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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第59章 文 / 鹹菜包子

    夜深人靜之時,萬籟俱靜,隨著內室那道呼吸慢慢變的清淺綿長之後。身處黑暗中的止末慢慢地睜開眼睛,扭頭往內室方向看了一眼,跟著身形一聲,在起身的瞬間,整個人跟著從軟榻上消失不見,而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柳若卿的床前。

    站在柳若卿的床前,止末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透過紗帳,靜靜地看著紗帳內熟睡中的人。撐著對方處於睡眠中的機會,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對方臉上細細的巡視著。從上而下、左走而右細細地打量,似要將對方的模樣深深記住融入骨血一般。

    直到對方似乎被她察覺到她過於專注的視線一般,輕動了一下,才富有經驗地連忙移開視線,站在邊上等待了片刻,直到對方沒有醒過來,視線又重新回到對方臉上。只是這次跟以往不一樣,這會留下的地方是對方那微翹著嘴角的唇瓣。看著紅粉的唇色,眼神也跟著變的深邃,視線停留在哪裡許久不曾移開。

    只是在止末視線緊盯著柳若卿唇上的時候,原本睡夢中的柳若卿,掩在髮絲內的耳廊卻微微泛紅,顏色又淺至深的變化,甚至,那些紅暈有掙脫耳朵範圍響臉頰和頸脖方向邁進的趨勢。

    沒有發現柳若卿這掩藏在髮絲下的變化,止末還是目光深邃的看著她的唇邊。直到從外面傳來一絲微不可查的響動,止末才皺著眉有些不捨地收回視線,身形一閃,回到了外面的軟榻上。

    止末離開的瞬間,紗帳內原本該是處於睡眠中的柳若卿,臉上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同時嘴角輕輕向兩邊翹起。

    而內室中柳若卿這些變化,止末都不曾發現。她坐在塌上,抬眼往窗外淡淡一掃,眉頭動了下,便閉上眼,繼續思索今晚柳若卿的反應到底是為何意?

    只是,半時辰後,她也沒能想明白柳師妹的反應到底是何意,也不知道柳師妹對她提的雙修的事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

    而這樣的結果,這讓她的心,變的有些躁動起來。眉頭輕蹙,而後緊皺在一起,隨後,有些不喜地在黑暗中再次睜開眼睛,小心地扭頭往內室那看去,查探到紗帳內的人還在好眠後,才放下心來。便不再理會外面的響動。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只是依然無解。

    在她心的變的更加躁動之時,眼睛一亮,想到羅剎和止清兩個人,翻手拿出張方形白紙,快速地折了只紙鶴。

    折好紙鶴後,止末抬頭又悄悄地往內室那看一眼,想到柳師妹靈敏的感知,擔心自己說話的話,會驚醒對方。想了想,便將折好的紙鶴放在左手掌心,右手捏起一個手訣,在虛空中畫出一道金符打入紙鶴身上,隨後又抬手貼在自己眉心上。皺著眉,手輕輕地沖眉心吃離開,手離開眉心的時候,帶出一條一指長且細如髮絲的銀白光線。止末小心翼翼地將這條神思,打入紙鶴身上,而後封印。這末神思,便可直接問羅剎讓柳師妹也喜歡上自己的法子。

    止末又在紙鶴身上弄了幾個符咒後,才滿意的停下手。輕輕點頭,而後抬了抬左手,紙鶴便蒲扇著翅膀從她手心上飛起,繞著她的飛了一圈後,帶著她的希冀透窗而出,穿過院內的結界,消失在黑夜中。

    紙鶴離開後,止末舒開眉頭,打算重新打坐修煉,感受到隔壁意思靈氣的流動,皺了皺眉,扭頭往內室那裡看了看,想了想,身形一閃,人跟著出現在小院內。

    止末的身形剛出現在外面的小院內,琴藝便扭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玩她後面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然後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又故意的移開視線,往後面柳若卿的臥房看去,曖昧地沖止末眨眨眼道:「喲~,白道友這麼晚了,你也出來散步?」說完似打趣般,視線又往柳若卿臥房那邊瞟去。只是,她八卦地想要用神識探入房內,便與方才一樣,意識被柳若卿臥房內那一道屏障所擋,不管她怎麼看,都無法深入其中,看到點別的東西,或者是某些曖昧額場景。

