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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然前言 097◆ 拿回軍火 文 / 冷優然

    「我這次來的目的,相信漢德勒上校應該已經清楚了。」凌紫禁開門見山,也不多話。

    漢德勒並不驚訝凌紫禁知道了他的身份,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他慢吞吞地點頭,然後淺淡地笑道:「只是現在正是戰事頻發的時候,冒然允許了這樣大批的軍火通過,恐怕是做不到的。只要戰事一結束,我們保證歸還。」

    「不用和我打官腔。」凌紫禁靠在木椅的椅背上,冷笑道:「你們扣了我的軍火是要幹什麼,我們都清楚,但是我也告訴你,這是凌家的軍火,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隨意徵用的。」

    凌紫禁不客氣的話語讓漢德勒的笑容微微凝滯,不過他還是繼續溫吞地點著頭,說道:「既然凌先生也知道了我們的想法,那麼我想,在這方面,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談了。軍火,我們沒辦法歸還,你要知道,戰爭,可不是買賣,想要中止就能中止的。」

    「別拿戰爭壓我。我賣的又不是路邊三塊錢一串糖葫蘆,我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麼,也有本事賣下去。那批軍火,我們必定要拿回!」凌紫禁起身,說完了這句話後,轉身要走。

    在場的士兵在漢德勒的暗示下紛紛舉槍,凌瑄三人也不甘示弱,同樣握緊了重型槍械,隨時待命。

    「拿不拿得回,我想已經不是個懸念了。說現實點,這批軍火今天晚上大概就能派上用場了。」漢德勒一點也不覺得把這種事情說出來有多無恥,他只是呵呵地笑著,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上:「就是偌大的凌家,我想,也是沒有這個本事在我手中拿回我吞下的東西,更何況,就算你們的當家權勢滔天,他能趕得及讓這場戰爭結束於今晚之前嗎?你們也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我也不是白拿你們的,等戰事結束後,自然奉上款項。」

    睜著眼睛說瞎話!魏央在心裡嘔了一下,漢德勒要真還拿得出錢來付款的話,又何必等到戰事結束?又為什麼要劫下過路的所有軍火而不是正式來買?

    如果每個打仗的軍官都說,等戰事結束後,他再把錢付給你,那他們這些賣軍火的,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戰事結束後,誰他娘的還會有錢?難道還要等著他憑藉著戰果去奪取錢財,然後再還錢?這是分期付款不成?你以為是普通人買奢侈品啊!

    賣軍火的,向來不喜歡賒賬這種買賣!魏央更是從來不做兩種生意,一賒賬,二虧本!

    「我想我們的確沒有什麼話可以繼續聊的了,上校這邊戰事也吃緊,我等就先走了。」凌紫禁早就知道不可能憑著自己的三言兩語拿回那些軍火,這趟來只是側面告訴了漢德勒這些人,來的凌家人只有他和凌鴻顏,等下跑的時候,還要做聲東擊西的準備。

    「等等!其實,我們還有可以聊的。」漢德勒指了指前面的座位,說道:「請坐。」

    「不必了。」凌紫禁皺眉,有了不好的預感:「有話快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對堂堂的凌家來說,肯定是小事一樁。」漢德勒微微笑,然後慢吞吞地說道:「我還需要一批突擊步槍。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你們凌家在明晚有一批我需要的貨到達沙特,我希望你們能把那批貨轉賣給我。」

    強買強賣的行為,魏央最是討厭,特別是被人架著刀子,賒賬買自己的東西,漢德勒非常幸運地戳中了兩個她很討厭的地方。

    「漢德勒上校斯斯文文,還有點溫吞的個性,我竟是沒想到,這心思和消息轉得倒很快。」魏央側移了一步,瞇著冰藍色的美眸,冷笑道。

    「這位是?」漢德勒笑容不變,看向了他早就注意了的美麗女孩,他可不記得凌家上下有了一個女性的屬下。漢德勒沒有把魏央往凌家主母的方向想,因為在他眼裡,或者說,在多數人眼裡,凌家主母只是備受凌當家的喜愛,是一個美麗的花瓶,只適合待在主宅裡享受奢華的生活,而不會被凌岳帶在身邊涉險。

    「漢德勒上校,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凌漾。」魏央笑,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凌漾,這樣可以誤導著漢德勒把魏央看成凌家的旁系小姐。而漢德勒也真的這樣認為了。

