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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廢帝 七十六 卿不負孤,孤亦不負卿! 文 / 青銅劍客

    「殿下,臣等剛剛度過長江,就在秋浦河一帶遇到了山賊的襲擊。終因眾寡懸殊,臣等雖然竭力死戰,還搭上了十幾個兄弟的性命,但還是被山賊搶走了兩輛馬車,裡面除了幾個婢子之外,還有喬盈小娘子……」

    既然大喬說不明白,跪在地上的鄧泰山只好自己開口敘述。

    「什麼?小喬被山賊搶走了?」

    這個消息對於劉辯來說,比人死了也好不到哪裡去;在這亂世,這些落草為寇的強賊,天知道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唯一讓劉辯感到安慰的是,今年的小喬才只有八歲,這般年幼,或許強賊不忍心辣手摧花吧?

    幸好不是把大喬搶走了,否則以喬綰現在的身段和姿色,估計絕對逃不過摧殘。但願老天保佑,這些山賊因為小喬年幼,而放她一馬吧!

    鄧泰山臉色如鐵,也不想多做解釋,低著頭道:「是,喬盈小娘子被山賊擄走了,微臣有負殿下所托,無顏苟活在世上,能把喬公一家送到殿下面前,吾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說著話,鄧泰山忽然拔劍在手,橫在頸上就要自刎。

    「鄧叔……你不要死,皇帝哥哥不會殺你的。」

    不等劉辯開口,卻是靠著鄧泰山最近的大喬搶先抱住了他持劍的胳膊,哭著哀求道。

    又轉向劉辯,淚眼婆娑的哭求道:「皇帝哥哥,你不要賜鄧叔死罪好不好?山賊好多好多,若不是鄧叔拚死相救,綰兒和阿母、父親大人恐怕都要被殺了,是鄧叔拚命救了我們,他沒有錯呀!」

    就在這時,馬車簾子一挑,相繼下來了五六個人,有男有女,有主人有婢子,還有郭喬氏母女二人。

    事情緊急,以至於郭喬氏都忘了行參拜之禮,從鄧泰山的手裡搶過了長劍,向弘農王求情道:「殿下,民婦小侄女被強賊擄走不假,但錯不在他,那些山賊黑壓壓的一片,至少有好幾千人呢,若不是鄧校尉……」

    「哪有這麼多?你這是欺君,最多也就是六七百人!」

    鄧泰山瞥了一眼口若懸河的郭喬氏,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郭喬氏同樣瞥了鄧泰山一眼,眼中不乏嗔怪之意,心道真是個呆子,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替你邀功請賞,你竟然站出來拆台,這腦袋真是榆木疙瘩!

    「咳咳……好吧,是七八百人,可能是民婦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被強賊嚇懵了……」

    郭喬氏臉不紅心不跳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但就算只有七八百人,也比我們人數多了十幾倍,如若不是鄧校尉拚死救護,唉……恐怕我們喬氏一家全都要被強賊擄走咯,為了救我們,鄧校尉身上掛了十幾處彩呢!盈兒被強賊擄走,我這個姑姑心中也是難過,但卻不能恩將仇報,眼看著自己的恩公蒙冤受屈。所以,陛下……呃,不,是殿下,請你寬恕了鄧校尉吧!」

    不等劉辯開口,旁邊那個三十歲左右,相貌儒雅,身材中上等的青袍男子躬身施禮道:「庶民喬玄拜見弘農王殿下!」

    對於喬玄的身份,劉辯心中已經估摸了個差不多,估計在喬玄身後的那名美婦人多半就是喬玄的妻子,也只有這樣姿色非凡的女人,才能生出大喬這樣流芳千古的美人兒!

    漢朝並非只有臣子百姓向君王下跪施禮,在非正式場合會晤,身為君主也要向臣民施禮,正所謂「臣拜君,君亦拜臣」。

    更何況此人將來極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岳丈,所以劉辯也不敢過於倨傲,躬身還了一禮:「喬先生不必多禮,寡人這廂回禮了!」

    「舍妹所言非虛,為了保護喬玄一家老小,鄧校尉拚死力戰,身負十幾處創傷,才把我們一家從強賊手中救了出來。雖然盈兒被強賊擄走,讓人痛心,但錯委實不在鄧校尉的身上。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請鄧校尉脫衣一觀,這才五六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創傷尚未完全結痂!」

    喬玄站直了身子,微微低頭,竭盡所能的為鄧泰山做辯護。對於捨生忘死護衛自己一家人的恩公,喬玄銘感五內。

    「哦,鄧校尉,喬先生與郭喬氏所言當真?」

    這一刻,劉辯心中對於鄧泰山的惱怒已經煙消雲散,和顏悅色的問道。

    身背十幾處創傷,面對著十幾倍的山賊,鄧泰山還能把喬氏一家從虎口之中護送了出來,為的就是旅行對自己的承諾,雖然因為眾寡懸殊,導致小喬被擄走,但這份忠義之情值得表彰。

    比起周泰的捨身護主,比起趙雲七進七出救阿斗,身為草根的鄧泰山拚死護衛主公的女人,這份忠義值得自己這個君主感激!

