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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幸福篇 (八) 文 / 夜吉祥

    南宮祺沒有錯過連安寧臉上湧起的心疼,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眼底蹭的一亮,連連點頭:「是是是,我不該沉不住氣,不該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跟韓昭打起來,不該忍娘子生氣,不該……唉喲!」

    說到最後,南宮祺便捂著臉叫了起來,那淒慘的聲音直讓連安寧心底發慌,抬眼望見南宮祺痛苦的神情,當下便再也端不住架子,緊張的問道。

    「怎麼了?怎麼了?」

    「我臉疼,頭疼,鼻子疼,唉喲,不知道這鼻子有沒有被韓昭給打歪了,還有我的頭,我怎麼覺得這麼暈哪,疼疼疼!」

    南宮祺每喊一個疼,連安寧的心就跟著揪一下,瑩火燭光下,只見南宮祺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血跡滲出,心也跟著一陣陣的疼。

    「快坐下,我拿藥膏給你擦下,笑兒配的藥方,去腫散淤最有效的了。」連安寧一邊說,一邊將南宮祺拉到床邊坐下,找出放藥品的箱子,拿著藥膏瓶就在南宮祺身旁坐下,微微仰頭,認真而又小心翼翼的替南宮祺處理傷口。

    臉上的疼是不假,不過此時的南宮祺,一顆心就跟置身雲端似的,美極了。

    雙手下意識的環上了連安寧的腰,深邃的眸中泛著琉璃的光彩,人家說了,春霄一刻值千金,他可不能浪費了這千金的時刻。

    「南宮祺,你幹什麼?」連安寧上藥的手一頓,黑著臉壓抑著聲音問。

    南宮祺嘿嘿一笑,尤不自知,替連安寧寬衣解帶的手也絲毫沒有停頓:「洞房。」

    「你……」連安寧雖然不拘小節,在軍營跟男人混久了,性子也越發的不女人,只是當聽到洞房兩字時臉還是蹭的一下燒的滾燙,那又嗔又怒又羞的模樣簡直動人極了,看得南宮祺又是一陣心神蕩漾。

    望著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南宮祺在連安寧羞澀的愣神下,俯身吻了下去,一償到那誘人的味道,便欲罷不能。

    匡當——

    連安寧腦子一蒙,手裡的藥瓶落在了地上。

    房內,春色無限,旖旎纏綿!

    三朝回門過後,南宮祺就跟連安寧去了軍營。

    而慕容笑笑也帶著皇甫纖纖跟皇甫纖睿踏上了去北城的路,從替安寧籌備婚到安寧完婚,已過去一個餘月,而君羽諾說的夜謹辰跟別的女人的婚期,算算也就在半個月後,如果事情進行的順利還好說,如果事情不能照她計劃中的進行,那麼扣掉路上趕路的七天時間,他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她捨不得離開兒女太長時間,於是便一起帶著走,自然兩個乳娘也跟著,隨行的除了君羽諾之外,還有慕容翼,龍越寒跟綺羅,玲瓏,盼兒,天巧與冷雲。

    皇甫墨邪百般放心不下,又派了數十名御林軍中的精英隨行保護。

    因為人多,隊伍龐大,一路上走的並不是特別的趕,在第十天的時候,進入了北城的城門。

    北城,曾經是北朝的國都,繁榮程度一點也不亞於京城。

    御林軍的衣服是一般富貴人家護衛的打扮,當兩輛馬車浩浩蕩蕩進城時,並沒有引起任何的異樣打量。

    在君羽諾的帶領下,隊伍往城西的君家走去。

    君家的宅院在北城的最西邊,地處偏辟,倒也安靜。

    君羽諾才下馬車,便有眼尖的下人驚呼了一聲,然後轉身跑進府裡,大聲嚷嚷開了。

    很快,老太太在丫環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當看到慕容笑笑跟慕容翼時,佈滿皺紋的臉上頓時笑了開來。

