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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章 :找上門 文 / 木之旖

    在一間裝飾古樸的和室,一個已過耋耄之年的老人端坐在榻榻米上品著清茗,這時有規律的叩響聲響起,一個黑色西裝保鏢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情,都顯得中規中矩,甚至保守到過分。微低著頭不敢正視室內的老人,其態度上的恭敬十足顯得有些卑怯,還有一些惶恐隱藏其中,由此可見來人對老人的忌憚對於敬重。

    老人透過裊裊升起的熱氣覷著眼睛看向男人,眼睛裡的精光非但沒有因為歲月的摧殘變得渾濁反而更加銳利,也沒有因為熱氣的熏蒸迷糊了雙眼。

    老人的動作至始至終沒有改變過,只是眼睛微微抬起,示意男人可以說話。

    男人上前一步行了一個禮,由始至終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垂著眼睛說道:「大人,派去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男人說完就站在原地等候老人的裁決,等了許久,等來的卻不是嘲諷和怒罵,也不是嚴厲的懲罰,而只是老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男人既驚訝又如釋重負一般快速地退出無時無刻不瀰漫著硝煙的地方。

    老人的反應的確讓報告的男人有些意外,但是一向秉承著少說話多做事的男人絕對不會幹冒天下之大不韙觸犯老人,順從的退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男人走後,室內又留下老人一人,只見老人佈滿褶皺的臉上慢慢拉扯出一個扭曲的表情,那個表情被稱為笑,一個充滿詭異和怪異的笑,只要稍稍看一眼就會不寒而粟。

    其實手下的回答既在老人預料之中又在老人預料之外,從男人一走進來,老人差不多能夠確定男人的回答,事實上,在男人報告之前,老人就已經收到了第一時間的情報,男人重複的報告只是為了確保消息的確切性。

    這也正是老人的精明之處,老人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他只信自己,背叛和欺騙是他一直警惕和防範的,這也正是他能夠在政界呼風喚雨這麼多年的重要原因。

    但是有一點出乎老人的意料,那就是他自以為訓練有素的手下一個個都敗倒在一個華夏男人的腳下,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丟了大和民族的臉,同時也是對他一直信奉的堅不可摧大和民族的挑釁。

    除此之外,讓老人更加在意的是那個人最後竟然沒事,就算一切是他精心策劃的又如何,那人還是安安穩穩的活著,那人活著就意味著他一輩子努力搭建的心血將會付諸東流,那人活著還是對他至上權利的威脅。

    老人瞇了瞇眼,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枯乾樹皮般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很是駭人,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老人眼中的精光較之之前更甚,隱約可見裡面蘊含著深不見底的煞氣和殺氣,手中緊握的力度以至於茶杯中的水跟著搖曳幾番溢了出來。

    而與和室氣氛相似的一間地下錢莊的辦公室此時也瀰漫著壓抑人的氛圍。

    底下錢莊和賭莊的領頭人錢彪此時正坐在老闆椅上聽著手下的匯報,臉上散發著晦暗不明的光芒,讓人捉摸不透。

    辦公室很靜,靜得只聽到每個人喘氣的聲音,良久之後,錢彪才打破空氣中的停滯。

    錢彪的聲音有些渾厚,此時更是帶著一股老大的氣勢。

    「渫建鄴最近怎麼樣了?」

    錢彪邊說著邊做了一個摸右耳的動作,這個動作一出,時刻觀察老大舉動的手下們立刻就知道老大的意思。

    作為手下不僅要學會將事情幹得漂亮,還需要懂得察言觀色。

    取悅上司第一條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領會上司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以及細微的動作和表情,並揣摩其中要旨,做出最佳的心領神會。

    就如同此時,跟在錢彪身邊有一段時間的小弟立馬就知道老大摸耳朵的意思,這是錢老大要抽煙的提醒。

    立馬就有人從香煙盒子裡抽出一根上等的煙十分慇勤地遞到錢彪面前,也是同時有人馬上拿出打火機將叼在錢彪嘴上的煙點著,幾乎是下一刻立即就有人回答了錢彪的問題。

    「那個姓渫的老男人最近貌似學乖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我們這玩了。」

    這人剛說完,另一個人就接著補充。

    「老大,我聽說姓渫的老男人最近還做起了正當的生意。」

    此人說完,第三個人又開口了,大家像意猶未盡一樣,一說到渫建鄴大家都想插上一腳,好像渫建鄴活該就應該讓別人議論和踐踏。

    「我猜一定是被他兒子、老婆扣留了,不讓他出來,憑他那副德性怎麼會忍得住足不出戶在家當個良民。」

    ······

    你一言我一句,貌似大家都對這個叫做渫建鄴十分感興趣,一聊到此人話題不斷。

    錢彪吸了一口煙,煙味在嘴裡慢慢散開的時候,他緩緩吐出一個不斷擴散的煙圈,掀了掀眼皮,徐徐地開口說道:「引他出來」。

    一經眾人提醒,一個有些彌久的身影在錢彪頭腦中一閃而過,錢彪忽然憶起那日攙扶著姓渫的賭鬼從這裡出去的少年,不過20左右的年紀,身上卻散發著與他爛泥扶不上牆壁的父親截然不同的氣質,與記憶深處那人的氣質有些像,不屈服、頑強得賽過一塊石頭。

