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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風華 第三十四章 文 / 藍嬰

    33、

    萬通知道,師傅就是為了師娘放棄了多少。當初君天行年輕之時,為了得到當世武林秘籍與四大高手於巫山決鬥,他雖然勝出,高興地帶著回到家中,卻發現懷了孕的妻子卻被人擄做人質要交換他的秘籍。

    就是因為當時君天行多多顧慮了一下,面露難色,他的妻子知道君天行愛武如癡,便不想他難受,所以他正要決定交出秘籍的時候他的妻子卻掙開抓著她的人跳下懸崖一屍兩命。

    君天行大怒之下大開殺戒,把凡是和擄他妻子有關的人統統殺死,然後放了一把大火把房子燒了,連同那本秘籍,從此開始雲遊此生,不問江湖事。直到後來收了萬通為徒,師徒二人在外遊歷十年有餘,最後君天行才決定在這個地方修了一座莊園,潛心悟道。

    所以萬通見到夜闌心的時候便知道不論怎樣,師傅都會偏向夜闌心的。因為君天行向來如此,性情怪癖,不會為了迎合什麼人而故作清高正直,而他也最討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所以定羽看出了君天行明顯是在偏袒夜闌心,而不把他一個堂堂皇子放在眼裡,所以才惱羞成怒。

    客廳中,夜闌心也感覺到了君天行對待自己的態度有異,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也不知道為何君天行要如此。

    但是她已經於君天行談論花茶有段時間了,她心中還在掛念永安關上的君無邪,不知道現在怎樣了,所以當下決定,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雖然她看見了剛才定羽打斷了君天行的雅致是怎樣的結果,但是她仍然決定要冒犯了。

    於是夜闌心緩緩地站起身,然後不悅的說道:「君莊主,闌心此番前來,實在不是和莊主談論琴棋書畫詩酒茶的……」

    「那是來做什麼的?」君天行往後靠了靠,瞇著眼睛盯著夜闌心,表情複雜。

    「北庸無端出兵攻打東陵,現在永安關邊形勢緊張,莊主既然知道並瞭解我,那麼也一定知道我此番前來的目的。」

    「那麼你想我怎麼做呢?」君天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希望君莊主可以帶領沙漠山莊中的各位強人替永安關上的梁將解圍。」夜闌心誠懇的說道。

    「我只能做得了自己的主,至於外面那些人聽不聽你的,我可說了不算。」君天行說道。

    夜闌心聽得出君天行的語氣知道有戲,心道如果君天行都能前來幫忙,外面那些人定是可以輕鬆搞定,當下便說道:「只要莊主肯出手,其他的人定會望其項背。」

    「呵呵。」君天行笑著說道:「我早看出來了你無意與我談論花茶,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先說破,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說,別人永遠無法知道。不管對方想不想聽,你都要試著說出來,就像定羽,他說了,雖然我不願意聽,可他還是盡力了。你不說,你就不知道我是不是想聽,而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君天行輕歎一聲,感慨的說:「人世間很多事情亦如此,一定要抓緊時間,切莫猶豫,因為,一時的憂鬱,恐怕就能讓你失去一切。」君天行說著眼中竟然透漏出幾分傷悲。

    「莊主教誨的是。」夜闌心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殊不知,這些話,這些年君天行不知道已經對自己說了多少遍,他一次次的為自己當年短暫的猶豫後悔,但是卻沒有補救的辦法……

    「好了,現在我們該來談談條件了。」君天行很快壓制住了自己的思緒,然後優雅的笑了笑,對夜闌心說:「我答應你去幫助君無邪的話,你答應我什麼呢?」

    君天行看著夜闌心,眼神中充滿了一種讓夜闌心感覺有些心慌的感情。

    君天行早就調查過她了?知道她此番是為了東陵,卻亦是為了君無邪,因為她不確定,如果她和君無邪沒有關係,她是不是還會插手管這件事情。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君天行會和她談條件,於是沉著的問道:「不知道莊主需要什麼?」