    凌紫禁先是因為魏央出聲而嚇了一跳,現在聽她這樣講,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他知道,魏央不會在重要時刻胡鬧,於是將交涉權交付給了她,默不作聲地站在了她的身邊。

    「我也很高興認識凌小姐。」漢德勒的目光掃過凌紫禁和凌鴻顏兩人,知道了魏央是這裡面說得上話的人,便笑得更加溫和起來,他問道:「我剛才的提議,不知道凌小姐同意嗎?」

    「為什麼不同意?」魏央反問,語調緩慢:「既然能多做一筆生意,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更何況,我們的人都在你這兒,不同意的話,我可擔心你的這些人一個不小心手沒拿穩,那我的腦袋豈不是會被爆了?」

    「凌小姐說笑了。」漢德勒的全身稍稍放鬆,他覺得魏央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對著他的手下們揮了揮手,命令道:「放下!」

    有著上校軍銜,還上過不少戰場的漢德勒,可不是那種嬌弱的貴族,他身上的煞氣很足,即使是溫吞的一句命令,也讓在場的士兵們毫不猶豫地,整齊劃一地放下了手中的步槍。

    「漢德勒上校很和藹。」魏央讚美了一句,扯開貴族式的假笑,坐在了木椅上,她微微抬著下巴道:「你想要那批貨,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見魏央的動作,漢德勒覺得她的態度是合作的,所以也不介意她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只是追問道:「凌小姐是什麼意思?我是粗人,不懂你們這些商人的拐彎抹角。」

    「呵呵,上校說得倒是實在。」魏央掩下心中的冷笑,精緻的俏臉上,保持著完美的假笑,她撫了撫左手上,茶綠色的指甲,道:「這裡的通訊設施幾乎被毀,普通的行動電話根本已經用不了。」

    「但我相信,凌小姐還有專用的衛星手機。」漢德勒打斷了魏央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的,我當然有。」魏央將放在風衣口袋裡的衛星手機拿了出來,搖了搖,說道:「就在剛才,這個山地的衛星接收器已經被毀壞了,而且,這個毀壞者,就是上校你。」

    漢德勒呼吸一滯,心中微微懊惱,他剛才猜測凌紫禁還有後續部隊沒有帶進來,擔心那些後援會根據凌紫禁等人身上的衛星手機定位到了他們的所在地,所以就讓人把最後的一個雷達給毀壞了。

    心思百轉,漢德勒又笑道:「沒關係,就在這條路的盡頭,能夠接收到訊號。到時候,凌小姐就可以用您手中的衛星手機,聯繫那些運送突擊步槍的人改變航道了。」他指著西邊的小道。

    「自然可以。」魏央笑容依舊,看不出什麼異樣來,並且加了一句,「漢德勒上校應該會如約付賬的吧,畢竟,軍隊可是很賺錢的。」

    「那是自然,凌小姐大可不必擔心,戰爭一結束,我們就會將錢款付清。」魏央的這個追問讓漢德勒更加放心,他找了兩個幹練的士兵給魏央幾人帶路,並且用以防萬一的借口將凌紫禁等人身上的所有他們搜得到的武器都沒收了。魏央沒有帶槍支,連把匕首都沒有,唯一的武器就是她插在風衣袖子裡的幾根細針,所以她沒有被繳下任何東西。

    這條小路很陰暗,兩側樹木枝葉茂盛,將大部分的陽光遮蓋了起來,氣溫很低,道路有些泥濘,大概是前幾天的雨水還沒有完全滲入土地中。

    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道,凌紫禁嚇了一跳,他看著靠在自己身邊的魏央,瞪大了眼睛,差點想喊天神奶奶!主母大人的豆腐,他可吃不起啊!

    幸好魏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然一定送他一斤的爆炒栗子。

    「等下我們就分成兩組,分別往南北兩個方向跑,我和凌瑄兩人往南跑,負責引開後面兩人,等你們離開了他們的搜索範圍就往我們這邊來,記住,藏著,看我手勢再動手。」魏央悄聲說著計劃。

    後面跟著他們的兩個人很小心,根本不靠近,只是隨時準備開火,所以魏央沒有十成的把握活捉他們。

    至於為什麼要活的,理由有二,一是中東的這些士兵其實根本不想要戰爭,他們本身就是無辜的,當然僅僅是這個理由的話,魏央也不會手軟,她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威脅到了她的性命,便只有死路一條。第二個理由是,放了這兩人,到了今晚撤退的時候,漢德勒以及他的部下也能手下留情。雖然魏央對凌家的人很有信心,但她也不希望自己這邊的人有任何傷亡。

