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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八章 禍起 文 / 醉臥青籐

    除夕之夜在徹夜不歇的喧囂與熱鬧中,匆匆謝幕。蕭璧華守在蘅梧宮醉酒,直到後半夜才回到重華宮。

    蕭清雋在大年初一的清晨,天色還未亮,便敲響了重華宮的宮門。

    莊羽前來開的門,見是等候多時的四殿下,搖著羽扇輕輕笑道:「殿下好早,十一殿下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蕭清雋點頭,也不多話,隨著莊羽前往蕭璧華的書房。

    蕭璧華坐在暖爐前雕刻著木雕,神情專注,桌子上還放著一杯醒酒的濃茶。

    「十一真是好興致,有這閒情逸致雕刻木雕,不知道雕刻是誰?」蕭清雋一進書房的門,便笑著說道。

    蕭璧華抬起頭來,淡淡華貴一笑:「不過是閒來無事雕刻著好玩的。」

    蕭清雋仔細瞧了瞧那雕刻的木偶,只是一個大致的模樣,瞧著像是一個女子,看著還很是面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不過這位殿下也不甚在意,此次前來,他有重大的事情要和蕭璧華商量,哪裡會將心思放在一隻木雕上面。

    莊羽將書房的門關上,守在了書房外。

    蕭璧華將手中雕刻到一半的木雕放置在桌子上的一隻錦袋裡,起身笑道:「不知四哥前來所為何事。」

    蕭清雋但笑不語,取出懷中的小冊子,遞給蕭璧華。冊子上全是蕭明昭這半年來剷除異己的名單。

    「自從去年鬥獸一事後,十一弟受傷在重華宮休養,這一年來,十一弟可以算是一直閒職在家吧。」蕭清雋說道,「太子掌權,這一年多一直在暗中培養親信,排除異己,廷尉高家男子滿門抄斬,女眷發配邊疆。十一弟的隱忍功夫真是厲害。」

    半年前廷尉高家一事後,蕭璧華的勢力被太子蕭明昭想著法子剪除。聰明如蕭清雋自然看出了這兩人表面上交好,內地裡實則嫌隙已生。起因不過是因為鳳岐為了扶搖夜闖宮門。

    蕭清雋查證了半年,始終查不出蕭璧華與鳳家的牽扯。但是蕭璧華被太子壓制是事實。

    「四哥想說什麼?」蕭璧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很是意味深長。

    「我這兒有一樁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十一有沒有興趣聽?」蕭清雋坐在蕭璧華對面,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擺弄著桌子上的八角玲瓏香鼎,聞著香鼎裡的月麟香的香味。

    「四哥請說。」蕭璧華伸手,端起桌子上煮著的茶水,為蕭清雋添了一杯茶,垂眼,淡淡地開口。

    「兩年前,廬陽范氏的公子范遙狀告太子蕭明昭仗勢欺人,強娶他未過門的娘子。我與范遙交好,不忍見他下場淒慘,將奏折壓了下來。半年前,范遙再次到我面前哭訴太子的種種惡行。我很是好奇就派人去調查了一下。太子妃葉驚鴻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太子殿下得了這樣的美人怎麼可能不會多加疼愛,誰知這一查倒是讓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蕭清雋從懷裡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畫紙,攤開,笑道,「這幅畫是我犧牲了三個暗人從承德殿得來的,太子殿下將它視若珍寶,十一看看,這畫像上的人是誰?」

    蕭璧華看向那畫紙,這畫明顯是從原畫中採用特殊的手法拓下來的,雖然有些朦朧,但是依舊可以分辨出那畫上的女子是蕭扶搖。

    「這不是九妹扶搖嗎?」蕭璧華皺了皺眉,說道,「太子殿下留著九妹的畫做什麼?」

    「十一,明人不說暗話,你我心知肚明。那日圍場事件,十一按兵不動,不也是和四哥是同一個心思嗎?」蕭清雋笑道,目光雪亮,「廬陽范氏兩年前便為我所用,葉家與范氏一向是連在一起的,四大家族有兩大家族站在我們這邊。()如今宮裡太子殿下一手遮天、勢力鼎盛,十一要是靜觀其變,只怕反受其害。」

    蕭璧華淡淡地垂眼,說道:「四哥的意思是?」

    四大家族中,鳳家與蕭璧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琅琊謝家不參與帝都紛爭,廬陽范氏與葉家都在蕭清雋的陣營裡,蕭清雋確實有傲人的實力。

