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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5章 產前憂鬱症 文 / 愛笑的那斯

    曾經的事情他本來不想提起,可又不能不提,東亞集團不能佔據內地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有唐氏集團壟斷式的打壓,人際關係搞不好也就算了,少總可不想給外界的人留下連做人都不擅長的口實。

    火藥味兒十足,唐司曜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如同空氣裡騰升一抹炊煙,隨風即散。

    「少總想說什麼就說吧。」在他面前,任何人都不用拐彎抹角,只是唐司曜的眼睛一刻都不曾劃過同樣坐在一旁的唐唐。

    似乎在炫耀什麼,少總牽著唐唐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一臉驕縱瞳眸波瀾,「下個月中旬,也就是我和唐唐結婚那天,我希望唐先生送我們一份厚禮。」

    給少總賞一份厚禮那是當然,畢竟昔日有情份,但是唐唐算什麼東西。

    不語,唐司曜頷首列出一個笑容,「沒問題。」

    「你打算送我什麼。」少總看著唐司曜的眼神起了漣漪。

    「你想要什麼。」唐司曜也是一臉從容。

    少總一臉恍然重新靠回到沙發上,像是一頭野獸撕咬之後得到滿足,心安理得道,「唐氏集團這麼大的家業想必根本就不把『要求』這兩個字放在眼裡,那我就不說這是個要求了。」停頓一下,鬆開唐唐放在他腿上的手,湊近一點唐司曜,邪魅道,「中山華章的業務,讓出來給東亞集團。」

    你是在做夢嗎?

    唐司曜一臉震驚,心裡早已經翻騰如漿,中山華章是唐氏集團裡佔據前十的客戶代表,讓出來給東亞集團就相當於割掉一隻手臂,沒有了手臂的殘疾人能力再強又能做出什麼。

    喉底冷哼一聲,身子向後靠去。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麼貨色就找什麼人,能跟唐唐混在一起的男人,注定好不到哪兒去。

    從進門到現在,唐唐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唐司曜,她有些憤憤,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過,唐司曜你果然狠心。

    ……

    「他會給你的。」

    東亞集團少總的辦公室,才第一次見到少總的唐唐靠在他辦公桌上,一身寶藍色的短裙艷抹濃妝,長長的頭髮垂到肩膀,不知道噴了什麼香水,她身上極自然的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少總坐在他從國外買回來價值十幾萬的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憑我知道的秘密。」唐唐很自信,她的能力說出來讓任何一個人都驚訝到瞠目結舌。

    把玩著手裡的鋼筆,少總的手指不停的磕碰在桌角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再說了,你就算在唐氏集團工作過,也沒有可能知道的那麼詳細。」

    早已經料到他會不信,眉梁高抬,勾著唇角,「我就知道你會不相信,不過信不信全由你,你要是覺得我從你身上得到的只是我的一己之私,等我說完下面那些話你完全可以把我趕出去,從今以後都可以不再見我。」

    唐唐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少總不傻,當然知道像唐唐這樣的女人說出來就一定有自己的依據,不然,她哪裡來的理直氣壯。

    「首先,我很喜歡唐司曜。」

    只是少總沒想到,她剛剛開口就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早在意料之中。

    垂頭,眼底滿起一絲不屑星光,「只是他不喜歡我而已,我知道他結婚,知道他有一個賢妻良母一樣的妻子,但是絕對沒想到,這個男人油鹽不進到這種地步,不管我怎麼勾搭他,他就是紋絲不動。」

    自嘲的笑了一下,唐唐無奈說,「最後竟然還把我趕了出來,他以為他把我趕走就天下太平了,其實他不知道,我做出靠近唐司曜的計劃的同時,就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後路,不然,哪裡肯讓自己這麼狼狽。」

    她的確是狼狽的,被唐夫人出爾反爾,被唐司曜嫌棄厭惡,最終,被方蜜甩了耳光離開嵩山別墅,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像一個烙印一樣刻在心裡,就連做夢都能中途驚醒。