    「你的傷已好。」止末淡淡地掃了琴藝一眼,語氣淡漠。隨後似警告般地補充一句:「你想看什麼?」語氣明顯帶著一絲不喜。

    「這還得謝謝卿卿收留~」琴藝說完,似沒聽到止末後面那句話一般衝著她曖昧地挑挑眉,只是掩飾在笑意之下的眼睛閃過一抹探究的思索。

    止末似沒察覺到琴藝剛才探究的眼神一般,抬頭,眼神淡漠清冷地往前方看去。透過小院上方的結界,看著零散地站在距離小院百米開外的十幾黑影,以及站在地上那三道熟悉的身影。

    琴藝順著止末的目光,往外面掃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扭頭衝著止末眨了眨眼道:「這熱鬧也看完了,嗯~~這會主人也在,我這個做客的便不多管閒事了~」說完轉身踩著優雅的步伐,踏空離開。

    止末看著琴藝離開的背影,淡淡的應了一句:「那些,是來找你的。」說完也不管琴藝扭頭看過來的詫異眼神,轉身身姿比琴藝還要優雅閒逸地飄然落地。

    琴藝挑挑眉,眼睛一轉,有些無賴地說道:「哦~是嗎,那又怎麼樣,先不說我這會在卿卿這裡做客,再說外面那些人與我的關係也不大……」她的傷雖然好了,但她雷劫降至,雖然不畏懼外面那些小嘍囉,不過,雙拳難敵四手不是嗎~偶爾借借勢也是不錯的~況且,外面那些妖修都是她熟悉的,不過,此時人家找麻煩的對象不是她,也不是她的人,多管閒事,一向不是她琴藝的作風。

    止末聽了只是淡淡地看了琴藝一眼,雖知道這人是在藉故在此躲避,不過只要外面的人不會牽涉到小院內的人,她就不會理會。

    琴藝見她面無表情且一副淡漠地事不關己的模樣,勾起嘴角笑了笑,她不需要這人出手相助,不過~~想著抬頭看了眼小院上空不是閃現出銀光的結界,愉悅一笑。

    止末看了琴藝一眼,轉身準備離開,剛出踏出一步,似突然感應到什麼,便停下腳步,回頭往外面看了一眼,跟著眉頭一蹙,身形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穿過結界,直接出現在距小院百米開外的夜空之上。

    還站在原地的琴藝,看到止末突然的動作,愣了一下,起初有些不解,扭頭一看,見她站在一個熟悉人面前,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亮光,身形一動,也跟著閃身出了小院,出現在止末後面。

    止末凌空而立,站在一個黑衣男子面前,目光清冷地看了對方,在那人詫異的眼神下,淡漠地開口道:「放開。」說完,目光落到被黑衣男子兩指捏住困在手上、拚命掙扎的紙鶴身上。

    黑衣男子聽了止末的話,不但沒鬆開手,反而捏住紙鶴的手,力道上緊了兩分,同時咧嘴挑釁地衝著止末嗤笑一聲道:「你是在本大王說話嗎?」

    止末見被對方捏手上的紙鶴掙扎的力度小了幾分,眉頭輕輕蹙起,抬眼看著黑衣男子,眼神隨著紙鶴上越來越淡薄的靈氣慢慢冷下,便的沉靜。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下,輕輕抬手,快速地捏出一個手訣。

    隨著止末手上的動作,原本被困住的紙鶴突然金光大作,瞬間從對方手上消失,回到她自己身前。

    黑衣男子見小紙鶴突然從自己手上掙開,先是一愣,有些意外的舔了舔嘴角,目光詭異地將止末從頭到腳打量一圈說道:「想不到,你這個女人倒是有兩下子。」說完,又將止末打量了幾圈,只是看來看去,他也沒從眼前這個站在距離他有三丈距離的白衣女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樣子吧,他都不曾見過。既不是他們妖族的妖修,也不像那些人類修道門派中人。心思轉動的同時,目光譏諷地往腳下掃看了一眼。不管見沒見過,敢從他手上搶東西,便是該死。