    凌紫禁自然不願意讓魏央去做餌,但他也知道魏央的方法是最明智的,後面兩個人肯定會盯緊了「沒有」戰鬥力,卻能主宰凌家生意的魏央。

    魏央已經和凌瑄打過招呼,所以再走了幾步路後,便扯著凌瑄迅速地往南邊的樹林奔去,而凌紫禁見了魏央的動作後也在第一時間帶著凌鴻顏幾人往北邊而去。

    後面的兩人也是立刻發現異狀,條件反射就開了槍,一邊還高喊著讓他們不要跑。

    不跑是傻子!魏央撇撇嘴,扯著凌瑄的袖子沒撒手。

    凌瑄也是奮力輪著兩條腿,他仔細盯著滿是枯枝落葉和大大小小石頭的,障礙重重的地面,偶爾抽空看了一直跑在前面的女孩一眼,再瞄瞄自己被拉著的袖子,頓時欲哭無淚,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凌家精英部隊的領頭人,竟然跑不過一個女人?!即使他前幾天剛剛受了傷,但這傷是在手上,不是腿上!

    他想挖個洞鑽下去!

    「你害羞什麼?!」轉頭想去看看那些人追上來了沒,魏央一眼卻看到了面紅耳赤的凌瑄,她嘴角抽了抽,打趣道:「本小姐別的本事不大,逃跑的能力很強,所以你不用無地自容的。」

    凌瑄的臉更紅,他咳嗽了好幾下,勉勉強強,踉踉蹌蹌地跟上了魏央的步伐。幾個轉彎後,魏央再扭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跑得似乎太快了,竟然把那些人給弄丟了。這可不行啊,她還要那兩人帶回去自己這些人往西南走了的消息啊!聲東擊西這一記可不能在自己這裡掉鏈子啊!不然被凌老大知道了,她得多少天吃不到蛋糕啊!(優優:您擔心的只是這個吧。)

    「我們休息一下,等後面的人追上來,凌紫禁幾個人估計也還落在後頭呢。但願他們的追蹤技能不要太差。」魏央歎口氣,停下了腳步,她扭頭,嘴角又是一抽,因為凌瑄已經累得跟狗一樣了,聽到自己說可以休息一下,立馬就蹲在了地上喘氣兒了。

    「夫、夫人,您怎麼跑得這麼快,不去參加奧運會,太、太可惜了!」凌瑄喘著粗氣,蹲在地上,兩隻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就差沒有吐出大舌頭了。

    「這是你缺少鍛煉。讓老大給你練練,保準你跑得比我快!」魏央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可沒那個幸運讓當家訓練我。」凌瑄還喘著氣兒,喉嚨生疼。

    「幸運個毛線。」魏央撇著小嘴嘀咕了一句,剛要轉身,就聽見凌瑄破爛的喉嚨傳出了驚叫聲。

    她嚇了一跳,反而倒退了一步,整個人就往下翻去,緊急之下,她腰部使力,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扭了個身,然後伸手想去撐住地面,不料這個斜坡太滑,她的手指頭一疼,徹底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斜坡不是很高,凌瑄並不擔心魏央會受傷,他又喘了幾口氣才跑下了斜坡,蹲到摔了個狗吃屎的魏央身邊,戳了戳,問道:「夫人,您怎麼樣了?」

    魏央只覺得今天她出門忘記看黃歷了,竟然摔了人生中第二次狗吃屎!而且,兩次都被人看到了!還好,有點安慰的是,這次只有一個人看到,上次是被凌鴻顏弄成了視頻,循環播放給人看了。

    她爬了起來,面色陰沉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凌瑄。

    凌瑄剛要說什麼,突然全身一寒,然後頭皮發麻地抬頭看去,見著魏央瞇著眼睛的樣子,他覺得,這個時候的魏央似乎是想殺人滅口了他。於是,他驚恐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抵在了土坡上,雙手抱胸,泫然欲泣道:「別殺我。」

    面對凌瑄的喜感,魏央氣得笑了,她雙手握住,「咯咯」作響,陰森森地笑著問道:「剛才,你都看到了?」

    「沒、沒有啊!我什麼都沒看到啊。」凌瑄哭。

    「那你走過來戳我幹什麼?」魏央獰笑起來。

    「嗚嗚嗚……我看到了,可是,可是……」凌瑄不知道該可是什麼。

    「不能說出去哦。」魏央一拳頭敲在了他的天靈蓋上,往下旋轉了幾下後,說道。

    「不說不說。」要不是腦袋不敢動,凌瑄差點想把自己頭給點下來!媽媽啊,為什麼主母大人這麼可怕!他終於領會到了悍婦的真諦!

