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車上，rachel坐在座椅上，愜意搖晃著雙腿，「媽咪，明天是週末，老師說學校舉辦了一個家庭活動日，很多小朋友都參加了，你和爹地有空帶我參加嗎？」
喬絲沉浸在兀自的思緒中，並沒有聽見女兒所說。」媽咪！」
「媽咪！！秣」
女兒連續的連聲呼喚，這才拉回喬絲的思緒，「啊？rachel，你說什麼？」
rachel跳下座椅，扶著喬絲的駕駛位道，「媽咪，你在想什麼呀？怎麼都沒有聽見我跟你說的話呢？往」
喬絲歉意道，「對不起，甜心，媽咪剛剛在想其他的事……你剛才說什麼？」
rachel開心道，「老天說幼稚園明天舉辦家庭活動日，很多小朋友都會跟爹地媽咪一起參加，我也想爹地媽咪帶我去參加。」
「……哦。」
「媽咪，不能陪我參加嗎？」
「可能沒辦法……你也知道的，你爹地很忙，他恐怕沒時間。」
rachel失落坐回了座椅上，「爹地每天都那麼忙，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和媽咪呢？」
喬絲沒有說話，漸漸又陷入思緒。
……
喬絲牽著rachel踏進別墅大門。
令喬絲意外的是，喬徹就在廳裡。
rachel一看到喬徹就奔了過去，開心喚道，「爹地！」
喬徹蹲下身子將rachel抱了起來，疼惜的親了親。
rachel抱住喬徹的脖子，撒嬌道，「爹地，幼稚園明天舉行家庭活動日，老師希望我可以帶爹地媽咪參加，你明天有空陪我嗎？」
「有……」
喬絲徑直打斷喬徹的話，「有時間你爹地會帶你去的，但是你爹地明天沒時間。」
其實喬徹此前就已經為結婚挪出了婚假，最近並不忙，要帶rachel去參加學校的活動是沒有問題的。
喬徹看向喬絲，她的表情冷硬如石。
rachel遺憾看著喬徹，「爹地，你真的沒有時間嗎？」
喬徹看了喬絲一眼，最後點點頭，「對不起，甜心，爹地最近很忙，等爹地不忙的時候再陪你參加學校的活動好嗎？」
rachel向來乖巧，失落點了點頭。
喬徹在rachel的額頭上親了一下，「rachel，爹地和媽咪有事要談，你跟pa媽去樓上玩一會兒，好嗎？」
rachel乖乖點頭。
pa媽收到喬徹的眼神，抱走rachel上了二樓上。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很識相的離開，只剩下了喬徹和喬絲兩個人。
……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他看著她，她的目光卻冷然地望著遠處。
喬徹慢慢走到了喬絲面前，掬起她的手。
喬絲二話不說，甩開他。
喬徹微微擰眉，「你手機關機，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喬絲連看都沒看喬徹一眼，疏冷道，「你以為我會做傻事嗎？你放心，我沒那麼脆弱。」
面對她的淡漠，喬徹沉默了幾秒，然後才開口，「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可我永遠都替代不了苒苒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為什麼你要糾結這件事？」喬徹眉心成川，黑眸閃過一絲不耐，「你難道感覺不到我對你的在乎？我是真心想要跟你走下去的。」
餘光可以看到他凝重煩憂的臉龐。
喬絲的心揪扯著錐心般的痛楚，他對她，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施捨的姿態。
喬絲終於慍怒看向喬徹，「我以為我稀罕你的在乎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對你是真……」
喬絲毫不留情打斷喬徹的話，「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要的愛是純粹的。」
「我在努力這麼做。」
「可是你始終做不到。」
「我不是做不到，我只是需要時間去遺忘……我不想騙你，她曾經是我想要守護一生的人，並不是我說遺忘她就能徹徹底底在我心底遺忘的，但我發誓，我對她如今只有祝福。」
喬絲輕笑一聲，「當然了，明知得不到，唯有選擇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幸福……」
喬徹瞇起眼，「為什麼你要這樣鑽牛角尖呢？我們兩好好走下去不好嗎？」
喬絲痛意的笑，嘲弄道，「喬徹，你何必這樣虛偽呢？經過我逃婚這件事，你不是也在考慮是否要跟我走下去嗎？你現在何必假惺惺的說想要跟我好好走下去呢？」
喬絲的反問讓喬徹頓然語塞。
喬絲冷笑嗤道，「怎麼不說話了？我說到你心坎去了？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跟你提苒苒的事，你也
tang反感了，對嗎？」
喬徹的臉色逐漸轉陰，冰冷開啟涼薄的唇瓣，「我以為我們可以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可是你沒有放下過去。」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想要照顧你和rachel這一生。」