    「你。」簡短而有力的回答。

    夜闌心一時間有些錯愕,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當下疑惑地問道:「不知莊主何意?」

    「聽不懂麼?」君天行耐著性子說道:「我去幫你替君無邪解圍,而你,則留下來在沙漠山莊中陪我,我不會虧待你。」

    「想不到江湖上盛傳的久負盛名的君天行也不過如此。」夜闌心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君莊主,你確實很讓我以外,我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夜闌心說完這番話,便冷冷的甩袖離開了。

    君天行看著夜闌心的背影,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笑容,心裡暗自說道:果然連脾氣都是一樣,哈哈,有趣,有趣。

    可淡笑之後,眼神中又瀰漫上一種淡淡的憂傷,似在回顧著什麼。

    夜闌心沒有想到君天行會提出那種無禮的要求,但轉念一想,她早該料到,因為從一開始到君天行答應她出手,一切似乎都太簡單太順利了。顯然,出乎預料的順利往往是不可靠的。

    夜闌心心想,就算我和君無邪沒有關係,也斷然不會答應君天行這樣的要求,那一城的將士,與那城池之後的皇權,與她有什麼關係,不管誰當皇帝她過得都是一樣的生活。

    夜闌心氣憤的想著,已經到了大漠飛鷹客棧外,她和棋音約好了在這裡見面。

    藍凝兒遠遠就看見了夜闌心,高興地幾步跳過來,還不住往夜闌心身後張望,看到夜闌心只是一個人的時候,有些失望的問:「夜姐姐,棋音哥哥呢,怎麼他沒來?」

    「棋音晚些兒會過來!」夜闌心坐定後,告訴藍凝兒棋音有要事在身,自己便一人在這房間裡候著。

    半個時辰左右,棋音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外。

    「夜姑娘。」夜闌心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棋音已經坐在了她身邊。

    「情況怎麼樣?」夜闌心問道。

    「夜姑娘,城中有北庸人,似乎在收買人心。傳言說他們今晚在酒飄香酒樓設宴,擺下流水席宴請鎮子上全部的人。」棋音神色凝重,的確,這對夜闌心很是不利。

    「這麼說,他們是打算用錢收買人心嘍?」夜闌心問道。

    「看樣子是這個意思,夜姑娘,我們應該怎麼辦?」棋音問道。

    「你再去打探清楚,這些人不是君天行的人,對他們北庸軍沒用,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看看他們到底意欲何為。」夜闌心吩咐到。她知道,如果鎮子上的這些人可以被錢驅使的話,那麼就無信譽可言,無信譽可言的傢伙,自然就不必出重金。

    她明白的道理,相信那個定羽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夜闌心覺得這裡面事情有異。

    棋音問道:「對了,夜姑娘,說起君天行,他那邊怎麼樣了?」

    夜闌心歎了一口氣,說道:「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乖張,我們此行,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

    「夜姑娘,你先別失望,我先再去打探打探,也許事出有變。」棋音面色凝重,交待完這些之後,便是身形一閃,腳下生風「嗖」的一聲沒了影。

    夜闌心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實在拉不回一點救兵,那麼就把那個北庸的九皇子定羽擄走,作為人質。她不能看著君無邪束手無策!

    不一會兒,藍凝兒就嘟著嘴進來了,一邊還在嘀嘀咕咕著什麼,「哼,不就生意火爆嗎,用得著這麼氣人麼?」

    「怎麼了,你說出來我給你評評理。」夜闌心望著藍凝兒笑著問道。

    「夜姐姐,你說那個酒飄香是不是太欺負人了。」藍凝兒翻了翻眼睛,憤憤不平的說道:「不就今晚被一個富商給包下來了嘛,剛剛有人來跟我們說他們的酒不夠,要買我們的酒。哼,他們的地窖裡藏著多少酒,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呀,這不是過意來跟我們顯擺來了嘛。」

    「咦,他們的酒窖裡有多少酒為什麼你會清楚呢?」夜闌心故作驚訝狀,想都想得到一定是藍凝兒去過那裡,而且一定是偷偷摸摸去的。

    聽夜闌心這麼一說,藍凝兒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酒飄香,他們的酒窖裡真的有很多酒麼?」夜闌心認真的問道。

