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跟著許語榮回臥室，在她關門的一剎那，唐司曜猛地將房門撐住。
用力！
「你鬆手！」
就不松。
「不松是吧？好，那從今以後都不要在水在房間裡啦！」許語榮氣呼呼的轉身坐到床上，可惡，連生氣都這麼不容易。
「我要睡床上。」抱著手臂，唐司曜淡淡的說。
什麼什麼？許語榮沒有聽錯吧？剛剛唐司曜說的真的是要睡床上嗎？好你個唐司曜，果然夠狠，在這麼嚴肅的時刻居然說出這麼傷感情的話，反正都是要吵架，許語榮大可不必給唐司曜留什麼面子，可不給唐司曜留面子，許語榮的面子就沒了，怒氣衝天的許語榮強制拉住憤怒的小宇宙不讓其爆發。
思忖片刻。
好！不就是想讓老娘睡沙發嗎，老娘就成全你！
抱起枕頭被子，一把甩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在上頭氣不打一處來。
唐司曜樂得清靜，轉身繼續會書房看資料，不管再忙碌都要把工作處理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家庭，只要有時間，唐司曜一定要把工作上的事情處理乾淨。反正許語榮的小女生脾氣很快就會消失，睡一覺，第二天仍然會生龍活虎。在這方面，唐司曜比誰都自信。
深夜，唐司曜洗完澡出來，擦著頭髮到客廳去看許語榮，或許因為哭過，眼角還掛著隱隱約約的淚花，或許哭得累了，就索性睡在了沙發上。柔軟的沙發把許語榮瘦小的身子包在裡面，如果一團棉花上放了一顆石子，柔軟的根本承受不起它一整個重量。
客廳開著的落地窗外不時湧來陣陣冷風，許語榮把臉埋在柔軟的毛毯裡，眉頭微皺。伸手，唐司曜撫平她皺著的眉頭，微笑著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窩在沙發上的許語榮蠕動一下身子，換了個姿勢重新睡去。
夜晚的恬靜，恬靜之中的柔美，或許說的就是這一刻許語榮臉上的模樣，手指劃過她細膩的額頭直至嘴唇，修長的睫毛和柔軟的長髮，甚至髮絲之間飄蕩出來撲鼻的香氣，都讓唐司曜迷戀。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唐司曜嘴角輕輕勾起，一雙大手如同惡魔之掌一般捏住許語榮身上的毛毯慢慢掀開，傷心的夜晚她和衣而睡，就連落地窗外吹來的涼風都毫無知覺，慢慢在沙發上躺下，將她翻了個身抱在懷中，嘴唇貼住她略微發乾的唇上，溫暖的呼吸聲吐在唐司曜的鼻尖。
感覺熱熱的，許語榮從朦朧的睡意中睜開眼睛，暗夜裡，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抱住她，頭鑽進唐司曜的懷裡，口中呢喃，「司曜……」
一聲司曜，把唐司曜心裡繃著的最後一根弦融化成水流入心田，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拂過一陣熱氣，柔情蜜意著，「你是天使嗎？為什麼把你擁入懷中就想把你放入心裡，這輩子都不放開……」
抬頭，許語榮的嘴唇貼的恰到好處，唐司曜的呼吸早已經變得急促，抱住許語榮身體的雙手，緩而有力的在她背後摩擦，撫到腰間，手指向上，挑開許語榮身上寬鬆的襯衫，將她胸口的紐扣一粒一粒撥開，直到脫個乾淨。
許語榮睡意正濃，唐司曜所作所為絲毫沒有察覺。
低頭，吻在她的唇上，一點點順著下顎向下延伸，軟綿綿的胸脯上，唐司曜伸出舌頭轉圈舔舐。
「嗯……」朦朧中的許語榮不自覺得發出聲音。
一路向下，唐司曜的唇齒將許語榮身上每一寸肌膚都親吻一遍，肌膚吹彈可破絲滑細膩，就連最**的地方都透露著一絲絲甘甜，前戲許久，唐司曜早已經渾身燥熱不能自持，快速撥開身上最後一絲衣物，一個挺身，進到許語榮身體裡。
「啊……」睜開眼，唐司曜已經在許語榮身上輕笑，笑容帶著眼神，傳來無盡的挑逗可柔情，「可惡……的傢伙，竟然……竟然……唔……」