    黑衣男子目光從地面上掃過的同時,李正輕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李正陽,看著上面的止末,神情激動地喊道:「墨師姐,是藥谷的那位白姑娘~」語氣中帶著慶幸和劫後重生的歡喜。

    「嗯。」勉強站在邊上的墨妖面色有些灰白,嘴角還未曾擦拭有一抹血跡,抬頭目光深邃地看著上面的止末。

    「哦,原來是認識的~」黑衣男子明顯也聽到了李正輕的話,挑了挑眉後,衝著止末嘿嘿一笑,目光閃過一抹不屑。

    止末似沒聽到李正輕他們的話一般,右手的掌心上托著看起來好像有氣無力一樣的小紙鶴。皺著眉頭看了看,捏了個手訣,集了道靈氣灌入紙鶴身上,直到小紙鶴恢復原樣,才停下手,右手輕抬,小紙鶴重新蒲扇著翅膀,從她手心上飛了起來,同樣在她身前繞了一圈,才繼續朝著城西方向飛去。

    「哦~這是想找援兵~」黑衣男子一見紙鶴飛走,嗤笑一聲後,抽出一把大刀,凶狠地朝著小紙鶴劈了過去。

    刀芒還未劈到紙鶴身上,在半途,便已被止末手上的桃木劍給打散。

    黑衣男子停下手,瞅著止末手上拿著桃木劍,嗤的大笑起來,抬手指著她手上的桃木劍不屑地問:「你也是龍虎山那什麼老道士門下弟子?哈哈哈,又是桃木劍……哈哈哈……」說完,滿眼鄙夷地將止末手上拿著的桃木劍打量了一圈,繼續譏諷道:「嗯不錯,這麼看看,你們倒是進步了,這把桃木劍看起來倒是比當年那老道用的好了點~」說完,站在他背後的十幾個妖修,也跟著轟然大笑起來。

    止末執劍凌空而立,對黑衣男子的話和那些譏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並不做任何回應,只是站在那裡,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止末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聽了這些也不在乎。站在地面上的李正輕和李正陽兩個聽了這番似羞辱的話,臉色都變的不好,但畏與對方的修為,只能強憤怒。同時,兩人有都有些疑惑,瞪完黑衣男子後,同時轉頭,眼帶著詫異地看著止末,開始猜測她的身份,而後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詫異的神色。他們兩個自然是知道這個白姑娘與他們師門並無關係,他們詫異的只是想不到這個總是板著臉面無表情的女子,竟然也是同道中人。

    黑衣男子見止末並未回應,只是舔了舔嘴角,眼睛一轉,見到站在不遠處的琴藝,眼底閃過一抹貪婪,放下大刀,看著琴藝招呼道:「狐妖琴藝,終於肯現身了。」

    琴藝抱著手,似沒聽到黑衣男子諷刺的語氣一般,嬌笑一聲,道:「妖王大駕光臨,琴藝自然不敢有失遠迎~~」面上是風輕雲淡的千嬌百媚,可琴藝心底卻是萬分的鄙夷和不屑,這個只是千年修為卻自稱妖王的蛇妖,一直跟她不對盤。

    妖王聽到琴藝的話,臉上閃過一抹得意,舔了舔嘴角,目光在琴藝和止末身上來回的掃一圈,最後停留在止末身上,舉刀對著止末嗤笑一聲,就衝了過去。

    隨著妖王的動作,止末的眼神變的幽暗深邃,身上的氣息跟著一變,眼神看著似波瀾不驚,裡面卻是清冷無情。手執桃木劍,毫不畏懼地迎著妖王的刀鋒纏了上去。

    跟在妖王身後的小妖,見妖王動作,也跟著拿出各自的兵器朝著琴藝圍了過去。

    琴藝見十幾個小妖朝自己圍了過來,掃了眼與妖王纏鬥在一起的止末,見她沒有敗落的跡象,心底一鬆,嬌笑一聲,翻手拿出一根火紅色的長鞭,迎面甩到一個欺到身前的小妖的面門之上,嬌聲道:「真是妖善遭妖欺呢~唉……」感慨的同時,長鞭已經將三四個小妖甩打著擊出百米之外,倒地不起。

