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正位的鳳孤,在看到門外漸漸走來的那兩抹身影之後,卻是臉色驟然變得難看,鳳眼微微瞇起。
只見朱柔兒緩緩走了進來,倒是看來十分有禮的模樣,輕輕一福身:「爺,柔兒來給您請安了!」
「嗯!」鳳孤冷冷地應道,卻是臉色生硬,帶著一絲厭煩。
「孤,這位姑娘是?」朱月兒輕輕地開口了,那雙含了水般的美眸輕輕地望向晚清,向鳳孤問道。
不等鳳孤開口,晴天倒是先開了口:「奴家晴天,見過慕容夫人!見過鳳夫人!」
心中冷笑,這一聲孤,叫得還真的親熱,只不過看鳳孤的臉色,似乎並不怎麼開心呢!
她也讓雪伶閣的人暗中查探了,似乎慕容黔死後,鳳孤並沒有要娶朱月兒的意思,而且還似乎對朱月兒十分冷落,不似之前那般深情。
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不過心中倒是有些消恨。這樣的朱月兒,要對付起來,就容易地多了!她會讓她明白,真正的痛苦是什麼的!
她偏要叫她們一聲慕容夫人,想必聽到這個稱呼,她一定十分生氣吧?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吧?
「原來了近來出了名的雪伶閣花魁晴天姑娘啊!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晴天姑娘,比傳說中還是美上幾分呢!真真是讓人看著心動不已啊!」朱月兒柔笑著道。可是心中,確實是怒火直升。
這一句慕容夫人,直踩在了她的痛處上。
她恨,她怒,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依舊漾著一抹純真的笑容。
她一定會嫁給鳳孤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擋她的,她看得出來,鳳孤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般,自從那一日落日涯大會之後。
對她,不同去如以前一般地癡愛著。她不願承認,是鳳孤在利用她。
不管如何,她相信,遲早,她一定能夠再重得他的心的。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晴天,是最大的勁敵,鳳孤從來不是一個會主動去追求女子的人,可是卻連連尋了晴天兩次,而且據說今日在船舫上,竟然還強吻了這個晴天,這是個不好的現象。
她不會讓她有機會阻止她的路的。
「慕容夫人過獎了,慕容姑娘國色天姿,才是讓人羨慕不已呢!」晚清靈動一笑,卻是婉約動人。望著朱月兒眼底那一抹怨與怒,只作看不見,心中卻是冷笑了起來。
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晴天果然人美而且還有禮,真是的,讓人難以想得到,雪伶閣風塵之地,竟也能出這樣的女子!」朱柔兒,總是最不能掩好心中的怒的。
看吧!
刻薄的話立馬就出來了,還真是可笑,這話,任誰也聽出是在諷刺,這樣說出來,不是失了她晴天的身份,而是失了她這個堂堂盟主夫人的身份。
也太沒肚量了!
晚清卻是眼底一瞼,稍微帶了幾分黯然之色。等著別人為她出頭。
果不其然,鳳孤聲音冷冷地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顯而易見的怒火人人聽得出來。
「夫君!柔兒……」朱柔兒委屈地道,卻是嬌美的臉上一派驚慌之色。似乎也未料到鳳孤會為一個風塵女子而喝她。心中是又氣又恨,卻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鳳孤最恨這人善妒的。
她雖然妒恨,卻也只能強忍著。
「好了!別說了!」鳳孤狠狠地道,卻是對她不留半分情面。見到這兩個人,他就心中煩躁。連自己也不知道,當初,為何會如此喜歡她們。
若非晚清的死讓他清醒過來,他還會一直以為自己喜歡著她們,一直地盲目下去。
這兩個女人,心腸太毒了!
他卻一直縱容自己去忽視這一切!
「是,夫君!」朱柔兒心中怨恨,卻也知道自己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的。於是靜了下來,也不再開口。
倒是朱月兒,故做起善良好人來了。
「晴天姑娘,你也別介意,柔兒也並無其他的意思,她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說晴天姑娘您如清荷般出淤泥而不染罷了!」
晚清心中冷笑連連,她倒是覺得朱柔兒雖然可恨,倒還不會故做嬌態讓人看了心中作嘔,倒是這個朱月兒,心計深沉,分明歹毒之人,卻又要故做善良純真。
「晴天本就是風塵女子,鳳夫人說得也沒錯,不過晴天雖身在風塵,卻也中存善,持一身清白,不愧對任何人!」晚清清冷地道,抬起的頭,冷冽卻是不屈。
「當然,姑娘一身傲骨一看便知的。」朱月兒笑著和著。
晚清卻只是輕輕一笑。
晴天說話的時候,鳳孤一直注意著她,他越看,越發現,這個晴天,太像晚清了,尤其她剛剛說話的語氣,那一番正義不屈的神色,更是像極了那時的晚清,眼神堅定,聲音清冷,卻是帶著竹般的不屈不撓。
他不相信,有人,能夠相似至此,他心中的肯定,每看她一次,就加深一次。
不過也快了,上官晚清,雖然聰明絕代,雖然清冷孤傲不屈不撓,可是她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親人。
她永遠,無法割捨得下她的親人的。
所以,想要她承認自己的身份,說難,也並不難的。
看著她們一來一往,他只沉默不語,暗自注視著。
「謝謝夫人!」晚清笑著道。
「說這些做什麼!晴天姑娘如此女子,讓月兒十分欣賞,真想結交晴天姑娘這個朋友!不知可否……」朱月兒忽然出乎意料地說道。
可是晚清,也不覺得奇怪。
朱月兒的心思,她雖不能全猜出來,可是有一點,她卻猜得出來。
她想與她結交朋友,只怕是為了方便除去她的。
畢竟,她可是最擅於偽裝的女子了,只要一個不小心,就要落入她的圈套中的。
但是,她卻是正在等著她撒網,而後,她再在網中佈局,讓朱月兒跳進來。
所以,聽到她的話,她只輕輕地說了一句:「承蒙夫人如此愛戴,晴天一介風塵女子,如何能攀得上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