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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一 三尺竹馬 了我一生 二 文 / 閆靈

    最終秦越都還是娶了羅涔不但因為她陪伴他一直走到現在還因為她父親羅韌之的功績。

    癸亥年冬武敖在西巡的途中因舊傷復暴卒京城霎時風雲四起奪嫡之爭愈演愈烈最終皇貴妃趙娉得勢靠著自己兩個兄弟的助力一舉掃除異己讓自己十多歲的兒子等上了帝位還沒來得及選好第一個年號大敵就瀕臨城下做了一年的無年號皇帝史稱「武週二世」。

    甲子年冬大秦建制秦越都登上王位就是後世所稱的秦高祖。

    是年其母方氏辭世高祖以太皇、太后之封號將父母陵墓遷至秦氏皇陵並追封二人封號次年加封羅氏為皇后羅皇后之父羅韌之為齊東侯許章為宰相著手減賦、減役大得民心。

    這一年初秋京郊一棟大院子裡住進了一個女子自從這個女子住進來後這院子就再也沒人能接近因為這裡成了皇家的直屬地。

    秦越都並沒有忘記這個從小叫他越都哥哥、愛哭的女子雖然自那夜一別後再也沒見過她不過他還是將她接來了京城。

    柳嬸整日都是喜笑顏開的因為她成了這棟大宅子的管事她就知道月姑娘是個好命的人難得過了這麼久皇帝陛下還能記得她雖然入不得宮可誰說這樣不好呢也省得整天受宮裡那些女人的排擠了。

    今日一早宮裡就來人接走了武月盈到了傍晚才送回來柳嬸猜測著皇上是想姑娘了。可沒過一宿就回來又好像不是她也沒敢多問。

    武月盈回來後。獨子坐在內室裡呆她從沒想過他會派人接她去探視母親。自從那一夜後她還以為兩人就這樣別過了。

    如今他已是萬乘之尊對於過往的國仇家恨怕也是消減了不少畢竟本該屬於他的東西。現在都已經回到了他的手心再也沒人能從他手裡奪去些什麼……

    聽說皇后臨盆就是這幾日如果能產下龍子真得就是大吉了她心裡暗暗做著某些打算……某些屬於她自己地打算。

    未及初冬皇長子出世舉國歡騰就在這歡喜的日子裡武月盈獨自送了母親最後一程。這個可憐的女子一生都沒得到誰地疼愛末了。只有自己的女兒陪在身邊不過她看起來很開心。走時嘴角還帶著笑意。

    武月盈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默默地為母親擦洗完身體換上一身華麗地衣服。點上她生前最愛的胭脂跪在床前整整一夜也許她的眼淚早就在小時候流淨了如今的她再也不需要眼淚了。

    燭火跳躍著門一開撲得一閃身後響起幾下腳步聲她並沒有回頭張望因為這腳步聲她記得。

    一隻手臂從她身後伸過來從桌腳處捻了香燭點燃輕輕歎息一聲後慢慢跪倒她身旁。

    就在他頭點地時兩滴淚竟從她的眼角滑落……本以為這輩子再不會流淚了地。

    「三日後喪葬在武周皇陵封號是孝貞皇后……」他將香燭插好默默對她這麼說著。

    伸手擦掉腮上的眼淚「謝謝。」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看著她的臉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沒錯那晚之後他就後悔了為了自己的行為為了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將上一代的仇恨加諸於一個無辜的女子身上那是懦夫的行為很不幸他做了。

    他想補償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補償所以他才一直不去見她。

    「想要什麼……」話一吐出就說不下去了他瞭解這丫頭的脾性她從小就不曾要求過什麼除了賴在他身邊。

    門外響起內侍地稟報聲該早朝了。

    想轉身離去手腕卻被她抓住了就像當年在宜黃的秦府一樣個子小小的她踮起腳用絲帕替他擦掉臉上地灰跡「越都哥哥……」

    「嗯?」久違了的稱呼這世上怕再也沒人會這麼叫他了。「去吧。」撒手至少今天他還是她認識地那個人。

    秦越都悵然若失地看著她屋外更鼓聲起……

    皇室在京郊地這棟別院並不出奇外人並不知道裡面住了什麼人只有宮裡的幾個人知道其中有皇后羅氏以及僅有地兩三個妃嬪但沒人知道這別院裡女子的真是身份雖然大家都極力打聽可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大秦新建秦越都日夜忙於國事根本顧不上女人的事不過他還是在半年之中去了三次京郊的別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不管愛與不愛這個女子畢竟曾經是父母為他定下的畢竟是自小與他一起長大的畢竟……他還戀著她的那聲「越都哥哥」畢竟他確實也想見她。

    這一年皇長子兩歲生辰的半個月後京郊的皇家別院裡一聲啼哭一條小生命誕生了儘管為父的不能立即趕回來可接連的賞賜依然昭示了這個孩子的地位。

    七日後秦越都出現在長女的搖籃邊難得退去了君主的威嚴即使兩夜未曾合眼雙眼微微有些紅腫可依然精神奕奕。

    「我想好了單名一個露字。」雙手托著女兒的小身子已經有三個兒子的他早已學會了怎麼抱孩子抱著女兒興沖沖地對床上的武月盈這麼說著。

    武月盈瞅瞅門口面露難色的內侍宮人知道他沒時間在這裡多待給柳嬸使了個眼色柳嬸趕緊上前接了女嬰他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搖籃。手還不忘逗弄一下女兒的小下巴。