    或許正因為這一星半點的想像,讓錢彪突然間萌生想要少年歸附於他的心思。

    出身黑道的他自然想不出什麼光明磊落的點子,只能靠一些比較卑劣的行徑逼迫少年就犯。

    一想到高傲凌然的少年臉上出現卑微的神情出現在自己面前並祈求自己放過他的父親,錢彪心裡就會出現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自己成為不了正義之士就會想方設法阻止別人的不平衡心理。

    還有一點不可忽略是賭鬼渫建鄴的女兒也吊起錢彪的一點興趣,錢彪真想看看一個嗜賭如命的男人會生出到底有多麼有些的優秀的女兒和兒子來。

    錢彪的聲音在辦公室一響起,其他人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多餘,幾乎是錢彪的聲音一出其他人立刻就噤若寒蟬,待錢彪說完,他們才各自轉頭對視了一眼,齊刷刷地點頭,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好的,老大」。

    引誘渫建鄴出來在他們看來異常簡單,就跟誘騙小朋友吃冰淇淋那麼容易,可供他們的方法很多,單單就一個「賭」字就能馬上將渫建鄴引誘上當。

    但是比起引渫建鄴出來,他們更在意的是錢老大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就算他們好奇心再重,也不會當面插嘴。

    錢彪環視一周,伸出食指開始不停地敲打著桌面,一聲重、一聲淺,臉上也慢慢拉扯出一抹深淺不一的微笑。

    渫建鄴確實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沒有出去鬼混,並不是那些地痞流氓口中所說的被兒子、老婆挾制,而是渫建鄴在兒子和別人合夥開的一家超市裡幫忙。

    一個嗜賭成癮的人要戒掉毒癮一時不會是行不通的,但是如果轉移賭徒的注意力,將賭徒放在賭上的過多熱情成功轉移到其他正途上,那麼戒掉毒癮就會容易得多。

    自從渫璟瑋開了這家超市,他經常叫父親到超市幫忙,並在私下無人的時候開導父親,試圖以父子談心的形式讓父親不要再誤入歧途。

    渫建鄴自上次繳清賭債的事件後也慢慢認清嗜賭的嚴重後果,加上一直對他置若罔聞的妻子開始一反常態地在旁邊勸導,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讓渫建鄴收了一部分賭錢的心思。

    原本一家三口經營超市從最初的客源稀少到現在的好評不斷,超市的生意在打理下蒸蒸日上,他們的生活也逐漸有了起色。

    但是就在他們非常滿意目前平淡生活的時候,突然湧現了一些危險的成分注入了他們的生活。

    這天,渫璟瑋依然站在前台負責收銀,渫建鄴在貨架旁幫忙整理和清點貨物,唐凊蘭則負責在內室做一些家務,包括洗衣、做飯的日常活,除了超市忙不過來的時候才到前台幫忙,其他時候一般都在呆在內室不露臉,渫璟瑋也沒有打算讓母親唐凊蘭出來幫忙。

    原本前一刻還好好的,一切照舊,但是突然來了一些手裡拿著砍刀和鐵棍的男人,他們一上來就開始砸東西,拿著砍刀和鐵棍一個勁地亂揮,看到哪就一個順手會下去,毫無章法地破壞行徑,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還在超市的客人都被紛紛嚇跑了,貨架上的東西也七零八落地散落到一地。

    渫璟瑋想要阻止早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超市的東西被破壞殆盡。

    這幫人是有預謀的,能這麼肆無忌憚地砸東西必定有一個強大的後台支撐著,渫璟瑋原本想要好言商量的想法還沒有執行就被排除了,只能安耐住自己的滔滔不絕的怒氣,將眼中的掙扎強制地壓在眼底之下,只能寄希望這些人破壞之後就盡快離開,只因為他不想要惹是生非。

    渫璟瑋不想招惹事端的心思並沒有被來人認可,他們砸完可以砸的東西,就將目標轉向一直躲在貨架後隱藏著自己身影的渫建鄴。

    幾個人包抄圍攻過去,沒幾下就把縮頭縮尾的渫建鄴給逮著了,渫建鄴從這些人一出現就認出了他們,並意識到他們是衝著自己而來,擔驚受怕的他不想再被這些人捉去,就一直躲在暗處不出來,但是終究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眼看著那些人的棍棒就招呼到正抱著頭蜷著身子的男人身上,渫璟瑋趕緊出聲喝止:「住手」。

    那些人貌似就等著這句話,將視線轉向已經跑到他們面前的男人,有些挑釁地將砍刀移到渫建鄴的臉上,拍了幾下才說道:「要放過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跟我們走一趟」!

    為首的人不等渫璟瑋回答,用眼神示意幾個小弟過去,那幾個小弟馬上就制服了渫璟瑋的手腳。

    這時一個著裝樸素身上卻透著貴氣的女人從裡面走出來,臉上有些慌張,卻絲毫不會折損江南女子的鍾靈毓秀,就算女人看起來不再年輕,但是那股子由內而外的氣質和風韻沒有絲毫損耗的跡象,反倒在時間的沉澱下韻味更足。

    為首的人只是愣怔了片刻就示意小弟將女人一併帶走。

    渫璟瑋看到他們抓了女人,臉上的雲淡風輕終於出現了裂跡,還沒來得及出口求情就被身後男人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沒多久他們一家子就被帶到錢彪的辦公室,只是當錢彪看到唐凊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足以用古怪來形容。

    「是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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