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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 節 303、趙家小少爺 文 / 冷殘河

    我換上小雯送我的新手機,正待給趙金龍撥個電話,手機卻響了,我低頭一看,發現給我打來電話的,正是趙金龍。

    趙金龍開腔就哭喊著:「大師救命——大師救我——」

    我聽他話裡不對,就問他怎麼回事,趙金龍問我在哪裡,他派人去接我,到他家裡仔細說。

    我答應了,我們吃完早餐,趙金龍指派的一輛路虎攬勝已經等在我們食堂門口,那時正巧我們班上同學下課經過食堂,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帶著大美女小雯登上了價值好幾百萬的路虎v8,劉猴兒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我很裝逼的朝同學們招招手,隨即快速鑽進車裡,小雯很無奈的看著我,說:「虛榮心滿足了吧?」

    我說:「這不是虛榮心,這叫報復。」

    給我們開車的是趙金龍的司機,人稱根叔,是個不到五十歲的中年人,長的比較老,都禿頂了,我以前見過他兩次。這根叔多少知道我的手段,所以對我格外尊敬,出了校門,我悄悄問他說:「你們趙總到底出啥事兒了?」

    根叔歎了口氣,很神秘的瞧了我一眼,低聲說:「不是我們趙總,是我們家小少爺出事兒了。」

    「小少爺?」

    根叔點了點頭,說:「是——」

    我要再多問,根叔卻不敢再說,只說嚇人不能亂說閒話,再加上這種事真不能亂說,讓我去了趙家府上就知道了。

    我心裡狐疑不定,到趙家別墅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大老遠就看到一座高牆大院的宅子裡掛著白燈籠。

    我心裡一沉,立刻明白了,原來是趙金龍的兒子夭折了。

    車進了院子,就聽到裡面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只見那院子裡有三棟大別墅,蓋的氣勢非凡,好不壯觀,果然是土豪氣十足。

    根叔領著我們進了主別墅,一進門就看到屋子裡面熙熙攘攘都是人,一群女眷哭的地動山搖,好不悲情。

    我在人群裡看到趙金龍,一貫威風八面的趙總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似的,呆呆的坐在棺材前,我這才注意到,客廳裡擺了一幕靈堂出來。

    根叔領我到趙金龍面前,我叫了聲趙總,趙金龍一見我,立刻站起來,邊擦眼淚邊跟我握手。

    趙金龍把我帶到二樓書房,根叔給我們沏了茶,落座之後,趙金龍一屁股坐我旁邊,抹眼淚道:「我趙金龍一生到底做了什麼孽,我這老來得子,金貴的不得了的兒子,竟然就這麼去了?」

    我問趙金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金龍平復了情緒才告訴我,這事說來也蹊蹺,幾天前,他兒子鬧著要去火葬場玩兒,他被吵的沒辦法,便只好帶兒子去了。兒子還沒進燒屍間呢,就直嚷嚷頭疼,疼的直不起腰來,趙金龍嚇壞了,急忙帶兒子回去。

    說來也怪,兒子一離開火葬場,整個人就好了,他當時也沒在意,只當是有些人天生不喜這種地方。

    兒子回家之後,一直好好的,晚上吃了飯又嚷嚷頭疼,疼的直打頭,趙金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讓人送醫院。到了醫院,他兒子依舊喊頭疼,醫生給他做了全身檢查,各項指標都正常,可他就是頭疼,疼的臉色白慘慘的,跟紙一樣。

    到了醫院不到一個小時,趙金龍看的比他命還重要的兒子,一口氣沒喘過來,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趙金龍說到這裡,才對我說:「楊大師,我知道你是高人,現在我兒子已經走了,說啥都沒用了。我找你來,就是想給他選一處吉穴,讓他在地下能平平順順的,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不要受苦。」

    我聽的鼻子也是一酸,急忙應承說:「選陰宅是我老本行,我一定給你家少爺選一處好去處,讓他早日投胎轉世。」

    趙金龍對我感激不盡,硬塞給我一張卡,我本要拒絕,這個時候正是趙金龍最傷心的時候,我拿人錢財很不地道,再說又是朋友,替他兒子選陰宅是積陰德事,我哪兒能要錢。可一想泰國之行的錢還沒著落呢,救龍哥要緊啊,便只好收了下來。