    你們讓我不幸福,你們就別想心安理得的幸福下去。

    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因為她是唐唐,是不達到自己目的就不會善罷甘休的女人。

    只是那個退路不管對於唐司曜還是少總來說,都是一個殘酷的打擊。早在很久之前唐唐就知道唐司曜和少總貌合神離,關係好也不過是停滯在上大學期間,畢業之後唐氏集團一路風生水起,東亞集團又趁此機會將目標從國外抽回,整個道路的艱難險阻全敗唐氏集團所賜。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們東亞集團最後為什麼會敗給唐氏?」唐唐含著下巴抬眼看他。

    少總的臉部忽然抽搐一下,眼瞼慢慢抬起,用同樣冰冷無情的目光盯著。

    「你想說什麼。」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轉身坐到少總辦公室的沙發上,唐唐翹起一條腿掛在另一條膝蓋上,模樣極其心安理得,「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把事情做到事無鉅細,接近唐司曜之前,自然是什麼都要考慮周到,俗話說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的座右銘一向如此。」

    「所以呢。」

    「所以……」坐直身子,唐唐唇角輕勾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東亞集團五年前在內地公市的計劃流產,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唐氏集團。」

    唐唐這句話像是從山頂上滑落下來的巨石,不偏不倚的砸在少總的心窩子裡,已經好幾年沒有跟唐司曜打交道,再一次想起來的時候竟然是這種場景。少總的嘴角跟著抽搐一下,許久才從臉上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講。」

    08年的金融危機威脅了大半個地球,連帶著國外幾家銀行倒閉之後,東亞集團執行董事長也就是少總的爺爺一氣之下腦梗住進醫院,千鈞一髮之際拚死挽回了usa僅存的幾個市場,然後準備將重心搬回內地,然而此時,唐氏集團早已經名揚海內外,東亞集團不過是在國外市場口碑不錯而已,國內幾乎無人認定。

    那時候他們還是同學,只是少總不知道從剛入大學開始唐司曜就已經接手了唐氏集團,有意無意之中就把這話說了出來,從那之後,東亞集團病來如山倒,倒在地上一蹶不振,如同深夜裡那個子啊醫護病房的窗外上吊自殺的東亞集團執行董事。

    「我從來都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唐唐信心十足。

    強制自己深吸一口氣,少總緊攥著手指說,「五年前一場全球性的金融危機所有的企業都危在旦夕,那個極為罕見的優勝劣汰的一年,百分之六十的中小型企業都面臨崩塌,多少人站在百層大樓上往下跳,唐氏集團?你怎麼知道唐氏集團一定就是導致東亞集團不能公市的主要原因。」

    「那你就要去問問唐司曜了。」唐唐笑著,「把話說的太明白,反而少了讓我們之間再進行瞭解的必要,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和你聯手,扳倒唐氏集團。」

    最後的「唐氏集團」幾個字唐唐說的極重,像那幾個字重如巨石,壓在心頭喘不過氣,自從那天她在三人的嘲諷之中離開嵩山別墅,唐唐就已經告訴自己,從今往後無論自己多不開心,也一定要讓他們不開心一百倍。

    別人拿走的,無論如何都要還回來。

    「你想怎麼做。」少總將信將疑,對唐唐問道。

    抬眼,唐唐重新將目光聚焦到少總身上,笑著,「很簡單,讓我嫁給你,成為你們東亞集團的少夫人,等這件事情完成,你們東亞集團估計也和唐氏集團一樣名聲大噪,到那時候,就不會再有人用你們不喜歡的眼光看你們了。」

    唐唐每一句話都說在少總心坎裡,從市場從usa轉移到內地之後,東亞集團的效益雖然沒有完全崩塌,至少也在每年一點一點往下掉,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唐氏集團唐司曜的名氣,流失了不少潛在和新老客戶。

    成為少夫人?笑了一下,少總淡淡道,「唐小姐對你自己好像很有心心嘛。」

    「我說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只是她也不知道,她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點頭,少總說,「好吧,不過就是成為我東亞集團的少夫人,你要是真能幫我把東亞集團重新推向輝煌,一個少夫人而已,當我媽都沒問題。」