    「師兄,那個人……」李正輕看到跟妖王纏鬥的不分上下的止末,震驚的長大嘴巴。

    「嗯~白師姐的修為高深,不是你我能匹及。」李正陽臉上也是正經萬分,修行之道,達者為先,對止末的稱呼也從白姑娘改為白師姐。

    「嗯~」李正輕用了點頭,然後悄悄地往站在邊上的墨妖身上看了一眼,心底暗自比對止末和墨妖兩個人高低。他們剛才按著羅盤找到了妖王,可他們三個聯手在這個妖王身上也沒能討到好,他與師兄兩個只在那妖王一招之內便倒地不起,而她他們三人中修為最高的墨妖師姐也只在妖王手下走了十五招,便被打了下來。

    琴藝將最後一個小妖甩飛後,長鞭一甩一卷,便從手上消失不見。轉而閒逸地抱起手,抱著手,輕搓著下巴,魅聲嬌笑道:「嘖嘖,不愧是玄門傳人,隨便拿一把桃木劍也能跟拿著妖刀的妖王對砍。」說完又故意大大的嘖嘖兩聲,同時反手取出六件法器,向地面上撒了下去,張起一道屏障,護住腳下城池的同時,也避免她們的顫動驚擾城內百姓。

    跟止末交手的妖王聽到琴藝這話,氣惱的咬緊牙根。想分神給邊上說風涼話的琴藝一個教訓,可有可恨地抽不出手來。只能將這事暗記在心底。

    琴藝在邊上見妖王出手越來越凶悍,將止末逼的只有防守的份的時候,面上雖然還繼續擺出一副為地上墨妖三人解說點評的閒逸模樣,暗地裡卻是悄悄地防備起來,時刻關注著空中一人一妖之間的顫抖,尋找著機會準備出手相助。

    這邊上觀戰的四個人或明或暗為止末揪著心,當事人止末則是小心應對著招式變的越來越凶狠的妖王,或劍或拳或腳的一進一退之間張弛有度。刀劍往來之間,空隙中夾著幾道符咒的攻擊,雖不能給妖王造成傷害,但也能給他造成一定的困擾。

    止末舉劍削去妖王劈砍過來的一刀,退守之時虛空畫了一道金符打了過去,將妖王逼退。在妖王避開金符攻擊後,再次撲上來之前,止末目光清冷地掃了眼腳下的民居,黝黑深邃的瞳瞬動了下,便收回目光。再次險險的避過妖王的攻擊,被逼的躲閃防守之時,止末微微皺眉,眼睛緊緊地盯著妖王。

    邊上的琴藝見止末又一次吃力的避開妖王手上的妖刀後,臉色一變,同時察覺到什麼一般,扭頭往小院方向看了一眼,籠罩在夜色中的小院,容在黑暗中,朦朧不可見,只是琴藝還是在一片黑著中看到小院內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愣了下,仔細一看,看到熟悉的清雅面孔,琴藝詫異的同時眼底閃過一抹瞭然。回過頭來,見止末此時完全處於下風,被妖王逼的毫無反手之力的模樣,翻手再次拿出長鞭,想要助止末一臂之力。

    琴藝身形才動,人還未到前,突見再次被妖王逼的似狼狽推開的止末,在推開的時候,手上掐出了一個手印,背著妖王左手趁著劈腿的空隙虛空畫出了一道金符,接著夜色消隱在夜空中消失不見。

    意外看到止末的動作,琴藝急忙停下來,皺了皺眉,停在邊上看著依然被妖王逼的只是躲閃份兒的止末。觀望一刻後,琴藝眼底閃過一抹瞭然,臉上神情一變,收起長鞭,退了回去。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似處於下風,看似不及妖王,不對,她的功力也的確是不及妖王,不過妖王一時半會想要傷她也不易,何況這人這會看起來也不似平日裡見的那般呆愣,起碼這會她身上的冰冷凌厲氣勢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幅世事不知的模樣來。