    「是啊,我前天才去過呢,還喝了他們的陳釀,哪有我們的好喝。」藍凝兒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於是連忙又小聲的說:「地窖裡的酒夠他賣大半年呢。」

    夜闌心心想這就奇怪了,如果自己的酒很多,幹嘛還要去買別人的呢?於是說道:「酒是你們的你們可以不賣嘛。」

    「這才是氣人的地方,夜姐姐。」藍凝兒氣憤地說:「我們說了不賣,誰知道他們拿出北庸國要滅了我們做威脅,哼,北庸很了不起麼,我就非得賣酒給他麼?」

    「等等,你說前來買酒的人用抬出了北庸?」夜闌心問道:「前來買酒的可是酒飄香的老闆?」

    「不是,是酒飄香的夥計和幾個兩個生面孔的人,聽他們說話就是北庸人,聽說今晚包下酒飄香的老闆就是個北庸人。」藍凝兒絮絮的說著。

    定羽在酒飄香辦宴會,卻買大漠飛鷹的酒,他這是玩的什麼把戲?

    夜闌心開始思考,他確定今晚這個宴會不會太平。

    「夜姐姐,我不陪你了,得去酒窖裡準備了,他們一會兒來拉酒。誰讓他們給的銀子多,老闆已經收下了人家的銀子呢。」藍凝兒說著走開了。

    「夜姑娘,有消息。」不多時,棋音就回來了。

    「什麼情況?」夜闌心問道。

    「夜姑娘,我剛才查到這一夥人一行一共七人,領頭的是個年輕少年,我聽別人稱呼他為九皇子。」棋音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他們是把酒飄香包了下來,但是我看到酒飄香的老闆被他們制住了,鎖在酒飄香樓上的房間裡,幾個夥計不知道這事。」

    棋音正說著,就看見有人來拉酒,真是幾個北庸人和酒飄香的夥計。

    夜闌心低聲問道:「為什麼鎖起來?」

    「好像是因為那個老闆原本是不打算把酒飄香包出去的,而且他堅持不交出酒窖的鑰匙。」棋音說道。

    「棋音,你說,這個沙漠山莊的人都是些什麼人?人間明明花錢包他的酒樓他卻不幹,為了美酒不惜自己的生命,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夜闌心笑盈盈的說。

    「這沙漠山莊中,有雞鳴狗盜之徒,也有落魄英雄,但是有一點必須承認,他們中的很多人愛錢,但是也許不會為了錢做任何事情。」棋音說道。

    夜闌心說:「好啊,在這裡吃碗麵,然後我們也準備去酒飄香湊湊熱鬧。哈哈,有免費的酒為什麼不喝呢。」

    夜闌心笑道,同時招呼藍凝兒給他們上幾道菜,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夜闌心心中已經差不多有了底。

    太陽一落下山,天氣就驟然冷了下來,不過雪已經小的多了,像是要停,夜闌心的心裡有些著急了,如果天氣轉晴的話,永安關外的北庸軍攻城將有力得多。

    夜闌心和棋音一前一後先後進入了酒飄香,在夜闌心的指示下,棋音藏得很好,所以那幾個北庸軍只是緊緊地盯著夜闌心,而沒有注意到棋音。

    沙漠山莊裡的人本就是整日無事可做,所以太陽落山後不是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便是在此喝酒消磨時間,今日有人請客喝酒,人自然是特別的多。有坐著的,也有站著的,但是人手一壺酒確實不爭的。

    定羽端著酒杯站起來說:「感謝各位的賞臉,小弟今日路過貴寶地,想和大家做個朋友,再別無他求,大家儘管喝,玩高興才對!」

    說著定羽端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他看見了夜闌心,不動聲色的走到她這一桌,向在座的人一一敬酒,只是他每次倒酒,都是從自己隨手拿著的酒壺裡倒酒,夜闌心看著他的這個酒壺和其他桌子上的酒壺都是一個樣,心裡笑了笑。