    「這兩天朝上有點事等過去了我馬上過來。」坐到床前。握著她的手笑嘻嘻的。

    「你忙你地。下個月就是姑母的祭日等過了祭日再來吧。」這期間他定然是沒空的何況有些話她也想等姑母地祭日過去後再跟他說。

    「……是不是有什麼事?」他的洞察力向來都很敏銳即使你隱藏地很深。他也能察覺到。

    「到時正好是露兒地滿

    聽了她這話他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東省進貢了幾塊軟玉說是可以護體保身我讓內廷做了兩塊佩飾趕一趕的話估計能趕上露兒的滿月到時你跟露兒身上都帶一塊。」畢竟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情緒起伏還是比較快。

    武月盈點頭答應著暗暗猜測著他聽到她的決定後會是什麼樣地反應會不會憤怒。會不會大雷霆或者拂袖而去……畢竟。她要做得是離開京城。離開他的身邊。

    這是一早就有的決定只是因為有了身孕。所以她一直未曾提出來。

    不是她性格偏激也不是他待她不好只是她不想再影響到他不想再與他有任何利益上的瓜葛她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給她任何名分她並不為此傷心難過只是隨著他對自己的關注提升難免也惹來了後宮與朝野對這棟小院的關注有的人嫉妒有的人不停地送禮這麼一直展下去很明顯結果會是什麼一旦被捲進這個漩渦不管她如何應對結局都不是她想要地她已經經歷了一次生命的洗劫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不管他愛不愛自己也不管自己還留不留戀他她都要離開這裡她對他的愛戀不是留在他身邊而是要讓他保留一點作為秦越都地回憶與希冀。

    生下女兒的當下沒人知道她心裡有多慶幸是個女兒如果是兒子她真不知道他地將來會是什麼樣地以平民身份活在謊言中還是以皇帝兒子的身份侍奉自己地哥哥們?她的兒子畢竟不能像其他皇子一樣女兒好女兒不但可以陪伴在自己身邊更不會帶來血雨腥風的爭奪……

    如她所料想的聽到她這個建議他生氣了確切點說他憤怒了即使在他最不喜歡她的時候都沒想過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如今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刻她卻突然提出要離開京城回宜黃。

    「是不是宮裡有人來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宮裡的女人對她下手了。

    「沒有她們從沒找過我。」輕輕拍著女兒想讓她快些入睡。

    「那是朝中有人來過?」不乏哪個好事的下臣想管他後宮的家事。

    「也沒有。」

    「……那是為什麼?」

    「我想家了。」在她的認知裡只有宜黃是她的家。

    「……」他靜默不語無聲地在屋裡踱來踱去忽然回頭「那……回去住一段時間吧過幾個月我讓人送你回去一趟。」武月盈微笑的眼神讓他明白這只是他自己的幻想「你是不是還記著那晚的仇?」

    將女兒放到床上來到他身旁雙手合握住他的手腕額頭貼在他的肩上「越都哥哥你我都知道我這麼做是因為什麼。」就像幼時一般她粘著他時總是這麼抱著他的胳膊因為怕他離去「這麼做我可以一輩子只叫你越都哥哥。」不這麼做終有一天她要叫他「皇上」。

    秦越都反手將她摟進懷裡沒錯他不能欺騙自己他雖然執掌天下可他不是神他不是萬能的他也有有心無力的時候如果真正愛這個女子他就必須讓她遠離自己遠離這座城池遠離他的權柄勢力回到他的回憶中去。

    下巴揉著她的額心「月盈……那晚我是騙你的。」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喜歡她從第一眼見到一直到現在到將來。

    她伸手撫平他的眉心就像幼時一樣因為她不想見到他皺眉的樣子。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裡兩小無嫌猜。(唐.李白《長干行》)

    授汝竹馬三尺了我清淨一生……

    多年之後大秦終於從戰亂的百廢待興中漸漸恢復宜黃城中的一棟大院裡三個女孩正圍著一個華服的中年男子唧唧喳喳嚷著一位綠衣美婦坐在一旁安然地捻著絲線沒錯這就是她要送給他的也是她要送給自己的生活。

    柳嬸端著乾果轉進院子笑得嘴都合不攏當年夫人要回宜黃時她一百個想不通如今她終於想通了。

    「來來來新醃的梅子、杏干。」柳嬸笑呵呵地招呼著中年男子身邊的女孩們。

    見女孩們吵得太凶綠衣婦人想出聲提醒一下她們卻被男子阻止男子隔著茶几握住她的手望著女兒們的身影笑意盈然「月盈啊你給了我一個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多少年未見的詞啊如今終於出現在了一位帝王的嘴裡。

    以下還有秦權的番外我在想要寫什麼呢?

    對了經過一個假期的思索有兩篇我都想寫得文一篇名為《三步匪》一篇就是之前說得《山野鬼怪談》我的傾向性忽左忽右難以抉擇朋友們有時間也給給建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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