嘴唇堵住許語榮的奶聲奶氣的抱怨，唐司曜在她身體裡狠狠撞擊，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攪得許語榮意識模糊，迷離的雙眼和半張開的嘴唇，毛毯輕輕蓋在他們二人的身上，肌膚相貼合的地方傳來「啪啪啪」的聲音，節奏規範，聲音動聽，伏在許語榮身上的唐司曜還偶爾隨著落地窗外湧來的涼風聞到下體清泉一般的香氣。
許語榮的身體緊緊裹著唐司曜，二人融為一體，緊緊抱住他的腰，拖著唐司曜勇猛的腰肢動作更猛烈的侵襲。
漆黑幽暗的房間中，不停傳來兩個人的呻吟、喘息，愛與汁液的交融，在房屋牆壁中陣陣迴盪生生不息，身體的燥熱彷彿將整個房間的溫度提升，呼出的熱氣打在彼此的肌膚上，恨不能將皮膚灼傷，寬大且柔軟的沙發上，兩隻赤果的蛟龍，繁衍生息，極盡纏綿。
清晨，許語榮睜開眼睛，唐司曜已經醒來有些時候，笑著繞指玩弄著她的長髮，「醒了？」
點點頭，許語榮緊緊抱住唐司曜毛毯裡赤果的身體，緊緊貼住他的肌膚，在他敏感的胸口吻了一下。
「舒服麼？」低頭，唐司曜在她耳邊調皮。
小手怕呆在他的胸口，許語榮羞澀嬌嗔道，「討厭。」一大清早就問人家這麼敏感的問題，聽了竟然讓人身上一陣酥麻，清晨是個極為敏感的時候，晨起的**遠比夜晚時要強烈的多，許語榮只是輕輕抱住唐司曜光滑的身體，雙腿之間就已經按耐不住氾濫如潮。
埋在胸口的鼻息將一切都告訴唐司曜，放平許語榮，翻身壓在她身上，手一直向下，停在許語榮q彈嫩滑的雙腿之間，抹上一把，拇指併攏食指中指揉搓，放在鼻尖嗅了嗅，邪笑著俯在許語榮耳邊，「都濕成這樣了呢。」
捂臉，許語榮羞澀道，「討厭了啦……」
「告訴老公，說你想要。」挑逗亦是情趣，唐司曜溫柔的氣息逐漸變硬，「快，告訴老公，說你要。」
說話同時，唐司曜拱起的大腿不停在許語榮歸根內側狠狠摩擦，摩擦的唐司曜的大腿如同撒了水一樣濕滑。
「呃……老公，要……人家要……」敏感的小桃心怎麼禁得住唐司曜這樣的蹂躪，清晨本來就**強烈，只要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就足以讓許語榮春心蕩漾，唐司曜的挑逗無非是……啊！……
「要什麼？」唐司曜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許語榮，壞壞的問道。
唔……這麼羞澀的事情怎麼能輕易說出口呢……許語榮還從來沒這麼說過呢。
白天是玉女，晚上是蕩婦，唐司曜想要的不過如此，他一心想把許語榮調教成他喜歡的模樣。
「司，司曜……人家真的說不出來啦……人家……啊！！」
腰身一刺到底，許語榮只聽見「噗嗤」一聲就立刻覺得身體滿滿，唐司曜如同一頭發了狂的雄獅又處在發情期一樣，對著許語榮的身體進行狂暴進出，猛烈的撞擊將許語榮從沙發頂到了一角，將手抬到頭頂，抓住沙發上的扶手，整張沙發都開始和地板摩擦，厚重的沙發在唐司曜的肆虐下發出「吱吱」的聲響。
如果說昨晚的一切如同春雨柔情蜜意，那麼清晨這一場就是三場暴風雪的合體，唐司曜瘋狂的程度不亞於一場戰爭，嘴唇在許語榮的脖子上吻出無數個小草莓，雙手連她嬌嫩的胸脯都不放過，柔軟的胸脯被唐司曜握在手中，像是在握兩個沖了水的氣球一樣。
翻個身，唐司曜要許語榮背對著他，伸手拿起頭頂玄關上的一根繩子，將許語榮的雙手捆綁起來，朝著她嬌嫩的肩頭狠狠咬上一口。
「司曜！！」疼痛引起的尖叫伴隨著身後的唐司曜帶來高氵朝迭起，趴在沙發上，如同一條寵物的許語榮握著被捆綁的雙手，癱軟在唐司曜的懷中。
可惡的唐司曜……
公司的午後，許語榮托著腮坐在位置上，陷入冥思苦想，實在不明白，每一次啪啪都跟經歷一場狂風驟雨似的，嗨翻了爽翻了，怎麼就是種不上愛情的小種子呢。唐司曜在床上有多努力，許語榮就有多配合，每次結束還不忘被他拎起來倒掛五分鐘，可這一切結束，如同路過的景區和錯過的小吃店，被惡狠狠的甩在了身後不見蹤影。
「哎……」歎息一聲，算了，也許還不到時候呢。
電話響起，是唐司曜，許語榮無比快樂的接通，「哈嘍哈嘍！」