    「呵呵!」唐唐撩了一下黝黑纖長的柳眉,嗔道,「當你老媽就算了,我可沒有給人做後的習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做事情要大膽一點兒,不然總會有人凌駕在你之上,唐司曜就是那樣一個人,所以,在他面前你最好還要變得強悍一點兒。」

    ……

    果不其然,等唐司曜真正出現在少總面前時,他坐在那裡一副帝王將相的模樣,好像對誰都不屑一顧。

    淡淡笑了一下,少總開口,「華貿集團有一個項目聽說落到你們唐氏集團的手裡,那顆是一塊肥肉啊,就算草率做一單也能賺個幾億,你就沒打算把這塊兒福地送給我?」

    「送你?」唐司曜啞聲失笑,「我覺得以少總你的能力,還不足與滿足華貿集團的需求吧?雖然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是事實如此。」

    點頭,早就料到唐司曜會這麼說,少總根本不覺得意外,「tc集團拿下了程氏,你們唐氏就拿下了華貿,那我們東亞怎麼辦?外面可是說我們是後起之秀的楷模,你可不像我這個跟在你們後頭的楷模變成別人眼裡的笑柄吧?」

    呵!你是不是笑柄我唐司曜根本不在乎,就算把華貿給你又能怎麼樣,你以為像你少總這樣扶不上牆的爛泥能做出什麼大成績?還是說,依靠著你旁邊唐唐的三寸不爛之舌?再不爛之舌也不過是個女人吧。

    從少總一進門開始,唐司曜就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情,單憑唐唐來的這麼趾高氣昂,背後一定暗藏陰謀,可是,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你是再難為我麼。」唐司曜不想翻臉,強忍著心中怒火直視著他。

    點頭,少總索性開門見山,「我實在難為你。」

    很好。

    唐司曜心中一口氣鬆懈。

    「唐司曜,這麼多年,你欠我們東亞集團的東西也該還了吧。」

    少總說的一臉輕鬆,唐司曜卻警惕了起來,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卻沒想到多年之後再次見面這場大火竟然燃燒成這樣。

    「我不太明白。」就算明白也得裝糊塗。

    「五年前那場金融危機……」少總忽然感覺喉嚨一緊,像是什麼堵在那裡似的,低頭,沉默一下,繼續道,「那場金融危機,東亞集團差點兒死在外頭,想回來發展的時候我記得我第一時間找到了你,想讓你們唐氏集團幫一把,結果,你卻推卸了,不過這都不重要,我也能理解,唐氏集團是唐夫人在掌控,你根本說不上幾句話,可是……」

    他故意不說,唐司曜一根神經徹底繃緊。

    「可是……你為什麼還要背後捅老子一刀呢。」少總的臉色逐漸陰鬱,駭人的烏眸死死盯著唐司曜同樣冷漠的眼睛,事情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唐司曜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他面前,像什麼事情也沒做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人在江湖,遲早被優勝劣汰,更何況是一個企業,唐司曜不說話,更不看少總一眼,目光落在一邊的唐唐身上,眼神複雜,「如果我記得沒錯,這位是唐小姐。」

    唐司曜忽然說起唐唐,讓她身子跟著一震。

    臉上撕出一抹笑容,「唐……唐先生。」

    「唐小姐的眼光真是獨到啊,在我這兒沒沾著什麼光,跑到少總那耀武揚威去了,你這次是說了誰的內幕呢?還是說了什麼真相呢?」

    李少斯說,「唐唐這個人不簡單,既然能和東亞集團的少總混在一起並且和她訂婚,這個女人心思足以見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不受他們的影響,少總來了之後無論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承認,我們的戰略只能把自己保護到這種程度,其他方面的就由我來搞定好了。」

