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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4第二十二章 萬年鬼畜攻 文 / Engelchen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已是7月中旬了,林微微忙著應付考試,天天泡圖書館裡看書。可弗裡茨這傢伙竟然比她還忙,走的比她早,歸的比她晚,神出鬼沒。

    再這樣下去,她這寵物可就徹底變成散養的了。等到半夜11點,他終於回來了,還是老樣子,正門不走,偏要翻窗進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毛病。

    踏進大廳,就看見月光下坐了個人影,他不由嚇一跳。定睛一看,是微微,他很快恢復了鎮定,三兩步走過去,彎腰在她臉上親了下。

    被他親得滿臉口水,她用力地擦了擦,埋怨,「你怎麼才回來,讓我等了一個晚上!」

    這句話一出口,林微微立馬就後悔了,幸好夜色遮住了她臉上的神情,要不然這樣子還真像個興師問罪的妻子。

    「等了我一個晚上啊……」他低聲笑了起來,緊挨著她坐下,湊近臉,曖昧地道,「等我幹嘛呢?」

    被他的氣息惹得一身火,林微微推了他一把,向後移個位置道,「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弗裡茨被她推得一怔,暗忖,以前的我?那個把你處處逼進絕路的我?

    林微微乘他發呆,向後撤退,離得他遠遠的,話鋒一轉,問,「你還想不想和我一起住?」

    弗裡茨點點頭,翹起二郎腿,掏出煙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靠在沙發上等著她的下文。

    「那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幾個星期你到底去哪裡了?都幹了些啥?」

    昏暗的月光下,只見煙頭上的紅光忽明忽暗,他不以為然地回答,「工作。」

    「工作?」就他這成天吊兒郎當的人,會自覺去工作?打死她不信,「你認真點。」

    他身體向前傾,向她噴出一口煙圈,道,「我很認真。」

    被煙霧迷住了眼睛,她嗆了下,他的手一抖,掉下了一大堆煙灰在真皮沙發上。林微微氣壞了,奪過他的煙,按在茶几上捻滅了。

    「家規裡再加一條,不准在屋內吸煙!」

    被她推了下,他的身體順勢滑倒,側臥在沙發上,眨著一雙綠眸緊緊地瞅著她。他沒說話,可眼底流露出來的神色卻比說任何情話更煽情,月光透進玻璃窗,落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的眼。那一瞬間,她好像在他眼裡看見了另一個世界,晦暗卻也光明,是這樣神秘。

    弗裡茨翻了個身,將腦袋枕在她的腿上,抬頭望著她。兩人在黑暗中對視,沒有說話聲,時間仿若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以前,她只是出現在他夢中的一個影子,可望不可求;可現在她就近在咫尺,兩人間沒有憎惡,沒有爭吵,沒有仇恨橫著,是這樣坦蕩。他心一動,不由伸手摸了下她的臉。

    指尖的溫度透過兩人相觸的皮膚,鑽入心間,讓她的心瞬間猛地跳動起來。在她想逃避之前,弗裡茨已伸手環住了她的後頸,稍稍使著力,一點點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一抬臉,吻住了她的唇,奉上一個蕩氣迴腸的吻。和他唇齒相纏,林微微開始是不情願的,可是他的吻好像有魔力,充滿了激情,在她心裡放了一把火,融化了所有的戒備。

    「怎麼辦?」他意猶未盡地鬆手。

    「什麼?」她莫名其妙。

    「很想將你拐上床,可是,」他一臉糾結,「我太累了,那裡硬不起來。」

    「……」

    真是鬼畜嘴裡吐象牙,母豬會上樹!