一天的清晨以美好開始，許語榮身心舒暢，聲音都比以前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進來一下。」
放下電話，許語榮起身推門而入，唐唐還在唐司曜的辦公室，坐姿優雅，十足的少夫人模式，不知道這貨什麼時候又跑了進去，剛剛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很多東西都沒注意到。
「什麼事。」看見唐唐，好心情也變沒了。
「明天跟我一起去開個會，唐唐也跟著去。」
許語榮確定她沒聽錯，開會，還是三個人。
雖然很不情願，可唐司曜這麼說了許語榮也沒什麼辦法，聖旨已下，哪有被人駁回去的道理，點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我很不喜歡她去。」唐唐走後，許語榮趴在唐司曜辦公室的桌子上，手指戳著他桌上的小水晶地球儀，看著經緯線不停的旋轉，嘟著嘴，滿是不開心。
唐司曜低頭看文件，只是輕輕回了一句，「工作生活還是要分清。」
「就是因為分清了所以才不喜歡啊。」歪著頭，許語榮看著唐司曜乾淨的側臉，想到，這傢伙上輩子一定欠了很大的債，這輩子才會對她這麼順從。
「不行」
自從唐唐擔任秘書，做的可都是赴湯蹈火的工作，交際能力強勁的驚人，可以能者多勞，一個人當好幾個人用，唐司曜何樂而不為。更何況，建立了這層關係之後大大小小的場面都是唐唐和唐司曜一起參加，負責貌美如花的工作可不能少了她，明天要去見的客戶又是唐唐親自負責，少了誰都不能少了她。
就是這樣許語榮才覺得不平衡，人家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自己呢？就只能像個溪流裡的水蛭一樣，依附在人或動物的身上賴以生存。
回去翻翻以往的資料，重新正式的審查一遍，許語榮發現，原來這麼多年來，她一丁點兒的技能都沒有，沒有技能要怎麼升級打怪啊親！
唐唐慇勤，或許知道許語榮也要跟著唐司曜去，擔心她跟唐司曜說些什麼，端來一杯咖啡放到許語榮的桌子上，倚在桌子旁邊，面若桃花柔聲道，「榮榮，明天一起去開會，多多關照哦~」
要關照的是我才對吧，許語榮心想。
把咖啡推到許語榮面前，唐唐慇勤道，「這是我剛剛在茶水間現磨的咖啡，你嘗嘗？我大學的時候宿舍裡有一個法國姑娘，她沖了一手的好咖啡，我就學了幾招。」
斷氣杯子，許語榮絲毫沒有戒備，人家眼巴巴的在面前看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許語榮根本不愛喝咖啡，相比較之下，唐唐如果在這時候遞上一杯珍珠奶茶估計她的心情會變得比現在更好。
「許語榮。」
咖啡杯剛接觸到下唇，宋善惜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穿一件超大件的黑色閃光毛衣，白皙袖長又踩著恨天高的腿站在許語榮面前。
放下杯子趕緊起身，好長時間不見宋善惜出場碰面之後還是會有些緊張啊，「宋……總監。」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老樣子，如同沉睡多年的睡美人一樣，臉部的肌肉還沒重新開發，搬著一張臉，語氣卻很溫和，「聽說你明天要和司曜去開會。」
趕緊點頭。
「呃！說是形成比較緊密，兩個人安排不過來，就讓我也跟著去。」
「對方是華貿，你可別掉以輕心，據我所知新上任的總經理可不好對付。」
許語榮沒想到，一向高冷的宋善惜竟能跟她說這些，語氣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像要嘲弄她的樣子，一邊聽一邊點頭，這些東西可都很受用。
「總監你放心吧，華貿的總經理我以前跟他打過交道，人不錯關係也好，這一次成功十拿九穩。」唐唐得意著。
從一開始宋善惜的眼睛就不曾落在唐唐身上一下，連唐唐說話宋善惜都一直盯著許語榮，微微點頭，當是回應，「祝你們順利。」