    四下裡一片哄然,不多時,猜拳聲,吆喝聲,各種聲音傳來,夜闌心還在奇怪定羽怎麼沒有說拉攏他們同去永安關的事時,突然想起了樓上的酒店掌櫃,便給隱藏在角落裡的棋音示意了一下,然後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樓。

    樓上只有三個房間,一個是老闆的臥室,還有兩個是夥計休息的地方,此時,老闆的寢房門口站著兩個北庸人,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

    但是他們的討論還沒有得出結果,就被突然從天而降的棋音點住了穴道。

    棋音和夜闌心一人拉了一個人,躬身進了房間,只見老闆還被綁在床頭,口中塞了毛巾。

    棋音示意老闆給他解開穴道後不要大喊大叫,老闆拚命地點頭,棋音這才動手,解開了老闆身上被封住的幾處穴道。

    「媽的,小王八羔子,竟然敢暗算老子。」老闆說著就要往出去沖。

    棋音連忙攔住了老闆:「我們是來救你的,你總得跟我們說明情況吧。」

    「那伙北庸人要害人,想在酒裡下毒,被我識破拒絕。便趁機暗算老子,媽的,要不是他們玩陰的,老子一手捏死一個。」說著那老闆便朝躺在地上的兩個北庸人身上狠狠踢了一腳。

    夜闌心暗道一聲「遭了」就衝了出去,棋音和酒店老闆也連忙衝了出去。

    老闆衝出來一看,發現鎮子上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裡了,而且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見狀忙喊道:「大家快停下來,酒裡有毒。」

    這一聲,讓正在喝酒的人一下子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已經有了三四分醉意的人馬上清醒了過來,「開什麼玩笑,酒裡有毒?」

    頓時四下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嚷嚷了起來。

    這老闆平日是有幾個仇家的,但是和大部分處的還不錯,何況他覺得寧可讓仇家活下也不和北庸人為伍。

    定羽看到這個老闆已經跑出來了,而且後面跟著夜闌心,便想到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他的目的已經促成了,當下狂笑道:「哈哈哈哈,你們已經身中劇毒了,如果不想死掉的話就得聽命於我。」

    一個性子烈的漢子大怒,一下子跳上前來朝定羽撲來。

    定羽身邊的兩個侍衛將此人攔住,並與之纏鬥起來。

    「放開他。」定羽命令道,然後兩個侍衛就分別撤劍回到了定羽的身旁。

    「不怕死的你就拚命運真氣吧。」定羽狂傲的說:「我這個毒藥,不會讓你們馬上斃命,只要你們臣服於我,我就給你們解藥,但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拖得時間越久,中的毒越深,則越不好解。你們自己考慮吧。」

    少頃,定羽見眾人出了對他罵罵咧咧,沒有別的行動,他不屑的看著眾人怒喝道:「怎麼,以為本公子沒事消遣你們麼?你們看看自己的手掌,是不是有發黑的跡象?告訴你們,毒從手心開始,會一直浸入心臟,到了那時候,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們。」

    「大傢伙併肩子招呼,殺了這個小王八蛋搶解藥。」人群中有人喊道。

    「哼。」定羽冷笑一聲說道:「來收服你們這些惡霸土匪,你以為我會把解藥帶在身邊麼?笑話,我不妨告訴你們實話,我要你們跟我去永安關幫助我大北庸軍隊攻克永安關,解藥就在華將軍那裡,你們如果想活命,就把這個瘋女人先拿下。」

    說著這話,定羽指了指夜闌心。

    「喂,臭小子,你怎麼不看看自己的手掌呢?」夜闌心冷笑著看著定羽。

    定羽聽見此話連忙攤開手掌,只見自己的雙手發黑,顯然是已經中毒的跡象,頓時心中又驚又怒。

    「所以說呢,你還是快點把解藥交出來得好。」夜闌心悠閒自得的說道。

    「這……這不可能……」定羽尖叫著。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怎麼也中毒了,他明明計算的很準確的,不可能出什麼差錯,夜闌心更不可能事先知道他的計劃,而他自己喝的那壺酒,根本就沒有離開自己的手心。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快點把解藥交出來才是上策。」夜闌心說道。

