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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7新章 節 文 / 冷卉

    今年冬季格外寒冷,葉慧不知道地球又在鬧什麼脾氣,總之每次天災到來,百姓們就跟著倒霉。

    萍州地處西北,照比別處更冷,有些人家甚至連衣櫃和門窗都劈了引火取暖。饒是如此,還常有人凍死,又一次墨琪閒話時說了街上有流浪的孩子被凍死,屍體拉去了義莊。

    葉慧聽到後心情不好,跟皇甫澤端嘮叨:「你說當地的官員都腦子進水了,就知道收老百姓的稅和好處,關鍵時刻倒霉的卻總是老百姓。」

    皇甫澤端笑著拍了拍她的脊背,似哄著她:「官員順應朝廷,要管的太多,一兩個百姓的死亡哪顧及?」

    要是在前世有人敢說這話,非被大眾的唾沫給淹死不可!葉慧的露出不贊同的表情:「百姓也是人,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怎見得就就是百姓該死?」

    皇甫澤端愣了下:「生命分貴賤,怎會平等?」

    葉慧氣餒,跟他談論這些有什麼意義,信仰不同,能爭出理才怪,仍不肯服輸:「我記得聖人之言,實行仁政的朝廷才是好朝廷,百姓得到了好處就會全心全意的感激,哪怕賠了性命也甘願。」

    古代的百姓跟後世的不同,這裡百姓得到朝廷一點好處,也要思著報效,他們不懂這是應得的,是國家必須賦予民眾的責任。相比後世的百姓得到了國家救濟,還嫌東嫌西,嫌給得少,嫌給的東西不夠高級。

    「城裡官差也在做些事,但是人手不夠,凍死了一些人也難免」

    「不是還有成千上萬的軍隊駐紮在城外嗎?」葉慧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又被挑起了情緒,聲音不知不覺的提高:「別跟我說軍隊用來抵禦外虜,神聖不可侵犯,讓他們給老百姓做點事就沒面子。軍隊靠國家供養,國家的錢從哪來,是老百姓的辛辛苦苦賺來,百姓用錢養活了軍隊,軍隊就有責任保護百姓。」

    「軍隊的責任是保護君王和土地完整。」皇甫澤端糾正道,但細想妻子的話,未必沒有道理。他自幼的思想,軍人要忠君愛國,拚死維護國家和天子的榮譽,百姓向朝廷納稅,維護天下的太平。他解釋道:「天下百姓奉養天子和百官,交稅,服役,理所當然。」

    「可我覺得。」葉慧冷顏以對:「百姓之所以供養天子,是因為天子能給百姓提供安全場所,性命有保證,安居樂業,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百姓鬧起事來,國家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理是這個理,但讓軍隊為百姓做事,形同幫傭,朝廷的面子往哪放?」

    「軍隊為百姓做事,百姓只會拚死報答,軍隊若有了難處,只要說一聲,百姓就會挺身而出。」葉慧咬了咬下唇,道:「軍民一家親。」心裡鄙視自己,還真把古代軍隊當成後世的子弟兵了?

    皇甫澤端愕然,見妻子還想說,急忙豎起了白旗:「得,你是孕婦情緒不好,我不跟你吵,安心養胎。」

    這件事過了幾天,葉慧便淡忘了。

    但卻傳來了邊界駐軍接到楚王的命令,冒著嚴寒去山上伐樹,截成小段,送進城,供百姓取暖,而且這件事一直在持續。沒幾日又傳來城外的廟宇和道觀,接到官府的命令接納無家可歸的人,再沒聽過有凍餓而死的百姓。

    墨琪和廚房的張嫂子坐在地炕上,興致勃勃的講著最近發生的事。

    「奶奶,你不知道咱們萍州城可熱鬧著,寒冬臘月,外面真叫冷,奴婢沒啥事都不敢上街逛,可是街上真叫個熱鬧,每天都有好幾百,不,好幾千的軍大哥把山上的木材送來,來領木材的百姓一群一群的,比過了節還熱鬧。奴婢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場景。」

    「有人在傳楚王殿下給城外守軍下達來了命令,讓他們去山上伐木。」墨琪看到小姐高興,講起了自己聽到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聽說楚王殿下神龍見首不見尾,誰都沒見過他長什麼樣,他住的楚王宮都是空的,只有一些打掃的下人。」