    「說出去的話,我會這樣哦。」魏央甜美地笑著,一拳頭又砸向了旁邊的樹木,只聽得「卡嚓」一聲脆響,那樹幹的中央就碎了。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凌瑄下意識地就把這樹幹想像成了自己的腦殼兒,嚇得連忙抱頭大聲保證。

    魏央滿意的點頭,然後看向了來時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看來,他們已經追來了。想罷,魏央就將沾了不少淤泥的風衣脫下,快速地取出了袖口的細針,將它們往粉色運動褲的口袋裡一塞,拍了一下還在保證不說出去的凌瑄的腦袋,道:「人來了,別吵!」說完後,就將風衣扔到了大樹的後面藏了起來,銷毀丟臉的證據!

    「站住!不許動!」那兩名士兵見魏央和凌瑄就在斜坡下面不動了,都有些疑惑,他們皺著眉靠近了兩人。

    「嘿,別緊張。」魏央雙手舉起,然後指了指自己摔過一跤的小坑,道:「我的同伴摔了一下,你們別這麼粗魯。」

    「少廢話!走!」其中一個士兵語氣惡劣,用手中的步槍分別拍了拍魏央和凌瑄,要她們往回走。

    「好好。」魏央聳聳肩,將「摔傷」的凌瑄扶起來,然後往回走。

    上了斜坡,又走了幾米路後,魏央的小耳朵幾不可查地動了動,然後低著頭扯開了笑容,因為凌紫禁已經到了,並且隱藏得不錯,以她的耳力,她已經判斷出他們躲藏的位置,是個可退可攻的好地方。

    魏央暗暗地打了個手勢,下一秒,兩個人影就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們一人一個,用手肘掐住了士兵的脖子,另一隻手和雙腿也徹底將士兵的身體壓制了起來。

    這兩人正是凌紫禁和凌鴻顏,本來這種事情不用他們親自來做,但對方挾持著的是魏央,為了保險起見,他們自然要親手來幹。

    「好樣的。」魏央不見方才摔倒的狼狽,笑著拍了拍凌鴻顏的肩膀,然後指揮道:「綁起來!」

    將兩個士兵綁好後,魏央六人就離開了,她們朝著西南快速地跑去,那是凌岳所在地的反方向。

    幸運地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後,六人就鑽了進去,山洞有些擁擠,石壁上還留著清水,滴滴答答的聲音,有些好聽。

    凌鴻顏微微抖了抖,山洞的氣溫很低,他這時候才注意到魏央只穿了一套粉色的運動衫,不禁問道:「你的外套呢?」

    凌瑄想起來魏央的風衣已經扔掉了,由此又想到答應不能把她摔了個狗吃屎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後果嚴重,他也不禁抖了抖。

    「哦,跑的時候那衣服太礙事了,所以我扔掉了。」魏央眼睛都不眨,一個可信度很高的謊話就出爐了。

    凌鴻顏歎口氣,然後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了魏央的肩膀上,說道:「小祖宗,您以後別在這種深山老林裡面扔衣服了,這不是成心想感冒嗎?還想喝中藥呢?您想喝,我還不想煎呢……」因為每次魏央喝完他煎的中藥,就會憤恨地瞪視著他。

    「哼……」凌鴻顏的外套很暖和,讓魏央的心也溫暖了不少,她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但雙手卻抓緊了那西裝,唇角也帶著笑。有時候,一段珍貴的友誼並不需要太多的歲月來築造,只要精心,只要真心,哪怕短短一天,也可以。

    「現在只要等到晚上,收到信號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和老大他們匯合了。」凌紫禁擦了擦地上的石塊,讓魏央坐了上去。