    和李少斯想的如出一轍,唐司曜暗自沉了一口氣,唐唐不會善罷甘休還真是唐司曜沒想到的事,如果不是李少斯在c市偶然看見新聞,唐司曜估計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兩個糾纏在一起。

    東亞集團往內地發展時,正是唐司曜剛剛接受唐氏,很多事情都不成熟,很多事情都要他一個人一點點的去摸索,在那麼緊要的關頭,少總忽然來求他,處於本能,唐司曜順其自然的就把這事情給壓下來了,只是那時候,誰都不知道唐司曜已經接手了唐氏集團而已。

    「廢話就少說吧。」少總急忙開口替唐唐變拖,「你當初從東亞集團拿走的東西,現在最好還是送回來吧。」

    這個世界上能威脅唐司曜的人還沒生出來。

    冷笑一聲,既然文韜不行,那就只好武略了。

    起身,唐司曜回到自己位置上,悠然自得,「少總,我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但是如果你想拿什麼事情壓制我或者是因為別的女人刻意跟我反目成仇,我覺得我很有必要正當防衛。」

    「好啊。」少總毫不客氣,從一開始他就看唐司曜不順眼了,起身走到他面前,底下身子靠近他的臉,「那我們就反目成仇好了。」反正爺爺的死也是間接由唐司曜造成的,就算沒有唐唐出現,他也一定會找唐司曜的麻煩,唐唐不過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僅此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我隨時奉陪。」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兩頭同樣兇猛的獅子在進行廝殺,這是規矩,兩個其中的一個在這場廝殺中勝出,那麼他們就是族群裡下一個首領,只是,唐司曜做了這麼多年的首領,又怎麼可能輕易就放開。

    ……

    晚飯過後,唐夫人坐在外面的露台上看書,許語榮吃完碗裡的最後一粒米飯,小心翼翼的拖著自己笨重的身子準備去書房,劉媽收拾碗碟,看見許語榮要離開飯桌的樣子,趕緊上前攙扶,「還是小心點兒好。」

    不碰不要緊,一碰許語榮立刻像觸電一樣彈的老遠。

    劉媽愣了一下,不安道,「少夫人是怎麼了?」

    許語榮神情變得格外的緊張,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躲在許遠的地方對著劉媽一字一句說道,「劉媽,你剛剛拿了抹布……」

    細菌滋生越多的地方,對胎兒的影響越大,許語榮極為小心翼翼,從書上看到的知識沒有一個不用在自己身上,不能觸碰的地方她絕對不觸碰,不能吃的東西即使自己再想吃也絕對不嘗一口。

    劉媽覺得有些奇怪,縱然這樣也不敢反駁,對許語榮道起歉來,「抱歉,少夫人。」

    和唐夫人打過招呼,唐司曜直徑回到屋裡,許語榮和劉媽兩個人都站在樓梯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唐司曜喊了一聲,「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劉媽驚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唐司曜這時候會回來,趕緊上前關心,「先生有沒有吃飯?我還留了一份給您的。」

    搖頭,淡淡說,「不用了劉媽,你去做別的事情吧。」

    輕輕點了下頭,劉媽趕緊轉身離開。

    許語榮一臉沒好氣的站在另一邊,唐司曜伸手過去扶她,被她快速撥掉雙手。

    「怎麼了?」唐司曜和剛才的劉媽一樣的反應。

    「你回來都沒洗手就碰我!」許語榮刷起小性子,劉媽不注意也就算了,偏偏你唐司曜也不注意。

    唐司曜立刻哭笑不得,礙於許語榮現在是特殊時期,強壓著心中不安,安撫道,「好好好,我去洗手,你先在這兒等我,馬上就好。」

    等唐司曜從就近的廚房出來,許語榮還站在樓梯口,洗的乾乾淨淨的雙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笑著說,「看,洗的乾乾淨淨。」

    直徑上樓,許語榮嘟著嘴,本來心情好好的忽然被劉媽給弄的不開心,跟唐司曜抱怨,「劉媽的手多髒啊,碰了我一下我都要洗好長時間,我倒沒什麼,萬一傷了孩子怎麼辦?孩子還那麼小,細菌根本就承受不住啊。」