    慕容翼撒開腳丫子奔到了老太太的身前,兩隻手抱著她的雙膝,小小的腦袋揚起,軟軟喊道:「奶奶。」

    這一聲直將老太太喊的心都膩了,直點著頭連連應道,如果不是年紀大了抱不動,怕是要開心的將慕容翼抱在懷裡了。

    這時,君清揚柱著拐仗,慢慢的走了出來,當見到慕容笑笑時,臉上也是帶著淡淡的欣喜之色,只是沉穩如他,即使情緒有些波動,也很難表現出來。

    「奶奶,義父。」慕容笑笑宛爾一笑,喊道。

    「嗯。」君清揚點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中卻流動著濃濃的溫情。

    「誒,誒!」老太太一手牽著慕容翼,慈愛的望著慕容笑笑,笑容直達眼底,對慕容笑笑的到來,很是歡喜。

    「君老爺,君老夫人。」馬車裡的眾人下車,紛紛有禮的向君清揚跟老太太行禮。

    連龍越寒跟綺羅都不另外,在越國,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與太子妃,不過出了越國,龍越寒也不自恃甚高,而綺羅一直以慕容笑笑為馬首示瞻,所以對君清揚跟老太太也格外的尊敬。

    因為他們是小姐尊敬的人。

    兩人都是過來人,雖不明白龍越寒跟綺羅的身份,也明白兩不是普通大戶人家出來的,老太太忙熱情的招呼道:「快別在門口站著,裡面請。」

    君宅雖比不上在無雙城的府邸,不過卻也是一座不小的宅院,府中下人也有數十個,多的屋子住下慕容笑笑帶來的這些人綽綽有餘。

    君家許久沒有這麼多人拜訪,這麼熱鬧,而當老太太看到乳娘手裡抱著的皇甫纖纖跟皇甫纖睿時,更是喜歡的兩眼放光,直抱了這個抱那個,來回交換,好不開心。

    就連君清揚剛毅的臉上也露出淡淡的柔光。

    進了府,慕容笑笑就單獨跟君清揚去了書房。

    「娘娘來的這般突然,不知是為何事?」君清揚一坐下,便恭敬的問道,心裡雖然猜測到幾分,卻不敢肯定。

    「義父如此稱呼,笑兒萬不感受,若義父把笑兒當成自家人,直呼笑兒名字就好。」

    君清揚一怔,而後揚起一抹笑:「笑兒,可是為了羽諾這孩子的事來?」

    「義父英明。」

    「唉!」君清揚一想到自個女兒的婚事,就不住的頭疼,不知是氣的自己,還是氣的君羽諾,不過說到底,他是真氣那夜家。

    他好好的女兒,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住進了夜家也就罷了,總想著兩人的婚事已定,早晚是人家的人,他也不是這麼巴著世俗禮教不放的頑固人,只是這夜家老頭實在欺人太甚,對羽諾百般為難,百般挑剔不說,更是不允許羽諾踏入夜家的門,更替夜謹辰張羅開了婚事,日子都訂好了,如今半個北城的人都知道了。

    「這已定的事情要如何改?」君清揚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義父稍安勿燥,羽諾的事情我不會袖手旁觀,那夜老爺也是因為當初夜謹辰為了羽諾不願意回家一事而耿耿於懷,先入為主的排斥羽諾,不願意去瞭解羽諾的好,相信真正相處下來就會覺得羽諾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如果夜老爺實在頑固,皇上會直接下旨讓夜謹辰跟羽諾完婚,斷不會委屈了羽諾。」

    皇甫墨邪很護短,所以她毫不懷疑他會採取非正當手段來幫羽諾,如果她的這個辦法真不管用,那麼她也是不介意來強的。

    君清揚本舒展的眉在聽到慕容笑笑後半段話時倏地輕攏,猶豫的看著慕容笑笑:「笑兒,若是強來,怕是不妥吧。」

    慕容笑笑輕輕勾唇,淡淡的笑道:「那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我也希望夜老爺能真心接受羽諾,到時候還要義父助上一臂之力,也未免義父不知道真實情況而著急,所以先跟義父商議一下,而且還需要義父保密。」

    「這麼說,笑兒已有主意?」君清揚眼睛一亮,欣喜的問道。

    慕容笑笑點頭,於是跟君清揚說了自己的計劃。

    一連數日,在眾人的眼裡,慕容笑笑所謂的幫助就是找夜謹辰出來,企圖說服他,偶爾讓君清揚親自拜訪夜老爺子,希望看在他如此有誠意的份上,能鬆口同意夜謹辰跟女兒的婚事,哪知那夜老爺掘得像頭牛,一點都不賣君清揚的面子。