    林微微一臉黑線,雙手一伸,使勁推了他一把,將他推下地。她忽得一下站起來,咬牙切齒地對他吼,「你給我去死!」

    ……

    第二天一早,林微微起床,弗裡茨已經在廚房煮咖啡吃早飯了。見她進來,他立即彎起眼眸,笑意吟吟,神采奕奕。

    他起身,將她拉到餐桌前,拉開椅子,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然後,又自動自發的給她熱了杯牛奶。

    林微微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果然,就聽見他在耳邊道,「你說過租下那棟房子,需要一萬歐的現金。」

    「我沒錢。」她飛快地接嘴。

    聞言,弗裡茨隨即揚起笑容,單挑了下眉頭,這個神情看得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走出廚房,過了幾秒,又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手裡拽著個信封,啪的一聲甩在她面前。

    「夠不夠?」

    林微微被他這氣勢嚇了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信封,厚厚的一沓……貌似都是錢!?

    「這,這是……」

    「錢。」他將信封塞她手裡。

    打開一看,裡面果然裝滿了紙幣。粗略地瞟過,500歐大票面的就有五六張,200的100的也不在少數。

    她無比驚訝地抽出一張500,照著太陽望了眼,水印清晰,防偽標識也在,不像是假幣。難道他真去搶銀行了?不會吧!!

    「你哪來的錢?」她一臉緊張。

    而弗裡茨卻一臉得意,道,「勞動所獲。」

    「勞動?什麼勞動能讓你短短一個月內賺到一萬?趕緊介紹我,我也去!」

    「你不行。」他挑剔地看了她一眼。

    「你都行了,我為啥不行?」她數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服氣地問。

    「人太矮,胸太小,和性感兩個字完全搭不上邊兒。」

    「這和賺錢有蝦米關係……」說了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了,指著他道,「你,你,你該不會是當鴨子去了吧?」

    像是有病毒似的,她趕緊扔了錢,雙手在身上擦了擦,滿眼驚異地瞪著他。怪不得一個月來早出晚歸的,原來是去賣身了啊!

    「什麼鴨子?」他沒聽懂。

    「你到底陪了多少女人睡覺?!」一萬歐呢,按照外面的行情,怎麼也得睡100個吧?次奧!30天100個,平均一天3個?這還不陽.痿?怪不得昨天他說硬不起來……果然是有原因的!

    陪女人睡覺?他一怔,隨即意識到原來是她想歪了,瞧她這雞飛蛋打的樣子,還挺生動。弗裡茨存心想逗她,一時也不急著解釋。扔了錢袋子,向後一靠,他靠在椅子背上,霸氣十足地環胸看著她。

    「你說呢?你說我值什麼價?」

    天啊,第一次遇到這麼皮厚的男人!林微微被他堵得無語了。

    見她閉嘴不答,弗裡茨在一堆錢裡隨手夾起一張五百大鈔,刮過她的臉、下巴、頸子,然後手一鬆,錢幣掉進了她胸口的衣領裡。

    他貼在她耳邊,道,「一個晚上,給別人開價1萬,給你……打個折,500怎麼樣?」

    又被調戲了,為什麼他隨便說句話都能把她氣翻天?她捏著他的厚臉皮,向後讓了下,扯開兩人的距離,道,「就算5塊,我也不要。」

    「這麼說,免費的你就要了?」他嘖嘖地搖頭。

    一句話被他噎得半死,她憤怒的掏出塞在胸口的那張500大鈔,用力擲向他,吼道,「要你個頭!」

    弗裡茨伸手接住,往桌上一扔,笑瞇瞇地道,「其實只要是你要,我就給,免費,而且保證服務到位,質量過關。」

    噗,吐血了!

    ****

    時間拉回一個月前,弗裡茨接到了克勞斯的來電。

    克勞斯是洪堡大學社會科學的學生,兼職當模特,自己也酷愛攝影,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種特別的執著。尤其,和弗裡茨還有著共同愛好,納粹。

    兩人在電話裡有的沒的瞎扯了幾句後,弗裡茨正打算掛電話,就聽克勞斯在電話那端語氣輕鬆地道,

    「你來,我給你介紹工作。」

    就這麼一句話,克勞斯將他約了出來。

    弗裡茨沒想到,這傢伙嘴裡的會館竟然是柏林同性戀協會!臥槽,同性戀!看著那些男人親親我我勾肩搭背的,他一陣暴躁,下意識地將手按在腰上。這是他在集中營裡的習慣動作——殺人前的預兆。這要是擱在1945年前,這些人早被送進集中營,人為毀滅了。