    蕭璧華有永壽宮的那位支持,兩人若是聯手必有可能扳倒太子蕭明昭。否則只會被蕭明昭逐一擊破。

    蕭清雋沾著杯子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上了「聯手」二字。

    蕭璧華雙眼幽深一片,閃過犀利的光芒,扯起唇角微微一笑:「不知四哥有何妙計?」

    蕭清雋見蕭璧華並未拒絕,大喜,指著桌子上的畫紙,笑道:「三十六計都抵不上這一計。」

    「果真是好計謀。」蕭璧華慵懶一笑,若有所思地看著畫紙上扶搖的身影。魏文帝身子骨漸漸不行,入宮來小病不斷,很多人都蠢蠢欲動了起來,等了二十多年,耐心似乎不夠用了。

    武定二十三年新春,眾人還未從新年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帝宮就迎來了第一場奪儲風波。

    正月初四,立春。蘅梧宮院子裡的海棠樹發了新枝。大雪在短短幾日裡化去了大半,春的氣息似乎在土壤裡蠢蠢欲動。

    扶搖與小七等人在院子裡將未化的積雪掃到一處,堆了兩個半人高的雪人,靜等春回,海棠花開。

    「我要給雪人取個名字,就叫西決。」小七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說道。

    西決站在暗處身子抖了一抖。

    扶搖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道:「可以。」

    暗處的布衣劍客身子又抖了一抖。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公主,不好了。」清鸞從外面一路小跑回來,臉色蒼白,「宮裡出大事了。」

    「你慢慢說,出了什麼事情。」扶搖按住心中的不祥預感,安撫清鸞說道。她早就預料宮裡不太平,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今日才正月初四。

    「有人彈劾太子殿下,說太子殿下有謀逆之舉,現在已經搜宮到了承德殿。」清鸞簡短地說完,長呼一口氣,「片刻之前發生的事情,是十一殿下帶人搜宮的。」

    小七在一旁目光雪亮,問道:「清鸞,這件事情是因為什麼而起的,你有聽到風聲麼?」

    清鸞搖了搖頭,有些驚魂不定地說:「我得到搜宮的消息就趕了回來。」

    西決從暗處現身,低低地說道:「公子剛剛傳來消息,彈劾太子一事牽扯甚廣,難保公主不會被人暗咬一口,公子的意思是立刻封閉蘅梧宮,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要理會。明哲保身乃是上策。」

    「沒錯,公主在宮裡已經樹敵太多,不能出去,這事就讓他們去狗咬狗,我們只管過我們的日子。」小七在一旁斟酌地說道。

    扶搖微微冷笑,看著院落裡還未開花的海棠樹,淡淡地說道:「倘若這是預謀已久的局,目標是太子殿下,那麼真正的殺招是什麼?」

    很多時候,想明哲保身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扶搖皺眉,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是否與蕭明昭有所牽連,倘若是她自己,究竟會給蕭明昭布什麼樣的死局?

    謀逆歷來是死罪,但是要看證據是否確鑿,除了謀逆還有什麼什麼罪能置人於死地死地,戳中帝王的心臟?

    「公主,怎麼辦?」清鸞在一旁急急問道。

    「來不及了,」西決面色一變,側耳聽去,「外面來了很多人,此事公主被人算計在內了。」

    小七和清鸞大驚失色。

    蘅梧宮的宮門被人大力推開,蕭清雋帶著宮中侍衛闖進院落,看著扶搖等人,微笑地說道:「九妹妹,父皇有請——」

    「公主莫怕,西決會暗中保護,此事,公子定然會有所謀劃。」西決在扶搖耳邊低低說道,在蕭清雋闖進來的瞬間消失在蘅梧宮的院落裡。

    扶搖抬眼看著這位素來沒有什麼交情的四皇兄,淡漠地點頭,轉身對小七和清鸞說道:「你們守在宮裡,等我回來。」

    「公主,清鸞要和公主一起去。」清鸞急的雙眼都紅了,差點就落下淚來。

    小七死命拽住清鸞的身子,沉穩地說道:「公主放心,奴婢們會在這裡等公主回來。」

    如今的形勢,去一個搭進去一個,不如靜觀其變,用別的方法救援扶搖。

    扶搖看著清鸞紅了眼眶的小臉,暗暗一歎,這傻丫頭,龍潭虎穴是那麼好闖的麼。

    「四皇兄,還容扶搖前去更衣,請皇兄稍等片刻。」

    蕭清雋原本想呵斥一番,更衣,她以為是去看戲遊玩麼,不知怎的碰觸到扶搖一雙烏黑的雙眼,蕭清雋滿肚子呵斥的話語堵在了嗓子裡,有些陰沉地站在原地,看著扶搖轉身進了內室。

    這個妹妹,很是不一樣,倒是有種凌厲的氣勢,蕭清雋冷笑了一聲,再是如何的有氣勢,今日也要命喪昭陽宮。

    扶搖進去拿了一件大紅的斗篷,她原本膚色白皙如雪,大紅斗篷艷麗無雙,襯得她越加的冰雪動人,與往日的素淡模樣很是不同。

    扶搖隨著蕭清雋一同前往昭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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