    下午我又帶著小雯,根叔開車帶我去市郊尋找風水好的去處,找了一下午都沒選到好位置,到天黑的時候,便只好坐車回來。

    到趙家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我們一路奔波,累的不行,肚子餓的咕咕亂叫,小雯摀住肚子老不好意思的看我,她肚子叫的聲音格外大。

    汽車駛近別墅區的時候,我突然看到趙家宅的上空,竟然幽幽冒出一串顏色斑斕的煙霧出來,我心裡一凜,就覺得很不對勁。

    根叔見我一直盯著趙家宅上空發呆,忍不住問道:「大師,您在看啥呢?」

    我皺著眉頭,說:「這宅子有問題——」

    根叔說:「可不是,否則我們家少爺怎麼會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醫生都查不出問題,你說奇不奇,肯定是招惹上什麼東西了。」

    他又歎了口氣,說:「只怪我們趙總沒早點通知大師您,他有您這樣的朋友,又遇到這種怪事,肯定第一個先想到您不是。如果早一步找您,我們家少爺說不定就有救了,可惜——可惜了——」

    我心裡也是一陣黯然,說實話,趙金龍是個好人,不止是他出手闊綽,當初我跟我爺爺對付沈昭明的時候,他沒少幫我,所以我打心眼兒的感謝他。

    我們進了院子,那霧氣就消失了,趙家廚師已經在餐廳裡擺下兩桌酒席,一圈親朋好友圍在一起等我們吃飯呢。

    趙金龍上來跟我握手,問我情況,我遺憾的告訴他還沒找到吉穴。趙金龍安慰我慢慢找,這種好東西不是一下兩下的事。

    我答應了,悄悄湊近趙金龍耳邊說:「趙總,今晚我給令郎守靈,你這宅子有問題,我給你找找根源。」

    趙金龍的臉刷的就白了,直愣愣的望著我,半晌才道:「好——好——謝謝楊大師了——」

    酒足飯飽之後,根叔就給我在靈堂裡打了個地鋪,準備了燒酒兩瓶,燒肉、燒雞若干,我等別墅裡燈都滅了,便一個人進了靈堂。靈堂裡點了兩根蠟燭,火盆裡黃紙還沒熄滅,映襯的偌大的客廳光影閃動,自是有了一股恐怖的氛圍。

    趙金龍要求跟我一起守夜,被我拒絕了,我隱隱覺得趙家少爺的死,跟趙家宅屋頂上色彩斑斕的煙霧大有關係。

    我看了看時間,這一番鬧騰下來,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了,便坐在鋪蓋上,給火盆裡又加了些紙錢,火盆裡的黃紙燒的就旺了起來。我抬眼看到趙家少爺的遺像,見這孩子長的清清秀秀的,看起來非常瘦弱,眼神頗為憂鬱,跟這麼大時候的我,頗有幾分相似,心裡全是憂傷。

    我自然就對趙家少爺有了幾分親近之感,想這孩子還這麼小,就這麼遭了橫禍,多少覺得惋惜。

    我選陰宅的時候,趙金龍給我過他兒子的生辰八字,我仔細推了一下,算出若從命格上來看,這孩子是個長命百歲的命,不至於早夭,再結合趙家少爺離奇慘死的怪事,我就更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了。

    我躺在鋪蓋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全無半點睡意,心想自從發現了那怪異的煙霧,我就開了天眼,還特意在屋前屋後看過,沒發現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以我的經驗推斷,出這種事,多半是趙家少爺在殯儀館裡撞上了什麼東西,一無所獲就讓我有些迷茫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客廳的大門被人推開了,我一屁股坐起來,就看到根叔抱了床棉被進來,他說:「楊大師,晚上天冷,我給您添床被子,別感冒了。」

    我連聲道謝,根叔把被子放下,卻並不馬上走,我察覺出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便道:「根叔,這天氣真冷,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覺,不如你陪我喝兩杯。」