    琴藝因為看到止末暗地裡的動作放下心來,可下面的李正陽幾個卻是提心吊膽起來。而遠在小院,著一聲入睡中衣、緊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關注著這邊戰況的柳若卿,卻是緊咬著紅唇、手上緊扣薄劍、臉色蒼白地看著夜空中的那抹白色身影。

    跟妖王纏鬥著止末沒在意琴藝幾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同樣也沒發現小院那抹月牙白的熟悉身影。她現在主要的注意力是小心的躲避著妖王的攻擊,同時還要不被他察覺的引著對方,按照自己的方位移動,一邊還要小心地爭取時間空出手來畫符佈陣。

    就這樣,在觀戰者緊張擔憂的目光下,止末且避且退地引著妖王跟著自己的腳步在虛空的移動。妖王則是因為久攻不下,慢慢的變的有些氣急敗壞起來,舔舐嘴角的舌頭,不自覺間分了叉,變回了蛇舌形態,嘴裡的兩顆毒牙也在蠢蠢欲動。

    止末察覺到妖王的這些變化,看到他額頭冒出一個鼓包,身上露出來的那些皮膚上還覆蓋上了一層黑色閃著幽光的鱗甲。在對方一個猛攻之下,一時躲閃不及,被妖刀上夾帶而來的煞氣掃到,身上護身法器將煞氣當去,但人還是被逼的退了好幾步才停下。

    遠在小院內的柳若卿見到止末被傷,臉色一白,唇瓣變得蒼白毫無血色,跟著人便躍上屋頂,想要過去,只是才動的時候,耳邊傳來琴藝的聲音:「卿卿,沒事,你家那位白師姐沒傷著。」

    柳若卿因為琴藝的聲音,身形頓了頓,想繼續上前的時候,耳邊響起琴藝輕輕地歎息聲:「卿卿,她不會有事……」

    柳若卿緊緊地盯著遠處夜空中的那抹白,隱忍地蒼白的唇瓣緊抿著,緊扣著薄劍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指關泛白。耳邊再次響起琴藝的聲音:「若卿……」

    這次不待琴藝在說些什麼,柳若卿在夜色中,輕點了下頭,神情隱忍地佇立在屋頂,緊緊地盯著遠處那抹白。

    一邊小心關注著戰況,一邊還要分神注意柳若卿動作的琴藝,見柳若卿站在屋頂上,不再上前,鬆口氣,柳若卿若雖然武力高強,但面對這些妖修,她沒有自保之力,她雖然能不懼下面那些還虎視眈眈的小妖,可是暗處還有不少在觀望的妖或者人,特別是當初傷了她的那七個鬼修。現在雖然沒有現身,但她不敢肯定她們這會是不是隱在暗處,伺機而動。

    不敢邊上的人怎麼想,妖王見自己終於傷到止末,臉上一掃剛才的陰霾,閃過一抹得意,分叉的舌尖在嘴邊噓噓的閃現,在止末剛穩□形的同時,再次舉刀撲了過去。

    止末再次險險地避開妖王劈過來的大刀,踩更為複雜的步子,引妖王走上坤位,舉劍反守為攻地向妖王身上劃去,同時抽出手冒著被傷的危險快速地畫出一道符咒,然後反手拿出一個符咒,灌入靈氣,用力打向右手邊東南方位。

    在止末做完最後一個動作的同時,妖王終於發現止末私下的這些動作,急忙避開止末的招式後,抬腳向她身上掃去。只是夾帶著凌厲煞氣的腿風,在距離對方一臂之遠的地方突然停下。妖王一愣,腿上用力,可腿還是紋絲不動,不單只如此,靈力也被什麼封住,身上也好似被繩索捆一般,有什麼動作在慢慢收緊。

    止末見妖王被困住,看了看四周煽動的符咒,放下劍,左手繼續掐著指訣,足尖輕點,往後推開,在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下。