    原來,夜闌心早就猜到了這件事情事出蹊蹺,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

    這個九皇子非要用酒,那麼他一定在就上做了手腳,所以夜闌心看到他自己也拿著一壺酒時便在暗中給他掉了包,只是她的手法極快,定羽沒有察覺罷了。

    怎麼會這樣?定羽很是驚訝,但是並沒有亂了分寸,他仔細的想了想,這個毒是有時間的,他的時間足夠他跑回軍營了,於是喊道:「需要解藥的都跟我來,拿下永安關,保你們不死。」

    定羽不斷地慫恿的確是讓人群起了不小的騷動。

    可是定羽不想再等了,說罷就朝門外跑去。

    夜闌心冷冷的斥的一聲「想逃?」,然後縱身躍起,落在定羽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幾個侍衛見狀,紛紛前來捉拿夜闌心,可是腳下的步子才剛剛邁開,邊有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如同疾風一般從他們身側繞過。他們只覺得身上的穴道被制住,便動彈不得了。

    而那動手的人,正是棋音。

    定羽見自己的侍衛讓一個黑影幾招之內就全部打趴下了,不覺得驚愕極了。心知自己今天是遇上高手了,更嚴重的是,這個高手還是夜闌心的人。然而他並不知道,夜闌心要比他眼中的這個高手更加厲害。他要是知道這一點,恐怕打死他他也不會來招惹夜闌心了。

    定羽又急又氣,忙抽出腰間佩劍,朝夜闌心砍來。夜闌心沒有理會他,只是輕輕反手一奪,劍就到了自己手中。定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今看見自己的佩劍已經在夜闌心的手中,而且劍尖正指著自己的胸口。

    夜闌心的動作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卻快的乾淨利落。讓在場的很多人叫好,幾乎沒有幾個人想到這麼一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定公子,交出解藥吧。」夜闌心淡淡的說。

    「我……我說了,解藥真的不在我這裡,在北庸軍大營,華將軍的手中。」定羽慌慌張張的說。

    「哦,這麼說,我們想要解藥的話,只要找華少榮就行了是麼?」夜闌心淡淡的說。

    「不、不錯。」定羽還是結結巴巴的,身為皇子的他,幾十有人拿劍指著他這樣逼問他,今天發生的事情,是他莫大的恥辱。

    「那也就是說……」夜闌心慢慢說著抬起頭看了看定羽,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既然只需要問華少榮要,那麼你對我們就沒用了是麼?」

    定羽頓時後背上驚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女人的邏輯,真是不可理喻,但是口中卻忙說:「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向華將軍拿到解藥的。」定羽已經感到手臂自手掌方向逐漸有疼痛感傳來,而且漸漸變得麻木,不想和夜闌心再拖下去,畢竟夜闌心沒有中毒啊,她當然不急了。

    而其他眾人也有了逐漸有了這種感覺,都開始罵罵咧咧,後悔因為一時的貪小便宜貪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各位別慌!」夜闌心朗聲說道:「各位中毒都是因我而起,更是因為二國的紛爭而起,我夜闌心保證,就算拚死,我也會為各位從華少榮那裡拿到解藥!」

    夜闌心說道錚錚有理,讓所有人動容。

    大不了再闖一次大北庸軍營而已!說罷她又正色對定羽說道:「既然對於我而言你活得已經毫無價值,那麼我就送你一程。」

    說著手下用力,劍尖刺入了身體……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溢了出來,更是唬的定羽面色蒼白!