    見他一臉陰騭,克勞斯忙道,「多個朋友多條路。」

    他不說還好,一說弗裡茨就更怒了,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將他拉了過來,「別給我玩花樣,老子我這輩子只對女人起反應!」

    見他神情凶悍,克勞斯嚇了一跳,忙唯唯諾諾地點頭,一副小受模樣。

    弗裡茨正發著飆,這時耳邊傳來卡嚓一下快門的聲音,這個鏡頭就這樣被人拍了下來。他皺了皺眉,鬆開克勞斯,向那個拍照的男人走去。

    「拿來!」弗裡茨的聲音低沉地嚇人,這輩子,他最不待見的兩類人,一是同性戀,二是猶太人!

    他本就人高馬大,還板著個臉,無論是氣勢還是氣場都是驚人的。

    那人倒也沒被他嚇倒,反而喜滋滋地湊上去,將照片展示給兩人看,「怎麼樣,這畫面是不是很帶感?」

    鏡頭上的兩男人,一攻一受,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態,都是絕佳的。只不過,他找錯了人。這種現代藝術,別指望弗裡茨這個100歲的老古董能看懂,他眼裡看到的只有兩個拉拉扯扯的男人!

    「帶感個屁!把交卷給我。」他伸手就要去搶他的相機。

    那人急忙退開幾步,將照相機寶貝似的藏在身後,道,「其實,其實我們正在找男模,我覺得你氣質條件都符合,要不然來試試。」

    弗裡茨根本沒聽他的,怎麼都搶不到他的相機,本來就沒什麼耐心的人頓時光火了。他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陰測測地威脅道,「你最好別惹我,他媽要真逼急了我,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那人被掐得臉發紅,可眼底卻還是冒著興奮的泡泡,要知道他找的就是這種調調,萬年帝王鬼畜攻啊~~~這種氣勢渾然形成,再沒比他更自然的了。

    「咳咳,我付你雙倍價格,你當我的模特……咳咳,不,三倍,」他的臉漲得通紅,但看弗裡茨的神采不減。那感覺就像是一條餓了很久的哈巴狗,尋尋覓覓,暮然一回首,那塊誘人的肉骨頭就在燈火闌珊處。

    被弗裡茨掐得呼吸困難,但他還是口無遮攔地在那裡叫道,「要,要不你開價也行,總,總之我要定你了!」

    聽見最後那句話,弗裡茨把眉頭皺得跟什麼似的,手裡要有槍,他早一槍斃了他。

    他是真的動了怒,克勞斯在一旁見情況不對,忙插入兩人間,拉開他道,「弗裡茨,你不是急需錢,這正是個機會!」

    錢……

    弗裡茨一頓,不由自主地鬆開了些勁道,尖銳的目光掃過那人。就這男人,一臉猥瑣,能讓他賺到錢?

    對上他的視線,那人忙點頭,湊上去自我介紹道,「我叫魯爾,是完美直男工作室的負責人,我們手上正好有項目,為一個展覽拍宣傳海報。只要你願意,價格好商量。」

    一把推開他,弗裡茨從褲袋裡掏出煙,塞在嘴裡。魯爾見了,立馬屁顛顛地將打火機給他點上。

    他吸了口煙,耐下性子,眼珠一轉,淡淡地瞥去一眼,問,「拍什麼海報?」

    「給普天下基友的意.淫廣告。」

    「不拍!」弗裡茨想也沒想,一口回絕。

    「價格你開,只要我能接受,我都答應。」他讓步,試圖說服他。

    聞言,弗裡茨吐出煙圈的動作一緩,回頭斜視他,問,「一萬歐,你也接受?」

    魯爾頓時癟了,道,「一萬太貴了,二三流的模特都只要一千。」

    「沒錢你說個屁。」弗裡茨將煙叼嘴裡,興致索然地轉身。

    見他要走,魯爾忙追上去,道,「要不然我們各退一步,一千五,這個項目之後,我幫你再介紹其他的活兒,保證你不出一個月賺到一萬。」

    一個月?時間長了點。

    弗裡茨靠在牆壁上吸煙,沒答應也沒拒絕,一張臉隱藏在煙霧之中,帶著種陰柔的美感。

    魯爾在一邊看得心花怒放,這傢伙簡直就是同志們眼中的男神啊,頹廢,霸氣,又不失性感!