    張嫂子接口道:「說起楚王宮,奴婢的側夫以前給楚王宮送過柴火,他見過,那裡真是豪華,比我們宅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就連花園的地面都是從中原運來的漢白玉,那真叫一個好看。」

    墨琪清冷的諷刺:「你那側夫送柴倒送去了花園,真叫奇聞。」

    張婆子尷尬的笑著:「是聽說的。」

    「墨琪,你讓著張婆回去,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府中的女傭有限,她本來把張婆子找來瞭解生孩子的經驗,哪知對方竟將一些恐怖的難產女子的悲催事,害得她心情不好,想到古代的醫療條件,心裡越發沒底。

    「張婆,小姐叫你回去。」墨琪拉下臉來趕人。

    張婆子到門邊穿鞋,邊穿邊說:「奶奶你聽老奴講,這懷孕的女人可了不得,千萬要小心,平常沒什麼,但生的時候整個生不如死,唉,還真不如死了好,我那會兒就不想活了,真是鬼門關走一遭,女人生孩子那當口,叫生死關,不得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墨琪看到主子臉色不好,急忙往外推張婆子。

    葉慧披了一件袍子倚在榻上,照比外面的嚴寒,屋裡的恆溫有二十左右度,冬天的二十度跟夏季的不一樣,夏季這個溫度到處暖融融的,冬季總是能感到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冷風。

    順手從桌案上取了一本書來看,一番是女人懷孕必須讀本,連同其他起名字的書,都是二位老公從書房帶來,沒事翻閱的,她很少看。

    看了一陣,也許孕婦的情緒天生就不穩定,心裡又添煩鬱。

    過了會兒,啞然失笑,自己跟個下人置什麼氣,瞅著誰不舒心,趕走了就是。

    ………………

    過了年,葉慧十六歲,瞅著逐漸突起來的肚子,像很多孕期母親一樣,有時喜,有時憂,期待裡面是一個健康漂亮的男孩子。

    她期待生一個男孩子,皇甫澤端三十一歲了,應該有一個繼承人。

    四月份天氣回暖,溫暖又不炙人的太陽照得屋簷生光,嫩草生碧,樹葉發翠,各種當季花朵綻開喜人的色彩。

    葉慧讓人在院子裡擺了美人榻,斜躺著曬太陽。

    這時節的陽光最好,即能補鈣,又不傷身體,現在七個月的身子,基本趨於穩定期,成天待在府中養胎,除了吃就是睡,散步要用人扶著,上廁所用人陪,偶爾在老公的下人的護衛下,上街逛逛。

    有時候她在感歎,前世見過不少職場女人,懷孕後堅持每天擠公交,堅持每天上下班,穎唐國的女人少,眾多丈夫守著一個妻子過活,就對待跟祖宗似的。

    但她躺了一會兒覺得渾身不舒服,對墨琪道:「你讓那兩個門神躲遠點,我瞅著煩。」

    原來十米之外的大柳樹下站了二名佩劍的侍衛,也許對方沒瞅她,只是正了巴經站崗,但她就覺得被窺視了。

    皇甫澤端說道到做,飛鴿傳書從帝都弄來了幾個廚子,一同來的還有醫生和穩婆,大量的珍惜藥材,這都是好事。讓葉慧煩惱的是這二名護衛,開始幾天,還在沾沾自喜,有點資本家的虛榮心,過幾天煩得要命,她一個女人後面成天綴著二個男人算什麼事?