    鄧泰山依然跪在地上,面上毫無倨功之色,痛心疾首的道:「兩位所言是真,但無論如何,喬盈小娘子都是在某的手中被山賊路走的,有負大王所托,微臣羞愧不已,只能以死謝罪!但求留個全屍,某在九泉之下足以含笑也!」

    「把上衣脫了……」

    劉辯心中很是感動,突然想看看鄧泰山身上的傷痕。有人能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捨生忘死,甚至不惜粉身碎骨,這一幕值得自己銘記於心。

    鄧泰山略一遲疑,最終還是緩緩的解開了衣衫。

    觸目之處,讓人驚心,只見鄧泰山魁梧的身軀之上,傷痕遍佈,都被白色的醫巾纏裹著,前胸兩處,後背兩處,左肩兩處,右肩一處,腹部一處……

    乾涸的血漬把白色的醫巾染得殷紅,顯得無比悲壯!

    「右腿上還有兩處,左腿有一處,總計十一處創傷,天哪,鄧校尉簡直就是鐵人,要不是他拚命救護,我們一家就完了!」

    站在旁邊的郭喬氏看到鄧泰山露出傷痕,又動了惻隱之心,一邊擦淚,一邊做出了補充。

    劉辯輕輕的撫摸著鄧泰山的傷處,動情的道:「鄧泰山為了執行寡人之命,捨生忘死,身背十一處創傷,此等忠心,日月可鑒!卿不負孤,孤豈能負你?」

    「賞!」

    「賞黃金一百錠,布帛一百匹,升裨將軍,食俸祿六百石!」

    聽了弘農王的重賞,鄧泰山不由得熱淚盈眶,忍著身體的疼痛,磕頭道:「微臣有負殿下所托,不殺已是大恩,豈敢再受如此隆恩?雖粉身碎骨,亦不能相報也!」

    「哎呀……大王說賞你就是賞你了,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旁邊的郭喬氏聽說有這麼多賞賜,頓時兩眼放光,彷彿這錢財是賜給自己的一般。又聽鄧泰山推辭,忍不住之下開口搶著說話。

    看著郭喬氏自始至終的替鄧泰山著想,劉辯心中一動,啞然失笑道:「既然郭喬氏對鄧校尉這般關懷,他對你們喬家又有救命之恩。而你目前已是寡居之身,鄧校尉又沒有家眷,不如由孤做媒,你與鄧校尉結為連理吧?」

    其實,喪偶寡居的郭喬氏的確看上了高大魁梧的鄧泰山,聽了弘農王的話,竟然也不推辭,低頭道:「大王吩咐,民婦豈敢不從,但憑殿下做主。」

    「哈哈……鄧校尉呢?」劉辯笑著去看鄧泰山,「郭喬氏雖然寡居,但風韻猶存,姿色不凡,願意以身報恩,我想鄧校尉沒意見吧?」

    鄧泰山歎息一聲:「殿下金口玉言,微臣豈敢推辭。但請殿下容某先去長江兩岸打探,摸清這股劫匪來自何處,便是死也要探得喬盈小娘子的下落!」

    鄧泰山所說,正是劉辯心中所想,當即朗聲答應了下來:「寡人亦正是此意,你去庫府領了盤纏,從孤的禁衛軍裡挑選一百精銳,不……挑選二百精銳,全部配備馬匹,返回你們被劫的地方打探消息,哪怕翻江倒海,也要給我探到喬盈小娘子的下落!」

    「諾!」

    鄧泰山抱腕領命,眼中燃起了復仇的怒火,「殿下儘管放心,某就是窮畢生之力也要打探到小娘子的下落,無論生死,都要給喬先生與大王一個交代!」

    鄧泰山說走就走,辭別了劉辯與喬氏一家,翻身上馬,帶著身後的三十餘騎,去禁衛營裡挑選士卒去了。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打馬來報,還沒來到跟前,就滾落鞍下,慌慌張張的稟報道:「啟稟殿下,大事不好,太守府被人圍了!」

    「什麼,被人圍了?」

    劉辯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吳縣城外駐紮著近三萬大軍,太守府怎麼就無緣無故的被圍了呢?難不成是玉皇大帝派下來的天兵天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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