    琴藝看著以妖王為中心,四周不容閃爍著金光的符咒,嘴角抽了抽,同時松下口氣,嘴巴動了動,打量了臉色有些發白的止末一眼,傳音給柳若卿道:「你家這位白師姐沒事~~」說完,小心地往後退了幾步,小心地避開困住妖王的符咒,移到止末身旁好奇地問:「這是……」說著小心地打量著被捆符咒裡面臉上長滿鱗片妖王,感受到那些符咒釋放出來的威壓,讓她有些心顫的同時,又止不住心底的好奇。

    「鎖妖陣!」止末目不斜視地看著被鎖在陣法裡的妖王。

    「嘖嘖~~」琴藝聽了打了個冷顫,心底暗自慶幸,還好沒得罪眼前這位玄門傳人。

    止末繼續看著妖王,打量許久,才說道:「他身上有東西。」

    「嗯?」琴藝微愣,有些不解地看止末一眼,然後抬頭上下打量著妖王。

    此時被困住的妖王,不停得扭動著身體,發出幾道刺耳的「噓噓」聲後,身體在扭動中變回了木桶粗、十丈長的黑色三角大蛇,頭上依然頂著一個包。

    琴藝看到妖王變回本體後,眨了眨眼,魅聲嬌笑道:「呀呀,不虧是妖王,這是要成蛟了呢~」說話的同時,眼底的幽光一閃。

    變成本體的妖王,用力掙扎。可隨著它的掙動,止末抬手又翻出九張符,打在符陣中九個角的那些閃爍著金色符文上,隨後還掐著手訣的手,一個緊捏。

    隨著止末手上的動作,妖王發出幾道刺耳的呼呼聲。那些被琴藝打傷的小妖,起初見妖王被困後,還有些猶豫不決,這會因為妖王發出的聲音,紛紛摀住耳朵痛苦逃竄。站在止末她們不遠處的墨妖幾個,也臉色一白,悶聲吐出口血。

    琴藝和止末兩個也被妖王發出聲波,弄的身形一顫,就連家鄉拿到護城屏障都跟著顫了顫,止末臉色一白,抬手拿出下山時止陽送的幾道符,朝著妖王身上打了過去。

    用符咒制住妖王的嘶吼聲後,止末平了平氣,站在邊上旁觀著妖王在陣法中繼續激烈扭動。直到半柱香後,妖王伸吐著舌頭,一動不動地喘著粗氣,才張口道:「你不該,攔截我的紙鶴。」

    止末著話出口後,妖王愣了,邊上的琴藝也跟著愣住了。妖王是有些氣憤地瞪圓著褐紅色蛇眼盯著止末,而琴藝則是抽著嘴角有些糾結地瞅著一臉正經神情淡漠的止末。

    「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妖王喘著粗氣瞪著止末。

    「嗯~」止末認真的點點頭,可眼底卻閃過一抹思索,似在認真思考。

    妖王見止末認真點頭,一愣,隨後瞪圓眼睛看著止末,見她面無表情一副認真的模樣,蛇身一顫,心底開始後怕了,它從一條小蛇修行九百年,一路稱霸山頭,稱為蛇妖一組最修為最高,也是唯一一位千年內就將化蛟的小蛇,沒想到今日栽在了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女人手上,而且還是這麼狼狽的方式……越想,妖王越發的不甘,可是隨之而來的是身上越來越緊的束縛,還要越來讓妖心顫威壓。

    渾身無力的妖王,瞪圓著眼睛,看著眼前似在思考怎麼殺自己比較方便的白衣女人,心情先是悲憤,慢慢的變的恐懼起來,看向止末的眼神也慢慢地變變成祈求。

    琴藝先是見止末認真點頭一副嚴肅的模樣,以為她真會對妖王下殺手。可隨後見半響不見她動作,反而站在那裡,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不由一愣。猜想到某個可能,眼角抽了抽,開口問:「你不會就打算就這麼放了他吧~」這個可是她死對頭,今日要是放「蛇」歸山,往後她的日子又要不得安寧了。