    「我們不需要也去幫忙嗎?」魏央歪頭不解地問道。

    「不用。」凌紫禁頓了頓,覺得應該為自己老大說點好話,所以繼續道:「這也是老大會默認讓你跟著我們的原因,他不希望你有危險。」

    魏央點點頭,抿唇笑了笑,道:「誰讓我長得太讓柔弱呢。」

    凌瑄聽著,又抖了好幾下,見魏央挑著細眉瞥過來,忙低頭做縮頭烏龜。

    「凌瑄?你幹什麼?啞巴了?」凌鴻顏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問道。

    「啊?沒、沒有啊。」凌瑄搖頭,心虛中。

    「沒有?怎麼可能?你抖得很厲害,不是冷吧?不過老子可沒有多餘的衣服借給你了。」凌鴻顏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米色毛線的小馬甲。

    「我不冷,不冷。」大男人哪能說冷啊,凌瑄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男人,很強壯,不需要別人的衣服。

    「那你抖什麼?」凌鴻顏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魏央也擔心凌瑄一緊張說漏了嘴,便插了一腳,將凌鴻顏拉到了旁坐,道:「好好待著,誰知道漢德勒會不會找到我們?!」

    這下,凌鴻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惡女在此,所向披靡啊。

    夜色漸漸濃重起來,遠處的槍聲也更加響亮,遠處火光照耀的範圍慢慢變大,一會兒過去,竟然照亮了坐在洞中的魏央的小臉。

    「我們可以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凌紫禁突然看向了信號彈,便起身說道。

    「吶,你拿去吧。」魏央將西裝脫了下來,按在了凌鴻顏的肩膀上,說道:「外面就不怎麼冷了。」說完也不等凌鴻顏反駁就跟著凌紫禁走了出去。

    匯合的地點是下山的必經大路,遠遠的,他們就見到了一輛白色的大貨車駛了過來,那裡面就是他們的軍火。

    待大貨車開進的時候,一扇車門突然打開,一隻手伸了出來,將魏央攔腰抱上了車。

    魏央先是吃了一驚,本能地想躲避,當她看清了那一雙熟悉的黑眸時,她便笑著任由男人將她抱起來,摟到了懷裡,她還順便關上了車門。

    凌紫禁幾人則是跳上了貨車,眾人在夜色中順利下了山。

    「為什麼不答應他們的要求?或許,他們真能拿出高額的貨款呢?軍隊向來就是強盜,他們斂財的功夫可不小。」魏央被抱在凌岳的大腿上,她靠在他的胸口,溫熱堅硬的胸膛,給人一抹寧靜。

    「沒有或許。」凌岳捏了捏魏央的小鼻子,這個小淚包明明知道那些人不可能付得出錢,還喜歡多嘴來問,不過他也不介意就是了,「這場戰爭打不久,聯合國已經出動,最遲後天戰事就會平息。你說,他們有時間來斂財嗎?」

    「沒有。」魏央笑嘻嘻地搖頭,然後抱著凌岳的腰,慢慢閉上了眼睛,即將進入夢見的時候,她喃喃地說了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門玩?」

    回到美洲的時候,魏央陸陸續續醒來過兩三次,迷迷糊糊之間,她就被抱進了大門,又享受了一回被凌老大抱在懷裡接受凌家眾人的響亮的喊聲。

    通往主宅的門前是一條寬敞的大道,道路兩旁各站著兩排黑衣人,他們低著頭,待凌岳抱著魏央走進圍牆大門的那一剎那,齊刷刷地喊了兩個字:「當家!」這喊聲貫穿了整個凌家大宅,氣勢恢宏,與幽冥界王宮前的那種架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魏央已經被這一聲喊得非常清醒,意識到自己還在凌岳的懷裡,臉微微紅,小腦袋往他懷裡擠了擠,假裝沒有睡醒。

    這種拙劣的掩飾根本瞞不過凌岳的眼睛,不過他慣著沒有拆穿,抱著魏央就往前廳走去。

    進了房間後,將魏央放在了大床上,凌岳還將被子給她蓋好,讓她再裝一會兒。

    「嗯?到家了?」魏央果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假裝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她見凌岳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便開了口。

    「嗯。」凌岳淡淡地搭理了一聲,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到了魏央身邊,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有沒有不舒服?」回來的時候聽凌紫禁說他們是躲在山洞裡的,加上她只穿了淡薄的衣服,雖然披了件西裝,但他還是擔心魏央會感冒。舊傷復發加中毒以後,凌鴻顏說過魏央的身體已經變得不怎麼好了,受不得寒,一旦感冒就會變得很難好轉。

    「沒有。」魏央趕緊搖頭,她可不想被逼喝藥。

    「嗯。」凌岳將被子給她好好壓了壓,出門後卻還是讓凌鴻顏給她煮了驅寒的中藥,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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