    根叔連聲說好,他起身把下酒菜給我拿到微波爐裡去熱了一番,又給我倒上酒,我倆就著燒雞烤鴨,邊喝燒酒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我突然打斷根叔說:「趙家除了小少爺的事,最近還出過別的什麼怪事沒有?」

    根叔一呆,半晌才道:「要我說,還真有樁怪事。」

    根叔喝了兩杯燒酒,話就特別多,他告訴我,廚房裡自己養了十幾隻土雞,趙金龍媳婦兒有頭疼惡疾,據說吃這種土雞能治頭疼。這半個月來,每天早上院子裡都能找到土雞屍體,大家起初以為是院子來了什麼貓狗一類的東西,為了避免土雞再被吃,廚房的到了晚上就把土雞藏進廚房的雞籠子裡,還緊閉門窗。

    照理說,這樣做就沒事兒了,外面的野物再厲害,也不至於硬闖進來。可廚房的土雞照樣每晚少一次,第二天一大早就能找到屍體,根叔有一回半夜起夜,聽到外面有雞亂叫的聲音。他提了棒子起來抓偷雞賊,跑到別墅後面,就看到晃動的手電光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像是個人影。

    他再追過去,卻發現後院空蕩蕩的,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黑影閃過的地方,一隻土雞已經停止了掙扎。根叔把土雞提起來,發現這土雞跟以前的雞屍一樣,一身雞毛還在,這雞屍非常完整,也沒少什麼東西,卻唯獨一身血都流乾了,可地上卻一滴血都沒有。

    根叔想不明白,要是真遇上什麼野物,偷雞肯定是為了吃肉,可這偷雞賊啥都不要,就只要一身雞血,這就真怪了。

    根叔把這件奇事告訴趙金龍,趙金龍成天忙著賺錢,大事小事一籮筐,少幾隻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叫事,也懶得管,只讓廚房看緊一點,就沒多過問。

    根叔神秘兮兮道:「楊大師,你別怪我老漢膽小怕事,我真覺得這事有問題,當時我一進後院,就覺得一陣陰風吹過來,吹的我渾身打哆嗦。可當時院子裡非常安靜,根本就沒起過風,後院的樹都靜悄悄的,那麼大風它們會沒反應?」

    我也聽出了苗頭,奇道:「那個人影,你就只看到個影子,再沒看到別的東西嗎?」

    根叔點了點頭,雙手一攤,我心裡更加狐疑,又問根叔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事兒,讓他好好想想。

    根叔凝眉苦思,我撕扯著香味四溢的烤雞,兩杯燒酒下肚,思緒也變得十分開闊,把這幾件事聯繫在一起,還真覺得大有問題。

    根叔想了想說:「還有件事,趙家宅子裡以前請了幾個保鏢,就在土雞離奇被偷的時候,都辭職回去了,辭職的理由都是家裡出了事兒。後來我找人打聽,說是那幾個保鏢回到老家,沒幾天全都暴斃了,死的時候,屍體鐵青鐵青的,非常嚇人。」

    聽到這裡,我心裡一沉,已經完全能肯定,保鏢的死,一定跟趙家宅有脫不開的關係。

    根叔說:「這事兒趙總還不知道,小少爺才走,他受不了。我有個朋友跟一個保鏢是老鄉,找他打聽才打聽出來,後來我再聯繫其他保鏢家裡,才知道他們一個個全出事,你說恐怖不恐怖。」

    我聽的心裡陰慘慘的,好半天沒再說出話來,根叔跟我邊嘮叨邊說,估計是這陣子心裡太壓抑了,給憋的不行,多喝了兩杯,醉醺醺的就躺沙發上睡著了。這大半夜的,我也不好趕他回去,便只好任他躺那兒了睡了。

    我收拾了一下殘局,就躺鋪蓋上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了後半夜,我莫名其妙的覺得甚是很冷。根叔是個實在人,給我鋪的鋪蓋特別厚實,還拿了兩床被子來,薄的一床他自己蓋,厚的給了我,那床我睡著暖和舒服,怎麼越睡越冷了。