    妖王聽到琴藝這話,眼睛一亮,希冀地、祈求地瞅著止末,大氣不敢喘的模樣,等著止末的答案。

    「他截了紙鶴~」止末清冷的聲音讓妖王原本還帶有祈求和希冀的眼神,瞬間便的失望悔恨起來。

    「嗯~」琴藝點點頭,眼角微抽地看著止末,然後眼角往小院那邊掃去,見柳若卿已經不在後,眼角又是一抽。

    「但,我與他往日無怨。」止末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所以~」琴藝這會已經很肯定自己剛才的猜想,這人剛才那副認真的模樣,還真的是不是在想怎麼下手。

    而妖王聽了止末這話後,眼睛一亮。

    「不過,今日結怨。」止末突然又補了一句。

    這話讓琴藝莫名,而妖王則是蛇膽一顫,畏懼地看著突然上前的止末。

    琴藝見止末上前,準備保守看戲。

    而一直被止末三個忽視的李正陽師兄弟二人則是隨著止末的動作,臉上暗暗焦急,眼神來回在墨妖和上面妖王之間掃視。

    李正輕看到止末拿著桃木劍已經站到妖王的三步開外,不由地有些心急地衝著李正陽小聲問道:「師兄,我們該怎麼辦?」

    李正陽用力按住手上拿著那個正輕輕顫動的羅盤,緊張地看著止末的動作,搖搖頭。

    「師兄,你說她會不會也是為神器碎片而來?」李正輕小聲問道。

    「不知道~」李正陽心地一驚,輕輕搖頭。

    邊上的墨妖,似沒聽到李正陽兩個的人對方一般,淡淡地看著止末的動作。

    妖王驚恐地看著慢慢靠近的止末,眼底先是閃過一抹哀求,而後又變為一抹決絕。

    止末似沒看到妖王眼底那抹同歸於盡的決絕一般,在距離它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語氣清冷淡漠地問:「他日你會回來報復?」

    妖王一愣,瞪大著如成人拳頭般大小的眼睛,不解地看著止末。

    「你可想著報復?」止末見它不答,於是再次開口問道。

    妖王又是愣了愣,很快感應過來,驚喜地看著止末,用力搖頭,舌頭吞吐著,發出一道暗啞的男聲道:「黑蛇在此以心魔起誓,今日若安然離開,日後絕不敢回來跟仙子尋仇報復。」說完希冀地看著止末。

    止末聽了,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平靜地看著妖王。

    妖王見止末不答話,以為她氣惱自己剛才誓言中的小心思,於是連忙說道:「黑蛇以心魔起誓,日後絕不會尋仇報復仙子,若違誓言,天誅地滅。」說完緊張的看著止末,可見她還是一副深思的模樣,眼神觸到後面的琴藝,於是連忙補上一句:「同樣黑蛇日後覺得找琴藝尋仇報復……」

    妖王說完,止末終於動了。

    妖王見止末終於有反應,神情一鬆,心底大大的送了口氣,希冀地看著她。

    止末鬆開手上的手訣,妖王感受到身上一鬆,眼底閃過一抹劫後重生的興奮。只是還未等它高興完,突然聽到清冷的女聲道:「雖不傷你性命毀你修為,但你不該截我紙鶴。」話語落下,妖王還瞪圓著眼睛愣神的時候,止末突然舉起桃木劍衝著妖王的三間腦袋上劃去。

    劍芒過後,妖王扭動著龐大蛇身哀起來。

    妖王痛苦地扭著身子,許久之後,頂著頭上一臂之長、深可見骨的劍傷,畏懼地看著止末,隨後底下頭道謝:「謝仙子不殺之恩。」

    止末看了眼妖王頭上的傷,淡淡得點頭,翻手收起桃木劍,便轉身離去。

    妖王見止末離開,呼呼地鬆口氣,蛇身一扭,也不管身上的傷,轉身就快速地往城外逃去。

    琴藝看著妖王落荒而逃的背影,嘖嘖兩聲,揮了揮手,招回六件法器,轉身也跟著回了小院。

    「師兄,我們要跟上嗎?」李正輕看到妖王逃竄的方向,扭頭問李正陽,往墨妖身上看了一眼。

    李正陽也看了墨妖一眼,看她神情冰冷的模樣,歎口氣,搖搖頭,道:「我們不是妖王的對手,先回去。」

    「可是~~」李正輕想說那蛇妖此時收了重傷,可是又想到他們自己也傷的不輕,只好也跟著點了點頭。

    「我們當前重要的是找回先前遺失的碎片。」李正陽說完,眼神隱晦地往止末和琴藝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李正輕點點頭。