    弗裡茨吸了幾口後,轉頭看向克勞斯,問,「你怎麼看?」

    「魯爾在攝影界有點小名氣,他挑人的眼光很準,也有固定的合作對象,都是來頭不小的大客戶。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弗裡茨抿著嘴,不置可否,直到一根煙抽完。他手指一彈,將煙頭遠遠地彈了出去。

    「一千五?」

    「是,是的。」

    弗裡茨攤開手,伸到他面前,道,「拿來。」

    「什,什麼?」

    「一千五。」

    「我們這裡的流程是先簽合同,等工作結束後,再發錢……」魯爾被他目光一掃,聲音立即低了下去,話鋒一轉,道,「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例外!我現在就給你提錢去。」

    於是,就這樣,弗裡茨登上了同志們的賊船。

    拍攝那天,是個艷陽天,即便開了窗,工作室裡還是有些悶熱。殺人的經驗呢,就有一大把,拍廣告,他還真是第一次。

    本來那海報廣告是兩個男人的,脫光了被人圍觀已經讓弗裡茨很不爽了,旁邊還要再弄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終於讓他徹底發飆了。

    其實,魯爾也是特有個性的人,但他偏就一眼看上了弗裡茨。在攝影界馳騁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弗裡茨這類人。他狂妄、他霸道、他跋扈,可又這麼自然,沒有半點矯作。

    他也試用過其他男模,但他們都沒有他身上的那種戾氣和桀驁不訓,拍出來的作品不是太過陰柔,就是太做作。只有弗裡茨恰到好處,能夠全美地詮釋出自己所要表達的那種意境。

    可是弗裡茨不肯合作也很麻煩,考慮再三,魯爾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原本的雙人照臨時改成了單人。

    沒有小受在一邊當襯托,就光弗裡茨一個人,照樣被拍得霸氣側漏。

    魯爾時不時地吩咐助理調整燈光、吹風等各種道具,他飛快地調鏡,捕捉每一個鏡頭。

    玻璃窗前的男人,半跪著,陽光在他的棕髮照出了驚心的金色,結實的身軀被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加上他臉上的神情和隱現在唇邊的酒窩……讓魯爾相信,他手上製作的就是一幅驚世大作。

    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條連關鍵部位都遮不滿的性感內褲,還得按要求做各種撩人的動作,弗裡茨的耐心終於被磨到了盡頭。要不是看在那一千五百大洋的份上,他早發作了。

    好不容易熬到拍攝完畢,他全身都酸痛了,比打仗集訓還累。換好衣服走出去,魯爾喊住她,獻寶似的將相機裡還未來得及加工的照片給他看。

    「很好,我果然沒看走眼。」

    弗裡茨瞥了眼,不予評論。對他而言,一個付錢,一個拿錢,工作完成,各不相欠。

    「給我留個電話,下次有項目,我能第一時間聯繫到你。」

    「沒電話,你直接去找克勞斯。」

    果然臭屁!魯爾伸了手,想去拍他的肩膀,卻見他眉頭一緊。在那兩道目光的注視下,他頓感亞歷山大,縮回手,訕訕地乾笑兩聲。

    「好,好,那我通知他。」

    見他從工作室裡走出來,克勞斯忙迎了上去,問,「怎麼樣?」

    弗裡茨二話沒說,抄起拳頭對準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很爽!」丟下這兩個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愁眉苦臉的克勞斯,一臉不解,既然爽,為毛還要揍我?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要給我留言,還要花花。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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