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是她！！」趙凰眼中閃著瘋狂的指著樂清，面目猙獰可怖：「就是這個人！！天可憐見，可終於叫我們碰上了！！」
「趙凰，這是趙鳳嗎？你姐姐她……」樂清一時還不能接受原本應該做為許家少姨太，高高在上光鮮亮麗的趙鳳，卻以這樣一副模樣示人。
「姐姐，就是這個人。」趙凰卻像是沒聽見樂清的話一般，有些瘋狂的朝著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喊道
：「就是她，就是她！是她害的許家沒生意做，是她害的你失了寵，是她害的你沒了孩子，是她害的你失了瘋，害的你被許家趕出來！！」
「趙凰！你胡說些什麼！！」她是樂記老闆的事，不知怎麼被這對姐妹知道，以前許家還在做酒坊生意時，這對姐妹還曾來找自己求過情。她心驚的發現，趙鳳亂髮下那雙眼睛，竟隨著趙凰挑釁的話語漸漸亮了起來，正亮亮的盯著自己，就好像盯著獵物一般。
「姐姐，姐姐，快，趁著這裡沒人，你快掐她！掐死她！」趙凰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樂清一驚，嘴上一邊輕聲安慰著明顯有些神智不清也不知是瘋還是傻了的趙鳳：「不要聽你妹妹胡言亂語，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暗暗左右打量，這一打量之下才發現附近竟連個人都沒有，不禁暗悔今日出門沒帶人。
趙鳳用說不出的眼神盯著樂清，倒沒有進一步動作。
趙凰急了，嚷道：「姐姐！你不記得這個人是誰了？她是張樂清呀，是奪走許家生意的那個張樂清呀，你不記得當時咱們是如何求她的了？可是她多麼心狠手辣，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咱們。還將咱們趕了出來，姐姐你忘記了嗎？要不是她這麼狠心絕情，你如何能落得這個地步？」
趙鳳的眉心微皺。盯著樂清的眼光陰沉起來，嘴一張，瘋癲癲的低語起來：「掐。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一邊說著。一邊朝樂清逼過去。
「趙凰，你姐姐這般模樣了，你竟然還縱勇她殺人？你這是要害她呀！虧得你們還是親姐妹！」見自己說什麼這個趙鳳也聽不進去，樂清只好朝著一旁的趙凰喊話，一邊隨著趙鳳的逼進而緩緩後退。
「哈哈，害她？」趙凰掐著腰，狂笑一聲。伸手指著樂清的鼻子：「要是沒有你，許家也不可能派差我姐姐去尋你求情，若不是你心狠拒絕了，我姐姐也不可能失寵，更不可能小產……本來依仗著我姐姐，我在婆家的生活也是很滋潤，我們在靠山村那是人人羨慕的一對姐妹。可是自從我姐姐失了寵，我的日子也難過起來……」說著說著，她的眼神慢慢瘋狂起來：「現在姐姐變成這樣子，被張家趕了出來。我不但沾不到光，還要受此事的拖累。這——全都是因為你！！」說著，惡狠狠的遙指著樂清的鼻子
「趙凰，在商言商。生意有起就總有落的時候，生意場上哪能講人情？再說，若不是許家苦苦相逼，我也不可能打破兩家之間的平衡。」樂清試著轉移話題：「但是，許家即便不做酒坊生意，不是還有錢莊生意嗎？哪用得破落到連你姐姐也趕出來？」
「呸！！許家那個死老頭子，三番五次逼著我姐姐上門去求情，我姐姐求情不成，他便惡言相向。正好叫少夫人得了口柄，天天明裡暗裡尋我姐姐的不是，弄得她心煩氣燥，結果一不小心流了產。她本來情緒就不穩定，這麼一來，就失了瘋。她瘋了，許家哪還能要？當下便趕了出來。」趙凰望著樂清，眼睛一瞇，陰毒的笑起來：「張樂清，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告訴你，我姐姐現在瘋了，她如果打死個把人的，也不用負什麼責任。今日她就要給她和她的兒子報仇！！」
「掐死你，掐死你……」說話間，趙鳳已經低念著，將樂清逼至一處死角。
趙鳳本來就比自己大，而且又是個瘋了的，用的是死力，自己哪能掙得過她？樂清心下暗暗盤算，現在這街上連個人都沒有，自己要是張口喊，就怕更加刺激到趙鳳，等到有人趕來時，也不知能不能來得及。
