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直直向著外面走去。他也明白,武林大會只是一個借口,只不過是為了拖住時間罷了。
因為懲治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影響得到,而且,此次武林選新盟主,他早已經運籌唯握,所有的一切都佈置妥當,只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主要是他對晚清下了手,如果此時下定奪,確認了晚清是兇手的話,那麼,不下重刑,難以服眾的,可是要下重刑,他卻又軟了下來。
竟然在這個時刻,他竟然心軟了。對這個柔弱卻偏偏倔強的女子,心軟不已。而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中,更是亂了。
緩緩步入那暗黑無光的柴房。
晚清輕輕地咳嗽出來,推開屋便有濃濃的發霉爛味衝向了鼻內。
看來這間柴房,是久不經用的,蜘蛛網結了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嚴密,那些稻草都爛成了一團。
紅書就跟在後面,見了這模樣,鼻子一皺,眼睛冷冷一瞪:「這種地方如何能夠住人呢!這根本就是蜘蛛住的地方嘛!」
那領路的小廝臉色一白,躬著腰,膽顫地道:「紅書姑娘,這……這都是森總管的意思,不過咱們這兒總共也就是兩間柴房,前面一間現在在用的,每日都有人進進出出,所以只能屈就二夫人在後院這間了……」
「屈就!」紅書一臉冷怒:「這哪裡叫做屈就,那也要能住人才行啊!這樣的屋子,爛霉味這麼重,稻草全爛成一團,說不準還長了蟲子,而且到處是蜘蛛,怎麼住得了人呢!」
紅書說話間手中長劍拔出,刷刷刷幾劍刺向稻草堆中,便風滿天稻草飛了一地,裡面「吱吱」聲音急響,一群老鼠正嗖地四處竄逃著。
那小廝哪裡說得出什麼話來,他畢竟也只是聽命於人的,又如何能夠作得了主呢?
晚清見紅書一臉氣惱,於是柔柔一笑,輕拉住了紅書:「好姑奶奶,你就別再逼他了,他也只不過是聽命於人罷了,算了,階下之人,又談何舒適呢?不動刑就算不錯了!況且,半夜間有著這些鼠蟲相伴,我也不會太寂寞啊!」
晚清輕笑地道,幽默地說了一句。
卻不料一句話說完紅書眼眶也紅了:「二夫人……」
「好了,不許你哭,咱的紅書姑娘怎麼說在江湖上也是厲害人物,哪兒能動不動就哭呢!」晚清拉了她的手。
「你先回去睡吧!我這兒沒事的,不必擔心了!只要人沒事,其他的環境不算什麼的。」晚清淡淡地道,走去那木牆上,推進那小小的窗扉,便有著光華透進屋內,撒了一地。
「我要在這兒守著夫人。」紅書卻道。
「胡說,有的可以安睡不去睡,來這兒湊什麼熱鬧呢!」晚清輕瞪了她一眼,訓斥道:「快去睡吧!我沒事的。」
「不行。」紅書冷冷地道:「這後院離前院離得遠,根本就沒有幾個侍衛守著,若有人存了心要害二夫人,到時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紅書要守在夫人身邊保護夫人,一刻也不離開!」
紅書固執地道,可是她的擔憂,晚清又如何不明白呢?
這一次,擺明有人要害她的,而此時,敵我不分,若是有人有心要害,她不識武功,必是逃不開的。
只是讓紅書陪著她一起受苦,心中十分內疚。
紅書知道晚清的心思,只是手一掃,衝著那小廝道:「你先出去吧!」
小廝聽到她的話,如蒙大赦,猛鬆了口氣,急急地告退,而後想了想,又轉了頭:「紅書姑娘,二夫人,奴才沒的沒法子做,不過倒是可以到庫房領兩床乾淨的草蓆過來。」
晚清聽罷微微一笑:「謝謝小哥了。」
那小廝一聽極不好意思,搖頭道:「二夫人不要說這謝字,只是奴才微薄,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他說罷便急急地跑走。
晚清於是動手開始整理柴房,雖說髒了些,但好歹也是能避風擋雨的。
紅書悶著臉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拉開了晚清:「二夫人,紅書來就行了,你一邊歇著。」
「沒事的,這也不是什麼重活兒!」晚清回她一個淡淡的笑,手下卻沒有停下。
紅書卻是將晚清一拉,因為有些堵氣,所以用力了些,晚清一個踉蹌,不明地看向她,卻見她眼眶通紅,心中不忍,於是緩緩地道:「紅書,我真的沒事。」雖然這話,說得連她自己也覺得,極沒有信服力,可是,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紅書。
「二夫人,我就是氣,分明就不是你推的,她們卻一口咬定,我都氣死了!」紅書咬牙切齒地道:「幸好爺沒有全信了她們,不然的話,事情可就糟了!」
「有你相信我,我就很開心了。至少證明,我不是單身一人作戰的,不是嗎?」晚清淺淺一笑,是安慰紅書,也是安慰自己傷感的心。
「來吧,咱們趕緊收拾一下,也好睡個踏實的覺!」兩人說著齊齊地動手起來。
等到柴房內收拾好,都是一身汗水了,晚清抬起頭,抹去額頭汗珠,輕輕笑了起來,看向紅書,發端沾了許多稻草,看起來,就像個扎得不嚴實的稻草人一般,晚清不由一笑,手顫顫地指著紅書:「看你頭上插滿了金枝,呵呵……」
紅書卻也反指向晚清,也笑得一臉花枝招展:「夫人也不看看你自己,肯定不比紅書好到哪兒去呢!」
兩人暢快一笑,而後坐在了稻草上,仰望著窗外的彎月,是真的累了,人也累了,心也累了。
「二夫人!紅書姑娘!這是您要的蓆子!」才躺下,就見剛剛那小廝抱著一床蓆子跑了來,那小廝看來十分懼怕紅書,只放下蓆子,立馬就跑人了。
看著他火燒屁股的樣子,晚清不由取笑道:「紅書姑奶奶,你看你把人家嚇成什麼樣子了!」
「二夫人你就不要調侃紅書了,紅書都快氣壞了!」紅書怒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