    讓旁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慕容小姐,你倒底行不行?」龍越寒在一旁看得心急,忍不住問道,只是話一出口,立即惹來綺羅不滿的瞪視。

    「找死!」

    誰敢懷疑小姐,就是跟她過不去。

    龍越寒怯怯的閉上了嘴巴,抱著綺羅直討好:「口誤口誤,誰都會不行,就慕容笑笑,肯定行。」

    這憋屈的,慕容笑笑究竟給綺羅下了什麼藥,竟讓她這般維護,害他都忍不住羨慕嫉妒恨,吃醋極了。

    「辦法很簡單,只要聖旨一下,管他什麼夜老爺,明老爺的,肯定乖乖妥協。」盼兒嘟著小嘴,很是豪氣萬千的一揮手,說道。:「娘娘,聖旨你不是帶了的麼,還有幾天就是夜公子成親的日子了,要不咱們今天就上門下旨去,免得坐在這裡傷腦子。」

    盼兒的話,惹來無數人的附和,君羽諾悶悶的坐在一旁,心裡糾結急了。

    眼看迫在眉睫,或許真的只有這個辦法才是最快,最有效的。

    如今夜謹辰出府一趟極不容易,大嫂找了他幾次,也才見得他一面,而且她見夜謹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不用想也知道主意不夠好。

    正當眾人在君府大廳裡熱烈討論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下人的議論聲。

    「喂,聽說了嗎?那夜少爺已臥病在床好幾天了,大夫診斷,說是得了肺癆。」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早上剛剛確診的,夜家在北城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這麼大的事情,早就傳遍了,聽說活不過一個月。」

    議論的聲音不大,但卻有零星片語傳了出來,尤其是夜少爺三個字,更是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

    君羽諾立即衝到門口,望著在院裡打掃的下人問道:「你們剛剛在談論夜少爺什麼?」

    「小……小姐。」議論的幾人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目光閃躲,怎麼都不敢看君羽諾。

    「你說。」君羽諾看著眼前神色怪異的下人,心中越發覺得奇怪,於是指著一個人,虎著臉低吼道。

    那人駭了一跳,忙一五一十的將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君羽諾。

    本在屋裡的人因為好奇,也都紛紛聚了過來。君羽諾越聽,臉色就越慘白,當下人聽完,她的臉色就跟瓷娃娃一般透明脆弱,呼吸猛的一窒,君羽諾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下,正廳門口亂成一團。

    當君羽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夜裡,剛睜眼時有片刻的怔愣,只是很快,她便倏地從床上彈跳而起,掀起被子就要從床上下來。

    「羽諾,你做什麼?」慕容笑笑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舉動。

    「我不信夜謹辰會得肺癆,我要去夜家問個清楚。」不可能的,他明明這麼健康,怎麼可能突然生病,而且只有一個月可活。

    這時,君清揚沉著臉走到床邊,手中的拐仗重重的砸了下地面,低吼道:「你敢去?那夜家早已不要你了,那夜謹辰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何況,那肺癆是會傳染的,我不許你去沾這個晦氣。」

    「爹——」君羽諾動作一頓,驚呼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君清揚,彷彿不相信這番話是一向淡漠的爹口中說出來的。

    「你若還認我這個爹,就給我在房間好好呆著,哪裡也不許去,我可不想看到我好好的女兒被傳染了。」

    君清揚沉穩的臉上滿是凌厲之氣,冷著聲喝斥道。

    「我要去,就算被傳染,我也要去。」君羽諾倔強的小臉一瞬不瞬的望著君清揚,下了床就往門口走去。

    慕容笑笑在她身後道:「羽諾,你昏迷剛醒,要好好休息,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

    「明天也不許去。」慕容笑笑剛說完,君清揚就吼道:「來人,把小姐關在房裡,好生看管。」

    君羽諾聞言,杏眸大瞠:「爹,你不是贊成我跟夜謹辰在一起的嗎?為什麼不讓我去。」

    「那是以前,可是如今,夜謹辰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君清揚不悅的說道,接著便對下人使了個眼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君羽諾的閨房。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房門被人上了鎖,任君羽諾在屋裡如何哭鬧,如何拍打都於事無補,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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