「趙鳳……趙鳳？你聽得見嗎？」樂清試著柔聲與趙鳳說話，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還曉得你叫什麼嗎？你還曉得你妹妹是誰嗎？你妹妹——在哪兒呢？」
趙鳳身形一頓，回了回身，望了眼不遠處的趙凰。
有戲！樂清心中一喜，忙繼續道：「你妹妹喊你呢，趕緊過去吧！」因是低語，又被趙鳳的身形擋住，站在四五步之外的趙凰倒不知道樂清做了些什麼。
趙鳳聽樂清的話，慢慢的把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對著趙凰。
樂清趁機從死角里挪出來，又不敢跑動，怕刺激了趙鳳。
「張樂清！你休要誘騙我姐姐！」趙凰一見趙鳳轉過身來，立即又嚷起來：「你今兒跑不掉的，我要叫我姐姐先抓爛你的臉，再撕了你的衣服，最後再掐死你，叫你死了也得受人非議，從此一家人都過不上好日子！！都要在別人的唾沫星子裡生活！」
說著，她蹬蹬走上前，一把握住趙鳳的肩頭，聲色俱厲的喊到：「你聾了嗎？我說她是張樂清，是害你落到這個地步的仇人，是你的仇人！」一邊說著，一邊握著趙鳳的肩頭搖晃起來：「她是仇人，是她害死了你的孩子啊！！你該掐死她！掐死她！」
「啊！~~~」一聽『害死了孩子』幾個字，趙鳳便一把甩開趙凰，抱著頭大叫起來。
樂清心驚的倒退兩步。
「快掐死她！掐死她！記得，要抓爛她的臉！！這可是你說過的。」趙凰見勢，也不顧自己被甩在地上，朝著趙鳳繼續嚷。
趙鳳吼了幾句，抬起頭來望向樂清，眼睛都紅了，嘴裡嚷著：「你這個死女人！！」
她已經徹底被激怒了，這時候說什麼也不管用。樂清乾脆也不再說話，而是專注的望著趙鳳，腳下輕輕挪動，隨時準備趙鳳的撲來。
自己今年才十四，趙鳳都十九歲了，相差這麼大，對方又是個瘋子，論力氣，自己肯定是比之不過的。可是沒辦法，眼下她想跑是跑不掉的。喊人也來不及了，倒不如省些力氣，對付這個瘋子。
「就是，就是」趙凰上前一步，瘋狂的吼叫：「姐姐，這就是你日日念叨的那個死女人，你不是要抓爛她的衣服嗎？你不是要撕爛她的臉嗎？你不是要親手掐死這個死女人嗎？你快動手呀，你再不動手，許家要來人捉你了！！」她故意嚇唬
果然，一聽『許家』二字，趙鳳像是被嚇到一般，一個激凌，然後惡狠狠的瞪向樂清，大吼一句：「我掐死你！！」然後大力的，挾著一陣腥風朝著樂清撲過來。
樂清後退一步，閃身躲過這一撲，沒想到趙鳳的身形還挺靈活，一撲不成，扭身就又撲來，這下子樂清被撲了個結實，直被撲的蹬蹬蹬後退，直到背倚到牆上。
「我要掐死你！」趙鳳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一句，便再也不說話，只死死的把手按向樂清的喉嚨。
天可憐見，樂清的力氣確實不如趙鳳大，她本來想借巧力躲過，哪想得到瘋了的趙鳳根本不顧身體能不能承受，竟然能詭異的折身。
好在樂清用手肘死死抵住趙鳳撲來的爪子，又有身後的牆壁借力，倒也被掐不到。
「我來幫你！」一旁的趙凰見趙鳳一個人不行，便提裙跑過來，張開手準備左右開弓，先扇樂清幾個大嘴巴子。
樂清下意識的別臉一躲，趙凰一把掌落空，一下子被激怒了。
「姐姐！！把她踢倒，放倒在地上，咱們踩她！！踩死她！」這時候的趙凰已經陷入瘋狂狀態，完全忘了趙鳳是個瘋子，殺人可以不償命，可她若是那一腳下去，可就得進大牢裡說道了。
「趙凰！！我管你們是不是瘋子！若是再不撒手，我暗地裡就可以找人拆了你們的家！！」樂清被激起凶性來，怒瞪著眼：「你姐姐的孩子沒了，那你的孩子也別想保得住！！」
趙凰被樂清凶厲的眼神嚇的一呆，接著眼神更加惡狠起來：「我先在這掐死你，我看你還能怎麼樣！！」說著，出其不意的又甩出一個巴掌。
「啪！！」響亮的一聲，樂清感到左頰頓時火辣辣起來，趙凰再甩第二巴掌時，被她偏頭躲過。
「姐姐，快，咱們快把她放倒，用踩的，先踩死，再剝了她的衣服，抓爛她的臉。」一巴掌得手，趙凰再次提議。
「做——夢！！」樂清得了空兒，一腳蹬在趙鳳的肚子上，藉著身後牆壁的力道一下子將她蹬出去，轉身就跑，剛跑沒幾步，被腳下的裙子一拌，狠狠摔倒在地上。
顧不得一嘴的泥土，她正待起身，眼前悠然出現一雙青龍祥雲的翻底繡鞋。
順著鞋面往上，待樂清瞧清了來人，一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