    有一天,她跟皇皇甫澤端抱怨,他只是笑:「你就當他們不存在。」

    葉慧瞪了他一眼:「為什麼不讓他們留在你身邊?」

    「你一個女孩子要人保護,身子又重,萬一我不在身邊出了事怎麼好?」皇甫澤端好脾氣的安慰:「要是覺得心煩,就讓他們背過身,面朝牆壁,再說這是帝都二老的一片心意。」

    葉慧想著未曾謀面的二老公爹娘,勉強答應。

    皇甫澤端把妻子抱進浴室,脫了雙方的衣物,坐在水池裡,把水撩在她的身上,瞅著一天大似一天肚皮,心裡充滿了幸福感。漂泊多年,自有了她,方有了家,有了親人的感受。

    「娘子,等過些天,讓二師弟帶你回帝都吧!」想到前幾天接到的戰報,皇甫澤端心情陰鬱起來,他什麼都不怕,唯一擔心她和孩子的安全。

    「發生了什麼事?」葉慧眨了眨明眸,用手撫在他的稜角分明的面龐,撫去眉間的那道皺痕。

    「穎唐國和突厥要打起來了,我有點事,不能離開。」皇甫澤端答得有些沉悶,顯示心情出不好。

    「相公要參戰?」葉慧慢悠悠的道。

    皇甫澤端睜著充滿驚訝的眼瞳:「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昨晚看去書房溜躂看見了一份夾在書頁裡的戰報。」

    戰報沒寫明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只寫戰況,她還是不清楚他的身世,但是上面的戰況卻讓她大大吃驚。

    開春後,突厥人在北邊鬧事,闖進了許多村鎮,把老人和孩子殺死,青壯年和財物掠擄一空。

    沙洲王派兵圍剿,打了幾場,雙方有敗有勝。如果突厥王子不死,戰事最終會結束。王子的身份高貴,邊界上小打小鬧,其實用不到他,偏偏這是個愛多事的,又是個短命的,帶著人搶掠小山城,被守城軍隊一發石炮下去,給砸死了。

    突厥王死了兒子,自然不甘,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打上邊界,戰事愈演愈烈。不到一個月就佔領了數座縣城,城中百姓全被殺死,把小山城守將和家屬都捆綁在廣場上,潑了火油,燒成灰燼。

    沙洲王得到戰報後,立即全城備戰,終於在城下展來生死較量,不想被叛徒出賣,幾乎全軍覆沒,混亂中帶著家人和親信出逃。

    葉慧把自己看到的戰報跟墨琪說了,墨琪表現的一點都不奇怪:「奴才總覺得二位姑爺不是一般人,皇甫姑爺出身可能更好一些。」

    原來他也看出來了,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沒有什麼發現是不可能的。

    葉慧不願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幽幽的歎道:「我都七個月的身子,沿途若是受到顛簸,說不定就會早產,那樣會很危險。」

    皇甫澤端抱緊了她:「沒想到突厥人會鬧事,是我連累你了。」妻子七個月的身子,過二個月就生了,再坐一個月的坐月子,只怕戰事愈演愈烈,會連累了她。

    葉慧覺得該聊些讓他開心的話題,看到自己胸前的那雙大手,笑道:「相公你怎麼又硬了?」不止他的手不老實,他的胯間的男性也在頂著她的臀部摩擦。

    皇甫澤端往她俏雪臀拍了一下:「水快涼了,我帶出去穿衣服。」

    他抱著她站起來,水滴從從二人身上滑落,她卻站著不動,低頭盯著他的□,那裡豎起了長長一根。「相公,我喜歡你這裡。」她用手撫摸上去。

    皇甫澤端身子往前微挺,他喜歡這樣,喜歡她面向自己全神貫注的喜悅表情。

    「娘子,喜歡就摸摸。多摸一會兒。」

    他很驕傲自己男性的雄壯程度,戰場上廝殺歸來,一身是血,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像野鴨子似的,紛紛扎進河水裡,那時候,他曾偷偷的做過比較,只有自己是最大的。

    「嗯!」皇甫歡叫了一聲,原來妻子又一次吻住自己下面,這種感覺非常美妙,他全身都舒服的要飛起來,顫慄著,深深推進去……

    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直到他攀上了雲端,才抽出來,卻見已經乾淨了。

    他取過毛巾,擦去她身上的水珠。

    「娘子安心養胎,你夫君柱天踏地,萬人莫當,還沒把突厥人放在眼裡,不來則已,一旦來了我會讓他們全部死在萍州城外。」

    葉慧嫣然笑道:「這才像我的夫君,天不怕,地不怕。」

    她一直相信,夫妻的相處,不是誰壓誰一頭,而是互相理解,妻子柔情似水,在丈夫最煩鬱時候溫柔的撫慰,而丈夫也會感激,付出同等報酬。

    愛情可以因為時間而冷卻,但親情是沉澱的陳酒,時間愈久愈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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