    因為許語榮的反常唐司曜基本上不說什麼反駁的話,更多的時候都是拼了老命的阿諛奉承,只要白天不高興,許語榮晚上必定起來折磨唐司曜,都說懷孕的女人睡眠質量都好,輪到唐司曜這兒,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喂,說這話的是誰,你站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果然,半夜許語榮又突然醒了過來,如同噩夢一樣的夜晚唐司曜根本無法入睡,一直睜著眼睛,本來以為她不會再醒,結果剛剛睡下就聽見許語榮嚶嚶的哭聲。

    趕緊起身抱住她的肩膀一通安慰。

    趴在唐司曜肩頭,起初哭得有些厲害,到最後慢慢平復心情的許語榮昏昏欲睡,整個人癱在他的肩膀上,口中時不時的呢喃幾聲,「我剛剛做了個夢……」

    「什麼夢。」唐司曜溫柔安慰,手在她後背輕輕拍打。

    「我夢見我生了個女兒,女兒跟我一樣,年紀輕輕就嫁給了別人受盡了委屈。」話還沒說完,許語榮又開始嚶嚶起來。

    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就是許語榮生了個女兒,生了個女兒唐夫人又會把她趕出唐家,這事情本來應該就在預料之中的。

    「司曜!」突然,她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唐司曜,「怎麼辦?我要是生了個女兒怎麼辦?媽會不會又把我趕出去啊?我們明天去醫院吧?看看到底是男是女!」同樣的事情許語榮不敢在發生第二次,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唐司曜頓時哭笑不得,又是一通安慰,「不會的放心好了,有我在的地方許語榮不會受委屈的。」

    以前的事情對許語榮來說簡直是個陰影,唐司曜不敢跟她保證什麼,只能多安慰幾聲,現在許語榮脆弱的就像是一個肥皂泡,隨時都有碎裂的可能。

    然後,許語榮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跟唐司曜說話,整個過程無非就是各種擔心,連唐司曜都佩服,許語榮的小腦袋裡頭到底在想什麼。

    「司曜,像我這麼笨的人,一定照顧不好小孩,我自己都還只是個小孩呢,怎麼可能照顧的了他,還有,如果孩子生出來長大之後不孝順我們怎麼辦?忽然覺得好累啊,如果是個女孩兒我就要被趕出去,如果是個男孩生下來像你也就算了,如果像我,那這輩子真是悲哀,不是說了嗎?男孩子都像媽媽的。」

    一邊扶著許語榮後腦的秀髮,唐司曜一邊安慰,「我的基因可是很強大的哦,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會像我一樣智慧,像我的唐太太一樣萌萌的,美美的。」

    許語榮突然吭哧一聲笑了出來,額頭抵住唐司曜的額頭,羞澀道,「現在說得好聽,都說女人生了孩子會變醜,等以後我變醜了你唐司曜該不會不要我了吧!」

    「怎麼可能。」唐司曜淡淡笑著,許語榮這個女人,就算是讓他放棄所擁有的一切,也不會放棄她,「等你老了,我帶你去環遊世界。」

    「現在不行嗎!」許語榮狡辯道。

    「那就等孩子出生。」唐司曜繼續笑。

    ……

    最近的一段時間,許語榮總是一個人坐在窗台上鬱鬱寡歡,唐司曜看在眼裡,疑惑在心中,懷孕之後本來情緒就不怎麼安定的許語榮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有時候會一個人沒頭沒腦的哭,有時候也會覺得莫名的快樂,總之和之前判若兩人。

    七個月,許語榮變得不愛動彈,每天在家裡聽一些胎教方面的音樂,雖然很想保持好心情,可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就是莫名的喜歡哭鬧,一個人呆著的時間久了,會覺得周圍的人都是冷血的,腦子裡思考的東西多到數不清,想著想著就崩潰了。