「不……」喬絲用力搖頭，泛紅的眸子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你並不是想跟我在一起，你只是無法跟你深愛的女人在一起，你只好選擇你想要照顧的人在一起……我替你生了rachel，又曾經在你最為難的時候守護在你身邊，你愧疚於我，也虧欠於我，你覺得你有必要照顧我一生一世，所以你選擇了我，而其實你的心底由始至終都沒有愛過我。」
喬徹再一次沉默了下來，臉色逐漸變暗。
喬絲看著他沉暗的臉龐，心如刀割，「我又一次說中了你的心思，對嗎？」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他，讓他的心很是難受。
終於，他沒有辯駁，坦誠吐出，「其實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你也想要跟我在一起，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很美好的家庭，只要你願意，我們也可以很幸福的走下去。」
他終於承認了，他其實不愛她……
一直以來，他只是在憐憫她。
如果她沒有生下rachel，也許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就斷了。
眼淚撲簌簌的跌落，每一顆都訴說著她心底的傷痛。
喬絲因為身子無力而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他及時扶住她，但她第一時間就揮開了他的手。
將手撐在櫃子上，她溢滿淚液的水眸幽幽看著他，「所以，一年前你來找我，想要跟我復合，不是因為你意識到你愛我，而是憐憫我對你的付出，所以當你看到我跟厲承曜在一起後，你連問都沒問我就離開了巴黎，是因為你當時甚至是開心看到我跟厲承曜在一起的。」
這一刻，喬徹沒有再否認，「是，一年後從rachel口中得知你沒有跟厲承曜在一起，我很內疚，也很自責，我沒有想過你會因為我而變了一個人……當我看到你獨自帶著rachel還要為事業打拼的時候，我萌生了跟你在一起的念頭，我覺得我必須為你這一生負責。」
「所以你跟我的你愛我，全部都是騙人的，你只是在可憐我。」或許她不該問，但是她想要知道他心底的想法，即使這麼做會讓她傷心、崩潰，她也要徹底問個清楚。
喬徹注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如實開口，「我只是希望你開心……不管怎麼說，是我破壞了你原本美好的一生。」
「也就是說……你根本由始至終都不是因為愛而跟我在一起。」那麼多的情話，原來都只是謊言。
喬絲的嘴唇蒼白如雪，她望著自己一直深愛的男人，眼中充滿心碎的淚水。
「我只能說，當時我的確是這樣的想法，但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是真心真意想要補償你，跟你走下去的。」
他很想跟她說，他現在看到她流淚，他難以遏止心痛。
「不……」
喬絲茫茫然地搖頭，珍珠般的眼淚，隨著擺頭的動作，一顆顆飛離她的臉頰。
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夠這樣？
明明不愛，卻要打著愛的名義欺騙她？
她的心好痛，好痛……
喬絲跌坐在床邊，整個腦子嗡嗡作響。
「絲絲！」喬徹衝了過來，忙將她扶起。
喬絲仍由他扶起，呆呆望著他。
她說得對，她真的是一隻可憐蟲，可憐到需要他的施捨……
她怎麼會這麼傻呢？當他跟她說他愛她的時候，她竟相信他說的話……
那麼多句的「我愛你」如今還言猶在耳，此刻卻已經成了聲聲的諷刺，深深刺痛她的心……
原來，他根本不愛她……
她所編織的愛情和幸福婚姻的美夢，全在這一刻破滅了，跟根本就不愛她，他想要娶她，只是可憐她……
他不愛她——這個事實，比任何打擊都令她心痛。
為什麼他要欺騙她？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她可以離他遠遠的，就當此生從未遇到過他，為什麼他要跑來跟她說他愛她？為什麼要說得那樣的情真意切，讓她信以為真？
她根本不需要他的補償和憐憫，如果和他在一起是靠他的憐憫和施捨換來的，那她寧願孤獨一生……
「我想我們已經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必要……我們分手吧！」她閉著眼，沉痛道。
他的補償她心領了，但她受不起。
聽到她提分手，喬徹的臉色倏然一變。
「不！我們已經有rachel，彼此也都在乎對方，何況我現在不能沒有你，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極度想要跟她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但話堵在喉嚨裡，卻沒有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