    止末身影剛落到小院,一個式神也跟著出現在小院之內。

    隨後而來的琴藝看了止末和式神一眼,眼神隱晦地朝柳若卿臥房方向看了一眼,衝著止末魅惑一笑,揮了揮手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式神走在止末面前,拿出本厚厚的線裝本遞給止末。

    止末不解地伸手接了過來,而後疑惑地看著還站在面前的式神。

    長相嬌俏的式神衝著止末粲然一笑,嘴巴上下輕動,羅剎媚惑的聲音便隨著式神張口的動作想起來:「呆頭鵝,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這寶典便白送你了~」話音落下,式神便消散不見。

    止末愣了愣,低頭看著手上,拿著的書,看著封面上用大篆書寫的《情人寶典》四個大字。翻開第一頁,第一章之追求篇——烈女怕纏女……

    且不管半夜站在小院內,看著情人寶典的止末。剛剛撿回條小命的妖王,才逃竄到城南上空,又被人攔下了。

    妖王瞪著蛇眼,驚恐地看著眼前,兩個詭異的女子。不是說兩女子長相詭異,相反兩個女子容貌傾城,一個紅衣邪魅妖嬈一個青衣清冷秀雅。詭異的是她們坐在一張奢華的玉塌上,而玉塌確是懸放虛空。

    「羅剎,我們攔它做什麼?」止清看著妖王頭頂上流血不止的傷口,滿意地點點頭,既然止末已經自己動手,她也就不好在動手。

    羅剎抬頭掃了眼妖王頭上的傷口,不屑地冷哼一聲:「哼!」

    一道似無意的輕哼聲,卻讓妖王重重地摔跌下百米之下的空地上,龐大的身子深陷在地上,動彈不得。妖王長大口,吐出一口夾帶著肉碎和一顆毒牙的血水,驚恐地看著飄然落下的玉塌。

    「羅剎,你?」止清詫異地看著羅剎,有些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對這個蛇妖出手,剛才明明在止末處於下風的時候,她還攔著不讓她出手來著。怎麼這會,一反常態地突然出手?

    羅剎又是一聲輕哼,有些不滿地看著止清,在妖王蛇身在陷地上又深了一丈的時候,動了動手指,在蛇身渾身抽動著,直接從它身抽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碎片,然後便管蛇妖死活,帶著止清消失在原地。

    回到她們這幾日落腳的小院後,止末忍不住疑惑地瞅著羅剎再次問道:「羅剎,你剛才是怎麼了?」

    羅剎眼睛一翻,背過身不理。

    見羅剎難道類似鬧彆扭的動作,止清先是一愣,而後是撲哧一笑。

    羅剎轉過身,瞇著眼睛,微笑地看著止清。

    止清見羅剎臉上邪魅的表情,一怔,連忙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正了正臉色,轉移話題的問:「你剛才給止末的是什麼?」

    「哦,本座費時千年收錄而成的寶典~~」羅剎瞇著眼睛,拉長著寶典二字的語調。

    「是嗎~~」止清有些信地瞅著羅剎。

    「嗯哼~~」羅剎挑挑眉,心底想到止末剛才跟那蛇妖打鬥用的那些不痛不癢的符咒,再跟呆頭鵝對上自己之時用的那些威力兇猛的符咒一個對比,臉上的笑意跟著深了幾分。掩藏在袖口之下的手,不動聲色地快速地掐了一個手訣。

    隨著羅剎手上的動作,被無辜困在燕州城內某個落敗民居內紫衣七個女鬼,一怔,而後紛紛掙開身上的束縛,快速離開將她們圍困數日的小院。

    作者有話要說:久更,所以更的內容就稍微多一些吧~~╮(╯▽╰)╭

    ps後面一些內容碼完沒檢查,所以估計,肯定很多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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