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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3第122章 文 / 空白A123

    官道上,薛明科環著李靈煙的腰,怔怔的看著往西方向的路。其實這片樹林,至從佟月娘消失後,他就再也沒來過了。因為他知道,他想要等的人不會再從這裡出現。

    吶吶的,馬背上的李靈煙輕聲道:「很漂亮,雖然入秋了,可這些樹木依舊極力的展示著自己最後的盛放。」

    薛明科聞言,低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的翻身下馬,伸出手看著微笑睨著她的李靈煙:「下來。」

    伸手握住,李靈煙輕巧的在薛明科的攙扶下下了馬背,待她站定後,薛明科似有些恍然的鬆手看著她:「郡主來過這片樹林?」

    李靈煙轉頭環視了一圈輕語:「是,我愛的男人帶我來過。」

    「你愛的男人?」薛明科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

    李靈煙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腳靠近他的身體,雙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薛明科,你是真的一點都沒想到,還是不想去想或者不敢去想?你對我難道沒一點熟悉感覺嗎?」

    薛明科身子的肌肉死死的僵硬著,垂在兩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是你嗎?」

    李靈煙環著他腰的手用力的緊了緊,心口彷彿要跳出來了般:「你認出來了?」

    李靈煙的肩膀猛的被掐住,薛明科雙眼灼灼的盯著她,彷彿要燃燒一樣。

    這是在這雙的眼睛裡,李靈湮沒來由的感到了害怕:「薛明科?」

    薛明科忽的放開她,閉上眼睛仰著頭重重的深呼吸著,那神情真的沒有李靈煙想像力的驚喜,反而是怒氣悲傷融為一體。

    「薛明科。」忐忑的,李靈煙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開心嗎?」不開心我回來了嗎?還是不開心這個皮囊沒有那個佟月娘的漂亮。

    一時間李靈煙胡思亂想。

    薛明科沒有甩開李靈煙的手,只是轉過身等待自己情緒平復後,背對著她道:「你是不是又要完成什麼任務。」

    拽著他袖子的手,猛的僵了僵,李靈煙面容僵硬的看著他的背,膽顫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話才落下,薛明科就一臉暴怒的轉過身,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面容:「如果不是,為什麼回來了那麼久卻一直不告訴我?那個什麼太醫治好你的病,其實就是那時候你回來了是吧?」

    李靈煙唇緊緊的抿著,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因為這一刻她說什麼都顯得很蒼白無力。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有多麼深,你怎麼可以……你怎麼能幾次三番從我面前經過卻一句都不告訴我。佟月娘,你真的有愛我嗎?你有愛我嗎?」薛明科抓著李靈煙的肩,咆哮的搖晃著。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等待會顯得如此可笑,自己心心唸唸的人明明站在自己面前,卻一字都不提。

    李靈煙回視著他,俊秀的臉上此時是濃濃的悲傷,心口一陣的發疼顫顫道:「我……我給過你暗示的。」

    薛明科嗤笑:「暗示?為什麼要暗示,為什麼不是明示。」

    面對薛明科的譏諷,李靈煙心頭也一陣不舒服:「那你為什麼又不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我,難道你愛的只是那個軀殼嗎?」

    「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是因為我以為我愛的那個佟月娘會和我一樣,再次相見會迫不及待的找到彼此。可是我沒想到,我以為的迫不及待只是我一個人的以為。佟月娘,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吧。」

    薛明科低頭靜靜的看著李靈煙,清透的眸子裡,已然沒有了之前複雜受傷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沉沉的讓人看不透的平靜。

    可是這種平靜卻讓李靈煙心彷彿整個的都空了,急急的本能抓住薛明科的手,張了張嘴巴卻一字說不出。

    她能說什麼,她什麼也不能說,因為薛明科說的對,她確實不是為他而回來。

    垂下眼臉,一滴清淚靜靜的滴落。

    官道旁,兩個人,面對面一個仰頭一個低頭。

    ………………

    宮裡,太后怒不可遏的瞪著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胸口氣的一陣的發疼:「那薛明科真的是因為之前郡主神智不清才求親,為的就是那小妾不被正室所壓迫?」

    跪在地上的正是認出了李靈煙身份的阮肖衛和白學斌,這兩個人會同時出現在這裡,原因就是拆散李靈煙和薛明科的親事,不過目的是相同過程卻不一樣。

    阮肖衛進宮那會,正是白學斌出宮的時候兩人在路上碰到,不由分說的白學斌又調頭重新進宮。

    如果一個人說事情還沒那麼亂,可兩個人,尤其這兩個人恨不得都把對方的機會給壓下去,然後弄的越扯越亂,越扯越多,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阮肖衛跪在地上狠狠的瞪了眼白學斌,心裡唾棄這男人為了女人竟然真不顧兄弟情義出賣他大哥:「回太后,其實我哥並不是這樣想的,他確實是因為仰慕郡主……」

    「哼……」一聲不響不重的冷哼,卻輕巧的就打斷了阮肖衛的解釋,因為聽了白學斌的一番言論,再來聽阮肖衛的這番美言,正常都會嗤之以鼻。這無緣無故的求親,本來就讓人覺得奇怪,但沒有人說那麼大家也不去深究,現在既然有人爆出來了,若讓皇家人還裝不知道,那根本是讓他們自己拿臉面給薛明科踩。他們的臉面能給人踩嗎?會有人敢踩嗎?