轉身，宋善惜順手端走許語榮桌子上的咖啡，唐唐在後面吃驚的「誒？」了一聲，也沒說什麼。
辦公區拐角，宋善惜連同杯子一起丟進垃圾桶，「呵，卑劣。」
琳達最近一直在王森家幫忙照顧，咖啡館裡進行一次促膝長談之後，王森的情緒如同一顆石子跌落到萬丈深淵，為此琳達特意開了個假期，照顧王森的起居。
推開門，琳達和宋善惜四目相對，覺得眼前這人眼熟，卻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
「請問……」
「王森在麼？」心臟翻騰，宋善惜忍著慌張問。
回頭，琳達大喊一聲，「哥，有人來看你。」宋善惜習慣把情緒放在眼神裡，表面紋絲不動，眼睛早就四溢揣度好多回，為有錢人服務多年來，宋善惜這樣的見過的可不止一個兩個。
一身居家服外加上一雙粉紅色的棉拖，站在許語榮面前，王森暗淡道，「你怎麼來了。」
不知道琳達在，宋善惜只拿了一瓶紅酒，放到玄關上，「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王森房子的客廳裡除了一台懸臂電視之外空無一物，他和琳達一樣習慣在空蕩的地方生活，天台上有兩張懸掛著的吊籃搖椅，一張白色，一張黑色，上面都鋪滿了紅色的羽絨墊子，兩個搖籃椅之間是一張橢圓形的茶几，上面放了基本書籍和一些點心。
「你每天就坐在這兒麼？」宋善惜笑著回頭看身後的王森。
他臉上黯淡無光，多日不見著實憔悴許多，聽見宋善惜說話，遲鈍一下，「哦。」
因為一個許語榮，王森把他自己折磨的沒個人樣，連續被拒絕了三次，深吸一口氣，宋善惜如釋重負，天氣不錯，才剛過八點，太陽就已經變得暖洋洋，寒冷正一點點被溫暖驅散美中不足是，空氣逐漸變渾濁。
抬起頭享受初生的日光，這是許多年間從不曾擁有的。
「如果我請你選擇放棄，你會放棄嗎。」宋善惜張口，打破寧靜。
會嗎？王森靠在椅子上平視著前方。
「琳達說我輸了，僅僅是輸在榮榮喜歡唐司曜上。」自嘲笑了幾聲，往日陽光的模樣不見蹤影。
宋善惜看著他，眼神平靜而憐憫，他是不是也知道宋善惜，也僅僅是輸在王森喜歡許語榮上。
愛，說白了莫過於一場守候，期限由人來定，堅持與否全憑自己，有人在愛的路上圓滿而歸，有的卻飽經風雨一無所獲，正如現在的宋善惜和王森，總有些時候，總有些人，默默地等候換不來該有的未來。
另一邊。
許語榮收拾好東西準備上車，唐唐從後面慢慢吞吞的往電梯旁走，手上抱著一堆資料，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唐司曜在跟前兒，為了向他展現不管什麼事情都力所能及，硬是把要用的資料一口氣搬了起來。
僅僅是參考用的整合資料就有數十斤重，唐唐纖細的胳膊根本就不能支撐它的重量，卻硬是要在唐司曜面前做出一副女漢子的模樣。
勾引人不是要弱不禁風才對麼？
關上車門，唐司曜才從大廈裡出來，因為搬運太多資料，唐唐的胳膊此刻正處於顫抖狀態，自然沒能力給唐司曜開門。
「我們見個客戶有必要拿這麼多東西嗎？」朝身後看看，許語榮一臉詫異。
啟動車子，唐司曜溫和的說，「每見一次客戶都跟打仗沒有兩樣，要準備的東西當然很多。」然後又告訴許語榮，這一次去要等兩三天才能回來。
許語榮倒沒什麼，唯獨擔心後面坐著的唐唐，回頭看她一眼，她還在拚命按摩手臂，歎息一聲，搖搖頭。
汽車飛馳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到達目的地，華貿大樓壯觀的程度足以讓人跪倒在地，一棟自己建立的大樓拔地而起高聳入雲，這高度，拿把望遠鏡都不見得能看到樓頂吧。
公關部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許語榮跟在唐司曜身後與唐唐比肩前往，如果說唐氏集團已經是人間天堂，那麼華貿大樓就是一棟絢麗的行宮，到處都充斥著輝煌。