    「慢著!解藥在我這!解藥在我這!」定羽忙大喊道。然後低頭看胸口的劍尖,已經刺入一部分了,鮮血正汨汨不斷的往外流。

    定羽連忙拿下頭上的帽子,然後從帽子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玉瓶,朝夜闌心晃了晃,乞求地說道:「解藥在我這,求你別殺我……」

    說著這話,定羽竟全身顫抖著跪了下來。

    夜闌心一把搶過那個白色的小瓶子,打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一粒,放在手中讓後把手伸到定羽的面前。

    定羽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用兩個指頭捏住藥丸放進嘴裡,仰頭嚥了下去。

    所有人都關注著定羽的雙手,只見他的雙手黑色都已經蔓延到手肘的部分了,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這個情況。

    過了一會兒,只見定羽雙手上的黑色開始漸漸消退,眾人紛紛叫好,長吁出一口氣來。

    夜闌心想,定羽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想是不會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這解藥,應當不會有假,於是交給棋音讓他給大夥兒分了。

    不一會兒,看到大家方才佈滿愁雲的臉上逐漸疏散開來,夜闌心問道:「這個人,大夥兒說要怎麼處理?」

    「殺了他!」

    「殺了這無恥卑鄙的東西!」

    主張殺了定羽的聲音一下子在人群中炸開了去,大夥兒都是義憤填膺。

    「哼,這種人,留著他無益。」酒飄香的老闆滿腔怒氣的說道:「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們去歸順北庸?哼,卑鄙無恥之徒!」說著狠狠朝跪在地上的定羽踢了一腳。

    夜闌心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交給各位處理。」說完這話,她然後轉身對棋音說:「我們也該走了,也許這番來打攪各位本來就是錯的。」

    「喂……」人群中有聲音響起:「這位女俠,你不是來找我們去幫助永安關的東陵軍解圍的麼?」

    夜闌心站住了腳步,朗聲說道:「可是看到各位無意關心國家大事,這一趟,還給各位帶來這麼多的不方便,差點讓大家惹上殺身之禍,我看……解圍之事我還是再找找別人吧。」

    「女俠,這方圓百里,或者說千里,根本就在沒別人,我們不幫你的話,你又能去哪裡尋求幫助呢。」

    「不錯,你就我們一命,我們大夥兒都欠你一條命,我們沙漠山莊的人科不願意欠著別人什麼,尤其是性命這回事兒。」

    「對,我們便跟你走一遭,老子好些日子沒有殺人了,手早就癢了,這下能好好過癮了。」

    頓時,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大家熱血沸騰,紛紛張羅著要跟夜闌心同去永安關。

    棋音算是看出來了,夜闌心早就知道定羽會下毒。但是她沒有一開始就說破,而是到最後關頭演了這麼一齣戲,這齣戲,定羽配合的真是好,也許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從那一時刻開始把主演的角色交給夜闌心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棋音在夜闌心身邊輕聲問道:「夜姑娘,你怎麼定羽真的有解藥呢?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解藥在華少榮身上呢?」

    「呵呵,像定羽這種膽小狂妄又謹慎的人,身邊不會沒有解藥,再說,如果解藥真的在華少榮手中,那麼我會鼓動大家和我一起殺入北庸軍大營。」夜闌心說著臉上閃爍著得意的神色。

    此刻,她的身後跟著百十號人操著武器,縱馬狂奔,這些人的勇猛和戰鬥力,是士兵所比不上的,這一次,他要讓華少榮吃一悶棍。

    「可是夜姑娘,定羽的死,北庸遲早會歸罪在你的身上。」棋音說道。他很清楚的記得定羽的腦袋被一個人一板斧就砍了下來,而這夥人擁著夜闌心走出酒飄香的時候,定羽的兩個侍衛偷偷地溜了出去。棋音本來正要上前去解決掉他們兩個,但是被夜闌心攔住了,夜闌心當時說:「就算是殺手,也不要濫殺無辜。」

    「那他們可得好好費一番心思來抓我了。」夜闌心聽了棋音的提醒後笑著說,臉上閃過得意的神情。

    夜色下,近百人的馬隊,正浩浩蕩蕩的往永安關奔去。

    永安關的城樓上,君無邪正在拚命地指揮著手下的人馬,北庸軍從昨夜開始突擊攻城,現在天已經濛濛亮了,雙方的士兵都很疲憊了。可是君無邪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自從夜闌心離開去了沙漠山莊,他就沒有合過眼,整日站在城頭,時而眺望遠處,時而觀察城下北庸軍隊的部署情況。