    白學斌很清楚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曝了出來,只要絕了薛明科這條路,那麼連帶著阮肖衛這邊太后對他印象都不會好,誰要他們是雙胞胎,還長著一樣的臉,想不生氣都難。那麼最後抱得美人歸的只會是他。

    白學斌對自己這種背後使陰沒有一絲愧疚,反而大大方方的作揖開口:「太后,薛明科確實不是郡主的良人,臣斗膽懇請太后解除郡主和薛明科的親事,臣願意守護郡主一生。」

    阮肖衛雖然氣悶白學斌的不地道,但是在求娶的事情上,他卻站在了白學斌這一邊,也不再管大哥的事情。反正上頭人再怒再什麼的,大哥最多也是被責備降俸祿啥的,傷不了根本,還是自己的終身大事為緊要。

    「回太后,臣真心求娶靈煙郡主,願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太后目光沉沉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聲音清冷道:「你們說薛明科求娶郡主是有目的,那麼我怎麼相信你們求取靈煙就沒有別的目的。」

    白學斌一臉鎮定的低頭回話:「回太后,臣孤身多年,雖時不時有人做媒,但臣從無新娶的念頭。可臣在見到靈煙郡主的第一眼便有了非郡主不娶的念頭,還望太后憐惜把郡主許配於微臣,臣一定真心相待百般愛護。」

    阮肖衛瞪了一樣白學斌急急道:「回太后,臣懇請太后把郡主許於微臣,白大人是個鰥夫,還有個七八歲的兒子,郡主貌美如花冰雪聰明,怎麼能給人做填房。而臣雖年紀不小,但從無娶求,也無妾室,和郡主正是一對良配,還請太后做主賜婚。」

    白學斌嗤笑一聲,抬頭看著太后:「回太后,阮世子已經於微臣的舍妹說了親事,兩家就等著定好時間納彩,他現在這般求娶郡主非郡主所為,還請太后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這阮世子可是出了名的紈褲子弟,吃喝嫖賭沒他不會的,絕非郡主良配。」

    「回太后……」聽著白學斌的揭老底,阮肖衛急急的解釋。

    只不過他話還沒出口,就被太后不耐煩的伸手打斷:「行了,你們別吵了,吵得我頭疼。郡主的親事我自有思量,你們今兒說的話我也全記在了心裡,我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地上,阮肖衛和白學斌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對方的責怪,相繼的問安告退。

    待他們出去後,太后眉頭一陣的緊蹙,身邊的嬤嬤看到輕聲寬慰:「太后也別太憂心,現在郡主正如那軟世子所說,生的貌美如花長的冰雪聰明,就算退了親也不愁沒別的好佳婿,您瞅剛才兩位不就搶著要娶郡主嘛。」

    抬頭輕輕的歎了下氣:「我哪是愁這個,我是替我那孩子心疼,若不是那太醫誤打誤撞的恢復了她的神智,這會若嫁過去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欺負。當初就疑心這薛明科怎麼會求娶靈煙,只不過那時候想著靈煙能嫁到這樣的夫婿算是老天開了眼,也沒多去計較,卻不想裡子是如此的齷齪。那薛明科好大的膽子,為了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竟然想讓我的靈煙去他府裡當擺設。」越說火氣越大,最後更是把一邊的茶几拍的砰砰的響。

    嬤嬤小心的護著生氣的太后:「是,太后說的是,那薛明科確實太膽大包天了,竟然咱們的郡主都敢算計,一定得好好教訓下,免得他得意忘形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教訓是一定的,我現在就擔心靈煙這孩子知道可不定要多麼傷心……哎,早知道她能恢復神智,當時我也不會那麼著急的應下……現在……」太后憂心忡忡,不管生在哪樣的人家,退親什麼的對女方來說都是大傷。

    嬤嬤見狀趕緊說些吉祥話:「太后不必過多的憂心,您想咱們現在知道這事還有回轉的餘地,若等郡主日後和薛大人成親了才知道這事,那才是最糟心的。所以郡主福澤不淺,想必日後定有好姻緣等著。」

    「希望如此。」太后點點頭,沉吟了下「你去喚個宮人來,替我傳郡主進宮。」

    「是,太后。」

    宮外回府的路上,白學斌和阮肖衛的鬥嘴就沒有停過,直到兩人同時看到對面馬背上的人影,不約而同的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發不出聲音。

    良久,阮肖衛出聲:「大哥,靈煙你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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