「唐先生。」走到大廳最深處，迎面走來一個精幹挺拔的男人，穿著一身暗銀色閃閃發光的西服，紮著一條和唐司曜脖子裡一模一樣的領帶，伸出右手兩人握在一起。
問候完畢，眼睛無意中瞥了一下唐司曜身後的許語榮和唐唐，表情立刻變得驚訝，「這是你的秘書？」
唐司曜點頭，「嗯。」
「哈！」男人顯得有些驚訝，連笑容都有一絲別緻，「唐先生可是從來都不跟帶女人出門兒的，這一次竟然還帶了兩個。」
誰都知道唐司曜是個怪咖，女人對他來說就好像是敵人一樣，準確的說，他根本不害怕敵人。
那個男人領頭，呆著唐司曜三人上了電梯，知足的觀光電梯，往上緩緩升起時，可以360°關上整棟大廈的內部風景。
「聽說你結婚了，為什麼不把新娘帶來？」男人靠在電梯把手上悠然自得的問。
許語榮立刻不出聲。
嘴角勾了一下，唐司曜說，「她喜歡安靜，像我們這種場合她向來不放在眼裡，一個人喝杯咖啡聽聽音樂，再去健身房練練身體。」
「哦喲，這倒是個有情調的女人，我就說嘛，唐司曜的眼光一定不會錯的。」男人盛讚，絲毫沒有懷疑。
緊緊貼在把手上的許語榮不由自主「呵呵」兩聲，是啊，都練出肌肉了呢。
唐司曜出了名的守時，到達華貿會議樓時會議室裡空無一人。
「我已經跟人事部的人打過電話了，等一下會送上來咖啡和點心，離正式開會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我要去樓下接別人，就不奉陪了。」
沒說話，唐司曜點頭。
那人出去，許語榮把早就在車上就整理好的資料放到桌子上，來的早的好處就是可以再溫習一遍，免得等一下在別的公司面前出糗。
華貿的效率很快，不到兩分鐘人事部的小妹已經端來三杯咖啡，身後跟著一個男孩子，穿著華貿的工作服胸口帶著的卻是餐廳服務員的胸牌。
果然是大企業啊……
許語榮不由的感歎。
趁著許語榮走神的時間，唐唐端起一杯咖啡送到唐司曜手上，拉過旁邊碟子上的點心，挖了一勺送到唐司曜嘴邊，微微有些撒嬌道，「提拉米蘇，我喜歡這個味道。」
喂喂，唐司曜才不喜歡吃蛋糕，許語榮不開心的白了她一眼，自顧自的看著資料。
撥開她的胳膊，唐司曜接過咖啡，口吻冷漠如同冰川的說，「我吃奶油會過敏。」
愣了一下，唐唐把選在半空許久的提拉米蘇塞到自己嘴裡，微微發苦的味道，攪得味蕾如同苦膽一樣分泌出淡淡的苦澀。
許語榮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如果不用手指偷偷掐手臂上的肉，恐怕這時候早就笑的人仰馬翻了。
看唐唐出糗其實也是一件爽快事。
時間慢慢逼近，大會議室的外面陸陸續續湧進來更多的人，許語榮趕緊收拾好東西站到唐司曜身後，唐唐收起桌上的點心和咖啡，放到牆角里的櫃子上，等再回頭，王森卻出現在會議室中間。
許語榮嚇了一跳，唐司曜跟著緊鎖眉頭，早該想到，這種場合也應該能見到他的。
手上的動作變得不自然，王森朝著他們微微點頭，在秘書的帶領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會議還沒開始就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兒，唐司曜表面冷靜，心裡早不知道被攪合成什麼樣，會議剛剛開始一小波，王森就處處壓著唐司曜，整個局面連信心十足的唐唐都沒辦法扭轉。
可惡，不是說好了只有華貿總經理嗎，這個王森又是怎麼回事！唐唐緊攥著拳頭怒視著王森，伶牙俐齒得讓唐唐都甘拜下風，這個男人果然不容小覷。
「我王森的名聲，估計在座的人都聽過，tc公司怎麼從一副空殼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憑借的是誰的實力估計也都明白，閒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自己心裡有個數就行。」
隨後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
