戴上頭盔,爬上後座,那高高在下的感覺很不錯。

    「準備好了麼?」

    「嗯。」

    「那就出發了。」

    轟隆的引擎聲像是咆哮的野獸,風聲在耳邊席捲而過,一瞬間的起步,秒針滴答4秒,已竄到了100米開外。

    好吧,不得不承認,雖然不實惠,但卻很拉風!坐在上面,是和轎車截然不同的氣勢與感覺。

    機車在高速公路上奔跑,弗裡茨將時速飆到了180kmh,兩邊的樹木飛快地向後倒去。啾的一聲,就連隔壁跑道的法拉利也被他們超越了。

    林微微緊緊地抱住他的腰,髮梢在頭盔下狂舞,她覺得自己就快飛起來,再高一點,便能觸及天空。第一次坐機車,就這樣碉堡,太刺激了有木有。

    100公里的路程,他們只花了30分鐘,等到了軍營門口,林微微覺得自己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不容易爬下車,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比起她,弗裡茨可氣定神閒多了,頭盔下只瞧見他那雙綠眸,帶著瑩瑩笑意。正想調侃她幾句,只聽軍營那頭傳來一陣震耳的爆炸聲和機槍掃射聲。

    呃,激烈的軍事演習已然拉開了它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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