    我睡的身上冷冰冰的,就這麼給凍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就看到靈堂前的蠟燭已經燒到了頭,眨眼就滅。我急忙披上外套爬起來又重新點了兩根蠟燭,新蠟燭重新點上,靈堂裡頓時就亮堂起來。

    我滿意的轉身回去睡覺,這一扭頭,就呆住了,只見一個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兒騎坐在棺材頭上,正呆呆的望著我,臉上表情木木的,十分怪異。

    我被嚇了一大跳,再轉眼全瞟靈堂前的遺像,就發現騎在棺材山的男孩兒,正是已經死去的趙家小少爺。我腦門上冷汗直冒,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詐屍了,肯定是詐屍了,我看趙家宅的環境,不像是能詐屍的地方,這小少爺才入殮,怎麼就詐屍了,還真是怪了。

    我舔了舔舌頭,走到棺材面前,沖小少爺說:「我是你爸趙金龍的朋友,是個風水師,你新死就詐屍,是不是有心願未了,你告訴我,我能幫你。」

    小少爺沒理我,他坐在棺材上雙腿甩來甩去,完全把我當做空氣。

    我心裡驚奇,突然就看到根叔掙扎著爬了起來,他揉揉眼睛,就看到小少爺坐在棺材上,頓時就呆了,失聲叫道:「小少爺——你——你怎麼顯靈了——」

    趙家小少爺扭頭看了根叔一眼,根叔跳下沙發,三兩步跑過來,緊緊抱住小少爺,激動的老淚縱橫,喃喃道:「我去找趙總,你等等,等我啊——」

    說著,他又扭頭打算朝外面跑去,這才走出兩步,小少爺突然衝他吐了口白氣,我看的明白,心裡一沉,根叔就木偶一樣的摔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我呆住了,不知道這小孩到底什麼情況,這時,我不經意的低頭一看,就看到棺材底下滲出許多鮮血出來,竟然已經蔓延到我腳下了。我知道棺材裡有問題,便用力抬起棺蓋一頭,將棺蓋推開了一半。

    我提起靈堂前的蠟燭,朝棺材裡面一照,卻發現棺材裡儲了半棺材的鮮血,血水裡漂著具成年人的屍體。我心裡毛毛的,想棺材裡的死者是趙家小少爺才是,怎麼又多了個成年人了?

    我壓低了蠟燭,燭光照亮了那屍體的臉,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我再仔細一看,頓時就懵了。

    你道棺材裡躺的人是誰,他竟然是跟我爺爺一場激戰下來受了重傷的沈昭明,我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然會找上趙金龍。

    這時,那沈昭明就一屁股坐了起來,面對著我睜開眼睛,眼裡精光畢射,他臉上全是血污,看著特別嚇人。

    我顫聲道:「怎麼是你?」

    沈昭明冷笑道:「怎麼不是我,他姓趙的拿了我的錢,卻背信棄義替別人來害我,我借他兒子用用,有什麼過分的?」

    「是你害死了趙家小少爺?」

    沈昭明道:「我用養藥之法療傷,現在就缺個童男,湊巧趙家小少爺的命格,正是最好的一味藥,大補之物,全當是趙金龍拿兒子替他還債了。」

    我聽的怒氣勃發,衝他大吼道:「連小孩兒都不放過,你真是禽獸不如。」

    沈昭明只是陰冷的笑著,卻並不生氣,他衝我道:「果然是楊門的人,就是廢話多,老夫今天不想開殺戒,你快滾吧。」

    說著,他便重新躺回血水裡,我突然明白趙家廚房土雞失蹤的原因了,原來全被沈昭明取干了血,用來浸泡屍體。

    我給自己開了天眼,赫然就發現沈昭明的頭頂上,若有若無的冒出了縷縷色彩斑斕的煙霧,原來趙家宅冒煙的秘密,就源於此了。

    我突然明白過來,沈昭明的傷並沒有全好,這時,趙家小少爺從棺材蓋上跳下來,他摸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然後把頭伸進棺材裡,沖沈昭明吐了一口白煙。

    我心裡雪亮,也把頭伸進去,對著小少爺的那口氣,也吐出了一口氣,就將他吐出的白眼吹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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