    坐在窗台上,許語榮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眼前是一大片的青草地,還有劉媽閒暇時種的花花草草,家裡沒有一個人,唐司曜去了公司,唐夫人去和姐妹們聊天,下午的時候劉媽家裡突然有事臨時請假出去。

    剩許語榮一個人在家,偌大個房子空蕩蕩的,在屋裡逛蕩一圈兒甚至都能聽見頭髮絲掉在地上的聲音,安靜的如同死寂。

    天空有些要下雨的樣子,烏雲密佈低低的壓了下來,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兩條閃電在烏雲之中錯開一劈兩半,坐在窗台上,吹著冷風,夏天到來,連天空要下雨時動靜都比以前大了許多。

    前幾天方蜜來嵩山別墅探望許語榮,兩個人還聊得不亦樂乎,方蜜興高采烈的告訴許語榮,李家老頭已經同意了她和李少斯的婚事,並且很快就要定下來了,許語榮為她高興之餘還有些擔憂,擔憂方蜜也會走向自己的老路,結婚之後拚命的為了生孩子而努力。

    而更氣人的是,方蜜竟然悄悄貼住許語榮的耳邊,神神秘秘道,「我已經有了。」

    許語榮先是一陣錯愕,隨後,眼淚落了下來。

    「人人都比我幸運,方蜜才一個月沒做措施就有了孩子,而我竟然要和司曜努力兩年多還要離家出走那麼久才能如願以償。」人生有的時候真的很不公平,想想就覺得討厭,許語榮一個人靠在窗台上,風開始漸次變涼,冷風吹來時,烏雲也近了一些,有氣無力的望著遠處黑壓壓一片的天空,忽然覺得人生真的好孤獨。

    偌大的房子裡,沒有一個能夠說話的人,劉媽身上抹布的味道總讓許語榮懼怕,異味對許語榮來說有時候也是致命的傷害。唐司曜每天忙裡忙外,自從知道許語榮懷孕之後唐夫人幾乎不著家,劉媽雖然每天都陪在身邊,可許語榮並不開心,方蜜到嵩山別墅也是偶爾才來一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唯獨許語榮自己。

    身後桌子上的水果刀被灌進來的冷風吹到地上,回頭,許語榮目光定格在地上的水果刀,雖然光線逐漸變得幽暗,可還是不能抵擋住它本身散發出來的光芒。起身,她慢慢走到水果刀前面,僵硬著身子撿起水果刀,目光竟然開始渙散起來,亮晶晶閃閃發光的水果刀此時此刻在許語榮的眼睛裡竟然是這樣的光彩照人。

    尖銳鋒利的刀尖,厚實有些柔軟的刀柄,捏在手裡感覺棒極了,錯過手腕,白嫩的能看的見皮下血管的手臂,在刀身光亮的投射下美麗極了,恍惚之間,好想感受一下心如刀絞是個什麼感覺,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放到刀尖下面,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起,就這樣,看著水果刀一點點的陷進肉裡,奇怪的是,一向覺得打針都能要人命的許語榮,此時竟然不覺得難過。

    「啊!」

    刀子「嗙啷」一聲落在地上彈起來翻滾幾下,最後停在腳邊,唐司曜把許語榮拉到懷裡,氣喘吁吁的望著她,這個女人到底是想怎麼樣,竟然拿起刀割自己的手臂,「怎麼樣?是想一屍兩命嗎?」唐司曜顧不得許語榮最近的翻唱脫口而出。

    「司曜?」她呢喃著。

    打橫將她抱起來,輕輕放到沙發上,拿出醫藥箱把留了一點血的地方擦拭掉,「消毒水不知道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所以你就先忍著不要覺得疼,等下就好了。」

    從裡面抽出一瓶工業鹽,滴了兩滴在她手臂的傷口上。

    「疼!」許語榮緊皺著眉頭,顫抖著說道。

    現在知道疼了?剛才你不是覺得挺高興呢嗎?這點兒疼痛反正在你身上不算什麼吧許語榮!自己的身體如果自己都不在乎,那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沒有關係了吧許語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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