    金大成請求了他好幾次,要他去休息,可是他都婉言拒絕了。已經過了六天了,將士們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確實是很累了,可是君無邪不敢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不知道大軍現在是不是就在路上了,君無邪心裡沒有底,這兩日,夜闌心也不在身邊,他覺得格外煩躁。或者說,心裡老是在牽掛著什麼,讓他心浮氣躁。

    眼下,北庸軍的攻勢已經沒有起初那麼猛烈了,但是己方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他們再全面的來一輪猛烈地攻擊,君無邪覺得勝負可能就出來了。

    北庸軍陣營中的華少榮又何嘗沒有看出這個問題,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將士一夜未眠,一直在拚命地攻城,大軍在這城下已經六日了,可是連個小小的城關都攻不破,還談何直取景陽。

    何況自己的大營只能駐紮在這冰天雪地中,每日飽受寒風的肆虐和冬雪的侵襲,將士們的信心都遭到了沉重的打擊。華少榮已經下令做最後一次攻擊了,可是將士們似乎已經沒有勁頭了,看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的。

    「將軍,攻城攻了一夜了,加上這氣候惡劣,將士們恐怕到極限了。」一個參謀在華少榮身邊建議道:「不如收兵,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番再次攻城。永安關的勢力我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的確只是有兩三萬人而已,現在整個城樓已經殘敗不堪了,讓將士們調整一下再做攻擊可能會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華少榮沉吟裡一會,反問道:「你說說,如果你是君無邪,你現在最期待的是什麼?」

    「這……當然是我方退兵,給他一個喘息時間。」

    「那你這個蠢貨還給我提這樣的建議,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幫他!」華少榮大怒道。

    「是、將軍息怒,是末將考慮不周。」那參將連忙給華少榮賠不是。

    「傳我的令下去。」華少榮低沉的說道:「全軍進行最後一次攻擊,攻下永安城,我們進城喝酒吃肉!」

    「是,末將這就去。」參將連忙去傳令。

    永安城上,金大成驚慌的對君無邪說:「王爺,你看,北庸軍剛剛弱下去的攻勢好像又強勁起來了。」

    君無邪一言不發的看著北庸軍再次進行進攻,俊臉上突然變得一片陰沉了起來,但是仍然沉著冷靜的對金大成說道:「傳我令下去,各個關口嚴加防守,就算死,也要射完最後一支箭,也要給我把關口守住了!」

    君無邪看著北庸軍大攻勢較先前幾次要強勁,尤其是攻打安門的那一支隊伍,格外突出。

    「攻打安門的是北庸軍哪個陣營的?」君無邪問道身邊的高進。

    「烈火營,華少榮的嫡系軍隊。」高進回答道。

    「你看找這種陣勢,安門還能堅持多久?」君無邪神色嚴肅的問。

    「王爺……我覺得安門堅持不過半個時辰,安門是這個關口中最易攻難守的一個關口……」高進猶豫地說道。

    「去告訴守安門的許蒙。」君無邪突然朝高進喊道:「他的家人還在我這裡,他要不想家人慘死在北庸軍的鐵蹄下,就給我把安門牢牢守住!」

    看著城頭上不斷倒下去的士卒,君無邪心中很是悲涼,雖然他見慣了戰場上血肉模糊的樣子,但是讓他這麼憋屈的守城,還是頭一回。

    此時倉中糧草也還只有三日左右的,但是援軍卻沒有一點消息,君無邪在心裡不斷地對自己說,一定要堅持下去,就算拼到最後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英勇壯烈的死在戰場上。可是提到死,他並不怕死,相反死在戰場上是他一生的歸宿,可是現在的他似乎有點什麼東西放不下,他才剛剛和夜闌心坦誠相見,他不想就這樣死。

