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沉溺在書中,而忘記身邊還有一個鳳孤。
其實鳳孤也並未睡去,他只是假寐了一會兒,卻還是注意著晚清的舉動,見她看著那本秘笈一臉入神的樣子。
覺得很奇特,一般這些官家小姐大戶閨女,個個都是講究著文雅的,對於這些武功之類的書都是棄之以鼻的,他剛剛見她也是拿了之後又放下,可是這會竟然看得如此出神。
而且看她那樣子,似乎也看得懂一般,這些武學術語可不是精通詩書便能懂的啊!
他湊到她身邊,頭都要觸到她的肩上了,可是她竟然還是毫無察覺,依舊看得入神。她身上的味道是極淡的,沒有半點胭脂粉味,有一股似乎是天生的女人香一般,能夠激起人的感悟的。看得看得如此入神,於是隨著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那裡面的內容。
是一些內功心法的練習,教人行小周天的,他很奇怪,她看得懂嗎?
於是在她耳邊輕輕地試探問:「穴是那兒呢?」
就見她頭也不回,手一指,在左胸處指了一指,口中喃道:「就這。」
答完又繼續看下去,竟然毫無察覺。
過了好一會兒,晚清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行緊,她經常覺浸在書中無法自拔,以前是雙兒經常問她一些問題,她從來是不用想就答的。
可是剛剛那聲音,又怎麼可能是雙兒的聲音呢?這才驚訝地回過頭,看到鳳孤嘴角的含笑,臉然大變。
卻只一剎那,又回復了冷靜,輕笑而道:「相公醒了。」一句話,自然十分,就如所有平常的夫妻一般。
可誰也能看出這裡面的做作。
「嗯。」鳳孤喉中輕嗯一聲,算是答她,而後又問:「看得懂?」
知他是問手上的輕功秘笈,她應道:「以前看過一些醫理的書,穴位脈向,倒是懂了一些。」
聽說她看過醫理的書,他倒是有些出奇:「只聽說上官小姐才高八斗,琴棋書畫皆通,倒是想不到還會醫理!」
他說得輕鬆,倒是聽不出嘲諷的意思,晚清不清楚他今日是怎麼回事,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但讓她與他同座,而且還跟她平和地談起天來,一改往日的冷漠孤傲自以為是。
只聽說女子最難讓人看懂,她倒覺得,這男子,也是挺難讀懂的,又或是,他的美,幾近女子,所以才有了這份難懂。
她想完不覺莞爾而笑。
鳳孤見她突然發笑,於是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晚清被他一問,有種被捉住的感覺,儘管知道他不可能會讀心術,可還是不自覺臉紅了大半,若是讓他知道她竟將他想成是如女子般,怕是不掀開馬車頂才怪。
看到他懷疑的目光,於是閃爍地轉開話題:「若一味地看著詩經很容易生悶的,所以我有時會看些其他的書。」
鳳孤自是知道她是故意支開話題,只不過他也並不十分感興趣,於是也沒有糾纏著那個問題不放,而且隨著她的話又問:「哦?你平日裡還看些別的什麼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