許語榮一連驚愕的望著王森得意洋洋的臉，如同她第一次前往機場遇見的一樣，放蕩不羈且囂張狂傲，他的世界裡，是絕對沒有失落和難過的吧，不然做起壞事來為什麼那麼得心應手。
你在看我嗎？
王森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前方，卻企圖能多看到點兒一旁的許語榮，目光熾熱的打在他的臉上卻讓王森感覺到的全部都是憤怒。
低頭安靜的笑笑，這種時候，誰還會笑顏如花的跟他做敵人啊。
會議進行了足足兩個小時，會議室裡的王森出盡風頭，整個會場都似乎被他掌控了一樣，等他說的最慷慨激昂的時候，唐司曜忽然起身，目光平靜的看著王森。
「王先生說了這麼多，我好想還沒聽懂具體是什麼意思，你想表達的中心思想是是什麼呢。」
很好，大魚終於上鉤。
王森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我要的就是這句話，唐司曜果然是唐司曜，總能一眼就看出到底哪裡不對。」
呵，所以你王森是在說唐司曜在曲意逢迎？
「我所講述的一切都是在百度上搜的，我們公司裡的一切，什麼介紹、產品趨向、都是我們官方網站上的，哈哈哈……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兼職過講解員，所以很習慣把虛無縹緲的東西以高談論闊的方式展現出來，怎麼樣？很有意思吧。」
原本聽得入迷的其他人一陣唏噓，唐司曜自然不會順桿下，目不轉睛的看著王森，一針見血道，「原來王先生是在拿我們當猴耍。」
「不不不。」王森立馬反駁，「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至少在我心裡你唐司曜不是猴兒。」
會議室裡又是一陣沸騰。
王森才不管那麼多，來了就得好好享受光芒萬丈的感覺，畢竟，對他來說是一個新的台階，和別人不同的是，他的台階是往下走。
會議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的時間，整整一個上午的時光都在王森的胡扯中度過，王森是爽了，其他人卻憋氣的很，大家都是業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王森那小子在上面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竟然誰都沒聽出來，想想都忍不住頓足。
走廊上。
「剛剛這裡的工作人員說要安排下午繼續加時開會，白白浪費一個早上的時間，等一下吃完飯去酒店睡一會兒，爭取下午一次搞定。」
堂堂點頭，顯然對唐司曜的安排毫無異議。
「你工作的範圍就是要極力的拋磚引玉，即使說錯了也沒關係，我在你後面給你打圓場就好，只要不錯得太離譜，你……」
抬起手，唐唐纖纖玉指放在唐司曜的耳邊，一根頭髮在他白色的衣領上搖搖欲墜，示意唐司曜先別說話，輕輕捏著那根纖長的髮絲，微微嘟起嘴唇輕輕吹去，頓時一陣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
髮絲飛在空中盤旋幾次立刻消失不見，唐司曜的臉如同那根不見了的髮絲一樣，沾染了一絲憤怒。
彎起眼睛如同未滿的月牙，唐唐衝著唐司曜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聲音細弱棉絲，略帶嗔意，「我怎麼了？」
緩緩搖頭，唐司曜轉身準備離開。
「唐先生。」身後，王森的聲音傳來。
回頭，唐司曜平靜的看著他，臉上露出幾分不悅。
上午的會議因為王森的胡攪蠻纏，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原本一天就能搞定的事情估計要拖到明天，唐司曜一向對時間極為苛刻。
沒有那麼好的雅興陪著一群人消磨時光，消磨乾淨之後竟然還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