    這時,高進已經折回,對君無邪說道:「王爺,我把你的原話告訴了許蒙,他,他現在竟然帶兵出城了。」

    君無邪一聽這話連忙站起身子,從城樓上往下看去,果然,只見許蒙帶著三千將士衝殺了出去,就在許蒙身後,城門已經緊緊地關閉了。

    高進看著君無邪,看著這個自己心中的偶像,不知道他的這種做法到底可不可取,正想著卻聽君無邪對他說:「你在想我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卑鄙了,對麼?」

    高金沒有說話,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戰場上就是這樣,六親不認,手段殘忍。如果我不逼他們,不拿他們的家眷做威脅,你覺得這些個老爺會拚死了守城麼?不會的,他們會像征性的和北庸軍發生一點摩擦然後捲鋪蓋跑人。」君無邪冰冷的說道:「然後把我朝的門戶大開,盡情的由北庸軍鐵騎踐踏。」

    高進想反駁什麼,可是又覺得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你看看,你什麼見過許將軍這麼勇猛麼?」君無邪看著城下賣命廝殺的許蒙和他的將士們,輕輕地說道。

    高進看在眼裡,卻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確實沒有沒有見過這些守將們幾時這麼拚命過,這個年輕人原來總自負的以為自己的智謀在那幾個老頭子之上,因為他眼中的他們整日在逍遙快活,可是這幾日,在君無邪的軟硬兼施下,這幾個老頭子卻展現出了他們不為認知的一面,驍勇善戰,足智多謀。

    可是眼下,實在是實力懸殊,許蒙帶著他的手下猛地衝出去在勢頭上確實佔了優勢,段時間之內斬殺了很多北庸軍,但是不一會兒,焦軍便奮起反擊,許蒙很快陷入一個包圍圈中。

    「王爺,這樣下去徐將軍會喪命的。」高進擔憂地說。

    君無邪由何嘗不知道許蒙現在深處險境,可是他能怎麼樣?

    他不能為了一個人而打開城門去接應,就在他猶豫之時,突然幾條人影捲入城下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那幾條人影,有的如一條白練,有的飛快如影,君無邪竟然一時看不清楚了。但是有一點他看的很明白,這些人是在殺北庸軍,只要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王爺,這些高手是什麼人?」高進驚訝地問道。

    君無邪一雙漂亮的鳳目在看清楚那些人的身形之後,竟然是閃出了璀璨奪目的光澤,然後輕輕的說:「反正不是敵人。」

    不錯,這十幾個人就是歡喜樓殺手聯盟中最得力的主幹,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可是兩軍交戰並不想兩位武林高手對決那麼簡單,雖然他們武功高強,但是沒法與一波又一波湧上來的士兵周旋。所以十幾個人雖然無法改變戰局,但是一時間足以讓許蒙及其部下脫困,頓時間,北庸軍沒有人敢上前來。

    華少榮當然看到了這一切,他真是氣的牙癢癢,不知道哪裡憑空來了這麼十幾個高手,上來就把自己的士卒當成靶子一樣練習砍殺,但是這邊的氣還沒有生夠,忽然有人來報。「稟報將軍,大軍後方遭人突襲,有一部分糧草被燒燬。」

    「什麼?」華少榮此時的樣子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暴跳如雷。怎麼好端端的後方又被人突襲了呢?華少榮實在是想不出,忙問道:「有多少人馬?」

    「好像只有百餘人,但是都是武藝高強之人。」

    「混賬,給我把糧草看好了,百餘人你們都解決不了麼,告訴那些個將領,連百餘人都解決不了,就讓他們自行了斷。」說著他就把前來報的士卒趕了出去。眼下在攻城的節骨眼上,怎麼能出這種事情,前方已經大亂了,偏偏後面也不得安生,華少榮覺得自己此次出師相當的不利。他現在無暇去顧及後面,他只希望他的士卒能一鼓作氣攻下永安關,他深知君無邪此時是強弩之末,他根本經不起這一輪的攻擊了,不然不會有一個守將帶兵迎了出來,這說明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現在,就是拿下永安關的時候,可是,這還需要一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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